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是胡憂現在的心情
單人匹馬,優哉遊哉,這讓胡憂想起了自己初到天風大陸那時的心境。
四年的軍旅生活,讓胡憂在獲得巨大成功的同時,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手底下幾十萬人跟着他混飯吃,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件,真是太累了。
胡憂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利用去鬱玉這一路,好好的放鬆放鬆,享受幾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話是這麼說,不過胡憂還是習慣性的去分析當前的情況:“浪天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西門玉鳳在帝都坐陣,加圖索跳不起來,還有........”
“啪”
胡憂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
“馬拉戈壁的,沒有那麼多還有了。老子現在不是不死鳥,不是浪天王,不是全國兵馬大元帥,就是一小混混。什麼也不想,什麼都不許想”
林玉帝國在天風大陸的南邊,胡憂邊走邊罵人家的國名,什麼名字不好起,叫做什麼霸王花也好嘛,卻起了個女人的名字。不過說起來,霸王花似乎也不怎麼男人,聽着到像男人婆。
胡憂暗想着,不由自己呵呵的笑了起了。
“夫人,你看那裡有個傻子。”一輛路過的馬車裡,傳來了一聲嬌俏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低吒道:“別亂說話,小心讓人家聽到。”
“他聽不到的了,隔着馬車呢。”
車裡的兩女,以爲胡憂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以胡憂現在的功力,怎麼會聽不到呢。無緣無故的被人說是傻子,這讓胡憂有些不爽,眉頭一皺,就想捉弄一下這車內之人。反正坐馬車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大多都爲富不仁。
這小子也是閒的,在山林中趕了半個月的路,胡憂已經挺久沒有見着人了,正想着找什麼樂子,剛好遇上了這馬車。
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胡憂一個竄身,鑽到了車底,以他的功夫,自然不會驚動車上的女人。
胡憂貼在車底,心情出奇的爽。經過十五天的努力,他已經有些忘記掉自己是百萬雄兵之主了,完全恢復了以前那個江湖混混的樣子。
正當胡憂想着是把人家的輪子弄壞,還是拿石頭丟馬屁股,讓馬車突然加速,來嚇嚇車裡兩女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聲音。
還是那個小丫鬟開的口:“夫人,你真的認識那個不死鳥胡憂嗎?”
停了一下,那夫人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胡憂,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胡憂。想來應該不是吧,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
夫人的話中,含着一股很難爲言明的情素,似乎還有着深深的思念和感激。
胡憂在車底聽着奇怪,上面這個夫人是誰呀。她難道也認識一個叫做‘胡憂’的人嗎?胡憂來了興趣,暫時不動了。
丫鬟不解的問道:“夫人爲什麼會這麼說的。也許你認識的那個胡憂,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在洞汪城勇抗異族大軍五十天,安全把百姓和部隊撤出的大英雄呢”
“大英雄”夫人不知道想起什麼,語氣有些怪怪的說道:“正因爲是這樣,我才覺得不會是他。我認識的那個胡憂,應該不太可能成爲大英雄。”
丫鬟好奇道:“那夫人認識的那個胡憂,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夫人沉思了一會,沒有了言語,似乎不太想說。
這小丫鬟平時應該挺得寵的,看夫人不說,居然撒起嬌了,嗲嗲的說道:“哎喲,夫人你就說一下嘛,這一路走得也挺悶的,說說話,還能打發一下時間呢”
胡憂爬在車底,也覺得心癢癢的,他也很想聽聽這個夫人爲什麼說他認識的胡憂,不可能是什麼大英雄。
夫人似乎經不住丫鬟的軟磨硬泡,也許她自己也有心想說吧,過了一會,又開口了。只聽她語中似乎帶着一點羞意的說道:“我認識的那個胡憂,是一個壞蛋來的”
“啊”小丫鬟驚呼一聲,追問道:“怎麼是個壞蛋,他怎麼個壞法。”
夫人猶豫了一下,道:“這事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告訴老爺”
“嗯,小翠保證不告訴老爺,夫人快說了。”小丫頭總是總喜聽些私密的事情,現在有機會,她當然馬上就做出保證
夫人看小翠做了保,這才繼續道:“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那個胡憂的時候,差點嚇得我心都跳出來。”
小翠追問道:“爲什麼,他長得很醜嗎?”
