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紅葉給胡憂帶來了最新的調查:“那個滿嘴胡話的傢伙,叫做黃柄文,已經查到,他說的那些,全都是自己編的,五老的死,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憂,我們似乎掉進了一個陷井之中。”
“嗯”胡憂擺弄着手中的茶杯,說道:“我討厭這樣的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還是給我們製造了不少的麻煩。那些百姓的情緒情在怎麼樣?”
紅葉擔憂道:“已經暫時安撫下去,不過如果不能儘快的給他們真像,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會被煽動起來。”
胡憂苦笑道:“什麼是真像,難道要我告訴他們,是他們的皇帝在幹這些事?哈,如果我這麼說,整個曼陀羅帝國都要亂起來了吧。”
紅葉也無語的搖搖頭,確實不能這麼說,哪怕加圖索現在已經皇權旁落,但是他怎麼說也還是曼陀羅帝國的皇帝,百姓和軍隊,名義上,還是屬於他的。老百姓可不會管什麼高層之間的爭鬥,他們看到的,只會是心灰意冷。
想了想,胡憂說道:“他不仁,也就不能怪我不意的。把那些在煽動百姓的傢伙,一一查清楚,糾出來全都給我秘密的幹掉,然後給民衆編個合理的故事,把這事壓下去。”
紅葉心理沒底的問道:“這樣行嗎,這可是關係到五條人命的。”
“大衆總是善忘的,別管是多少條人命,只要壓下去之後,他們就會慢慢的淡忘,只要你不是編什麼‘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的愚蠢理由,不再引起公憤,就不會有問題。”
“那這個理由我們要怎麼編?”紅葉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讓她編一個五個代表同一天死亡的理由,她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讓我來吧,回頭我告訴你。”這方面正好是胡憂的強項,自然得出點惱細胞。
“咣”巨大的聲音傳來,書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重重的砸在兩邊的牆上。胡憂皺皺眉頭,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再這樣下去,這門總有一天得讓人給拆得。
衝進來的士兵,臉上滿是大汗珠,一進來就跪到了地上,慌亂道:“參見……少……少帥……”
“行了,不用行禮了,直接說正事”胡憂打斷了士兵的行禮,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士兵越是慌亂,那就表示發生的事越大。這回又他祖母出什麼妖蛾子了
士兵擦了把汗道:“少帥,大事不好了”
馬拉戈壁的,又是這個開篇語,每聽到這話,胡憂都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青筋直跳。難道就不能換成大事很好嗎?
“說”這該死的,一個‘大事不好’就停下來,非得人家問他,他纔會報下面的事。這都是誰教出來的,要不是看再他平時工作都極爲認真負責的份上,早讓他滾蛋了。
“少帥,是西門玉鳳將軍出事了……”士兵剛說到一半,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變輕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變成鳥人了?
“說,西門玉鳳將軍怎麼了?”胡憂臉色發青,雙眼發紅,一雙手青筋不停的跳,報信的士兵,已經被他整個按在了牆上。
“西門玉鳳將軍她……咳咳……她……咳……”士兵很努力的想要把答案說出來,不過這樣的狀態,還真有些難爲他。
紅葉跟在胡憂的身邊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胡憂這麼失控,趕緊跑過來,打開胡憂的手:“胡憂,你先放開他。你這樣會弄死他的。”
胡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幹了什麼事。這才放開那士兵。士兵也不傻,一鬆了氣,馬上把要報的事給說出來。他可不敢在這裡等胡憂給他道歉。
“小鳳凰城剛剛傳來消息,有三個受傷的女人,自稱是西門玉鳳將軍的侍衛,她們說西門玉鳳將軍被劫……”
胡憂心猛的一跳,打斷士兵的話:“受傷的女人是誰?”
士兵心裡挺鬱悶,就不能讓人家一口氣把話說完嗎。下一句就是了呀
“已經證實,那三個受傷的女人是大鳳,五鳳,七鳳……”士兵的話再一次中斷,不過這次不是被胡憂打斷,而是跟本就沒有人聽他說什麼了。
胡憂在聽到大鳳名字的時候,就已經衝出了書房。西門玉鳳是除紅葉外,他最珍惜的女人了。她總是那麼像姐姐一樣關心自己,這次更是爲了看自己,千里迢迢而來,現在居然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他的心幾乎都快要碎了
胡憂在士兵的手裡搶過一匹馬,就直奔小鳳凰城。此時他已經在心裡發誓,無論是誰動了西門玉鳳,他都要把那人碎屍萬段,哪怕他是加圖索……
“少爺。”大鳳看到黑着臉的胡憂走進來,趕緊叫了一聲。
胡憂一改往日的溫和,滿身殺氣的厲聲問道:“馬上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大鳳不敢遲疑,趕緊把整個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德保”胡憂暗哼一聲,問道:“那人長什麼樣?”
