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想要的是我?”
經過再三的分析,胡憂覺得歐陽寒冰的分析有道理,無論小樓裡有什麼,以張憶初的實力都有把那東西拿到的手段,唯一無法硬來的只有小樓裡的人。
小樓裡目前有三個人,雖然還不能確定秦明是出了什麼問題而導致腦子不清醒,但可以肯定張憶初要的不會是他,歐陽寒冰嘛,在天風大陸那是有名的女將軍,現在三界合併,應該也能收集到一些關於她的信息,但她更多的時候是以胡憂夫人的身份出現的,在兩夫妻同時可選的情況下,張憶初的第一選擇除了胡憂外,不太可能會是歐陽寒冰。
“你很聰明。”
張憶初很快回電,如歐陽寒冰判斷的那樣,他想要的確實是胡憂。事實上,從胡憂在論壇布被困甲天下的消息,他就已經開始留意胡憂的信息。最開始只是好奇,很快就變成了震驚。三界在合爲一體之前,無論是消息還是什麼,都是不重合的,但張憶初卻分別從三個不同文明的羣體中聽到關於胡憂的消息,甚至應該稱之爲傳說。
一個人,在一種文明制度下成爲傳說是有可能的,但在三種完全不一樣的文明背景下,都被津津樂道,那就不只是能力可以辦到的。能力固然要有,其他的東西才更爲重要。
是什麼讓胡憂在三界成爲傳說?
張憶初真的很好奇,越是好奇,他就越是拼命的收集更多關於胡憂的資料,而胡憂正是那種越是瞭解就更是看不懂的人。
“能被您惦記,我應該算得上是聯明。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想要什麼?”胡憂相信此時張憶初的桌面上肯定擺着關於他的各種資料,張憶初知道他的能力,現在是張憶初要價的時候,勢比人強,這就是遊戲規則。
那邊的電波沉默了許久,纔再次來信號。
“現在整個世界很亂,你是唯一對三個世界都有所瞭解的人,我希望你能幫我,讓世界迴歸和平。”
一下就扯上全世界,而且還是三界合併之後的全世界,這個話題確實是有些太大了。
“將軍的要價會不會太高了?”胡憂提醒張憶初:“相信您多少對我有一定的瞭解,這甲天下的野怪是可怕,但我真要出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攔得住我。”
張憶初寸步不讓:“這我相信,不過你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吧。”
張憶初這話不是嚇胡憂,胡憂之所以這麼多天以來都寧願選擇在車裡而不是強行突圍,正是因爲對危險的不確定。要付出自樣的代價纔可以離開,會不會大到無法承受,這些都是胡憂需要考慮的。
還有一個不確定的危險是人,到目前爲止,胡憂還不知道是誰在他們的車上做手腳,而這個人又會不會在下一步的動作,如果有,他會做到什麼程度。
困難是不少,但要胡憂就此屈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胡憂選擇沉默。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張憶初先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直幫我,不如這樣,你幫我五年,五年後,要去要留,都隨你,怎麼樣?”
救命之恩,以五年爲報,算起來似乎不是很過份,但五年對胡憂來說還是太長了。身逢亂世,誰知道五年之後,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再說了,胡憂對張憶初的瞭解全都是紙面上的,並沒有真正與這個人有過深厚的交流,這樣閉着眼睛賣五年,胡憂寧可另想辦法。
“一年,不能再多了。行就行,不行咱就聊到這,天要黑了,我還得做飯呢。”
一年,這是胡憂能接受的時間。先不說這一年胡憂能做多少事,單單是這麼被人牽絆着整整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讓胡憂心裡很不自再。
有時候,犧牲是必然的。
想目前這樣的情況,如果硬拼,胡憂是可能出得去,歐陽寒冰則不好說,再想要帶上秦明,那是萬萬不可能。想誰都不捨,就要舍一些別的。
條件達成,張憶初承諾他的人十五分鐘就能到。
“換而言之,他們是早有準備。”歐陽寒冰心有不爽道。同樣的事,無論是胡憂還是不死鳥軍團都不知道做過多少,什麼時候要過人家回報的。這回好不容易需要人幫助一次,居然要搭進一整年的時間。
這叫什麼事。
“無論怎麼樣,安全離開這裡再說。”胡憂安慰歐陽寒冰。其實胡憂也有胡憂自己的想法,現在的他對這三界合一之後的世界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半點的瞭解,與其像只沒頭的蒼蠅四處亂轉,還不如先加入一方勢力,借力打力,先大體的瞭解各方面的情況再做打算。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以胡憂的能力,在幫助他人的時候,也能爲自己打下足夠的基礎。
張憶初言而有信,說十五分鐘就是十五分鐘,一分鐘都沒有多花,除了拉秦明上飛機時費了些功夫,整個過程幾乎沒任何的難度,就圓滿完成,胡憂並不因爲過程的簡單而感到不平,這是科技的力量,人家掌握有這樣的科技,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飛機飛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停在一處軍營之中,還沒下飛機,胡憂就已經看到有人在等候,暫時還不知道張憶初是不是在其中,不過用不了多久,答應就會出現在。
“走吧。”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胡憂大步走下飛機,如果不出意外,未來的一年他有大半的時間應該到是在這裡渡過。
“您就是胡憂將軍吧。”一個看着應該不是張憶初的中年軍人第一個迎向胡憂,先行軍禮纔開口道。
“叫我胡憂就行,別稱將軍,當不起。”
以前的威風那是以前的事,現在的胡憂什麼都不是,人前人後還自稱將軍,那要叫人笑話的。
“那就稱您胡先生吧,我是張憶初將軍的副官,先生可以叫我龍副官,先生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將軍吩咐過無論任何事都要優先滿足先生的需要。”
“張憶初將軍不在嗎?”歐陽寒冰在邊上聽着話風不對,忍不住開口問道。
胡憂並沒有打斷歐陽寒冰的問話,一來歐陽寒冰有這樣的資格去問,二來,他也想知道張憶初的想法。
“張將軍在外地公幹,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回來。”
