前後損失了三萬機甲,中村一郎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他集合手中的力量,想要和胡憂來一場決戰,意圖大量的有效殺傷胡憂的部隊,以扭轉戰局,但是胡憂跟本就不給中村一郎機會,只要中村一郎擺出決戰的樣子,胡憂就命令全軍後撤,中村一郎不追了,胡憂就又來了。
胡憂的來,並不像之前那樣大規模的結集部隊,而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出現,一會在東邊出現一些,一會在西邊出現一些,有機會就打幾槍或是丟幾個炸彈,沒機會那就當是出來遊玩,走一圈就回。有時候來的甚至不是胡憂的機甲,而是由金剛猿領軍的野怪。
總之胡憂採用的辦法就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強我走,敵疲我打,不求大量消滅敵人,只要把他們拖在這裡,讓他們像掉入泥潭之中,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好,左右都難受。
中村一郎的部隊被胡憂弄得日夜都睡不好吃不香,一些士兵甚至被弄得都草木皆兵,遠遠看見什麼就大叫敵襲,不時還有熟睡的士兵突然跳起來就大喊大叫的往外跑。還有些士兵乾脆就呆在自己的機甲裡不出來,這樣在敵襲的時候,至少能有個護身的。
一天兩天的,影響到還不是很大,可是一連十幾天都是這樣,軍中的士氣就嚴重的低落了。很多士氣明顯的都已經瘦了一圈,極度的疲憊卻又怎麼都睡不着。
“父親,要不我們還是向帝國求援吧。”中村南明提意道。這幾天他也是休息很差,每當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自己被胡憂大軍圍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從小到大,中村南明都是泡在蜜裡的,這清河野區要什麼沒什麼也就算了。可還要承受那麼大的心裡壓力,他真是有些受不了。
“就這麼一些困難都挨不過去,以後怎麼辦大事!”中村一郎冷哼道。士兵的狀態他也看到了,可他不能就這麼求援呀,手握那麼強大的力量,卻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這要讓帝國那些人知道,還不得視爲無能嗎。
黑暗帝國可不同於其他的地方,這裡的競爭是極其殘酷的,很多時候只不過是同僚之間的傾軋就能弄到個家破人亡。一但被人認定無能,那獲得的可不是幫忙,而是如螞蝗吸血一樣的各種打壓。
在出兵之前,中村一郎在黑暗帝國那是野豬一樣的人物,只要是地位不如他的,誰來就‘頂’誰,一但在河清作戰不利的消息傳回去,那他就得從野豬變成家豬,這麼大一塊肥肉。誰不想咬上一個而壯大自己?
中村南明還年輕,沒經歷過這些,中村一郎在這個圈子打滾那麼多年,他還能不懂嗎。在黑暗帝國可不會有雪中送炭的。背後下刀,落井下石的那是有的是,到時候用不着戰死殺場,只那些暗刀子就能抽掉他的皮。
清河野區本是一個人聽人怕的地方。而現在,不死鳥軍團的士兵們卻愛上這裡。利用野區各種的掩護,他們如出籠的小鳥。對敵人那是想怎麼樣就怎麼呀,而那些來犯之敵卻只能忙於奔命,對他們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個士兵的日子就這樣寫道:一開始,我們都沒有戰勝敵人的信心,我們是保着拼命的心裡來打這一戰的,因爲身後就是我們的家園,爲了我們的父母兄弟,我們不得不用命去命,哪怕是死,也要守護我們所珍惜的。而現在,在胡憂將軍的指揮下,敵人已經失去了囂張的氣焰,變成那待宰的羔羊,想要哪塊肉,由我們決定,他們已經做不了主!
