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控制了帝都外城”拉雷駭然的站起來,又頹然的坐下,搖搖頭道:“是了,紅方正是紅葉的父親,你不可能不掙取他的支持,我早應該想到的”
胡憂靜靜的看着拉雷,雖然勝負已分,庫比拉斯是註定失敗了,但是能不能說服拉雷,卻依然很重要。把皇家騎兵團控制住,那對他來說,關係到今後的很多事情。比如對加圖索的控制。
胡憂是一個很貪心的人,事實上利用西門家和紅方正的關係,他已經能做五成皇家騎兵團的主,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夠,他至少要拿到九成控制權,這樣就算讓加圖索在當上帝國之後,再兼任皇家騎兵團團長,他也還是一個空殼,胡憂可以很安心的做一些事。
“就算是這樣,我父親的手裡,也至少還有三萬嫡系人馬,卡西利亞想要完全勝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拉雷還在做着最後的爭扎。
胡憂環視了守在身後的士兵一眼,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拉雷一看胡憂的動作,就明白了胡憂的意思,伸手阻止了胡憂將要開口的話,搖搖頭,想了一會道:“我知道,你還有王牌,不要告訴我,看在曾經戰友的份上”
拉雷也是在生死線上混的人,他很明白,一但知道胡憂的王牌是什麼,那麼他也就再也活不成了。
胡憂深深的看了拉雷一眼,嘆了口氣。斬草除根,這是古語。他剛纔想要把皇陵禁衛軍的事告訴拉雷,那是想要堅定殺拉雷之心。
雖說人無信不立,但是對敵人,胡憂沒有太多的信譽可嚴。他從小混江湖,以騙人爲生,他要是有什麼信譽,早就餓死了。
他是說過放拉雷離開,但是他剛纔卻實已經起了殺拉雷之心。之所以沒有馬上決定,是念在同爲戰友的一份情上。
胡憂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沒有人能真正說清楚他的性格。他可以無情無義,也可以有情有義,他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心慈手軟,他可以爲得民心,給全城百姓下毒,但是他又是曼陀羅帝國掌權者之中,對百姓最好的人之一。
後世的性格心理學家,曾經組織了一個近百人的專家團,對胡憂的性格進行全面的分析。調動的檔案達近萬份,歷時十年,卻沒有一個公認的答案。
拉雷最後同意了胡憂的條件,由他出面,勸說庫比拉斯,把皇家騎兵團交出。
“叮”
兩個酒杯碰在一塊,握着灑杯的手,分別來自加圖索和胡憂。
“少帥果然是神術妙策,這一次,真是多虧少帥了。”加圖索興奮的說道。
胡憂整個人包得跟糉子一樣,只有一隻右手露出來拿着酒杯,這扮傷員還有用處,他不打算這麼快好。
“末將只不過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大皇子,哦不,應該改稱陛下才對,陛下才是整個計劃的總指揮。這次計劃,就算是沒有末將,陛下也同樣可以完成。反之,沒有陛下,那就不行了”
好處已經拿到手,這種沒有用的虛名,胡憂毫不吝嗇的,全丟給加圖索。要論玩心機,加圖索雖然出生皇族,但還是差了一點點。
胡憂的‘陛下’,叫得加圖索心花朵朵開,眼睛都快笑沒了,還一個勁的假謙虛:“現在還不是,還不是。對了,少帥的傷有沒有好一些,要不我派兩個御醫來給少帥看看吧。”
胡憂心說你那些御醫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少爺可沒有那個福氣,敢用你的御醫,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多謝陛下關心,末將已經好多了,相信很快就會沒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本王登基的時候,還要跟你好好喝一杯呢”
又熱情的聊了一會,加圖索起身離去,胡憂以重傷不起,沒有送加圖索,讓德福代爲把加圖索給送出去。
“好小子,還真有你的”德福送完加圖索,回到房間,重重的拍了胡憂一把,一張老臉都樂開了花。
西門家沉淪了那麼久,這一次算是揚眉吐氣了,想起之前那些一個個不看好胡憂的傢伙,現在全都拿胡憂當了神,他那心裡,不知道有多爽。
胡憂誇張的哼了一聲,大叫道:“福伯,我可是重傷病人”
德福樂滋滋的說道:“你得了吧,在我面前還裝。”
胡憂嘻笑着坐起來,一臉得意道:“怎麼樣,我的戲還成吧。好了,不說這些了,對皇家騎兵團的控制進行得怎麼樣了?”
