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押在這裡的犯人有幸或是不幸的見證這一幕,很多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切。
“看,那是機器人,分飯用的。”一個老犯人激動的叫道。他已經在這裡關了很多年,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他只知道這所監獄的文明倒退得讓他恐懼。如果不是監獄依然在運轉,如果不是依然有新的犯人被送到這裡,他幾乎要認定林河帝國已經荒廢這座監獄,讓這裡的人自生自滅。
“那是能量槍,它們在在充能,這些可是要命的傢伙,千萬不要試圖接近它們。”
“會死人嗎?”
“它能把你瞬間變成歷史的塵埃。”
“聽起來真像詩。”
胡憂沒功夫去感慨文明從遠古直穿頂級,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衝他而來的,是朱芳菲用她的能力,通過與暗物質發生器的溝通,啓動了第五監獄的文明。她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爲了抓住胡憂。
這一切明顯得都不用去猜。
“是他。”
攝像頭追蹤到了胡憂,他的身影被全息投影儀投影在朱芳菲的面前。與真人一般無二的大小,這個身影朱芳菲太熟悉了。
“我帶人去把他抓來。”朱芳菲的衛隊長冷酷道。可以想見如果胡憂落到她的手裡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在朱芳菲成爲女王之前,她是朱芳菲的侍女。一樣的清純善良,而現在,她可以親手屠殺任何生命,無論是物動還是人。
“這太便宜他了。”朱芳菲的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微笑。
“命令所有軍警退出主樓,佈置警惕線,不許任何人活着出去,十五分鐘後。打開所有牢門。”
“女王是想……”
朱芳菲點點頭,一字一句道:“把胡憂的像片傳給那些犯人。同時告訴他們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不是胡憂死,就是他們死!”
接下來是看戲的時間。
“圖上這個是什麼人?”被關得久的犯人已經與世界隔離太久,對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十幾年前。
“這是個狠角色……”有人認出了胡憂。雖然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近距離的接觸胡憂,但是對胡憂的故事,他們知道的並不少。
“無論他再怎麼厲害,他都死定了。”
這不是大話,主樓已經被封鎖,樓裡的犯人則有好幾千,以幾千窮兇極惡對付一個人,就算他是傳說,也只能是傳說。
在很多人的眼裡。胡憂已經是粉身碎骨。剛纔的公告說得很清楚,十五分鐘之後,牢門將會打開。二十四小時內幹掉胡憂,他們就會被釋放,反之,則是全體槍決。
一邊是死亡,一邊是自由,似乎並不是那麼難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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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胡憂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外邊是整整一個師團的包圍。裡邊是幾千窮兇極惡的牢犯,還有無數被啓動的電子設備。這所有的一切都只爲了對付胡憂一個人。
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是事實,換了任何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困難,怕都很難再有活下去的勇氣,沒有人願意死,可怎麼活,這跟本就是看不到希望的死局。
第五監獄主樓可沒多大,外邊又是全副武裝的一個師團看着,打不過還跑不過,很快連個藏身的地方都不會有。二十四小時,這絕對是給多了,有人能撐過十分鐘都足可以封神。
高科技設備可以讓時間精確到毫秒,當十五分鐘的最後一秒跳過,所有的牢門同時打開,等得不耐煩的牢犯如野獸一般衝出。
不,他們比野獸更加的可怕,野獸還可能有人性,而他們早就失去了人性。
“在哪裡,在哪裡!”一個接近兩米高的大胖子狗熊一般的怒吼着。這是一個曾經的黑幫老大,手在他手中的人超過一百,每一個都找不得完整的屍體,他的殘暴可以讓描述的人三天不想吃飯,看到肉就想吐。
在第五監獄,大狗熊算不上什麼惡人,這裡沒有最惡,只有更惡,不夠惡的在第五監獄活不上一個星期,往往兩、三天就成爲屍體。
有人用手紙點着了雜物,空氣中到處都是黑煙和漫天紛飛的各種物品,甚至有刀和血。有人被殺死了,他在背後被自制的刀具插了三刀,倒在地上的時候被無數雙腳踩過,四肢像破爛布娃娃扭曲出嚇人的勢態,半邊臉早就沒了。
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的瘋狂,血腥味很快就瀰漫了整座大樓。
“女王,這些烏合之衆會有用嗎?”守在朱芳菲身邊的侍衛長忍不住問道。從遍佈在各個地方的監視器,她能輕易的看到現場的混亂。那是比她想像的混亂更混亂的混亂。
“你看過貓抓老鼠嗎?”朱芳菲淡然道:“他們不一定能抓到胡憂,但他們能讓胡憂無比的難受。”
侍衛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朱芳菲所說的難受胡憂已經體驗到了。監獄除了牢房,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幾千的窮兇極惡就有幾千雙眼睛,不說是找個人,就算是根針,也同時能找出來。
手上的血是兩個犯人的,他們在看到胡憂的第一眼就大叫着撲上來。於是他們倒在了胡憂的腳下。
殺兩個犯人沒什麼,可接下來呢,難道真能靠這雙手把幾千人都幹掉?
