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帝國這一次真是大手筆,據目前收到的消息,海塞冬派出了包括四大軍團中的三個軍團在內的共六十萬大軍分三路直撲光明帝國的光明城。︾,ww↗w.23w¢x.c≈om黑暗帝國的四大軍團原來的設計編制是每個軍團十萬人,爲了這一戰全部闊軍一倍達每個軍團二十萬人,各種的輕重武器更是數不勝數。
雖然是緊急闊軍,但由於四大軍團擁有優先調配軍力的特權,所以他們的戰力不但不會受到影響,反而是比之前更加的強大,光明帝國多支部隊幾乎都是一觸而潰,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黑暗帝國以每天推進近百里的速度向光明城推近,如果按這樣的速度在下來,不出一個月,他們就將兵臨城下。”會議上,朱芳菲嚴肅的說道:“我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必須採取有效的辦法,否則光明帝國將成爲歷史!”
朱芳菲的話絕對不是誇張,而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黑暗帝國顯然是經過精心的準備,每個軍團的推進都非常有節奏,什麼時候哪個軍團進攻什麼位子都配合得相當的好,讓附近的部隊跟本沒有能力去支援。
在此之前,胡憂可以算是長期和光明帝國交戰的指揮官,四大軍團中至少有兩個軍團是與他多次交手的,雷神軍團的前任軍團長野原雄三的死甚至與胡憂有直接的關係,可就算是這樣,胡憂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黑暗帝國擁有這麼可怕的戰力。
之前帶領武界部隊與黑暗帝國交手之時,胡憂確實沒發現黑暗帝國這麼能打,這次究竟是黑暗帝國的部隊突然變強還是光明帝國的部隊太弱?
不在前線,胡憂很難就這個方面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黑暗帝國的狂瘋推進確是事實。依胡憂看,光明帝國的連點連敗應該與士兵自身的戰鬥素質有很大的關係。這些年來,無論是武界還是文界都是三天一大戰,兩天一小戰。天天戰鬥不斷,只有光明帝國幾乎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戰事,士兵對戰爭的殘酷估計嚴重不住,所以當戰爭突然降臨到他們頭上之時,他們完全沒法進過一個真正的士兵應該有的狀態。
說白了就一句:日子過得太安逸,血性不足,即不敢打也不敢拼。
面對朱芳菲投來的目光,胡憂開口道:“我提意立時炸掉所有通向光明城的橋樑涵洞,毀掉一切通往光明城的公路。”
“這怎麼行。”一個將軍立時反對道:“我們還在大量的部隊和民衆在前線,斷去後路那不是讓他們死在黑暗帝國人的手中?”
“是呀。他們都是我們光明帝國的子民,我們怎麼能爲了保光明城而棄他們不顧?”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一個反對,個個都跳出來反對,他們到不是和胡憂做對,而是怕背上千古罵名。對他們來說,戰死不算什麼,可這丟棄子民的事他們絕對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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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閉嘴。”朱芳菲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們吵吵什麼。聽少帥把話說完!”
朱芳菲做女王兩年來,從來都沒有這麼兇悍過,這一拍桌子,整個會場爲之一靜。人人都吃驚朱芳菲居然還能這樣。
“少帥。請你說出你的計劃。”朱芳菲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衆將的驚訝,就算是看到她這會也沒有心思去理會。
不再稱胡憂爲助理而是少帥,這是要擡起胡憂的身份,讓那些大叫反對的人都記起胡憂真正的身份。
胡憂的話卻實是沒有說完。對朱芳菲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道:“老百姓沒有戰死的義務,但士兵有保護老百姓的覺悟。我分析過到目前爲止的戰事。幾乎無一例外的全都是戰事一起,老百姓還沒怎麼樣,軍官士兵就已經先不管不顧的跑了,很多地方甚至是老百姓支持到城破。”
這話讓所有的將軍都無言以對,在戰爭來臨之前,誰要說光明帝國的部隊不行他們能跳出來和人家拼命,可事實擺在他們的眼前,而且是由一個武界人說出來,他們卻反對不了半個字。
胡憂嘆了口氣道:“相信在坐的應該已經通過各種的渠道瞭解前線三城的情況,是,這三座城破之時,光明帝國戰死達十萬之多,這似乎是一個能拿出來稱道的事蹟,雖然打不過,但他們並沒有認輸。可是這十萬之衆之中有多少是真正的士兵,有多少是軍人?”
