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散去,胡憂被吳鑫魁拉到了離營地挺遠的地方。胡憂邊在心裡猜着他要幹什麼,邊跟着他走,反正他總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吳鑫魁一直走到胡憂之前想到去的那個河邊,這才停住腳步,臉色凝重的久久不語。
好一會,吳鑫魁才伸手拍拍胡憂的肩頭道:“無名大夫,剛纔真是要謝謝你了。沒有想到,你居然知道這種病的急救。”
胡憂有些奇怪的看了吳鑫魁一眼,心說這有羊角風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我能知道,有什麼奇怪的。
胡憂不敢亂說話,點點頭道:“這沒有什麼,我以前跟師父的時候,曾經見到一兩例這樣的病。”
吳鑫魁精神一振道:“那你師父有沒有治好過這樣的病?”
胡憂一看吳鑫魁那樣的反應,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江湖有句老話,行也行,不行也行,總之無論在任何的情況之下,都不能說不行。你說不行,不是把生意往外推嗎。別管他行不行,總之,先把錢弄到手再說。
胡憂沉吟了一下,說道:“到是有治好過的。不過這種病,非常難治,需要很多名貴的藥材,而且不是一兩天就能成的。”
吳鑫魁說道:“這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就行。你能不能簡單的對我說說這病的起因?”
胡憂心說這是要考我了。這羊角風我是沒有治過,但是這起因我還不知道嗎?就怕說了你不能理解。
胡憂想着,撿了些重點,用比較簡單能懂的話,給吳鑫魁解釋了一遍。主要強調,這種病會遺傳。要是治不好,會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只要是血親,都可能會有。
胡憂不知道這吳鑫魁對醫學的東西能聽懂多少,但是這一代一代傳下去的事,他肯定能聽懂。
果然,吳鑫魁的面色,已經告訴了胡憂。他不但聽懂了,而且還很明白。
沉吟了一陣,吳鑫魁問道:“無名大夫,不知道令師現在身在何處,能不能找到他老人家?”
胡憂心說知道到是知道,要找他嘛,以你們的科技,也發明不了穿越機。你們要是能發明穿越機,那這小小的羊角風,對你們來說,那也不是個事了。
胡憂眼睛紅紅的說道:“半年前,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仙遊了。”
師父,我可沒有說你死啊。你現在在另一個世界,那不是仙遊嗎。
吳鑫魁嘆息道:“可惜了。哎無名大夫想來已經得到令師的真傳了吧。”
真傳個屁,他那幾下子,也就馬馬虎虎,沒多少好學的。
胡憂仰頭,略帶自豪的說道:“我七歲跟師父學藝,足足學了十三個年頭。師父已經把一身本領,全都教給了我。只不過........”
胡憂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吳鑫魁急道:“只不過什麼?”
胡憂心中暗笑,臉上卻一臉嚴肅的說道:“只不過我纔出道三年,火候還不太夠,怕丟了他老人家的臉。”
吳鑫魁鬆了口氣道:“無名大夫,你真是太謙虛了。”
吳鑫魁說着,臉色一正,兩眼看着胡憂,非常認真的說道:“無名大夫,你老實告訴我,對於這個病,你有多少把握?”
胡憂問道:“你指的是羊角風嗎?”
吳鑫魁一愣,道:“羊角風?哦,是了,你們還給這病起了名字。是的,就是羊角風,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治好?”
胡憂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猶豫,但是也不能把話給說滿了,很技巧的說道:“這羊角風的病情很複雜,因人而異。每個人的生活習慣,環境,家勢,財力不同,治起來的難度也是不一樣的。
簡單來說,發病比較輕的,時間不長的,就比較好治。要是時間太久的,那就比較難。不過怎麼樣,都有治好的機會。”
吳鑫魁顯然對胡憂最後的那句話很滿意,重重的拍着胡憂的肩膀道:“有機會就好,有機會就好呀。無名大夫,現在有些事,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打保票。只要你能治好這病,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胡憂在心裡暗笑,柳氏保我一世榮華富貴,你又保我一世,那不是兩世了?你們所謂的榮華富貴,能給我什麼?
吳鑫魁沉吟了一會,對胡憂說道:“咱們就先聊到這吧,今天這事,你不能對任何人說,到了池河帝國之後,我會給你安排的。”
與吳鑫魁的一次談話,胡憂的生活又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首先是吳鑫魁給他換了一輛馬車,這馬車可不再是人貨混裝了,就胡憂自己住,要躺要坐,都可以。還有就是吳鑫魁對胡憂的態度也好了很多,之前吳鑫魁雖然沒有明着說過胡憂什麼,但是看他的目光,總帶着點輕視,現在他的目光,已經換成重視了。
只不過有一點,胡憂有些想不通,這個吳鑫魁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會治這羊角風,爲什麼他不要求自己動手幫他治呢?”