德福也收起了笑臉,一臉認真的說道:“情況還算是不錯,我們西門家的人,紅方正的人,你派去的人,和其他小家族投靠過來的,加上處理掉一部份不聽話的,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八成,剩下的兩成基本在你小情人家族的手裡,按你的吩咐,我們沒有動他”
胡憂皺眉道:“真沒有想到,黃初春一派居然對皇家騎兵團有兩成的控制力。”
德福回道:“這是很正常的事,黃初春畢竟在帝都長期掌重權,軍部很多事,都得聽他的。控制兩成,並不算太多。”
“少爺,黃聖衣小姐來了。”風吟通報道。
德福嘿嘿笑道:“關鍵人物來了,能不能兵不刃血搞定這最後的兩成,就看你的能力了,不行就多用用槍”
胡憂沒好氣的給了德福一枕頭,把他趕出去。胡憂有時候真有些弄不懂,他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能那麼猥瑣不過他的辦事能力,真的相當不錯。第一次聽他說皇家騎兵團有三成控制在西門家手裡的時候,他還真不敢相信。
幾天沒有見黃聖衣,黃聖衣似乎瘦了很多,一雙美目腫腫的,不用問都知道,這丫頭哭過,而且還哭了很長時間。
“怎麼了?”胡憂有些心疼的問道,他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特別是漂亮女孩子。
“沒什麼。”黃聖衣在胡憂的牀邊坐下來,看着躺在牀上的胡憂,輕輕撫着胡憂那些做出來的假傷,忍不住又流淚道:“疼嗎?”
胡憂擡起右手,輕撫黃聖衣的秀髮道:“皮外傷而已,沒有事的。你怎麼跑來了?”
“你不喜歡我來嗎?”黃聖衣傷心的看向胡憂。
“傻丫頭,怎麼會。只是外面現在挺混亂的,我怕你有事。”
黃聖衣搖搖頭道:“放心吧,人家沒有事的,是爹爹派人送人家過來的。”
胡憂意外道:“你爹爹放你來?”據剛剛得到的線報,卡西利亞和胡憂一樣,已經重傷躺在牀上。不過與胡憂不同的是,卡西利亞是真傷得快要死了,而胡憂的傷卻是裝的。
聖衣點點頭道:“聽說你受了重傷,人家不知道有多急。想來看你,爹爹卻不讓,還把人家關起來。人家就一直哭一直哭,後來爹爹才同意了。”
“傻丫頭,你竟然哭了五天?”胡憂聽得差點沒跳起來。從東浮橋遇刺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了。以黃聖衣的消息來源,肯定是第一時間就收到胡憂重傷的消息,她說黃初春不讓她來,她就一直哭,那不是哭了五天嗎?
黃聖衣把臉輕輕的貼到胡憂的臉上,搖頭道:“人家也不知道有多少天了,只知道每一分鐘,都如一年。”
胡憂還想要說什麼,卻發現黃聖衣已經睡着了。
起來把黃聖衣抱到牀上去,他能想像得到,黃聖衣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他還是第一次遇上用情這麼真的女孩子,這到不是說紅葉,西門玉鳳她們用情不真,而是她們都沒有黃聖衣來得那麼的狂熱,甚至是不理性。
她就像是一隻飛蛾,明知道是火,她也撲上去,跟本就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燒掉。
“還好最後還是接受了她。”
胡憂愛憐的撫着黃聖衣的秀髮,他真不敢想像,如果那天在河上,他爲了計劃,而恨心拒絕黃聖衣,這丫頭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似乎是聞到胡憂的氣息,黃聖衣睡得很香,一直到天黑,她才睜開了眼睛。眼睛已經沒有那麼腫了,不過看上去,還是有些水氣,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看來還真是不假。
“你醒了?”胡憂微笑道。
“呀,我居然睡着了。”黃聖衣急急忙忙的爬起來,轉身就往外跑。
胡憂奇怪道:“你幹什麼,上哪去?”
黃聖衣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人家親手熬了魚湯,對養傷很好的,忘記拿給你喝了。”
“這丫頭。”胡憂微笑着搖搖頭,身邊的女人,全都太精明,現在遇上個傻傻的黃聖衣,還真是與衆不同。
“怎麼樣,很難喝嗎?”黃聖衣看胡憂臉上的表情怪怪的樣子,不自信的問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親手熬湯,她自己都還沒有喝過呢。
胡憂皺眉道:“你自己喝過了嗎?”
黃聖衣緊張的搖搖頭,道:“我一熬好馬上就趕來了,沒有償過。是不是真的很難喝?要不還是不要喝了,我去叫福伯幫你準備一些吃的。”
胡憂拉住要起身的黃聖衣,道:“先別急,你先償償你熬的湯再說。”
黃聖衣苦臉道:“人家也要喝呀。”
胡憂理所當然的說道:“那肯定呀,這叫有難同當嘛。而且要把一整碗都喝了喲”
黃聖衣忐忑的看了眼那賣像不怎麼樣的魚湯,輕咬着嘴脣,點頭道:“那好吧。”
像喝藥一樣喝了一口,黃聖衣感覺不對,雖然鹽味淡了一點,但是並不難喝呀,魚味很鮮的,可是胡憂爲什麼那樣的反應呢?
