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之上,已經擠滿了人,卻沒有半點的聲音發出。來自西mén家的子弟兵,和接到消息,從帥府而來的不死鳥士兵,全都默默的注視着黃金鳳。
黃金鳳臉sè慘白的站在那裡,看到三具躺在地上,已經拉去了遮臉布的屍體,不言不語。
大哥,二哥,三哥,在短短不過五分鐘的時間裡,相繼被人殺死,而出手的人,則是她今生的摯愛。
她可以怪胡憂親手殺掉她三個哥哥嗎?似乎不能,但是她可以不怪胡憂嗎?她都已經叫了住手的。
淚水一滳滳的滑落,先是一顆,接着連成了片,止都止不住。這是她的親哥哥呀。他們從xiǎo一起長大,雖然有這樣或那樣的不是,但是他們對她這個唯一的妹妹,都是愛護有佳的。可是他們現在,卻躺在了這裡,這是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
胡憂此時也有些無語,當黃金鳳瘋狂撲上來,把他給推開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拉開那méng在臉上的布,他什麼都明白了。
雖然已經有四年多沒有見過,但是以胡憂的記憶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三個死在他手裡的,是什麼人。
他並不後悔,傷掉黃金鳳的三個哥哥。因爲先動手的並不是他,整個事錯也不是他。黃金龍這三兄弟,動手之前,肯定知道他是誰,就算他們已經認不出他來,難道他們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認不出嗎?不存在什麼誤會,他們就是來要他命的,殺掉他們,胡憂是完全一點錯都沒有的。
可是胡憂現在要怎麼樣面前黃金鳳?難道告訴她,殺掉她三個哥哥是沒有錯的,他們本就該死?
西ményu鳳靜靜的站在,就算是以她的聰明,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好。說什麼,做什麼,似乎都沒有什麼用,想勸黃金鳳,也無從勸起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不然得出問題
西ményu鳳在心裡告訴自己,得想辦法。對了,轉移視線。西ményu鳳知道黃金鳳的出生,以一個酒坊家族,就算是再怎麼有錢,也不可能養着兩百個死士,而且這些人,明顯有軍伍之氣,這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人。
“哲別,馬上就地審訊,我要知道他們是誰的人”西ményu鳳下令道。只有把主使之人找出來,讓黃金鳳把恨轉到那個人的身上,這事纔可以暫時的解決。
“是”哲別也反應了過來,現在不是站在這裡看的時候,得馬上做事才行。
二百敵人,並沒有都殺光,在增援人馬急時趕到之後,有大約三十多人,被活抓押了下去。
哲別現在也是一肚子火的,她也很想知道,是什麼人佈置了這麼yin險的招,真是太不可原諒了
“把人帶上來”哲別喝道。她充分的領悟了西ményu鳳話語之中那句‘就地審訊’的含意,這裡目前最需要答案的就是黃金鳳,這一過程,得讓黃金鳳看到才行。
西mén家和不死鳥軍團現在幾乎已經是一家人,哲別的話對西mén家也同樣的適用,三十幾個俘虜,分別被押了上來,一字排開,跪了一地。
“讓我來”黃金鳳推開了要開始審問的哲別,滿眼血絲的說道。淚水已經不再流了,不是黃金鳳不哭,而是淚水已經流乾,流無可留了。
哲別看了胡憂一眼,退到了黃金鳳的身後,以便隨時保護黃金鳳的安全。
黃金鳳提着雙刀,來到了俘虜的面前,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站到了第一個的對面。
那個俘虜還以爲黃金鳳要問話,剛想說些硬氣話。只見刀光閃過,他的腦袋就滾到了一邊。直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被殺死了。
“說”黃金鳳來到第二個俘虜的對面,冷冷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
第二個俘虜,正慶興自己沒有第一個那麼倒黴,他就看到自己的身體,離自己越來越遠。原來他的腦袋也飛了。
沒有腦袋的身體,噴出了大量的血,黃金鳳離得最近,半邊身子都被血給染紅了。不過她對此完全不在意,按着順序,來到第三個俘虜的面前。
“說”又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字眼,出自黃金鳳的嘴裡。