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也沒有個答案。吳鑫魁既然沒有提這個碴,胡憂也就不會自己給提,這玩藝他只是知道,也沒有治過,提了治不好,那不是丟臉嗎。他現在給吳鑫魁的,不過是水中的月亮畫中的餅,能多拖一時,就多拖一時好了。
車隊一路出林桂,過安融,都沒有出現什麼情況。胡憂之前還一直暗想着,這麼招搖的車隊,會不會遇上強匪。可是這車隊一直到進了池河帝國的境內,都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只不過,這車隊進入河池帝國之後,胡憂卻發現,那些侍衛明顯要比之前緊張多了,宿營的時候,往往都要派雙崗。
這天,吃過飯之後,胡憂藉機問大飛,道:“大飛,我看你這幾天好像都很緊張的樣子,這都已經進了池河帝國了,你怕什麼,這裡不是你們的地盤嗎?”
大飛今年才十九歲,功夫是不錯,但是人直,腦子不太會轉彎,是一個打聽消息的好人選。
大飛那天看胡憂治好了吳鑫魁,就對胡憂挺佩服的,見胡憂問起,他左右看看,附近沒有什麼人,於是說道:“無名大夫你不知道,正是因爲這裡是池河,我才緊張呢。”
胡憂問道:“這話怎麼說?”
大飛道:“無名大夫,你不是池河人,不知道也正常。我告訴你吧,咱們池河帝國現在有五大勢力,就是王族和四大公子世家,吳,李,何,錢。
吳家就是我們吳氏家族,我們吳家是四大公子世家之首。接下來就是李家,何家和錢家了。
王族和四大公子世家,表面上還不錯,但是在下面,相互都有看對方不順眼的。我們吳家和李家就不太對付,而這裡又是李家的地盤,我們自然要小心一點。”
胡憂心說這情報到還挺管用。原來每個帝國的勢力都一樣,大有大斗,小有小爭。就像曼陀羅帝國存在軍地兩軍之爭一樣,這池河帝國也同樣有這方面的問題。
這對胡憂來說,是一個好事。他暗暗的記在了心裡。他這次的最大目的,可是來攪混水的。要是能讓這五大勢力來個相互火拼,那就是最理想不過的事了。
可惜了,現在自己在吳家還沒有地位,不然在這李家的地盤上,搞些事就爽了。不過這也不用着急,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只要留心,以後這樣的機會有的是。
也許是因爲行事比較低調,也許是因爲這二十幾個人,引不是李家的興趣,車隊一直走出李家的地盤,都沒有發生什麼事。
就這麼又走了十幾天,車隊終於進入了池河帝國的首都金城。金城是池河各大勢力頭頭腦腦的聚集地。各大勢力,分別控制着池河帝國的各個地方,但是他們的家主,卻都在金城住着。這是池河王室定下的規矩。
金城比起曼陀羅的龍城,寧南的綠城要差了不少。雖然同樣是八大帝國的都城,金城比起後兩個,明顯有距離。它沒有龍城的森嚴,也沒有綠城的繁華,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城市,除了多一個皇宮之外,與一般的城市,沒有什麼兩樣。
胡憂現在已經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這有些破敗的金城,引不起胡憂的興趣。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這裡的城防上。
就這麼一看,胡憂的心裡就有些冒冷汗。這金城的城牆並不高,也就是十二米左右,比他重建的洞汪城還矮了三米。什麼護城河,箭臺什麼的,也不是很強,但是他們的守備軍,卻讓胡憂看着心裡發毛。
也許是因爲人種的原因,池河帝國的人,平均要比其他帝國的人高大,加上他們擁有天下最多最好的戰馬,在別人以步兵爲主,騎兵爲補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採用了全騎兵制。
胡憂算是看明白了,這池河帝國的金城,跟本沒有想着跟來敵打攻城戰,誰要來打他,他們就直接用騎兵衝擊。這麼驕橫的打法,能讓胡憂不心裡發毛嗎。
想想那些身材高大的士兵,騎着戰馬,拿着長槍衝鋒,哦,我的天,不好弄啊。最讓胡憂不喜的是,他們的軍隊裡,配有很多大型的狗。那種取名爲池河狗的狗,一隻只有半條牛那麼大,馬拉戈壁的,他們拿戰場當成什麼,打獵嗎?
