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讓扶辰給戲弄了?”
胡憂看林松一臉通紅的走進書房,呵呵笑道。自從那次文鬥之後,林松和扶辰之間,就鬥出了火,林松是年少氣勝,覺得被一個女孩子贏去,非常沒有面子,總是想找回場子。而扶辰也是小女孩子脾氣,雖然她大了林松五六歲,卻也一點不讓林松,倆人每次一見面,就火星碰地球一樣鬥在一起,這也算是城主府裡的新景觀了。
林松硬做無事樣的撇撇嘴道:“沒事,就一小丫頭,我纔不和她一般見識呢。”
‘小丫頭’幾個字,在林松的嘴裡說出來,再配以他那付神情,真是有些可笑。林松雖然文思敏捷,但是畢竟才十三歲而已,跟本鬥不過大他五六歲,又跟在胡憂身邊,學了一肚子壞水的扶辰。林松每次都被扶辰欺負得很慘,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罵句‘小丫頭”出出氣而已。除了這樣,他還能怎麼樣呢,要動武,他一個小書生,跟本不是扶辰的對手,別看扶辰柔柔弱弱的,她們四姐妹,可是歐陽寒冰的貼身親衛,手底下功夫可不一般。
胡憂同情的看了林松一眼,也沒有拆穿他。對於林松和扶辰之間的互鬥,他是不會管的。在他看來,鬥一鬥,對他們倆個都是有好處的,反正他們斗的是詩文,又不會打起來。
胡憂道:“女兒家嘛,讓一讓也算是男人的風度,呵呵,咱們開始吧。”
胡憂說的開始,是指的開始學習。林松的學識是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他的年紀還小,閱歷太淺,做官什麼的,還不足以勝認。於是胡憂把林松留在身邊,做一個伴讀。說是伴讀,實事上,他算是胡憂的半個老師,每天教胡憂一些文學方面類的東西。以他的才學,可以勝認這方面的工作。
以林松的性子,本是想着做文官去的。不過那次與扶辰的文鬥,讓他的傲氣被打壓了下不少。連扶辰現在都不過是給胡憂做侍女而已,他算是做胡憂的老師,也能滿意了。
至於胡憂的另一半老師,則是吳學問。吳學問與胡憂不同,他在哥倫比亞軍校裡完成了全部的學業,在對軍事和歷史兩科,很有一定的見解,胡憂當然不會放過他,也讓他來教自己東西。
有人會說,胡憂跟吳學問學習也就罷了,跟過十三歲的小孩子學,會不會太丟人了?
有這種想法的人,纔是真正的丟人。
正所謂是學無止境,達者爲師。人家會你不會,就有資格教你。學問並不是以年紀大小來區分的,沒有學識的人,被算是再老也沒有用。
胡憂從小是江湖長大,跟着師父東遊西混,沒有正經的上過學。能像同齡人一樣,揹着那沉沉的書包去學校,曾經一度是胡憂的願望。也正是這樣的願望,才使得他死不要臉的去求人家‘飄門’的江湖同道教他識字。
來到天風大陸之後,太史公的故事書和在馬裡府裡,無意之中得到的那本馬裡兵書,教會了他很多的東西,他在書中,得到了很多益處,也挑起了他對知識的渴望。
之前,哪怕是在行軍打仗之時,胡憂也是書不離手。現在浪天的事物,他基本上已經交給了紅葉,黃金鳳,吳學問去各管一處,相對比較空閒,當然更是拼命的學習了。
通過多年的刻苦,胡憂已經廣泛閱讀了各種書籍,知識已經相當不錯了。他所差的,是把兩個世界的知識,融合在一起,取其精化,去其糟粕,整理出一套,特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這方面,胡憂有着別人所沒有的優勢,他不但擁有比這個世界之人,先進了幾千年的文明,還有着十三年的江湖經驗。這些都是花錢買不來的東西。
胡憂現在是不死鳥軍團之主,他也把軍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業,最熱衷的,自然是軍事方面的書箱。
現在胡憂正在想法把這個時代的軍事著作,諸家兵法,廣泛地蒐集、整理,再把了解到的各家兵法重要內容,和他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如孫子兵法,三十六計,戰國策之類影視內容合成在一起,弄成一套特屬於自己的戰爭戰略理論。
這是一項相當複雜的工作,隨着手中的權力日大,他所能找到的兵書,已經不單單是以前的馬裡兵書了,各家各派的,有價值的兵書,他得了不少。不過這些都很最深奧,雖然他已經打了三年的仗,但是由於這些兵書上的戰例都不詳細,史書又都是被當權者任意改過的,這讓他讀起來往往不能領會其中的要旨。
