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鳥軍團軍團總部,耿學書忐忑的等待着胡憂的招見。胡憂一紙命令把他調到這裡,確並沒有透露過究竟是因爲什麼事。
四下無人,左右無事,耿學書儘可能的讓自己靜下來,反思這段時間的所做所爲,經過再三的思考,耿學書確認自己並沒有在任何方面做錯過任何事,心一下坦然不少,不過在謎底沒揭開之前,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胡憂這一次的招見太過突然,讓他猜不透。
“少帥!”無聊的等待期終於過去,正主來了。
“等久了吧。”胡憂笑問道。非戰爭狀態時的胡憂平易近人,很好相處,就算是普通的士兵都可以和他開玩笑,當然,那士兵得有在胡憂面前開玩笑的膽子。事實上不說是普通的士兵,就算是一些中高層的將領,在胡憂面前的時候那也是一板一眼的,不敢做出任何逾越的事。
“我也是剛到,剛到。”耿學書乾笑着。他哪裡敢告訴胡憂,他已經在這裡等待了有一個多小時了。
“坐吧。”胡憂拿起侍女剛上的茶,其實耿學書來了多久他是知道的,在耿學書走進這間屋子時,他就已經收到了相關的彙報,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來,那是因爲他想看看這個狀態下的耿學書,而到目前爲止,耿學書的表現讓他還是挺滿意的。
“你一定在心裡暗猜着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什麼事吧。”
“還請少帥明示。”耿學書真是不敢去猜胡憂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跟本就不可能猜得到。那是誰,那是不死鳥胡憂呀,他不是神,卻被很多人看作神,他的心思是那麼好猜的嗎。別做夢了。
“我想組建一支內衛部隊。”胡憂邊喝着茶邊說道。似乎這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隨口說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內衛部隊?”耿學書似乎從這短短的一句話中聽出了什麼。耿學書加入不死鳥軍團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做爲胡憂的傳令兵。他有更多的機會去了解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據他所知,在胡憂的身邊有一支親衛軍。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胡憂的安全。既然已經有親衛軍保護,那麼內衛部隊的職能就一定不是安保方面的。
“對,內衛部隊,你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
耿學書開動腦子,他知道這是胡憂對他的考驗,如果能達得好,說不定可能獲得一份不錯的前程,如果答不上來。那怕是得繼續做傳令兵吧。
“這應該是一支特殊的部隊,不是以護衛爲主的。”耿學書試着小心的說道。
“說下去。”胡憂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雖然胡憂沒什麼表示,但耿學書已經從胡憂的態度上得到鼓勵,大膽轉間高速轉動,不斷大膽更大膽的去想去猜。在高壓之下,耿學書瞬間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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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想到了什麼。”
胡憂的精神力感覺到了來自耿學書的強大暴發,這證明了他的眼光並沒有看錯,不過他還想看看耿學書能說出什麼。
“是的,少帥。”耿學書滿臉信心道:“我想我已經猜到了這支內衛隊存在的意義。”
“哦,我到是想聽聽。”
耿學書深吸了口氣。道:“少帥已經有親衛軍,那麼這支內衛部隊肯定不是用於安保工作的,而不死鳥軍團目前的作戰部隊不下於十支。並且沒有出現兵力不足的情況,那麼內衛隊的職能肯定也不是用於直接的作戰。即不是用於保衛,又不是用於作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監軍!”
“哦,爲什麼你會認爲這是一支監軍部隊?”