“身高與你差不多,有些文氣,穿白色的衣服,對了,這是打鬥之時,我在他身上無意中拿到的。”大鳳拿出一塊白玉佩遞給胡憂。
胡憂一把把玉佩給抓過來,對紅葉說道:“紅葉,你馬上讓畫師來畫像,然後派出所有能派出的探子,就算是把天給翻了,也要給我找到玉鳳的下落”
胡憂邊說着,邊往外走。
“是,我馬上去。不這你這是要到哪去”因爲胡憂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紅葉問得也格外的小心。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水油桶,誰不小心碰着,就會暴。
“我去找玉鳳”
胡憂丟下一句話,就急匆匆的出去了。紅葉本想叫,但還是忍住了。她太瞭解胡憂的個性,知道現在沒有人能阻止他的。
猛的,紅葉想起浪天的那個騷亂事件,她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駿馬飛馳,帶起一路沙塵。胡憂認準了方向,就衝着德路趕去。西門玉鳳是在那裡出的事,想要找到她,必須先趕到那裡去。
“轟”
胡憂今天的運氣,看來不是那麼好,纔剛剛跑了兩個小時,就馬失前蹄。坐下的戰馬,一腳踩在路上的一塊石頭上,立足不穩,帶着胡憂一砸在了地面上。
“撲”因爲速度太快,胡憂跟本來不急反應,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馬拉戈壁的”
胡憂顧不上自己的傷,一個跳起來,馬上去看那戰馬。戰馬的前腳已經骨折,斷骨都叉了出來,已經不可能再跑了。
胡憂平時也是愛馬之人,但是現在人命關天,他也不能不放棄戰馬。暗道了聲‘抱歉’,胡憂把受傷的馬兒移到路邊,繼續上路。
馬兒似乎也知道胡憂有急事,還想掙扎着站起來。可是它的傷太重,已經無能爲力了,如果此時有人看馬兒的眼睛,可以看到,它的眼裡,含着淚花。
此時天已經黑了,就算是有月光,也不太能看清楚路。因爲事先完全沒有準備,胡憂是又渴又餓,咬着牙走着。儘管是這樣,他現在最希望的,也不是吃食,而是能遇上有路過的馬車,能把他帶上。可惜,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什麼也沒有。整條官道,就像是黃泉路那樣的安靜。
口乾得實在是無法忍受了,胡憂只能暫時的離開官道,他得給自己找一些水。
野外找水,可是一個巧活。有現成的河流什麼的,那還容易一些,不過此時,附近並沒有河,那就只能找水坑之類的水源了。
人有時候倒黴起來,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胡憂現在是想找點涼水來塞牙都找不到。一路前行,草是不少,水卻見不着。
“嗯,那邊有火光?”
遠遠的看到一處火光忽明忽暗,胡憂決定到那邊去看看。要是運氣好,弄不好不但能得到水,還能得到一些吃的,甚至是馬匹。
想到這裡,胡憂的精神不由振奮起來。有希望就有動力,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火光看着不太遠,卻足足讓胡憂走了二十分鐘,纔將要接近。越是接近火光,胡憂身上的肌肉就越緊。身體的本能告訴他,前面有危險。
實事上,大約十分鐘之前,胡憂的心就一直在顫。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從那時候起,胡憂就已經開始放慢步子,小心的接近了。
“白色衣服?”趴在草叢中,隱隱的看到遠處的那人,胡憂的心猛的一跳。想起大鳳對那人的描述,他不由在心裡暗道:難道真會有這麼巧?