說到這裡,胡憂情緒激動道:“我不知道你們得到的數據是多少,我得到的數據是戰死官兵不兵一千,這十萬人全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是拿板磚和黑暗帝國的鐵甲戰車拼命的!”
會場一片死靜,胡憂所說的事在坐的確實都知道,可是沒一個人敢在這樣的公衆地方說出來,甚至還要幫着隱瞞事實,把前線的部隊吹得多麼的英勇,多麼的寧死不屈。
“古語有云: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士兵沒有必死的覺悟就不可能打好這一戰,我說的斷路不是斷老百姓之路,而是斷部隊的退路。做爲軍人,在帝國危難之時,他們沒有權利選擇後退,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打退敵人,要麼戰死!”
“光明帝國不缺武器也不缺士兵,缺的是必死的決心。潰敗絕對不可以再發生,否則這將是亡國滅種,光明帝國將不復存在……”
胡憂一氣把心頭的怒火全都噴了出來,他是不瞭解前線的情況,但是他知道戰死的士兵遠遠沒有百姓多,只這一點就能證明軍官沒有盡職,士兵沒有盡忠,再不改變這樣的局面,前線三城的今天就是光明城的明天,更是整個光明帝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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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會議朱芳菲拼了桌子,胡憂獲得了絕對的指揮權。胡憂發佈的第一條命令並不是衆將之前以爲的斷路。路是肯定要斷的,但是在那之前,胡憂還要先做一件事——殺一儆百,以正軍法。
跑就可以不用死了嗎?
這樣的思想絕對不能在士兵的心中留存。胡憂下令把所有的逃兵逃將全都抓起來,他甚至發出全國通緝令,號召老百姓等一切人舉報抓捕這些人。不到短短三天的時間,抓回來的逃兵達五萬之多。這些雖然還不是逃後兵的全部,但已經足夠了。
“你真要這麼做?”朱芳菲臉色蒼白的看着胡憂。她雖然一早就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可她還是無法相像掌兵者要如此的無情。
“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所有人。”胡憂嘆了口氣道:“十抽一是光明帝國的軍法,雖然已經有近千年沒有使用過。但它不應該被人們遺忘。”
十抽一光明名字似乎無法讓人明瞭它的具體內容,其實這是光明帝國開國皇帝定下的一條極其嚴厲的軍法,專門用以對付逃兵的。瞭解到這一定,差不多也就能知道內容了,十抽一的軍法解釋是:無論將官,但凡是臨陣脫逃者,以十人爲一組,抽出一個殺之,剩下的九人重新反回戰場。九人之中再有一人臨陣脫逃則九人全殺!
這一次前線逃兵達七、八萬之多,光抓到的就有五萬,真要十抽一那也就表示有至少五千人要被處死。五千人可不是一個小數呀,朱芳菲這個決定真的很難下。
“其實這不難決定。你只要想想殺五千和亡整個光明帝國之間誰更重也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胡憂鐵石心腸的說道。
胡憂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但凡還有別的辦法他也不願意這麼做。可是現在光明帝國臨陣脫逃已經成風,在三大邊城之後,又有幾個大城軍兵幾乎是不戰而逃。再這樣下去說光明帝國要滅亡不會有人敢反對。而一但讓黑暗帝國全面佔領光明帝國,那光明帝國要死多少人,有多少的家庭要破碎。比起這些,殺五千絕對不算多。
“好吧。”朱芳菲的嘴脣都已經咬出了血,可這個決定她必須得下。她纔是光明帝國之主,胡憂說白了不過是來幫她的。如果她不支持胡憂,那胡憂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迴天。
在簽發命令的時候,朱芳菲流下了淚水卻並沒有哭出聲來。她的淚是爲自己而流的,因爲她知道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的朱芳菲,她將成爲光明帝國真正的女王。也許從今以後會有無數的人罵她冷血,但爲了光明帝國,她必須冷血。殺一人而求千萬人,殺五千救一個帝國絕對是值得的。
“剩下的由我來,你去休息吧。”胡憂知道朱芳菲此時很痛苦,他不想讓她真正去面對再血、腥的場面。