好吧,人家副官都說將軍不在,還要怎麼着。
既然已經答應賣人家一年,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人家安排怎麼樣就怎麼樣唄。
“你說張憶初是不是真的不在?”歐陽寒冰對待遇方面是滿意的,單獨的住房,還加派了兩個勤務兵,伙食什麼的都是軍官級的,但對張憶初的態度,她並不是很滿意。藏頭露尾的,顯得小家子氣。
“在與不在,都不是那麼重要,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從下飛機到現在,胡憂已經想通了。現在的胡憂不是以往的胡憂,人家沒必要畢恭畢敬,自己也沒必要諸事要求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胡憂對龍副官的第一個要求是請軍醫給秦明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他想知道秦明爲什麼會變成現在的秦明。
九軍團的設備應該算是齊全的,可惜查不出秦明的問題。從各項指標看,秦明的身體都要遠遠的好於正常人,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除了失去應有的記憶,他並不比正常人差什麼,反到是比正常人擁有一具強悍的身體。
從長像到肌肉強度,秦明這具身體都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用醫生的話說:只可惜了腦子。
大腦是人類最重要也是人類掌握最少的器官之一,再怎麼先進的機器也代替不了人類的大腦,在沒有明顯症狀的情況下,很難查出一個人的腦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出問題,又或是出了什麼問題。
秦明的情況,從目前看來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他生了什麼事,更沒有人可以幫助他。
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接下來的三天,風平浪靜,對胡憂來說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事,九軍團有他沒他,一樣轉,反正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連龍副官也似乎忘記了這裡有這麼號人,都沒見出現過。
人家不急,胡憂更不急,軍營裡有網絡,住地配有上網設備,一連幾天,胡憂吃飽了就上網,各種各樣海量的信息如潮水一般灌入他的大腦,雖然最後真正有用的東西並沒有多少,但就那點點有用的已經爲他提供不少可以做爲判斷的依據。
這天,網上能看到的東西胡憂都看得差不多了,左右也沒什麼事,他就想弄點事出來。
“我們到軍營外走走去。”胡憂叫上歐陽寒冰,也沒帶什麼東西,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去看風景,而是想看看第九軍對他們的態度。如果九軍對他們看重,那應該已經通知到各個層面,軍中就算不是人人都見過他們,總應該知道有他們這幾個在人存在,進出軍營什麼的,應該不成問題。反之,那就讓人給鄙視了。
“那不叫鄙視,叫冷處理。”歐陽寒冰到不在意胡憂在九軍中的地位。她想得很明白,胡憂越是被第九軍重用,一年後就算是難從第九軍脫離出去。就好就是像現在這樣,有吃有住又不聞不問,一年後,他們像從沒來過一樣的離開,對誰都沒有影響。
當然,歐陽寒冰心裡也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張憶初暫時不出現,那是張憶初的事,並不代表他會就這麼一直花錢養胡憂又不讓胡憂做任何事。沒什麼事需要做也就算了,一但有事,那肯定不會是小事。
“看來第九軍的人應該都知道我們的存在。”
纔出住地,胡憂就感覺到了張憶初的治軍。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兵看到胡憂和歐陽寒冰走過,一定遠遠就站定,給他們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還要出去嗎?”歐陽寒冰雖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摸着良心說第九軍的治軍比以前的不死鳥軍團要好得多。畢竟文明背影不一樣,胡憂再怎麼努力,也只是一個人,他無力改變整個隊伍的認知。
“還是去走走吧。”胡憂幾乎已經肯定營門那邊不會有爲難,還是決定走完今天的行程。畢竟他雖答應爲張憶初做一年的事,卻不是真的就賣給了第九軍,基本的********還是有的,在沒有任務也不帶着任何機密的情況下,理應該能自由的進出軍營,甚至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胡先生,正找您呢,沒想到你在這。”龍副官在胡憂還差幾步離開軍營之時叫住了胡憂,看他的樣子,來得有些趕,應該不會是特別爲這事趕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與胡憂心裡的認識不一樣了。
歐陽寒冰的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滿。連軍營都不讓出,難道真是賣在這裡了嗎。
不過人家並沒有說不讓出軍營,歐陽寒冰也不好作。
“龍副官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將官要見你。一個小時前,將官剛剛回營,他交待了要見先生,先生方便跟我去一下嗎。還是先生另有安排?”
“沒什麼安排,我們只是想隨便走走,既然將軍要見,我這就去好了。”
“好的,請跟我來。”
跟着龍副官,胡憂深入軍營腹地,雖然沒來過這邊,胡憂也知道這裡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地方,誰要敢隨隨便便的來,弄不好就被人隨隨便便的幹掉。
“先生這幾天住着還習慣吧。”走住一處像電梯間一樣的小屋子,龍副官站定不動。
“還行,我們是要深入地下嗎?”這小屋子只有一層,不可能上天,唯一的去處就只能是入地。
“不錯,我們第九軍的核心在地下,見過將官之後,先生可能也要搬到這裡,希望將軍到時候配合我們的工作。”
“如果將軍需要,我無所謂,反正這一年,我算是賣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