“理由很簡單,經過一年多的修整,不死鳥軍團已經具備進入一個高速發展間的實力,以石河關爲例,僅僅一次戰役。就有一萬五千人馬從敵對方轉投我軍,要是算是當陽城丁甲園所以。和一些小部隊,我軍新加入的部隊已經達到四萬的規模。石河關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以後的戰爭會更加的激烈,轉投我軍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些士兵是現成的戰力,不要那是不可能的,可他收進來,越着人數的增加,必然會出現良莠不齊的情況,甚至有直接就是敵人派來的探子。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我們不得不防呀。”
“啪……啪……啪……”
掌聲之後,胡憂這纔開口道:“不錯,不錯,這麼少的信息就能讓你想到這麼多,果然是了不起。你說得不錯,隨着轉投我不死鳥軍團的兵將越來越多,要掌握他們的心思也越來越難,現在是戰時,我們沒有精力去一一調查他們的背影,更不知道他們是懷着什麼心思而來,我不否認,大部份兵將都是真心想爲這亂事做一些事,但心懷叵測的人暫時還是不會斷絕的,我們不得不防着。成立內衛部隊,不是想要做什麼,恰恰相反,如果內衛部隊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就算是白養着他們,那也是開心的。”
耿學書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他心裡很清楚,一但真正要動到內衛部隊,那必定是一場血雨腥風,世界上最殘酷的戰爭永遠都是自己人殺自己人的戰爭,那太可怕太血腥了。胡憂成立內衛隊,不是要殺多少人,而是儘可能的保護軍團利益,保護大家的利益,對這,耿學書是打從心裡認同。
“少帥考慮得真是深遠,我自愧不如。”耿學書打從心裡說道。
“這麼說你也認同內衛隊存在的必要性?”
“當然,內衛隊絕對有存在的必要。”
“嗯,如果我任命你爲內衛隊的隊長,你應該也不會反對吧。”
“我?”耿學書感覺自己瞬間被一萬公斤的大錘給錘到,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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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夜,此時是下午。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間。完成一天工作的人在採買晚餐的食物,放學的孩子歡快的享受這短暫的自由,商販吆喝着希望賣出更多的東西。而耿學書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此時的他,滿腦子想的全都是胡憂的任命。
胡憂居然任命他爲內衛隊長,負責組建和管理、運用這支部隊。這可是一支跳出各軍之外,直接對胡憂負責的部隊呀,胡憂居然讓自己負責,有沒有搞錯,還是自己聽錯了?
沒聽錯,胡憂確實是那麼說的。也沒有搞錯,自己已經是內衛隊隊長,至於爲什麼手下沒有一個兵,那是因爲胡憂說了,內衛隊的組建完全由耿學書負責,耿學書決定讓誰加入,誰就將成爲內衛隊的一員。
“可爲什麼是我?”耿學書喃喃自語。這麼重要的工作怎麼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呢。
“是不是太年輕了?”紅葉也忍不住問耿學書。耿學書很聰明也很好學,這些紅葉都不反對,可是耿學書畢竟資歷尚淺,說句不好聽的。很多東西他都還在學習之中。
胡憂道:“確實是年輕,不過我要的就是他的年輕。年輕,所以有活力有衝勁。加入軍團的時間不長,也就不會拉幫結派,更沒有任何的羽翼。內衛隊上聽下查,權力極大,耿學書沒有根基就不可能爲利益而去做出一些事,而且他的心裡也很清楚,權利是我給他的,隨時也可能會收回,這樣他手裡的權利就算是再大。也不敢給我亂來。還有一點最爲重要,你說說看那是什麼。”
紅葉想了想道:“還是他的年輕。因爲年輕。資歷又淺,所以不會有人想到耿學書會是內衛隊的隊長。這樣內衛隊會更加的神秘,因爲不瞭解,所以會害怕,因爲心有顧及,纔會小心翼翼。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耿學書真能做得來嗎,他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類似的活。”
胡憂道:“你應該還忘記耿學書曾經在工地上做過苦力,在苦力行裡,有一種人就是監工,他們負責監視誰認真幹活而誰在偷懶,耿學書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一年多,怎麼去監視人,怎麼不引人住意,他說不定要比你還清楚。再說了,處在他這個位子,不一定什麼都要會,只要懂得怎麼去用人,那就可以了。”
“可是你這次是讓他自己組建隊伍,哪裡有他可用之人。”
“正是因爲他沒人可用,他纔會去考慮應該找什麼樣的人來用。相信我,只要再多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能給我們帶來驚喜的。不要忘了,當年的我們也很年輕,還不是把應該做的事全都給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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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河關,戰爭的煙雲隨着加里達大軍的趕到而越發的濃郁。天空沒有一隻飛鳥,草中沒有半點蟲鳴。
鳥和蟲都感覺到了將要來臨戰爭的可怕城,更何況是人。
錢爲財是石河關的總指揮官,滿打滿算,石河關到他的手裡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他的身份也就從攻轉成了防。
關外的敵軍灰濛濛的一大片,錢爲財的心裡很清楚,那可不是用樹枝爛布作出來的草人部隊,那是加里達的主力部隊,據可靠情報顯示,加里達就在軍中,這一戰將由他親自指揮。
石河關是一個有着千年經歷的關口,多年來這裡的戰鬥從來都沒有停止過,這裡的每一塊石頭都曾經飽飲鮮血,在強大的意法軍面前,它們沒有顫抖。
關城上,正在觀察敵軍的將領們個個神色凝重,他們只有二萬五千人,說是還有一萬援兵,可那是在路上的,能不能趕到還是一回事呢。
事實又再一次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不住的。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雙手,能不能守住這剛剛奪取的關口,還得看自己的本事。
“他們要來了。”錢爲財也在關城上。可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其他將領臉上的緊張,相反的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他是在期待嗎?