夫人道:“那到不是,他雖然長得不玉樹臨風,但是卻也很耐看,特別是他那雙壞壞的眼睛,很吸引女人。我之所以會被他嚇到,是因爲他沒有穿衣服”
小翠大大咧咧的說道:“這有什麼的,男人光膀子很正常嘛。”
夫人解釋道:“不是光膀子,是一絲不掛”
胡憂猛的聽到這話,差點沒掉到馬車下。他第一念頭就想到了王富貴的老婆王張氏,他與王張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就是完全沒有穿衣服的嗎。
可是王張氏不是住在曼陀羅樂平鎮桐木嶺嗎,怎麼會跑到林玉帝國來,還成了什麼夫人?不過這麼說起來,這夫人的聲音,還真是有些耳熟。
胡憂想着得確認一下這個夫人究竟是誰,於是偷偷用血斧,在人家的車底開洞。以血斧的鋒利,要在木製的車體上開洞,真是太容易了。沒有兩下子,就讓他開出了一個小洞。
“呃,這洞開得也太不是地方了吧。”胡憂湊上去看了一眼,在心中苦笑。好死不死的,開的洞居然在人家的腳邊。這臉沒有看見,到看見人家裙底了。
“這小褲看起來不是很熟悉的樣子,認不出是誰”胡憂心裡一陣道貌岸然。他也不想想,如果能憑內褲把人認出來,他也就不是人了。那是神才做得出來的事。
正當胡憂想着是不是再另開一個洞時,上面又傳來了聲音。
“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屋子裡嗎,他怎麼會一絲不掛?”這是小翠問道的。
夫人答道:“不是屋子裡,是在村口外。那天我去給他送衣服.......”
胡憂聽到這裡,在下面苦笑。不用看了,只評這話,他就百分百肯定,車上的這個夫人,就是王張氏。自己初到天風大陸時,第一個上的女人。
馬車大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在一個酒樓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對纖足出現在了胡憂的眼底。胡憂知道,這不是王張氏的腳,王張氏的腳他把玩過,還要更細嫩一些。
果然,又一雙穿着白布鞋的腳,緊跟着下了車,那輕盈白皙,差點讓胡憂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把。起想王張氏的風燒多情,胡憂不由小腹一熱,shu女的風情,惹人遐想呀。
兩女下了車,就往酒樓裡走。胡憂想跟進去,可是這酒樓門前,人來人往的,突然從車底鑽出來,不是那麼好,只能忍先忍着。
馬車又緩緩起動,胡憂找了個機會,從車底鑽出來,回到了剛纔的那個酒樓,指眼一看,只見酒樓大門上,高掛三個金字——豆腐樓
“客官來了,要吃飯還是住店?”酒樓夥計看胡憂站定,馬上上前熱情的招呼。
“先吃飯。”胡憂回道。這段時間一直在趕路,有些日子沒有吃着好的了,正好藉機會改善一下,好好喂喂肚子。
“好咧,客官裡邊請”
豆腐樓一共兩層,後面還有一個院子,看來是住店的。
胡憂喜高不愛低,擡腳直接上了二樓,撿了個臨窗的坐頭。風景不錯,一眼看去,可以看到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和遠處的山水。
“客官想到吃點什麼?”夥計挺有規矩,先給胡憂上了茶,這才問胡憂要點什麼菜。
胡憂喝了口茶問道:“你們這裡,都有什麼好吃的?”
夥計介紹道:“我們這裡有煮豆腐,炸豆腐,油水臭豆腐,幹鍋魚香悶豆腐........”
夥計以前也許是說相聲的,張口就一連說出十幾種菜名,道道菜不離豆腐。
“客官你看,想要那一樣,個人覺得,麻婆豆腐好,包保你喜歡”
胡憂搖搖頭道:“點菜先不急,跟你打聽個事,你們的老闆,是不是姓王?”
夥記嘿嘿笑道:“不錯,我們老闆叫王富貴,人稱豆腐王,這一片遠近都知道的。”
胡憂這下心裡有數了,看來這個王富貴走了好轉,在這林玉帝國混好了,還看了酒樓。
胡憂笑道:“是就好,我是慕名而來,怕走錯了。這樣吧,你剛纔報的,選個五六樣,再給我來壺酒。”
“好咧,客官你稍等,馬上就好。”夥計一打手巾板,樂呵呵的去了。
他鄉遇故知,胡憂心裡也挺開心的。不過他還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跟王富貴一家見見面。自己雖然救過王富貴一命,還幫他把不舉的毛病給治好了,但是跟王張氏那些不清不楚的事,現在想來,多少有些不地道。
思來想去,還是吃頓飯算了。人家一家現在過得挺好的,自己還是不要影響了人家的生活。要不然再弄出什麼事,那可真是對不起人家了。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味不錯,雖然全都少不了豆腐,但是每個菜,都有自己的特色,各有風格,量也足,要不生意也不會那麼好。
回憶往日的美好,吃着菜,喝着小酒,感覺真是挺不錯的。突然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胡憂低頭一看,是一個大約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胖嘟嘟的,相當可愛。
胡憂有時候就是一個大孩子,一時童心大起,彎腰把小男孩抱起來,放到桌吃,帶着幾分醉意的問道:“小傢伙,是不是餓了?”
小男孩也不怕生,伸手來抓胡憂的衣服,咯咯的自顧笑了起來。
胡憂樂呵呵的挾了片肉放到小男孩的嘴邊,小男孩搖搖頭,居然不吃,而是拿眼去看盤子裡的菜。胡憂愣了一下,挾了塊豆腐過去,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張口叫咬了過去,喜滋滋的吃了起來。
胡憂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傢伙,太壞了,這麼小居然就會吃豆腐”
“憂兒”
一聲柔柔的呼喚,讓胡憂的笑聲噶然而止,這聲音胡憂在馬車下已經聽過了,是王張氏的聲音。她是在喚這個小孩嗎?他叫憂兒?