“我說了是不是能不殺我”有了之前的例子,第三個俘虜不敢有半點遲疑的馬上接話。不過他的腦袋,還是飛了出去。因爲他說的是廢話。黃金鳳現在跟本沒有心情跟他討論這方面的問題。
第四個俘虜看到黃金鳳移動過來,嚇得都哭了:“是古力特軍團長,我們都是黑十字軍團的人,我的番號是第十二師團七大隊五xiǎo隊隊副,我叫劉長服。”那士兵終於被血腥給壓垮了,jing神完全的崩潰,黃金鳳都沒有問,他就哭着把一切都招了出來。
黃金鳳沒有砍他,跳過他,走向了下一個。已經有一個招了,其他的人,我不再硬扛,他們可不想自己變chéng人rou噴水車。
“黑十字軍團,古力特”黃金鳳看向胡憂,聲音平靜的說道:“胡憂,幫我殺了他。”
胡憂此時也是怒火衷燒,這裡面也許有什麼yin謀,但是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古力特這是在報復,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來報復在皇陵受到的羞辱。
在自己的nv人,在衆多的士兵面前,胡憂今天要是把這口氣給忍了,那以後他不死鳥的名聲,就會變成一堆狗屎
“來人”胡憂chou出了一根令箭:“傳我命令,三千親衛營士兵,立刻入城,包圍黑十字軍團將軍府”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他當然知道,帝都城裡不允許大規模部隊進城的,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城mén早已經關閉。不過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不死鳥軍團軍領如山,他只要依令行事就可以了。別的事,他全都不用管,只需要執行說好。
如果胡憂令派人去解決城mén的問題,那當然是最好的。如果胡憂忘記了,那就自己想辦法進來,哪怕是攻城
胡憂當然不會忘記城mén關着的問題,他令chou出一支令箭,jiāo給哲別,命令道:“哲別,你帶一百讓,傳我元帥令,去讓東城mén守軍開mén,違令者斬部隊進城之後,由你指揮”
“是!”哲別領命而去。她同樣不會去想暫殺東城mén官會有什麼後果。
胡憂連傳兩道命令之後,把目光看向西ményu鳳,看西ményu鳳歸定的點點頭,胡憂再次下令道:“其餘人,跟我來”
“什麼,胡憂在攻打黑十字軍團府地?”
這是帝都大部份的當權者,被半夜叫醒時,暴出的第一句話。他們的眼中,有不解,有震驚,有害怕……
胡憂不會去管其他人怎麼想,他就是太顧着別人的意願,纔會發生了今天的事。要是昨天他不顧其他人的看法,把古力特在皇陵就地處決,也就不會再有今晚的事了。
“馬拉戈壁的,手裡權越大,過得越窩囊,這還是老子嗎?”胡憂一直壓抑的流氓氣,終於被這次的事件給點燃了。他今晚就要大幹一場,讓整個曼陀羅帝國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誰要敢動他或他身邊之人一根máo,他都要那個人,付出血的代價。
“少帥,古力特府的府牆堅固,我們手裡沒有重型武器,攻不下來。”一個西mén家的親兵,向胡憂報告道。他的家主西ményu鳳就坐在邊上,他卻沒有向西ményu鳳報告,而是向胡憂報告,這表示西mén家已經正式的聽命於胡憂。
“沒有嗎?”胡憂沉yin了一會,道:“拿我將令,去問皇家騎兵團借五輛霹靂車來。敢不給你就搶”
“是”西mén家親兵興奮的接令跑了。在帝者搶皇家騎兵團的東西,這可是在曼陀羅帝國以來,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呢。
西ményu鳳對胡憂的命令,聽得很清楚,但是她完全沒有阻止胡憂的意思。因爲她想爲胡憂自己發現,他自己在幹什麼。
不錯,胡憂此時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暴怒的爆竹,一碰就爆炸。事實卻並不是那樣,西ményu鳳看到了胡憂的眼睛,那裡面是一種瘋狂,那證明胡憂跟本就沒有被怒火給mi了心。這是一個突發事件,而胡憂現在卻在利用這個突發事件。
“轟轟轟”
在霹靂車強大的攻擊力之下,古力特在帝都的府邸變成了一片廢墟。
“報告少帥,沒有找到古力特”
“給我鎖封城mén,發出懸賞,全力追蹤”
“胡憂,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解釋什麼?”皇宮裡,妲姬怒視着胡憂。引兵入城,搶皇家騎兵團的霹靂車進攻一個軍團長的府邸,懸賞追殺軍團長。這些事,無論是哪一樣,都足夠震驚朝野,眼前這個人,居然在一夜之間,就公然的全都幹了。現在整個帝都的上層權貴,全都人心慌慌,他還有沒有把監國夫人給放在眼裡?
