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進皇宮只能另想辦法。耿學書按胡憂的意思去查那個佈防皇宮的人,希望從他的身上找到進入皇宮的路子。
再好的防禦都是有弱點的,沒有人比設計者更瞭解不足之處。
在外邊整整一個白天,耿學書才帶着疲憊回到暫時藏身之處。
“少帥。”
“先喝口水,不用急在一時。”胡憂遞過茶杯道。
一杯茶,讓耿學書感覺心裡暖暖的。爲這樣的上司賣命,值呀。
喝過了茶,耿學書告訴胡憂,負責皇宮防禦的人是野原初春的手下大將織田信長,整個皇宮的防禦都是他設計並安排人手的,野原初春並沒有插手這方面的事物。
“織田信長?這個人我知道,以前見過幾次,可據我所知,這個人在防禦方面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會是他嗎?”
所謂天賦,就是指生下來就帶有的能力,如果能得到正確的引導就會變得很強大。胡憂不是看不起織田信長,事實上只要手裡有足夠的資源,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設計皇宮防禦,只是要做到目前這樣的滴水不漏,那絕對是需要天賦的。就算是胡憂,也最多做到現在這樣的程序,織田信長有這樣的能力嗎?
“從各方面彙總的情報來看,皇宮的防禦就是織田信長設計的,要不,我再去確實一遍。”耿學書見胡憂並不看好織田信長。也有幾分信心不足。
“不,也許你是對的。這樣,一會吃完飯。我們去摸摸織田信長的底,他應該不住在皇宮裡吧。”黑暗帝國的皇宮有嚴格的入住制度,除了皇室成員外,其他人要入住非常的困難。之前崗村野大軍攻城,織田信長有可能破例住進皇宮,現在崗村野已經撤走,無光城沒有戰事。織田信長也就不可能再在皇宮裡住。
“他住在兵衛所,不過那裡的防禦也相當的不錯。”耿學書的回答沒有讓胡憂失望。
胡憂淡然一笑。道:“兵衛所的資源有限,就算是再怎麼天才的人也不可能把兵衛所佈防得像皇宮那麼鐵桶。”
簡單的用過飯,胡憂看天色還早,又讓耿學書去休息一會。然後纔出發。
雖然戰事已對暫時結束,但軍事管制並沒有解除,這街上白天就沒有多少人,晚上更見不見行人了,膽子小點的還真是不敢走這樣的夜路。
“那邊有亮光的就是兵衛所。”耿學書來無光城時間不算太長,已經把無光城各處重要地段設施牢記於心,不客氣的說:他已經可以當無光城的活地圖來用。
胡憂點點頭,其實要說到對無光城的熟悉,胡憂還要在耿學書之上。不要忘了他曾經在這座城市‘戰鬥’過,就連皇宮他都有住過,如果不是大家的理念不同。胡憂甚至有機會在黑暗帝國的權力系統中佔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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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胡憂所料,兵衛所的防禦算是不錯,但比起皇宮來那可就差遠了。一個負責皇宮防禦的人住在這裡,這本身就是防禦漏洞。像這樣重要的人,無論他的身份地位怎麼樣,都應該住在皇宮纔是。林詩玉雖然已經幾乎掌握了無光城。看來在這方面,她還是沒能打破黑暗帝國的條條框框。
“等一下。”在摸入兵衛所的過程中。胡憂突然停了下來。
“少帥?”耿學書不解的看着胡憂。這裡雖說沒有皇宮的防禦那麼嚴密,卻也大大超過其他地方,一個不小心還是會被發現的,耿學書不理解胡憂爲什麼會突然停下來。
“剛纔似乎遇上了熟人。”胡憂解釋了一句,道:“你找個地方先隱藏起來,我去看看。”
沒等耿學書反應過來,胡憂已經閃身而去。耿學書並不知道胡憂此時心裡有多激動,因爲耿學書永遠都不會明白鬍憂和陳大力之間的情感。
是的,胡憂剛纔見到的那個熟人正是陳大力。
雖然只是一眼而已,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時間卻足可以讓胡憂做出肯定的判斷。胡憂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身影就是陳大力的。
陳大力爲什麼會出現在文武界?