士兵已經做好了準備。什麼緊張不緊張的,那都與他們沒有太多的關係,他們的使命就是打仗,無論是這個打那個,還是那個打這個,他們都只不過是兵,普通的士兵。
意法軍上來了,如螞蟻一般涌來。灰色的軍服讓他們看上去像片破布,可是誰都不敢小看他們的存在。
“將士們,這裡是石河關,千年不倒的石河關。在石河關的身後,有我們的妻小,有我們的親人,有我們願意付出生命去保護的一切。我們要是後退,世界將不會再有明天,你們難道願意看到妻小被辱,願意看到生靈塗炭嗎!世上沒有救世主。我們的命運,必須要由我們自己去掌握,關在人在。關破人亡!”
“殺!”
“殺!”
是誰喊出的第一聲,沒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但可以肯定,最先動起來的是錢爲財的部隊。
這次,和錢爲財一塊出來的是一萬士兵,現在其實已經不足八千,可他們依然強大,因爲他們知道。一但讓敵人破關,不但兩千戰友的犧牲化爲無有。他們的親人,朋友。心愛的女人,也會受到凌辱,此戰可以死,但絕對不能退。
百敗軍動了,所有關城上的士兵也都動了。他們之中雖然有些在幾天前都還是意法軍中的一員,可是在與不死鳥軍團士兵相處的短短几天裡,他們發現不死鳥軍團的士兵才更像真正的士兵,他們勇敢,瀟灑,總有那說不完的故事。好在他們現在也是不死鳥軍團的一員,既然穿上了不死鳥軍團的軍服,那就要活得像個人樣。
“殺!”
腳下就是千年不例的名關,有什麼可怕的。意法軍不是強大嗎,讓他們上來試試,看他們是不是父生母養的,看他們會不會痛,會不會死。
“殺!”換上了新軍服,那就要重新做人了,人生能重新做選擇的機會不多,這次是撞上了,那就要好好玲惜。那些老不死鳥軍團的新戰友是什麼說的:他們說,要爲自己活一把。
是的,這一次,不爲別人而戰,而是爲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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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七架拉着長長黑煙的戰機出現在石河關的上空,從戰機的顏色看,那些應該是意法軍的戰機,只是不知道它們怎麼全都屁股冒煙,難道是天氣太熱,它們想要涼快涼快?
“看,那是什麼?”
一個不專心打仗的士兵發現了天空的異樣,那黑壓壓的一大片佈滿天空的是什麼,難道是蝗蟲。武界這幾天蟲災不時出時,大量的良田顆粒無收,真到是談蟲色變了。
“是戰機,好多。”
“是,就是戰機,怎麼這麼多,是意法軍的嗎?”
“不是吧,從那個方面過來的,而且是黑色的,怎麼可能是意法軍的?”
意法軍的軍服是灰色的,戰機也是灰色的,那種黑色系的戰機屬於誰?
有士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軍服,又看了眼那些戰機,又再看一眼自己的軍服,感覺他們之間怎麼那麼相似。
“難道是我們的戰機?”有士兵叫道。
居然有人不認識自己一邊的戰機?