想想以後很可能要和這樣的部隊交手,胡憂的腦袋就很疼。看來得準備些打狗棒才行,打了人,還得打狗。
“無名,無名。”
身邊的叫聲,把胡憂驚醒過來。胡憂轉頭不解的看向吳鑫魁。
吳鑫魁看胡憂那呆呆的樣子,還以爲胡憂沒有見過世面,被金城的威武給驚着了呢。臉有得色的說道:“很震撼吧,我當年第一次來金城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都驚呆了,心想着天下怎麼會有如此雄偉的大城。改天有機會,我再好好帶你四處看看,現在我們得進去了,剛纔吳立公子已經傳話下來,讓我們直接進見,這可是榮譽呢。快走吧。”
胡憂心說:我看我不是高麗棒子,你到才真是高麗棒子。就你這破城,也能把我看呆了?少爺是被你那些池河狗給嚇着了。說真的,這些狗還真是問題,將來要是開戰,得想個辦法,先解決他們才行。
聽說能得到吳立的直接招見,車隊裡的人,都很興奮,一個個樂得像過年一樣,連胸膛都挺直了。胡憂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很想告訴那些人,人家吳立想見的是兒子,不是你們,你們高興個屁呀。
人人都挺起胸膛,胡憂反到縮起了身子。他現在是大夫,是醫生,不是武士。裝什麼就得像什麼,不能讓人覺得你這大夫比武士看起來還要強悍,那就不好了。得把氣勢全都收起來纔好。
吳氏一族的大宅,坐落於城中心偏左一邊,與皇宮隔街而望,這可是非常高的榮譽。一般人想住得離皇宮那麼近?死一邊去。
大宅的四周圍有高牆厚壁,如果再引水成護河,那就和城堡沒什麼兩樣了。不過看來要弄護城河,老趙家是不許可的,皇宮弄一條,你也弄一條,你想幹什麼?皇家老大你老2?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吳府也算是氣勢磅礴,勝比王侯了。
一路行來,胡憂留意着一切可以留意的東西。這金城相比起胡憂所見過的另外兩個都城,要顯然粗獷很多,少見玉宇瓊樓,卻不時能見到帳篷。在城市裡,還是在都城裡都有人住帳篷,這到是讓胡憂開了眼界了。
這裡的人,男女都特別的高大,特別是那些女的,現在天氣可不算熱了,她們卻還一個個大膽的穿着短裙,看到胡憂他們的車隊過去,也不避讓,看到長得好的,她們還大膽的對男人吹口哨。
據吳鑫魁說,這裡的女孩子都很開放,只要她們看得上你,你要怎麼都可以。甚至生了孩子,都不需要你來養的,奶粉錢都不用給。
這聽得胡憂直在心裡大叫,我的天,這裡是男人的天堂呀。怪不得這裡一路上見不着幾家青樓呢,原來她們直接就提供需求了,用不着花那冤枉錢。
吳府內部佔地非常大,裡面居然還有牧場、農田和倉庫,在帝都的中心,有這樣的部置,不得不讓胡憂感覺到另類,問了吳鑫魁才知道,原來那些東西,都是特供給吳家高層食用的。胡憂很想問一句,池河帝國的食品安全,是不是有問題,連口放心奶都喝不上。
不過幾個在路邊調笑的女子,很快就打消的胡憂的這個顧慮,放心奶是有的,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喝上了。
一路往裡走,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一個廣大可容數千人一起操練的龐大練武場,和一座巨宅矗立在胡憂的眼前,此時練武場上,正有數百人圍在那裡叫嚷着,似乎在看什麼。
胡憂一眼看去,不由一呆,在練武場的中間偏向他們的這一邊,一個身穿短皮裙的女孩子,正在指揮一羣池河狗,做着種種高難度的動作,陣陣的歡呼,正是送給她的。
這個女孩子身材非常的高挑,最多比胡憂矮半寸,怒胸蛇腰,體態妖嬈撩人,上身是紫色的短衣,有些像吊帶衫,雪白的脖子上吊着一顆血鑽,全身散發的無窮的女性魅力。
兩眼靈動,兩脣輕咬,隨着身體的動作,胸前波濤洶涌,那高大得幾有小牛那麼壯的池河狗,輕柔的像蝴蝶一樣,在她和身邊跑動,好一副美女野獸圖。
胡憂看得是目定口呆,連眼睛都不會轉了,世上居然有這麼個妙人。
吳鑫魁在胡憂的耳邊說道:“那是吳立公子的親妹妹吳紫紫小姐,她無師自通一套非常厲害的訓狗術,你可千萬別惹她,她要是放狗咬你,可沒有人敢幫。”
胡憂苦笑道:“你提醒得有些晚了,她已經發現我們了。”
吳鑫魁一愣,臉上頓顯出焦急之色,一顆豆大的汗,砸在地上,都能聽出響來。
胡憂愕然的看着吳鑫魁,心說沒有這麼可怕吧。突然感覺大地在震動,胡憂一擡頭,別說汗,他連尿都要下來了。一百多條牛犢大的池河狗,正往這邊撲呢
胡憂轉身就想跑,被吳鑫魁一把拉住,焦急的說道:“別跑,你一跑,那些狗就會死命的追你。你如果不想死下狗嘴下,就好好的站着。”
吳鑫魁都那麼說了,胡憂哪還敢跑,瞟了眼身後的那些武士,也一個個腿打篩,看來他們也嚇得不輕。
馬拉戈壁的,剛一見面,你這個臭丫頭就嚇少爺,惹毛了少爺,少爺把你那些狗,一個個都給煮了。
片刻的功夫,胡憂一行二十餘人,就給百多條狗給包圍了。還好柳氏這時候還在車裡,不然那小孩子弄不好得嚇哭了。
胡憂是強忍着拉出霸王槍衝動,站在那裡的。與這些狗相比,之前的那些土狼,算個屁呀。胡憂敢打賭,來一百條土狼,也打不過一條池河狗。
吳鑫魁非常勉強的乾笑道:“表妹,幾天不見,你更漂亮了呢。”
吳紫紫嫣然一笑,嬌聲道:“謝謝表哥。”完了,她一瞪胡憂,冷聲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