“不,這是我的帝國,我要親自發布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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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抽一殺,當這個命令公告出來之來,整個光明帝國震動非常,支持的反對的都大有人在,但是他們改變不了結果。地下城部隊奉命出發執行朱芳菲的命令,五千不幸的軍人很快以抽籤的方式選出,他們之中最高級的甚至是將軍,最普通的是剛剛和入伍沒多久的士兵,他們之中也許有人並不想當逃兵,可他們事實上確實是逃了。他們曾經是前線的軍人,戰死本是他們的榮譽,可他們沒有像一個真正的軍人戰死,把死亡留給了那麼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將被處死,不有任何榮譽的處死。
這一天是十二月一號,朱芳菲在行刑之後把今天定爲國難日,哀悼的不是五千被處死的軍人,而是那些慘死在黑暗帝國手中的老百姓,他們本不應該這麼死的。
事實證明十抽一殺非常有效,它明確的告訴所有的軍人,無論官職多高,無論家族有多麼的顯赫,臨陣脫逃者都必死。既然是跑也死不跑也死。爲什麼不選擇與敵人死拼,那樣的死至少還能獲得榮譽,跑回來被處死只會讓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揹負一世的罵名。
十抽一殺的當天,光明帝國的戰事就立刻有了改變,黑暗帝國瘋狂的推進速度像是被撞了車一樣猛的停下來,戰事對他們來說一夜之間就變得困難多多。
十抽一殺之後的命令是斷路,老百姓可以選擇離開,軍人必須死守。守不住就毀城,城破人亡,不給黑暗帝國留下一顆米甚至是一滴水。
很多普通的老百姓都選擇了留下。他們知道只有選擇死,才能給家人更多生的希望,爲家人的生他們死又何懼。
撤退的老百姓帶走了一切能帶走的,眼看抗敵無希望的軍人毀掉了一切都毀掉的,黑暗帝國士兵付出巨大的犧牲,得到的只是一座殘垣斷壁的空城,這在裡他們甚至找不到一塊可以用來升火取暖的木炭。
十二月的冬天是那麼的寒冷,隨身的帳篷不是被狂風吹走就是被雪壓倒,黑暗帝國的士兵開始懷疑此戰的必要性。這麼一路打下去,付出重大的犧牲爲的究竟是什麼,就爲了看看對手是怎麼家破人亡的嗎。
爲了一座可以遮風擋雨的小屋,黑暗帝國的士兵甚至自己就打起來。那不過一座空空如也的小屋。唯一剩下的功能也就是遮風擋雨而已。可就算是這樣,想要人人都擠進這樣的小屋也都是那麼的奢侈。
下雪冷,融雪也同樣不好受。所有的公路橋樑全都被毀,雪水和泥共同製造了可怕的泥濘。它們又冷又爛,人走上去一個不小心就要滑倒,而在這樣的天氣身上的衣服一溼就得凍去半條命。坦克也不好受,重達幾十噸的坦克開不了幾步就陷入爛泥之中,非得又人力去拉才能弄出來。可好不容易弄出來走不了幾步又再一次陷入,士兵都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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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帝國的推進速度從每天近百里一下銳減到每天不到五里,六十萬大軍彷彿掉入了泥潭之中。一開始他們抱怨天氣,可沒多久他們就在心裡抱怨軍部的指揮官,甚至是那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帝。不少的軍官看到了可怕的前景,硬着頭皮給海塞冬去電請求暫停前進,或是暫時戰爭,等來年天氣好再打過。
所有的停戰請求都被海塞冬給丟進了垃、圾桶,海塞冬的命令只有一個:繼續前進,拿下光明城。
不只是這樣,海塞冬還撤掉了所有膽敢請求停戰之人的軍職,無論軍職高低,敢說停戰就撤,完全不講情面。
進攻部隊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前進,可士氣卻極度的低落。他們不怕死,他們希望能和光明帝國的大軍一決死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每天冷天的、病死的士兵比戰死的還要多。
進攻部隊以爲現在的日子已經是最困難的,他們卻不知道還有更困難的在等着他們。還記得十抽一殺剩下的那四萬五千官兵嗎,胡憂沒讓他們直接回到前線,而是把他們十組爲一隊,每隊九十人像灑豆子一樣的灑到敵人的後方,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破壞敵軍的補給。
埋地雷,打伏擊,怎麼樣都可以,胡憂並不限定他們的手段,只有一個要求:不讓敵軍有飯可吃,有油可用,甚至連水都不讓他們喝上。
這些已對從死鬼門關前走過一次的逃兵,在親身經歷過殘酷的十抽一殺之後完全變了。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爲自己證名的機會,如果還是不行,那麼這輩子他們都將揹負罵名,用胡憂的話說:不只是別人會看不起他們,就算是他們的老婆孩子都看不起他們。
真要這樣的活着那和死去有什麼分別?