林松這小傢伙來了之後,在這方面,對胡憂的幫助相當的大。這小子說自己讀書破萬,還真不是吹的,他不但《花花公子》《***》看過,就連各國的史書,他也全都通讀過,而且幾乎能過目不忘。胡憂需要什麼戰例的時候,只要問他,他都能說出來當時的具體情況。唯一讓胡憂不爽的,是這小子往往說出好幾個完全相反的版本,最誇張的是,有一次胡憂問他,決定‘紫荊花王朝’命運的‘七國反王’一戰的情況,這小子居然說出了十三個不同的版本,聽得胡憂比之前還亂,氣得他差點抓狂。
不過這林松還是幫了胡憂不少忙的,在他的幫助之下,胡憂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大體的把一部被他命名爲‘胡憂心法’的書,給弄了出來。這裡面不單單包括軍事,還有政治,經濟等各方面的知識,此書雖然非常的粗糙,但是總算是把胡憂腦子裡所掌握的知識,做了一個全面的彙總。
此時就算是胡憂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個《胡憂心法》,足足影響了天風大陸幾千年。當然,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天風大陸八大強國,就是八個龐大的豪強利益集團。世家豪族的統治,往往是父位子承,世代相襲。
也就是說,你爺爺做了官,那你肯定也能做;你祖上擁有的特權,到你也可享有電~腦訪問}w~ap。在中央政權中,這些強權集團是世代公卿,名門望族,門生故吏滿天下;他們一代代積聚起來的政治、經濟實力,和對社會財富的掠奪達到駭人聽聞的程度。
豪門房屋“連棟數百”,“膏田滿野,奴婢千羣,徒附萬計”,這是前紫荊花王朝的寫照,也是紫荊花王朝被推翻的跟本原因。
但是八大強國立國之後,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什麼改變,有錢人依然夜夜笙歌,窮人還是那麼窮,甚至還要更窮。紫荊花王朝在最後的階段是非常的殘暴,但是他們活了下來,而現在,很多人都快已經活不下去了。
年關將至,胡憂帶着三千萬金幣,再一次踏上了前往帝都的道路。
這三千萬金幣,是他搜刮了一切可以搜刮的東西,才湊出來的。他非常不甘心,把這些錢,上交給那些權貴用以享樂,但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實力,拒絕不交。
這一次,因爲押着金幣的關係,胡憂帶了一萬內衛團的士兵上路。可就是這樣,他還差點被搶呢。
說來可笑,但是聽着,卻又有些傷心。在部隊過夢州的時候,居然跳出了三千多光着身子,咬着樹皮的饑民,要打劫胡憂他們這支刀槍鮮亮的萬人部隊。
這些都是在皇帝、宦官、豪族、大地主的重重剝削和壓迫下,失去土地,離開家園,走上流亡道路的農民。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賣身給了豪門地主做奴隸,這些都是身子太弱,白送都沒有人要的。他們成羣結隊地到處流亡,爲了吃上東西,他們把僅有的一身衣服都當了。男男女女,就這麼光着身子,那些女人,乾瘦得連胸都平了,男的也差不多全剩下排骨,站都站不穩,就這麼着,他們也敢衝上來打劫。
看來他們都是餓瘋了,想出來領死找個痛快的。他們已經沒有了財產,沒有了尊嚴,沒有了靈魂,沒有了一切,就連命都只剩下了半條,活着還真不如死了好。
內衛團裡的女兵,很多看到這樣的情行,都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就算是胡憂,都沒有能忍心下令,對他們發動進攻。最後只能分出一批吃的給他們,在他們的千恩萬謝之中,帶人離開。
看着他們那一雙雙感激的眼睛,胡憂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不覺得自己有對他們做過什麼,不過是把他們的命,沿長了幾天而已。幾天之後,他們的命運,又會回到原點,下一次.……他們有很多人,都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與這些饑民成對比的,是在帝都六大衛城之一塘長看到的情景。部隊到塘長的時候,那裡不知道誰家死了人。整條大路被送葬的隊伍,佔去了大半條街,一水的全都白衣白布,人數得有五六千人。主人家還大擺長街流水宴,只要的送了禮的,都可以隨便吃,吃不完的就倒掉,據說要吃足七天。
這只是兩起讓胡憂記憶比較深的事而已,還有什麼地方有衆民暴動了,搶糧了,易子而食了,這些聽得多了,大家都已經有些麻木了,就算連談論的興趣都沒有了。
“帝都,我又來了,你還好嗎?”
