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幹掉三波敵人小隊,胡憂三人氣勢如虹,再次遇敵就沒那麼舒服了,來的是整整一箇中隊,足有一、二百的敵軍。他們已經收到消息,知道胡憂三人的厲害,打得相當的小心,甚至還使用了主動後撤的戰術,意圖把胡憂三人引入包圍圈裡一舉擊殺。
這樣的戰術不可謂不好,只不過在胡憂這樣的戰術大師前邊想要一舉成功那是相當困難的。胡憂一早就看出了這其中的貓膩,始終遊離於戰場邊緣,不斷以強火力主準度射殺外圍的敵軍。
“怎麼他們的後面打起來了?”呂佳琳配合着胡憂的戰術,一改愛美小女人的形像,出手刁鑽狠辣的同時還能實時觀察敵軍的動向,爲胡憂提供參謀意見。
從天風大陸到文武界,胡憂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奇女子,單單是娶回家的就好幾個,可是像呂佳琳這種在血火戰場中還能保持冷靜分析能力的還真沒幾個,她也許是胡憂這趟來光明城最大的收穫。
“會不會是陷阱?”白子銳也看出了敵軍後軍的混亂,首先想到的是敵人一計不成又出一計。故意製造混亂的假像來引他們入套。
胡憂擡手又幹掉一個敵兵,皺眉道:“應該不會,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只有三個人。就算是再怎麼製造混亂我們也不可能沒頭沒腦的殺進去。”
“那以你之見會是什麼?”呂佳琳問胡憂。口中說着話,她手裡的槍可沒停過。雖然做不到像胡憂那樣雙手拿槍換彈挾,但她的攻擊力也不容小視。單論槍法她甚至不輸胡憂。
“還是你先說吧。”胡憂從呂佳琳眼中隱藏的那絲自信看出她已經有決斷,他想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我覺得是友軍的機會要比較大。”呂佳琳到也沒跟胡憂客氣,直言自己的想法。
“和我想的一樣。”胡憂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有殺人的就有反殺的,沒人會等着等死,哪怕是最膽小怕事的。平時樹上掉個葉子他們都怕會砸到頭,當刀槍真正架到他們的脖子上。不反抗即是死亡的時候,他們的求生欲、望再不可壓制的暴發出來。憤起反抗不一定能活,不反抗就一定會死,這似乎並不是一道太難做的選擇題。所以哪怕事先沒有任何的安排或約定。遇上友軍也是可能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那不是友軍又是什麼呢。
*******************************************************
從分析上看,敵軍後方被友軍打亂的可能性很高,但胡憂還是不敢大意。再說他們這邊一共也就三個人,其中白子銳只能算個新兵蛋子,就算是突入敵軍內部也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小股部隊最大的作用就是牽扯敵人的陣營。讓他們就像背上有蟲子咬,不治命卻非常的難受。
朱大能、候三這邊搶到了先機,在敵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搶先開火,一舉打亂了對方的全盤佈置。只可惜他們的火力太差。有些剛剛逃得一命的難民手裡連把像樣的刀都沒有,就算是有槍的,也沒玩過幾次。打出去的子彈能不能中完全是靠運氣。
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把握,優勢也慢慢的成了均勢,時間長了弄不好還要轉爲劣勢。朱大能二人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要不我帶一隊人衝東邊的高地,只要能拿下就可以把他們一切爲二,配合友軍把他們全給吃掉。”候三人變年輕了,脾氣也年輕了。一開口火氣十足。
“你也是老兵了,怎麼那麼衝動。你以爲我們身後這些人是你的特種團還是我的獨立團。這全是難民。被人逼上絕路他們敢拼命,讓他們主動去和人家拼命他們敢?再說了,你聽聽前邊的槍聲,淅淅瀝瀝的,我想那些所謂的友軍應該沒多少人馬,就算你完成了戰場分割,他們也不一定敢全壓上來,最重要的是我們甚至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更談不上半點的默契,他們想什麼我們不知道,我們想什麼他們也不知道,這麼做非但不會讓局面更好,反而會更壞。”
朱大能一席話有理有據,候三想反駁都無話可說。這不是強詞奪理,這是事實,沒有經過軍事化訓練的難民只能爲活命而逞一時之勇,什麼戰技戰術對他們來用跟本沒用。
敵情不明,友軍那邊的情況也不明,朱大能和候三在猛攻一陣之後也採取了相對保守的牽制性打法。
兩頭都受到牽制,聯合軍這個中隊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他們本是想給對手設套,這下好,把自己給套了進去。雖然短時間被人一口吃掉那是不太可能,可兩頭的對手都有槍法極準的高手,這樣一點點的被消耗,一、兩百人也消耗不了多久呀。
窮則變,誰的命都只有一次,坐着等死那是萬萬不願的。中隊長決定咬住一頭放一頭,只要把局面打開那就好辦。
胡憂這邊的單兵火力是猛,但人數明顯的比較少,自然成爲了主攻的目標。在中隊長的在命令下,子彈水潑一樣的向胡憂這邊狂掃,打得胡憂三人頭都擡不起來。
“他們想咬死我們。”呂佳琳被弄了個灰頭土臉,什麼風情什麼美麗幾乎都給打沒了,還會智慧仍在。
胡憂知道呂佳琳是對的。從這幾分鐘的交手看,敵人背後的友軍戰力也一般,想要吃掉敵人這個中隊看來是不太可能。這場戰鬥打到現在反正是不虧,沒必須硬拼,還是先撤吧。
“可惜不知道那邊的友軍是誰,今後怕連個‘謝’字都沒機會說了。
*******************************************************
“我怎麼看着那個人像少帥?”候三突然對朱大能道。之前幹掉敵人的時候他弄到了一個望遠鏡,雖然以前沒見過,可以他天生的嗅覺很快就弄明白了這東西的作用,不時在陣前用來觀察敵軍的動向。由於這邊的地勢比較高。候三就想着能不能看到友軍那邊的情況,於是望遠鏡有意無意的總往那邊去。