胡憂頓時感覺心跳加速,那時候和王張氏在一起時,他都沒有內*射過。不過這東西,很難講,這小孩子,不會是......
胡憂一雙眼睛死盯着小男孩,想要找出點什麼。可是這小孩子還太小,看不出長得像誰,要一定要吃,到有些像他**。
這時候王張氏已經來到了桌前,伸出纖手,抱住小男孩,溫柔的訓道:“小傢伙你又不聽話了,一不注意,你就到處亂跑。下次可不許了喲”
小男孩也不知道有沒有母親的訓斥,‘咯咯’樂了起來,一隻小手,還不停的來扯胡憂的衣服。
胡憂的腦袋都快鑽在桌子下面去了,心裡暗道你個小屁孩,再拉老子就暴露了。不,不是老子,你應該不太可能是我兒子纔對
“憂兒,來,咱們回去了。對不起了這位客官,我家孩子就是喜歡四處跑,打擾你用餐了。一塊我算夥計給你送壺酒,以表歉意。”
王張氏邊說着,邊偷瞄着這個低着頭的客人,不知道怎麼的,她總感覺似乎有一個很熟悉的感覺。而且兒子平常經常在酒樓裡玩,但是從來不吃人家給的東西,卻吃了這個人的東西。
“是你”借抱兒子的機會,王張氏突然一個蹲身,終於看到了胡憂的臉。這張臉,她不知道已經在夢裡見過多少次,一眼就能認出來。
胡憂看這下躲不下去了,只好一臉苦笑的擡起頭來,叫道:“嫂子好,好久不見了。”
隨着胡憂把頭擡起來,王張氏看得更清楚了,如果剛纔還有些懷疑,那麼現在是真真切切的,百分百確定是胡憂了。
王張氏一下激動起來,似乎想撲到胡憂的懷時,似乎又覺得不好,最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胡憂就跑。
胡憂被王張氏嚇了一跳,心說這是要幹什麼,趕緊拉着王張氏道:“嫂子,嫂子,咱們先不要激動,這酒樓這麼多客人,都在看着呢”
王張氏被胡憂這麼一說,也回過神來,把胡憂又推回到坐位上,急聲道:“你先坐,先坐。小翠,小翠”
“哎哎”小翠應聲跑了過來,問道:“夫人,什麼事。”
小翠一雙眼睛,不停在胡憂的身上打轉,剛纔王張氏和胡憂的拉扯,她全看到了。跟在王張氏的身邊,已經快兩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王張氏這麼激動。她在猜着,這人是誰呢。
王張氏交待小翠道:“快去通知老爺,讓他別管那些豆腐了,快上來。”
小翠猶豫道:“夫人翠很瞭解王富貴的脾氣,那些豆腐就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樣,要他不管,不是那麼容易的。”
“快去,就說恩公來了,他知道的”王張氏還小翠不動,着急的推了她一把。
看小翠急急去了,王張氏這才鬆了口氣,不好意思的笑道:“讓你見笑了,我是有些太激動了一些。”
胡憂搖搖頭道:“沒事,咱們誰跟誰,嫂子坐吧,別站着了。”
王張氏在胡憂的對面坐下,看着胡憂,一時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胡憂看王張氏不說話,總不能這麼對瞪眼呀,指指懷裡的小男孩,問道:“你兒子?”
其實最想問的應該是他老爹是誰。
王張氏似乎能明白鬍憂的意思,小臉紅了一下,道:“嗯,你走後一年生的,那個,他爸爸是老王。”
懷胎十月,胡憂走後一年生,那還不是王富貴的兒子嗎?
胡憂聽到這個回答,暗暗的在天裡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呀,要不這罪就大了
“他叫什麼名字?”氣氛有些尷尬,胡憂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
“王憶憂。”王張氏這回耳根都有些紅,小聲的說道:“這是我起的,老王本想叫王念憂,我覺得不好聽,就改了。”
“王憶憂,挺好聽的。”胡憂口中誇着,心裡卻在暗道:別管是憶還是念,你們夫婦都得扯上我一份。
王張氏左右看了一眼,看四處並沒有人在左近,壓低聲音道:“以前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好嗎?”
王張氏說得沒頭沒惱的,胡憂卻聽懂了話裡的意思。點點頭道:“你現在就是我的嫂子而已,別的都不是。以前的事,我早已經記憶了。”
王張氏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安慰與失望夾雜的複雜情緒,心有感觸的說道:“一恍四年過去,你已經長大了。”
胡憂差點回了一句:我以前也不小。
不過還好急時壓了下去,不然這話又會帶出歧義來。
“嗯,人都是要長大的。”胡憂深沉的說道。
王張氏一手抱着兒子,問道:“這幾年你都到哪去了,自那次你離開之後,老王不斷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可是都沒有消息。之後因爲戰亂,我們來了林玉帝國,本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哪知道居然會再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