雙腳踩在帝都北門的道路之上,一年多沒有來,這裡依然是那樣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一派繁榮昌盛。
在這裡,你看不到任何的流民,因爲流民在這裡,是生存不下去的。在這裡,他們連樹皮都沒得吃,等待他們的,只有砍在脖子上的刀而已。
“少爺,我們到了。”
胡憂身邊的扶辰嬌聲的說道。紅葉代管浪天,黃金鳳管財務,吳學問管稅收,西門雪還在白雲城,這一次的帝國之行,胡憂帶在身邊的,是包括剛剛從白雲城趕回的旋日在內的四侍女,和剛剛加入胡憂帳下的林松,內衛團統領哲別和在隱身暗中,現在已經接管胡憂手下情報組織的暗夜四影。
胡憂不可能帶一萬士兵進入帝都,大部隊由哲別統領着,在城外安營,胡憂只帶了五百士兵,押金幣到來帝都。
北門的城衛兵,看到胡憂一行人,相互打了個眼色,其中一個看着像頭子傢伙,上來把胡憂的隊伍給攔了下來。
這頭子是個偏將,官不算小了,但是開口就沒有好話:“嘿,嘿,你們誰呀。那麼多人,拿着武器,想造反是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帝都。帝都法令,五人成羣,視爲造反,你們這都多少人了,還人人刀槍在手”
城衛偏將一口氣說了不少話,胡憂微微皺眉。帝都是有五人不可成羣的法令,那是剛剛頒佈的,不過針對的對像是平民。
胡憂這五百押運金幣的士兵,是已經報備過了的。胡憂不相信這城衛官不知道,他這是故意刁難。
旋日幾個跟在胡憂身邊的女人,沒有開口。這種事,自有下面的人上去交涉。此時前去的是英達。因爲他在做浪天城主府門官之時,給胡憂留下了不錯的印象,這次出來,胡憂把他要了來。他本就是內衛團的兵,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胡憂把英達調來,沒有再升他的職,所以他的官還只是隊長而已。
這一路之上,有什麼問題,都是英達先出馬,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不過他代表的是不死鳥軍團,所以這一路,所見之人,都還算客氣,沒怎麼敢在他的面前,擺什麼架子。
英達排衆而出,剛要用他那特有的客氣,向那偏將城衛說明情況,誰知道他纔剛剛走近,還沒有來得急開口,那偏將城衛就一馬鞭抽在了英達的臉上,罵道:“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隊長,也敢上來和我對話,滾回你母親的褲襠下面去”
“哈哈哈”
城衛身後的士兵,全都鬨然大笑起來。
扶辰喝道:“你怎麼打人”
那偏將一臉色mimi的上下打量了扶辰,嘿嘿笑道:“喲,哪來的騷娘們,我打了那又怎麼樣,他是你的小情人?就他那樣,不能讓你爽吧,還是跟我算了,我外號大老2。”
偏將說道這裡,聳動了幾下身子,yin笑道:“功夫很厲害的喲”
“你”
扶辰一下脹紅了臉,氣得話都說不上來,一臉委屈的看向胡憂。這裡要是寧南帝國,她直接就把這狗屁偏將給砍了,不過這裡是曼陀羅帝國,她也看出了這個偏將是故意找事,所以她壓着沒有動作,把這事交給胡憂。
胡憂拍拍扶辰的香肩,順便給了同樣一臉憤憤的林松打了個眼色,這小子別看整天和扶辰鬥,看到扶辰被外人欺負,他也很暴怒。
這偏將公然打了英達,又調戲胡憂身邊的扶辰,這等於是當衆踩胡憂的臉。
以胡憂的江湖經驗,他能不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搞事嗎?
胡憂當然知道,但是他不打算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把這口氣給忍了。不管背後的人是誰,胡憂都要給他們一個警告。
胡憂打馬向前,一直走到那個偏將的面前,並沒有下馬,冷冷的看着那偏將,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不死鳥軍團的軍服,全都是黑色系,肩章以不死鳥和稻穗爲標,這樣的軍服,整個天風大陸,就不死鳥軍團這獨一份。這個偏將能一眼就看出英達是個隊長,那麼他更知道,這個騎在馬上,只穿黑色系不死鳥軍服,卻沒有肩章的人,就是不死鳥軍團之主胡憂。
整個不死鳥軍團,只有胡憂的軍服是沒有肩章的。因爲他就是不死鳥,不需要用肩章來表明他的身份。普通的士兵,私自除下軍服上的肩章,就帶表背叛不死鳥軍團,沒有人敢這麼做。
這些不死鳥軍團的規矩,隨着胡憂的勢力日大,不說整個大陸上的人,至少曼陀羅帝國的軍人,都知道這一點。
那偏將本只是受命來給胡憂進城找一些便扭,跟本沒有想到,只是打了一個小小的隊長,調戲了一個女人,就引得胡憂親自出來。此時,他的頭已經見了汗。他身後那些士兵,也不敢笑了,一個個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看那偏將不出聲,胡憂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一個翻身下馬,踏前一步,逼視着那偏將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偏將的腳都有些軟了,哆哆嗦嗦的回道:“我,知道,你是浪天王胡憂大人。”
胡憂點點頭道:“看來你知道我是誰。”胡憂說着一指身後的那些馬車,道:“那麼你也知道,那些車上裝的是什麼了?”
偏將臉上的汗一顆一顆的砸在地上,都能聽出響來。胡憂身上那股在戰場之上,出生入死凝聚出來的氣勢,不是他這種靠這家族實力,當上偏將之人,可以擋得了的。
偏將聲音沙啞的回道:“那是稅金”
“很好。”
胡憂一個轉身上馬,回到隊伍之中。那偏將還以爲胡憂放過他了,剛想鬆一口氣。此時胡憂嘴裡的一句話,把他的尿都嚇出來了。
“來人,把此冒充帝**人,意圖搶奪帝國稅金之人,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