雖然每一次出去,不一定都能殺傷殺死敵人,但士兵的心情是放鬆的,是輕盈的。他們知道這一次不成功還有下次,自己不成功總有戰友成功,只要讓敵人不好受,那就是最大的享受。正如胡憂說的那樣,他們要把清河野區變成一個巨大的泥潭,讓膽敢來犯之敵來了就陷進去,撥都撥不出來。
在良好的心態下,不死鳥軍團是越打越好,各種的花樣層出不窮,讓敵人只能是疲於奔命,沒有任何的希望。
形勢大好,似乎離全面的勝利已經不遠了,士兵們都很享受這樣的狀態,但是胡憂的臉上卻沒有了笑容。清河野區的戰況是不錯的,可是其他的地方那就不盡如人意了。一天前,望天城方面派人傳來信息,敵人十萬大軍在工兵部隊的幫助下,已經開闢出了一條從文界到望天城的路,戰事隨時爆發。
胡憂並不懷疑何富強的能力,在經歷這些年的練歷後,何富強已經成長爲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從他纔回望天城不久就從新組織起望天城部隊就能看出何富強的本事。可是望天城和清河野區不同,那裡沒有清河野區這樣的大縱深,整個望天城就是一座城,當年有水晶鋼城牆的保護情況還好一些,可是在黑林軍的聯合艦隊打擊之下,水晶鋼城牆已經完全被摧毀,現在的望天城掉了身處高地這樣的一個優勢之外,就可謂是要什麼沒什麼。
不是實在沒辦法,何富強是不會向胡憂求援的。他的求援一到,胡憂就知道情況不樂觀,望天城雖然是五條文界到武界的通道中最不利行軍的一條,可一但落入文界人的手裡,那武界的西南大門就將被打開,更重要的是望天城的水晶鋼資源是製造機甲的必須材料,一但失去,就再做不出機甲,那武界距離被全面戰領就真是不遠了。
清河野區可丟,望天城不可丟!
“少帥,以我們現在的力量,要是支援望天城,那清河怕是保不住,是不是可以考慮讓畢克林他們想辦法?”劉伯度提議道。
“畢克林他們的壓力也很大,一但抽調兵力去望天城,就會有被全面突破的危險。武界腹地還沒有完全做好戰爭準備。被文界人突入,對我們的影響將會非常的大。”
“難道說我們要讓出清河野區?”
胡憂嘆息道:“如果一定要在清河野區和望天城之間做選擇,那我們只能是保望天城。至少在運出足夠多的水晶鋼之前,望天城不能丟!”
搶遠水晶鋼是何富強回望天城的第一任務,在回到望天城的第一時間,何富強就已經啓動了望天城的水晶鋼搶運計劃。每分每秒,都有水晶鋼被轉出望天城,分別送到幾個預先定下的地點或是保存,或是加工,或是轉運。
可就算是這樣。搶運出來的水晶鋼依然是遠遠不夠,要想打贏文界三大帝國的部隊,他們還需要更多的水晶鋼來製作更多的機甲,那將是一個天量的數字,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所以無論如何,望天城不能丟。
紅葉咬牙道:“你帶人去望天城,給我一萬機甲,有老金的幫助,我一定守住清河野區!”
紅葉。胡憂永遠的支持者。在胡憂需要的時候,她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不顧一切的支持胡憂。在天風大陸是這樣,在武界依然還是這樣。
“那不行。”劉伯度搖頭道:“中村一郎的手裡還有七萬部隊。一萬太少,打不過的!”
胡憂沉吟道:“要想確保望天城不失,能留給清河的部隊最多也就只能是一萬。”
望天城除了地勢,幾乎無險可守。而進攻望天城的則是林河帝國的第十軍。林河帝國第十軍到算不上是是精銳的部隊,可是他們新調任的指揮官是林河帝國有着天才指揮官之稱的林戰,那就不一樣了。
林戰在林河帝國是一個傳奇人物。相傳在一次家族叛、亂之中,年僅十三歲的林戰在學校自主護,領着不到一千的娃娃兵,硬生生的把叛軍的兩萬部隊拖了三天三夜,讓援軍得以趕到,最後保住了林河帝國的基業。當年的林戰只有十三歲,領的是一千同樣是十幾歲的娃娃兵,而現在林戰二十六歲,領的是帝國第十軍團十萬機甲軍,誰敢小視。
面對這樣的敵人,分兵一萬都是不應該的,全軍帶上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呀。
“少帥!”劉伯度真急了。他不懷疑紅葉的能力,可是一萬兵力太少,連半點的容錯率都沒有,這無疑是在刀尖上跳舞,太危險了。
“軍師,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放心好了,雖然只留下一萬兵力,但我是不會就這麼走的。”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要再削弱中村一郎,把他再切去一斗,應該就差不多了。”
中村一郎手中還有七萬機甲部隊,切一半那就是三萬五,如果中村一郎的手裡只有三萬五,那紅葉用一萬人守清河野區就不再有困難。只是,中村一郎也不是豆腐,在接連吃了兩次大虧之後,他事事小心,處處謹慎,想再切他一半,有那麼容易嗎?