盡力讓心跳平靜下來,胡憂小心的摸過去。他有預感,前面那人,也許就是他要找的。
胡憂預感得沒有錯,此時他看到的人,正是南榮。
南榮抓到西門玉鳳之後,並沒有能找到她身上那股‘聖力’的來源。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卻什麼也沒有得到,這不由讓他有些惱火。想到此時離開軍營的目的,南榮隨手把西門玉鳳給丟進馬車裡,打馬往浪天而來。
南榮來浪天是想要殺胡的,不過他此時並不知道,他無意之中抓的女人,居然是西門玉鳳。不然的話,他應該就不需要像出現在這樣趕路了。
今晚的老天爺,似乎挺公平的。他讓胡憂馬失前蹄,也同樣沒有讓南榮好過。南榮的馬到沒有什麼事,不過馬車的中軸斷了,想走已經不可能,只能在這裡過一晚再說。
胡憂此時還沒有看到西門玉鳳,因爲他所在的地勢較低,而西門玉鳳又是被南榮綁着,丟在地上躺着的。
西門玉鳳道還算是幸運,被南榮抓着,卻也沒有吃多少的苦。除了每天被綁着之外,其他的都還好。她也想過要逃,不過南榮防得非常嚴,她跟本就找不
西門玉鳳正躺在草地上,轉動着在腦筋,想着這樣的環境之下,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突然,她發現有一個身影,正在往這邊摸。
藉着月光,西門玉鳳看清了胡憂的臉,眼睛猛的亮了起來。對於女人來說,沒有任何的事,比得上在自己無助的時候,看到自己心愛男人出現更值得高興的事了。
猛的心中流過暖流,接着流過的卻又變成了擔心。她是親自與南榮交過手的,南榮的厲害她很清楚。她加是大鳳,五鳳,七鳳都沒有能爭勝,胡憂的功夫,比她還要差一點,弄不好胡憂不但沒有能救到她,反而把他自己也給答上來。
不行,必須得給胡憂一些提醒,不能讓他這樣莽撞的上來。
想到這裡,歐陽玉鳳突然叫了起來:“喂,我說有東西吃了沒有,我都快餓死了。還說什麼無敵高手呢,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女人,弄點吃的都那麼難。”西門玉鳳的話是明白說給胡憂聽的,所以這聲音放得比平時要大一些。
胡憂有想過能在這裡遇上西門玉鳳,但是那也只是一種預感,突然聽到西門玉鳳的聲音,他是又驚又喜。
胡憂真是一下就想撲出去,把西門玉鳳給救下,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本就不是魯莽之人,他聽出了西門玉鳳話裡的意思。
看來對手很強大,只能智取,不能硬來。
在心裡提醒自己不到亂來,胡憂把自己埋進了草叢裡,等待着屬於自己的機會。
“吵什麼”
南榮喝了西門玉鳳一聲,頭也不轉的提高聲音道:“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南榮這話明顯是衝着胡憂來的,在胡憂看到他的時候,他也同時生出了反應。胡憂身上的血斧氣息,讓他身上的駙馬刀變得狂躁起來。
血斧原是異族聖女的專屬武器,而駙馬刀則是祭祀的專屬。同爲異族三大聖器,兩種武器是天生相生相剋在的。血斧已經失落了百年。已經一百年沒有遇上血斧的氣息,駙馬刀是那樣的孤獨。
胡憂看已經被發現了,那再躲着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從草叢裡站了出來。
“姐,你沒有事吧。”看到西門玉鳳,胡憂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大步來到篝火旁,看到那裡有放有水壺,他連問都不問一句,拿起來就連灌幾口。一會說不定要有惡戰,能補充就進可能的補充。
“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西門玉鳳的臉上滿是柔情。無論一會的結果會是怎麼樣,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胡憂,她的一顆芳心,真是暖暖的。
南榮冷眼看着胡憂很自然的喝水說話,並沒有一點的生氣。不擔不生氣,他反而還很高興。駙馬刀的反應告訴他,胡憂身上的氣息,絕對是血斧,已經失落了百年的血斧。如果能成功的拿回它,那麼他在異族裡的地位,將要再一步的提升。
胡憂仔細打量了西門玉鳳一遍,看她確實沒有什麼事,這才把目光轉到南榮的身上。雖然沒有學過異族的秘法,但是在靠近南榮的時候,他身上的血斧,同樣也生出了感應。
血斧的來歷,胡憂已經從冷無情那裡知道了。作爲異族三神器之一,能讓血斧生出感應的東西,不會很多。胡憂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異族三大勢力之一的南榮,胡憂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他,而已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姐姐。”向西門玉鳳打了一個眼色,胡憂開門見山的對上了南榮。有些東西是縮命,逃不掉的。
“把血斧交給我,我放你們走。”南榮並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他想要殺之後快的胡憂。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血斧上,至於胡憂死不死,他到不是那麼在意。
“你說的是這個嗎?”胡憂一翻手,血斧出現在了他的手上。與普通的戰斧一般大小,全身上下,散發出血樣的光芒。這就是異族三大神器之一的血斧了。
“原來你已經和血斧融合了,難怪。”南榮兩眼死死的盯着血斧,已經現身的血斧,比之前要更吸引駙馬刀。
駙馬刀控制不住的跳到了南榮的身上。與血斧不同,駙馬刀並沒有與南榮融合。
一尺來長,通體金色,有些像彎刀,但是彎的弧度沒有那麼大,刃口一看就很鋒利,金芒吞吐,霸氣十足。
“這就是駙馬刀嗎?”胡憂含笑問道。他能感覺到南榮那股強烈的氣勢,自知敵不過,在沒有想到脫身辦法之前,他打算再拖一些時間。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能拖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轉機。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是誰告訴你的?”南榮並不急於拿下胡憂。再他看來,早已經是勝券在握,胡憂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老朋友。”胡憂在篝火邊坐下來,隨手拿過一串烤肉,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挺好吃的。
“誰?”南榮有些奇怪眼前這個人,怎麼似乎幾天沒吃沒喝的樣子,而且禮貌還不怎麼樣,吃喝人家的東西,都不問一聲的。
“急什麼,坐下來慢慢聊嘛,有酒嗎?”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