這並不是胡憂需要去考慮的問題,先是紅葉,而後是黃金鳳,加上胡憂本人就是從天風大陸到的文武界,這已經足可以說別在天風大陸和文武界之間有一條通道,雖然不知道通道在什麼地方,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出現,但人可以通過是事實。也許在不遠的將來,天風大陸會像文界和武界這樣合二爲一,以無數道通道交通在一起。
壓下激動的心情,胡憂原路摸回去,他所在的地方本就距離看到陳大力的地方不遠,但這一路,胡憂卻很是花了些時間。
胡憂在思考。
以胡憂在文武界闖出來的名聲,陳大力不可能沒有聽過。既然陳大力知道胡憂在這個世界,爲什麼不來找胡憂,反而是在這裡幫別人做事?
胡憂和陳大力可是共用一條命的沙聲兄弟情,除了老婆不能共用外,其他的一切幾乎可以說是有胡憂的就有陳大力的,陳大力更是早把他的命交到胡憂的手上,他怎麼會選擇胡憂的敵對方。
回憶起重遇紅葉之時,紅葉是處於失憶的狀態,胡憂不由懷疑陳大力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他是因爲記不得胡憂,才另投了他人。
“如果是這樣,那就只能先把他給弄出去。”胡憂在心裡暗做決定。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陳大力在這裡,胡憂就不能裝到不知道。
再次回到剛纔看到陳大力的地方,那是一個小房間。一扇兩開的窗戶,窗前擺着一張舊書桌,書桌前一人伏案在抄寫着什麼,這個人正是陳大力。
胡憂想了想,拿出一顆不死星挾在手中,這是不死鳥軍團的軍銜標誌,當年陳大力也有份參與設計。如果他沒有失憶,一定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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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到三更。兵衛所終於安靜下來,士兵一個個都回去休息,找了幾個小時的刺客卻一無所獲,他們的心情可不大好。
耿學書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胡憂在幹什麼。爲什麼要故意的暴露行蹤,要知道這可是等同於拿命來開玩笑呀。
“我要把一個人弄出去,前提是不能傷害他。”胡憂沒有解釋,只說出了他的計劃。
胡憂要把陳大力弄出兵衛所,就在今天晚上,因爲他不肯定過了今晚,他還能不能再在這裡見到陳大力。
“是織田信長嗎?”耿學書問道。他們這次來的目標就是織田信長,胡憂要把他帶走那說得通,不過要說不能傷害織田信長。那耿學書就無法理解了。畢竟那是敵人,而且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跟他們走,要動用武力。總可能會有傷害的。
“不是。”胡憂搖頭道:“人我去弄,你安排接應就行。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一些兄弟,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無光城,胡憂有大約兩千人可以動用的人,這前一直沒有用過他們。這次,怕是要動用了。
耿學書按胡憂的意思去準備。一個小時是略有些緊,不過應該還是夠用的。
等耿學書離開,胡憂再次摸到那間小屋,陳大力又回到窗前的書桌,剛纔胡憂把一顆不死星丟到他的書桌上,他沒認出來,而是拉響了警報。
在心中默默計算着時間,胡憂開始動手。要在守衛嚴密的情況下把已經失憶的陳大力帶走而又不能傷害他,只能藉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其實手段是沒有上流、下、流之分的,主要還是看用在什麼地方,和使用的目的,就像佛家所說的殺一人而救千百人,這樣的殺人並不能稱之爲惡。
一支香被胡憂無聲無息的點燃,這是特製的迷香,吸入一定量的人,任功夫再怎麼好也支持不了十分鐘。胡憂在用這種香時也相當的小心,這玩藝也不會認主,胡憂自己吸入也同樣會中招。