想在幹掉中村一郎一半的軍力,並不容易,正如劉伯度所說,現在的中村一郎非常的小心,不過那麼輕易的上當,所以胡憂必須要有一個計劃,而且還要有一個去實施計劃的人。
計劃胡憂已經有了,可是讓誰去執行,這卻讓胡憂有些頭痛。如果可以親自去,他絕對不會讓別人去冒險,這是胡憂的性格,可是這一次,胡憂是不能親自去的,不是危險的問題,而是這個計劃不能由胡憂來完成。
“挺頭痛是嗎?”一個人來到胡憂的身邊坐下,在不死鳥軍團中敢在胡憂面前那麼隨意的人沒幾個,龍風是其中一個,因爲他是胡憂的兄弟,同生共死的那種。
“嗯。”胡憂應了一聲,他已經在這裡坐了有一個小時了。
“無論你的計劃是什麼,讓我去,我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龍風一臉輕鬆的說道。彷彿這不過是去吃頓飯,看場電影那麼簡單。
“這很危險。”胡憂沉聲道。龍風能去那自然是最好的。一來龍風在忠心方面絕對不會有問題,二來龍風各方面條件都相當的不錯,比較能讓人放心。
龍風笑笑道:“人生無處不危險,和你認識那麼多年,遇上的危險還少嗎?”
其中龍風也挺希望能幫到胡憂的。他是特殊部隊出來的人,雖然也在軍校上過學,但是他在指揮作戰方面沒什麼天賦,他不能像何富強那樣獨擋一面,抗戰以來只能在軍中扮演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與他在軍中獲得的地位嚴重的不符,他必須要以自己的方式重新證明自己。
“好吧,其實我也想着請你走一趟的。”胡憂終於還是點頭。就這麼坐在石塊上,胡憂給龍風說出了他的計劃,龍風非常用心的聽着,有不懂的地方馬上就問,直到問清楚所有的細節,這才起身回去準備。
“組長,答應我。活着回來!”胡憂一臉認真的說道。當年在西北軍校,龍風是他們五人組的組長,這個稱呼畢業之後,已經很久都沒有叫過了。
“放心吧。算命的說過我能活到八十歲,子孫滿堂呢。”龍風哈哈大笑而去。
胡憂的目光一直到龍風的身影消失都沒有收回來,這次的計劃是他一手準備的,執行起來有多危險。他比誰都清楚。他真心的希望龍風能活着回來,繼續做兄弟。
“父親,我們抓到一個人!”中村南明興匆匆的就衝進了中村一郎的軍帳。那樣子就像是撿到了個大元寶,忙着去炫耀。
“抓到個人?”中村一郎疑惑的看着這草包兒子,他弄不明白抓到個人有什麼可高興的。這些天與胡憂的對戰雖說是處處吃虧,可不時的他們也能俘虜或擊斃胡憂派出的士兵。
“這個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你猜是誰?”中村南明的心情真是相當的不錯,居然和中村一郎玩起了猜謎。
中村一郎心說:這怎麼可能猜得到。
“難道是胡憂?”看兒子那麼高興奪,中村一郎心裡不由也升起了希望,大膽的猜道。如果真能抓到胡憂,那無論是失損多大,他這個功勞都跑不了。
“雖不中,也不遠了。告訴你吧,我們抓到了胡憂的兄弟。”中村南明嘿嘿笑道:“你應該聽說過西北五虎吧,當年在西北軍校有一個五人組,胡憂是其中之一,望天城的何富強也在其中……”
“抓到的是誰?”中村一郎這會也有些激動。雖然之前也有抓到胡憂的人,可是級別都不高,用處不大,如果真能抓到胡憂的高層人員,那麼他就有信心一舉扭轉之前的不利局面,而胡憂一個重重的打擊。
“是龍風,五人組的組長,怎麼樣,這次我立功的吧。”中村南明洋洋得意道,就像龍風真的是被他抓到的一樣。
“人在哪?”中村一郎可沒有那麼好的興致。
在審訊室裡,中村一郎見到了龍風,龍風此時鼻青臉腫的被綁在一根立柱上,全身上下掛滿了合金鎖鏈,別走是會走,就算是會飛,他都不可能跑得了。
“你就是龍鳳?”中村一郎研究過胡憂,知道胡憂是一個非常重義之人,但凡是有交情有能力的,他都會全力的扶持,如果這人真是龍鳳,那一定會知道胡憂很多事。
“父親,他真是龍風,這是從他身上收到的相片。”中村南明屁顛屁顛的拿着張像片跑過來。像片上一共有五個人,其中站在最中間的就是龍風,胡憂和何富強分別在龍風的兩邊,再外側是蘇武生和花玉辰。從站位就知道龍風的地位不低。