“什麼少帥?”朱大能愣了一下。
“還有什麼少帥。我們的少帥胡憂呀。”候三跳腳叫道。胡憂可算是改變了候三一生的人。如果不是遇上什麼,他這輩子也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兵,甚至早就戰死了,哪可能成爲大將軍娶了漂亮的老婆。
“真的。你看清楚了嗎?”朱大能也激動起來。他都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見到胡憂了,那是他真正過命的生死兄弟呀。
“一晃眼的功夫,我覺得很像。”儘管候三的眼睛是出奇的毒,可距離如此遠又一閃而過,他並不能確定看到的就是胡憂。
事實上候三看到的確實就是胡憂,在候三看到胡憂的瞬間,胡憂似乎也生出了感應,猛的停下高速飛奔的身體,弄得呂佳琳差點一頭撞上他。
“你搞什麼。想害死我就直說。”呂佳琳可不管是少帥還是胡憂,張嘴就把不滿砸到胡憂的臉上。
“不好意思,我的錯。”胡憂邊說着還邊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個感應到的方向。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就這麼着,胡憂和朱大能、候三錯過了相逢的機會。
連續硬拼了好幾波,身上的怒火也發泄得差不多了,胡憂幾個也就沒再故意的與聯軍火拼,而是一路小心的避開聯軍的搜索,找路先離開這危險之地。
聚集區已經再沒有半個活人。最早被殺的那些人屍體都臭了,這等慘狀真不是語言都形容的。
“太沒人性了。”呂佳琳的堅強不見了。眼睛紅紅的卻掉不下眼淚。她愛美,卻不愛哭,一個真正有智慧的人永遠只會用腦子去解決問題,而不是用眼淚。
“你不會讓他們囂張太久的對嗎。”白子銳緊緊握着的拳頭因爲用力過度而發白。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現實比他料想的還要難以接受。
胡憂點點頭,什麼都沒說,這個時候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他的心裡早已經下定決心,無論那個黑神大人是誰,無論他有多厲害恐怖,都一定要消滅他。
槍聲不時響起,殺戮並沒有結束,怕還將要有更多的人被無情的殺死,更多的家庭支離破碎,人們還要流多少淚水才能期盼來和平。
不要再槍殺那些娃娃,他們是無辜的。
*******************************************************
“胖了,你看這是什麼。”候三在地上撿到張破紙,寶貝一樣的拿到朱大能的面前,由於太過興奮,紙片差點直接塞進朱大能的嘴裡。
“什麼破東西,死遠一些。”朱大能怒道。他的心情可沒候三那麼好,從光明城一路殺出來,拉起的隊伍死了一批又一批,很多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知道姓名就永遠的離開了。
打了那麼多年的仗,朱大能經歷大小戰陣無數,可從來沒像這次那麼沒底。這裡是什麼地方,與什麼人打,目標是什麼,前途會有什麼,全都不知道,甚至連要去什麼地方也都不知道,哪可能高興得起來。
“這可是你怎麼不看的,別怪我不告訴你少帥的消息喲。”候三才不怕朱大能,相交幾十年,朱大能是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嗎,別說嘴裡不客氣,真遇上危險,那是能捨命幫他的兄弟。
“少帥的消息,少帥真在這?”朱大能一下站起來又坐了回去。在前一次戰鬥中他的左腳中了一槍,雖然子彈已經取出,可這傷一時半會好不了,左腳吃不住勁。
“我就說之前我有看到少帥,你還不信,好好看看吧。”候三再次把那破紙片塞給朱大能,這次朱大能很嚴肅的接過。
紙片不知道經歷過什麼樣的故事,都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不過那上面的胡憂頭像卻清晰可見。
朱大能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胡憂,千真萬確,如假包換,而且紙片下面寫的名字也正是胡憂兩個大字。
“後面呢,後邊的部份寫的是什麼,少帥在哪?”朱大能一把扯過候三追問,只要找到胡憂,那一切的迷茫就再不是迷茫,這就有了根了呀。
候三差點沒被朱大能弄得背過氣去,死命打開朱大能的手。他撿到的紙片就這麼多,哪裡知道後邊還有什麼呀。
“怎麼能沒有呢。”朱大能不死心的滿地亂翻,可什麼也沒找到。
“你們要找他嗎?”一個怯怯的聲音在朱大能的身後響起,聲音的主人是個帶眼鏡的男青年,挺文弱的。
“你知道這畫上的人?”朱大能一下看到了希望。他突然發現救下這文弱的書生是多麼正確的事。
書生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道:“何止是我認識,在文武界就沒人沒認識他的。”
“小子,吹牛可不好。”候三是又驚又喜,即爲有胡憂的消息而喜,又怕這書生亂說大話,讓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死鳥軍團的少帥胡憂,這誰不知道,爲什麼要吹牛?”書生一臉的不解。這一胖一瘦兩個將軍打仗那是相當的厲害,可是在別的方面他們似乎又有很多東西都不懂。
朱大能和候三一聽不死鳥軍團就知道有門,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有胡憂又有不死鳥軍團,還不足夠說明問題嗎。
“對,他就是少帥胡憂,我們要找他,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
在兩人一臉的期盼下,書生不知死活的搖搖頭道:“少帥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可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