帶着迷香的小風穿過窗戶鑽入陳大力的鼻子,因爲失憶的關係,他並沒有認出這種氣息,十分鐘左右,他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時間不多,沒有可以拿來浪費的,胡憂一個閃身到了小窗前,右手血斧不講理的劃斷窗枝,左手一拉一扯,陳大力就到了胡憂的背上。整個動作就跟練過千百遍一樣,如果胡憂心有歹意,那略有姿色的姑娘可全都要小心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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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這邊。”
耿學書從黑暗之中閃出半個身子,又馬上隱藏於黑暗之中。
胡憂緊跟而去,背上的陳大力依然沉睡。中了迷香的人,必須要睡夠二十四小時才能轉醒過來,這其中不存在解藥的說法。
爲了接應胡憂的行動,耿學書聯繫了黃雲忠,沒有人比黃雲忠再適合接應工作,這也意謂着接下來的路會有些臭。
果不其然,黃雲忠再一次把胡憂帶入了下不道,這個下水道之王對無光城的下水道真是太熟悉了,這一帶本沒有井口進去的,他硬是弄出了一個。
“以後不打仗了,你應該去環衛部上班。”胡憂忍不住調侃道。從沒見過誰能把一城的下水道熟悉得比自己家還順,一條好幾個分岔口,黃雲忠連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帶着後面的人進去而不會走錯,這不是天賦是什麼。
“少帥,你就放過我吧。有別的選,誰會喜歡這裡呀,你真以爲我的鼻子已經不管用了嗎?”黃雲忠苦笑道。
成功把陳大力弄出來,胡憂的心情那是相當的不錯,很是和黃雲忠調笑了幾句,直到臨時藏身之處。
“你們都去休息吧。”
陳大力的事黃雲忠他們都幫不了忙,胡憂讓他們先去休息,他自己也要休息一會。中了迷香的陳大力要明天這個時間才能醒,現在急也沒什麼用。
“怎麼感覺這傢伙比之前年輕了一些呢。”胡憂閒着沒事,在休息之前又觀察了一會陳大力的情況,發現陳大力原本已經有些發白的頭髮又轉黑了,皮膚也比胡憂記憶中的好。當然不能稱之爲水嫩,就陳大力那身‘牛皮’,胡憂甚至懷疑他生下來就沒有嫩過。
“這裡是哪,你是誰?”
在胡憂的注視之下陳大力醒了過來。藥是胡憂親自配的,對藥力他很瞭解,能算出大約的甦醒時間,自然也就不會錯過。
“你不記得我了嗎?”胡憂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陳大力就在他的面前,他用不着去激動。
“我不認識你。”陳大力搖頭。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胡憂問道。
“我……”陳大力猶豫道:“他們說我叫織田義。”
對於這個名字,陳大力沒有任何的親切感,但周邊的人都叫他這個名字,他也就接受了。
“你覺得你姓織田嗎?”
“你究竟是什麼人。”陳大力有些惱火,因爲胡憂問他這麼多的問題讓他腦袋又開始發漲,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炸開。
“你還記得梅香嗎?”胡憂問道。對於這個名字,胡憂相信陳大力就算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記她。這是陳大力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的人生也是因爲她而改變的。
“梅香。”陳大力感覺自己的腦中有東西炸開,無數的碎片四下飛散。
記得,陳大力記得這個名字,一直都記得,從沒忘記過,這個名字代表的人早已經溶入他的身體,他每一個細胞都記得她。
“看來你記得。那你也應該記得我,記得你自己,好好想想,用心去回憶,我知道那很痛苦,但你必須要知道自己是誰!”
胡憂這話不是商量,是命令,是強制,是不容違抗,因爲他是陳大力,他就必須要知道胡憂是誰,絕對不能忘記,就算胡憂不會忘記他,記憶天風大陸每一個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