幹吧,抓住這最後一線希望,給自己重新做人的危險。拼吧,就算是死,也要讓家人孩子知道,自己爲帝國,爲他們有過付出,自己不是逃兵。
前方打下也是空城,後方的補給卻總是上不來,很多時候好不容易補給送到,已經剩下不了多少東西。可就算是這樣,都還有那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殺出來的瘋子,他們犧牲性命只是爲了毀掉這所剩無幾的糧食。
人與人之間什麼時候居然有這麼大的仇恨,他們不曾經是盟友的嗎。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問戰友,戰友搖頭,他們也同樣不知道,問將軍,將軍也搖頭,這樣的戰事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士兵這樣的士氣,還能打贏嗎?
就算是最好的將軍最好的指揮官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可是他們的皇帝他們的帝國不讓他們回去,要他們繼續前進,這前面真的已經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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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帝國六十萬的大軍已經只剩下三十萬,爲了前進,他們丟掉了坦克,丟掉了那些根本推不動的大炮,沒有吃的他們就吃草根,沒有喝的就喝土坑裡的水,終於,終於看到光明城了,那就在那裡從沒離開過,可是要看到它是那麼的困難。
“他們來了。”朱芳菲臉上已經看不到半點的笑意,她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笑過了吧。開始以來,黑暗帝國的進攻部隊日子不好過,朱芳菲的日子也不好過,每天從前線撤下來大量的難民就是一個巨大的包袱。還好這些難民都知道帝國處於困難之時,他們不罵不鬧,有什麼困難都儘可能的自己解決,實在不行才找帝國想辦法。
可就算是這樣,朱芳菲依然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難題。開戰到現在纔多久,朱芳菲的頭上就已經能看到白髮。
“這是最後的決戰,贏的肯定是我們!”胡憂不允許任何人懷疑的口氣道:“我們已經爲此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我們的士兵已經脫胎換骨,我們的指揮官已經做好了取得勝利的準備!”
是的,自從十抽一殺之後,整個光明帝國的部隊甚至是老百姓都與之前大大不同,他們之前像綿羊,而現在則是野獸,誰敢動他們一下,他們敢把對方往死裡咬,哪怕是陪上自己一條命只爲了咣對方一口他們都敢做。
有這樣的士兵這樣的老百姓,光明帝國也就有了希望,胡憂纔敢言勝。
“是的,勝利應該屬於我們。少帥,請你帶領我們去取得勝利吧。”朱芳菲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不,是你帶領光明帝國取得勝利。”胡憂糾正道:“這一戰你纔是光明帝國真正的指揮官,你將和你的子民一起爲保護這個帝國而戰。”
“不錯,是我!”朱芳菲重重點頭道:“我是光明帝國的女王,這是我的帝國,我的子民,我要與他們一道作戰,去取得我們應得的勝利。”
戰爭不單單隻會讓男孩變成男人,女人也一樣。朱芳菲已經丟掉了昨日的清純,蛻變成一個真正的女王。有人說她冷血,她不否認,因爲十抽一殺的命令是她親自下達的,也是她親自命令執行的。但要說她無情,她不認同。她要是無情就不會爲這個帝國付出這麼多,她幾乎爲了光明帝國而完全忘記了自己,除了記得自己是光明帝國的女王外,她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女人。
光明城,這裡有老百姓也有士兵,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只等他們的女王一聲令下,就會義無反顧的去獲取他們的勝利!
“來吧,這次我們絕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