他們纔剛剛加入幾天,不認識也是正常。在不死鳥軍團呆久的士兵難道也不認識自己一邊的戰機嗎。
不,他們認識,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
這可是遮天蔽日,日月無光的多呀。自己的軍團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大,怎麼都沒人說一聲道。
“那是什麼?”加里達還沒來得及心痛自己被一氣打下的七架戰機,就被天邊那黑壓壓的一片給嚇到了。本能告訴他,那是敵軍的戰機,可是他真不願意相信,那真是不死鳥軍團的戰機呀。
因爲那太可怕了。
“石頭,你準備好了嗎?”白冰兒興奮的叫道。這次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帥那麼龐大的空中部隊去戰鬥,最重要的是石頭也在隊中。
“來吧。”石頭一身戎裝,非常的瀟灑。他越來越喜歡這種在天上飛的感覺。尤其是白冰兒也在場的時候。
“全體都有,聽我命令。給我打!”白冰兒興奮得手指頭都紅了,這一戰,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太刺激了。
不只是對敵作戰刺激,這一路趕來,幾乎可以說每分鐘都那麼刺激。數以千計的機羣在空中組隊加油,以前能有人想到這樣的情景嗎,就算是能想到,怕也沒幾個人敢這麼做吧。
他們就敢。不死鳥軍團的完中部隊,在萬米高空,一架接一架,整齊有序的加油,其他沒輪到或是已經加滿的,則以編隊的形成,如老母雞一樣護衛在大隊的周邊,隨時準備與敵拼殺。
那一刻,天上雖然有數以千計的戰機,卻不分彼此。大家就像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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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一顆又一顆,沒有一顆是冰冷的,它們全都熱情如火。咆哮着衝向大帝。可它們也是無情的,無論意法軍的士兵如何的哭爹喊娘,它們應該爆炸的時候還是爆炸,沒有一絲情面可講。
加里達這次帶來了二十萬部隊,部隊而方陣的形勢,正在做進攻前的準備。這都還沒打呢,天上就出現那麼多鐵傢伙,心都快要碎了呀。
“我們的空軍呢。”意法軍的士兵不甘心呀,爲什麼人家的空軍那麼厲害。自己邊卻連個鳥都看不見。
意法軍沒有空軍嗎?
有,意法軍也有空軍。如果把所有的戰機加起來,他們也有一千多架。可是他們的戰機開不到這裡。石河關地無半里平,四處都是山,以現有的勞動力水準,跟本就不可在石河關附近建立機場。戰機停不下來,又飛不起來,自然也就沒有戰機會布在石河關。
這次加里達是花了多少的心思,才弄了七架戰機過來,本是想鼓舞士氣,卻沒想到士氣沒鼓起來,反到是吃了人家大大的耳光。
才弄個七架算什麼,知道什麼是數以千計嗎?
石頭是一個非常好的將領,他遇事最大的特點就是冷靜而喜歡思考。像現在,明明他們的空軍部隊已經是佔盡了優勢,他依然沒有掉以輕心,什麼地方應該投炸,什麼地方應該拉高,什麼地方應該怎麼做,石頭全都有考慮到,並以即時的命令長達給下面的士兵在。
白冰兒在這方面就無法和石頭比了,她的天才更多的是在技術上,無論是當年玩機甲還是現在玩戰機,白冰兒的技術都要略比石頭高一線,可是要說到大局觀,白冰兒就得落下幾條街。
意法軍這會都快瘋了,不死鳥軍團的戰機來得太是時候,簡直就是等他們排好了隊來爆的呀。
戰機是現在最高的戰爭科技力量,它的威力,不是人力能敵的。擋不住,那就跑呀,可是往哪跑,爲了更方便對石河關發動進攻,這一帶的樹木都被砍光了,連個藏身的地方地都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從理論上說,站在原地和四處亂跑的死亡機會是一樣的。可是有誰能大咧咧的戰在原地不動?
還是跑起來吧,這至少也是爲生命努力過了,至於能不能有效,只能說:管他吧。
錢爲財也沒有閒着,他已經下令組織部隊,隨時準備殺出城去。別人不知道,他的心裡卻是清楚得很,戰機轟炸,那是好看而不見得好用,真正決勝的還得是地面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