那不可能。
掃了眼跟着自己轉的攝像頭。胡憂知道那後面有人在看他。是朱芳菲,胡憂能感覺到她冰冷的眼神。
朱芳菲恨他,但他並不認爲自己有做錯。打時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已經兵進光明城,除了自破而保存實力外,光明帝國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朱芳菲能在短時間內再聚集起數量不少的光明軍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這些,朱芳菲是不會聽的。她認定胡憂害她國破家亡。這次,她要胡憂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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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個小時。第五監獄主樓內外已經是冰火二重天,主樓外,整個一個師團的部隊靜如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面前的主樓。上頭已經下達了命令,任何試圖離開主樓的人都當現射殺,直到命令撤銷或是將所有人都打死。
主樓內已經是烏煙瘴氣,他們在尋找胡憂的同時,自己也在鬥毆。往日的冤,近日的仇,都翻出來,不是被對方幹掉就是幹掉對方,暴力就是這裡的主題。
儘管並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胡憂的身上。胡憂的周邊還是堆滿了各種各樣的人。他們之中有死的,也有活的,有紅着眼睛要上來拼命的。也有遠遠觀望着等待機會的。他們就像野狗,咬住胡憂就不打算放手。
只要幹掉眼前這個人就能從這裡出去,獲得自由嗎?
有人懷疑,有人堅信,無論心裡是怎麼想的,這畢竟是一個機會。要知道他們這些人。最少的也是判了幾十年的徒刑,要坐數百年牢的不在少數。與其不死不活的在這裡呆下去,不如拼一把。
“你認爲你還能跑掉嗎?”一個精瘦的長得像個猴子的傢伙死死的盯着胡憂,誰都不會懷疑一但讓他找到機會,他手中那磨尖了一頭的牙刷會毫不猶豫的插進胡憂的身體,那也許是脖子或是眼睛。
此時,圍在胡憂周邊的至少有上百人。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選擇出頭,你覺得你比他們強上多少?”胡憂掃了眼地上的三具屍體,正是因爲被他們發現並糾纏,胡憂纔會被纏住。
“我們這裡有幾百,身後有幾千,你的結局已經註定。這裡不是你的不死鳥軍團,沒人會幫你。”瘦皮猴也知道胡憂的厲害,他想要從心理地方擊潰胡憂。
“對,只要你投降,我們會爲你求情的。”
能關到第五監獄來的都不是普通的罪犯,要成爲一個強大的罪犯,第一點守先是要有腦子。
胡憂嘿嘿笑了。玩心理,他可是大師級的。
“真能幫我求情?”從僵持開始,胡憂就不動聲色的往後退,現在他距離窗臺已經很近了。
“當然。”騙死人又不用償命,他的騙要說得毫不猶豫。
“那我就先謝過了,不過……”話還掛在嘴邊沒說完,胡憂原地起跳,炮彈一樣射向窗口,小孩手臂粗的窗枝沒能阻礙他一秒,全被血斧給切開了。
“嘶。”
衆人倒吸了口涼氣,有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樣的利器要是衝脖子而來,那可受不了。
“快追,他肯定跳下去了。”
反應快的只愣了一下就大叫。胡憂是很厲害,可他們人多而且沒有退路,要麼抓住胡憂,要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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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能跳出去……”
侍衛長顯然沒有朱芳菲那麼鎮定。在她看來,先不說那麼高的樓會不會把胡憂摔死,就下面那整個師團的官兵也不會讓胡憂雖然跑掉呀。 Www ●t t k a n ●℃O
下面的官兵並沒有動作,他們除了看到黑影閃了一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胡憂的動用快到了極點。
“他不見了。”衝動窗邊的犯人大叫着。
“找到他。”朱芳菲的聲音同時在另一個空間響起。一直都追蹤着胡憂的攝像頭也因爲胡憂這一跳而失去了目標。
文明只有這棟樓內,樓外依然是一個連電都沒有的世界。
“四樓沒有……”
“三樓沒有發現。”
“六樓,六樓閃了一下。他不是往下跳,是往上。他上了六樓。”
是六樓嗎,那裡的攝像頭只看到一個影子,並不清晰。
“是七樓!”朱芳菲瞭解胡憂。她知道這肯定是胡憂既定的線路,不會那麼輕易被人發現。
所有七樓的攝像頭被瞬間調動,但並沒有發現。事實上無論是六樓還是七樓,在那附近都有大量的犯人聚集,可他們並沒有發現胡憂躍入樓中。
難道他還在樓外?
那絕對不可能,外面是沒有攝像頭,但那裡有整整一個師團的眼睛,他們不可能看到不胡憂跳出去。
可胡憂就這麼硬生生不見了!
牢犯還在鬧哄哄,主控室裡卻落針可聞。這裡的人都是朱芳菲新組建的,他們之中有人知道胡憂,甚至和胡憂有過合作,但沒有一個和胡憂真正對決過,對胡憂的本事,他們沒有在敵對方體驗過。
這是第一次,只這一下,他們就深刻的感覺到胡憂的可怕。
現在的胡憂在哪,難道他消失在空氣之中?
當然不是,事實上胡憂還在他跳窗而出的那個樓層,對,他依然還在五樓。
從窗口跳出去的不是胡憂本人,而是胡憂位出的一個殘影,這也是外面整個師團官兵都沒有反應的真正原因。
切開窗枝是真的,跳出去是假的。胡憂利用了人眼的盲區和思維慣性,像魔術師一樣給大家來了個大變活人,利用人人都以爲他跳出去的慣性思維而反身藏在最靠近窗邊的人羣中,當人羣反應過來往窗口衝的時候,他借勢後退,已經離開那一片區。
危機暫時是解了,但胡憂並不認爲這事就算是過了,以朱芳菲的智慧和她對胡憂的瞭解,還有她手裡的電子儀器,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調出剛纔的畫面,慢放!”朱芳菲突然被電到一樣的叫道。此時,她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答案,不是上也不是下,那麼胡憂很可能跟本就沒有跳出去。
那樣的假動作換個人跟本不可能做得出來,但朱芳菲知道胡憂能行,那次她被綁架胡憂救她的時候就曾經做過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