又喝了一口,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黃聖衣不由看向胡憂。看胡憂一臉的壞笑,黃聖衣知道自己被騙了。
“好呀,人家辛辛苦苦給你熬湯,你還耍人家”
胡憂一把抓住黃聖衣的小拳頭,放到自己的胸前:“就是知道你辛苦,才讓你喝的,老實交代,你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
黃聖衣小手感受着胡憂心臟有力的跳動,弱弱的說道:“我有喝了一些水的。”
“小傻蛋,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胡憂和黃聖衣用晚飯的時候,黃初春來了。他的臉色不是那麼好,看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以卡西利亞現在的情況,黃初春能順心那纔是怪事呢。
黃初春進來的時候,沒有通過任何的通報。這是胡憂交待的,他早就算準了黃初春要來。這到是不說他利用了黃聖衣,因爲無論黃聖衣在不在這裡,這個時候,黃初春也應該出現了。
“爹爹”黃聖衣看到黃初春突然進來,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站了起來。
做戲做全套,胡憂還是那個要死不死的樣子,躺在桌子邊,剛纔吃飯都是黃聖衣喂到他嘴邊的。
胡憂含笑道:“黃大人來了,快請坐。有傷在身,不能起身行禮,還請黃大人勿怪”
“少帥不用客氣”黃初春的語氣不太好,雖然他不知道胡憂的全部計劃,但是以結果看,胡憂在這次的帝都事件裡,做了很多事。
胡憂道:“應該的,呵呵。黃大人應該還沒有用過飯吧,聖衣,給黃大家加副碗筷。”
拿人家的女兒當丫頭用,也只有胡憂這小子能做得出來。
“哦”黃聖衣偷瞄了黃初春一眼,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趕緊跑出去找碗筷。
黃初春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見着侍衛,哼了一聲道:“少帥對黃某人還挺放心,你就不怕黃某人會對你不利?”
黃初春可是正規的武將出身,手底下功夫不弱,要是胡憂真的傷的那麼重,他要在侍衛衝進來幹掉胡憂,還真不是那麼難的事。
胡憂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道:“黃大人真是會開玩笑,咱們無怨無仇,你又怎麼會對我不利呢。”
“我們能算沒有仇?”黃初春上前的一步,更接近胡憂一些。
這一次胡憂玩出來的計謀,可是讓他損失摻重,他幾乎把所有的身家,全都投在了卡西利亞的身上,現在卡西利亞重傷,眼看活不成,他真是什麼本都拿不回來不算,還很可能要受到其他勢力的打擊。
黃初春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卡西利亞的重傷,與胡憂有脫不開的關係。可是現在外界所有人都知道,東浮橋的刺殺行動,是庫比拉斯做的,而且胡憂爲了救卡西利亞,自己也受了重傷,跟本沒有人會信是胡憂主導了一切。
“咱們當然沒有仇,不但沒有,還會有親呢”胡憂跟本不在意黃初春的動作,先別先黃初春傷不了他,就是黃初春有這個能力,也不會這麼笨,他的靠山馬上就要垮了,胡憂的生死,跟本改變不了他的命運。只爲泄恨,黃初春早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
黃初春怒道:“別想用聖衣來說事,聖衣不懂事讓你騙了,我可沒有那麼笨。”
胡憂收起了笑臉,正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用聖衣來做什麼。我騙你?以現在的形勢,我有必要騙你什麼?
謀權謀權,權力就是謀出來的,大家各想辦法,各出手段。現在我是贏家,你是輸家,只要我願意,你黃氏一族和二十一家勢力,我可以一併剷除掉。我沒有那麼做,不是看聖衣的面子,而是看在我們曾經合作過,而且合作得還算愉快,想要再次合作而已”
黃初春被罵得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胡憂道:“你想再跟我合作?”
黃初春的內心震動很大,這一次帝都皇位之爭,他是輸家。他有想過離開卡西利亞,另靠一方。但是輸家的投城,向來不會有太多的價值,他幾乎可以想像得到,他和他一派的人馬,相會面臨什麼樣的困境。
事實上,二十一家聯盟,現在已經出現了分裂,各個家主,都在考慮着自己的出路。這次他來找胡憂,多少有利用女兒黃聖衣跟胡憂的關係,想試探胡憂的態度。現在胡憂張口說出合作,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投城與合作,差別很大的。
胡憂點頭道:“不錯。現在看你的意思了。”胡憂不喜歡黃初秋,但是對這黃初春的能力到是挺欣賞的。
他沒有打壓黃初春,而是給他一個機會,就是有意收服他。他畢竟對帝都不是那和熟悉,這一次強勢入主,雖然很成功,但是還有很有細節上的問題,單單靠西門一家,並不能快速有效的解決。如果黃初春這個老牌家族也成參與進來,加上他那一派的二十個家族,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黃初春考慮了良久,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胡憂毫不猶豫的說道:“把你們一派對皇家騎兵團的控制權給我,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你們的。”軍權在手,一切都能有,胡憂只在意這些。
黃初春問道:“沒得商量?”胡憂會要軍權,他早已經想到,並不意外。這個條件,他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胡憂肯定的說道:“一是唯我所用,一是剷除,我必須拿到十成的軍團控制權,沒得商量”
黃初春同意道:“好”
隨着黃初春的點頭,帝都基本上到了胡憂的手裡。曼陀羅帝國五大野戰軍團,除狂狼軍團和黑十字軍團之外,不死鳥軍團,紅fen軍團,皇家騎兵團現在都已經在胡憂的控制之中。
半個曼陀羅帝國,從理論上來說,已經姓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