胡憂平靜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這各中的原由,相信監國夫人早就已經知道了。”
別說是妲姬,胡憂爲什麼要攻打古力特府邸的原因,現在就連帝都一個最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
“你……”妲姬氣得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指着胡憂說不出話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妲姬略略的平靜下來,冷哼一聲道:“胡憂,難道你真以爲,在這曼陀羅帝國,你已經達到可以爲所yu爲的高度了嗎。我告訴你,你還差得很遠,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走不出這皇宮”
胡憂淡然的看了妲姬一眼,道:“監國夫人,在今天之前,我們剛剛合作辦成了一件不錯的事,我覺得到目前爲止,我們都是合作者的關係,對此我很珍惜。如果你覺得,這人關係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的話,那你就下令好了。只不過我想提醒你,我這輩子到現在,想要離開的地方,還沒有離開不了的時候。你如果不法相信,大可以試試好了。”
“你在威脅我?”妲姬眼中閃過一絲異s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胡憂似乎很期待她發佈逮捕他的命令。
胡憂無所謂道:“我只不過說事實而已。我自信我有那個能力”
走出皇宮,胡憂忍不住嘆了口氣,妲姬這個nv人,真是比他想像的還要難對付。之前他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藉此機會,連妲姬都一起剷除的準備。兩萬皇陵禁衛軍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妲姬有任何的動作,他就藉着這次的風bo,把妲姬也給幹掉。
他已經能看出來,妲姬是非常憤怒了的。可惜到最後,她居然把氣給忍了下去。找不到理由,胡憂自然也不能動手。
其實在攻打古力特府邸之前,胡憂就已經想到了古力特爲什麼這麼做的原因。他之所以還要做出那麼ji烈的反應,一來當然是因爲黃金鳳,無論是在公在si,他對這件事的處理上,都要高調。
二來,胡憂也有借古力特之勢的意思。古力特的做法,提醒了他,現在通過艾薇兒這個nv王來控制大部份曼陀羅的做法,是ting不錯的,但是多少還是有些礙手礙腳,如果能找到一個好的理由,與帝國皇室決裂,而又站在輿論的一邊,到不失爲一個不錯的選擇。
也許有人認爲,胡憂剛剛把艾薇兒推上皇位,又與皇室決裂,那是沒有腦子的衝動做法。不過胡憂並不那麼看,在他想來,推艾薇兒上位,和與皇室決裂,這完全是兩馬事。只要處理好了,他不但沒有做無用功,反而將得到一個更快速的發展。
最簡單的一點,如果沒有成功推艾薇兒上位,也就不能讓古力特做出造反的決定。有了古力特的先造反,那胡憂反出曼陀羅帝國的事,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突然了。
當然,如果胡憂真的反出曼陀羅帝國的控制,對不死鳥軍團來說,也還是一個打擊的。不過困難只是短時間的問題,現在làng天的附近,有很多城鎮,因爲異族入侵的關係,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戰力,胡憂只要一點點把他們給蠶食回來,那làng天所控制的地方,也就會大大的增加,到時候有了更多的資源,一切困難也就不再是困難了。
胡憂的些想法,並沒有跟西ményu鳳,紅葉,又或吳學問這些軍中的高層商量過,也許真正的情況,要比他想像中的更加複雜和艱難,但是這也不失爲一個新的思路。胡憂本就一無所有的人,他並不怕去賭一把,試試看。
胡憂的心裡,比誰都明白,他遲早有一天,會自立mén戶的,也許早一天這讓做,會更好一些。不過現在妲姬壓下了這口氣,沒有讓胡憂向這一條路走,胡憂在失望之餘,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說實在,他自己想得雖好,但也沒有底呀
“想不想跟我聊聊?”西ményu鳳出現在了胡憂的面前,她是一個聰明的nv人,其實在之前,她就已經看出了胡憂的異常舉動。她沒有出聲,那是因爲她想要給胡憂一個選擇。
西ményu鳳瞭解胡憂,知道他還是一個不夠定xing的人。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胡憂今天得到的這一切,都太過容易了,雖然胡憂自己認爲,他自己吃了不少的苦,這一切都是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幾乎是用命換回來的。
但是拋開這一切,以西ményu鳳的目光去看,胡憂還是缺少了失敗的打擊。他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成爲了一個帝國的元帥。
一個二十五歲的帝國元帥,無論你說自己吃了多少的苦,流了多少的血,在九chéng人的眼裡,這都還是太還容易了。
西ményu鳳知道胡憂想要做些瘋狂的事,她沒有阻止,並不代表她認同。相反的,她到是想讓胡憂一嘗失敗的苦果。胡憂還很年輕,現在的局勢,又很利於發展,在這個時候摔倒一次,對胡憂來說,不見得是壞事。反而這將大大的有助他的成長。這就是西ményu鳳的用心良苦了。
不過現在胡憂並沒有實行他的瘋狂計劃,西ményu鳳就得站出來,從另一個方面,對胡憂進行幫助,她相信胡憂現在心裡也是很mi茫的,他有些失去了方向。
“嗯”胡憂點點頭,在西ményu鳳出現在他面前的一瞬間,他似乎明白到了什麼。
“我們走走吧。”西ményu鳳笑了笑,主動挽起胡憂的手,這樣公然的在大街上親密,他們還是第一次。
“剛纔你是不是有意bi妲姬對付你?”西ményu鳳很隨意的,就像聊家長一樣的問道。
“嗯?”胡憂吃驚的看向西ményu鳳。
“很奇怪我會知道嗎?”西ményu鳳lu出一個笑臉,繼續道:“其實從昨晚開始,你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我是過來人,我明白你如果的心理。你想做的事,都是我曾經也想過的。”
胡憂重新在腦子裡,整理了自己的思路,冷靜下來,他發現自己之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考慮問題太過草率:“那你爲什麼不阻止我?”
西ményu鳳把腦袋靠到胡憂的肩膀上,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