“還給我!”龍鳳一臉的憤怒。這是他被抓到以來第一次開口,之前無論怎麼烤問他都一言不發。
“還給你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幫我些小忙!”中村一郎親和的笑道。這像片後面是有名字的,甚至還有胡憂等人的留言。從新舊程度上看就知道有年頭,而且普通人不可能會有和胡憂的合照。再對比先前的資料,中村一郎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龍風。
“你以爲我會出賣兄弟嗎?”龍風冷哼道。
中村一郎笑道:“我曾經遇上過很多人,一開始也像你這樣,可是後來,他們就不是這樣了,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天下沒有絕對的硬痛頭。我勸你還是乖乖幫我的好,你在這裡受苦可沒人知道,何必呢。”
“你去死吧。”龍風一口血吐在中村一郎的臉上,哈哈大笑。
“很好,我就喜歡跟硬骨頭完,我到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刑具硬。你可千萬不要那麼快死,怎麼着也得讓我玩夠了再死。給我打!”
皮鞭、烙鐵、電棍……各種的刑具有古老的,也有新式的,全都往龍風的身上招呼,纔不到短短半個小時,龍風已經是皮開肉綻,三次昏死過去。
“這個龍風還真是硬,換了我,怕是早就招了。”中村南明在一邊看着都感覺肉痛。
“你有個屁用。”中村一郎忍不住罵道。他本不想罵,是這沒用的兒子自己送上來的,不罵都對不起他。
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之前不比還不覺得,拿中村南明和人一比,那真是比誰都比不過,說句不好聽的,怕是拉拿夠來都比這沒用的兒子強。
中村南明這幾天也被罵習慣了,並不是很在意,摸了摸鼻子,問道:“父親,你說這龍中會不會幫我們呢?”
先前他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看龍風受了那麼多的刑也沒哼聲,他就不敢再那麼有信心了。
中村一郎冷笑道:“只要他是肉做的,就不可能頂過去,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又過去一個小時,中村一郎的話應驗了,龍風實在是受不住那千百種的刑具,終於還是投了降。
中村一郎總算是鬆了口氣,龍風的硬氣超出了他的想像,還好事實證明骨頭是沒有刑具硬的。中村一郎當然不知道,龍風的骨頭要遠比刑具硬,之所以投降,不過是爲了引中村一郎上當而已,這本就是一早的計劃。
要不是爲了執行計劃,以龍風的本事,怎麼可能會被抓到。
胡憂在選人之時會猶豫,正是因爲他用的是苦肉計,這是一種非常殘酷的計策,曾經有人爲了苦肉計能成功,自斷一臂混入敵營,胡憂的計劃雖然不用這樣,卻也是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沒命。
而這樣的計策胡憂自己又不可能親自執行,天下沒有自己出賣自己的,胡憂必須要用一個親密的人來幫他完成這個計劃。用紅葉,胡憂不忍,而且紅葉在武界的名氣不大,文界那邊很可能都不知道她是誰,劉伯度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苦,其實算去算來,還真是龍風最爲適合,而龍風又能主動請戰,所以胡憂就讓龍風來了。
其實龍風本可以不需要受那麼多的刑,要知道在受刑的過程中他已經是幾度昏死,要有一次救不過來,那他的小命就真沒了。但是爲了讓中村一郎相信,龍風還是儘可能的撐下去,直到人體的極限,他才順勢投降。這樣就算是中村一郎再狡猾,也會深信是刑具讓龍風投降,而不是其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