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透過窗臺的縫隙,看清了這個屋子裡的情況。屋子裡此時有些luàn哄哄的,大約有二三十人。除了之前在茶鋪裡見過的那三個人之外,其餘的人,他並不認識。不過從他們相互之間的jiāo談中,胡憂可以聽出來,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假扮不死鳥軍團的人,做着有害不死鳥軍團名聲的事。
“這些人應該不是正主。”胡憂暗暗的在心裡說了一句,藏好身子,準備等待正主的到來。他到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派人四處抹黑不死鳥軍團。
過了不多久,正mén被人推開,走進來七八個人。屋裡的人,紛紛閉嘴站好,看來是正主來了。
胡憂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兩個人的身上。這兩個人,一個年老,一個年輕,年輕的那個,胡憂並不認識,而年老的那個,胡憂則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胡憂來到天風大陸已經快五年了,這五年當中,他接觸過很多人。有敵人,有朋友,有上司,有下屬,有普通的百姓,也有他最珍愛的nv人。而這些人當中,有一個人,與胡憂的恩怨情仇最深,真可以說已經到了剪不斷,理還luàn的地步。
這個人是誰?
黃慶東——黃金鳳的父親。
胡憂和黃慶東之間,還真是說不清楚,究竟誰對不起誰,誰欠誰更多一些。當年胡憂爲了追到黃金鳳,不惜跑到黃慶東開的酒坊裡打工,然後他不老實,偷了人家的nv兒。從這方面看,是胡憂有錯的。畢竟他這事,多少還是做得不那麼地道。
接下來,黃慶東撞破了胡憂的好事,派人將他打個半死,丟到了後山,要不是胡憂命大,骨頭都被野狗給吃的。
但是也正是黃慶東,ji起了胡憂的爭霸之心,成就了今天的不死鳥胡憂。不然胡憂可能一輩子,就那麼碌碌無爲,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
接下來是黃金鳳重新回到了胡憂的身邊,如果按這樣正常的發展下去,以胡憂如今的身份和權勢,再大氣一點,爲了黃金鳳,不再計較當年黃慶東差點把他打死的往事,想來應該可以得到一個不錯的結局。
可是事情又一次出現了變故,因爲一場意外的伏擊,胡憂一槍連殺黃慶東的三個兒子。雖然說黃金龍,黃金虎,黃金豹先意圖刺殺胡憂,胡憂纔出的手,但是他們三人,的的確確的是死在了胡憂的手中,而且這一切,都是黃金鳳親眼看見的,胡憂就算是想推都推不過去。
喜歡人家的nv兒,又殺了人家的三個兒子,這筆帳應該怎麼算,真是請鐵板神算來,都沒有辦法算得清楚了。
胡憂看見黃慶東的時候,整個腦袋都大了起來。按他原來的設想,只要確定是這些人,在四處抹黑不死鳥軍團,他就馬上下令此時沙黃統兵李皮出兵,一舉把這些人端了完事。可是這裡面要是有黃慶東,那就複雜了。他都已經殺了黃金鳳三個哥哥,難道連她的老爹都幹掉?
“少爺,裡邊的情況怎麼樣?”黃yàn陽看到胡憂出來,忙跑了過去。這短短個多xiǎo時,真是嚇死他了。
胡憂上下打量了黃yàn陽,皺眉道:“你跑哪去了,怎麼nong成這樣。”
黃yàn陽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怕被人發現,破壞的少爺的大計,於是躲進了那邊的狗dong裡。沒事,那裡邊也ting暖和的。”
“我有什麼大計能讓你破壞的,你就是一路人甲,隨便找個地方,在一邊坐着就行,有誰會管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胡憂說完就往回走,他現在滿腦子的煩心事,得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理理才行。
黃yàn陽看胡憂的表情不是那麼好,也沒敢多說話,xiǎo心的跟在胡憂的身後。
胡憂回到住地,先派了一個親信,去找李皮,讓他派人把幾個供應糧食和馬匹草料的人給抓起來。剛纔在屋子裡,他已經查到,下毒的人,是黃慶東身邊的站着的那個年輕人許銀輝。
這個許銀輝是寧保鎮鎮守許放的長子,也就是與黃金鳳從xiǎo就訂了親的那個xiǎo子。胡憂雖然從來沒有與他見過面,但是他和胡憂到是真真正正的有奪妻之恨的。
兩個同樣對胡憂有深仇大恨的人,攪和在了一起,在背後出黑手,給胡憂找麻煩。要是換了平時,一個xiǎoxiǎo的鎮守之子,胡憂要nong死他,huā不了多少力氣。但是他跟黃慶東攪和在了一起,胡憂就得注意了。二百多條人命,五百多匹戰馬的血債,胡憂是不會放過的,關鍵是怎麼下這個手。
“少爺,李皮大人有一個事,想請求你定奪。”傳信回來的士兵,給胡憂帶回來了一封信。
這信一看字跡,就知道寫得很急,看了信上的內容,胡憂的皺頭眉了起來。李皮報告的內容是有一個叫唐水的年輕人,帶了二三十叫人,在軍營外告狀,要求嚴懲三個調戲xiǎohuā的不死鳥軍團士兵。
李皮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是把唐水給抓了呀,還是按他說的,調查這個事呀。因爲黃慶東這邊的事,胡憂並沒有告訴李皮,現在李皮還不知道,這裡面還有更深的隱情。
唐水那邊的事,胡憂是親眼所見,也知道前因後果。不過現在還不是處理這事的時候,胡憂仔細思考了之後,下令李皮,先把這個事,用一個‘拖’字決給壓下去,另外加強巡查工作,防止類似的事再發生。
睡到半夜,胡憂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這在chuáng上烙燃餅實在是不太好受,這覺還是別睡了。
“兒nvsi情,兒nvsi情呀!”
胡憂用力的挫着自己的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o}o要大展宏圖之時,居然會遇上這樣的事。
唉,其實準確來說,胡憂是早就想到進入huā河州會有事發生了,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而已。
說起來,胡憂還真不知道,這huā河州算是他的福地,還是黴地。這是他當年穿越過來的第一站,在這裡,他遇上王富貴夫fu,也認識了黃金鳳這個yu人,還得到了不少的奇遇,當然也差點丟了xing命。
這裡可以說是胡憂夢開始的地方,只不過兩次來到huā河州,總是不那麼順,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還真是頭痛。
黃yàn陽正睡着香,突然感覺身上一涼,睜眼看見胡憂站在自己的chuáng邊,嚇得連連luàn叫:“啊,少爺,你幹什麼,我只好nvsè,可不可這一口!”
胡憂恨得差點沒有一巴掌chou過去,別說他不好男風,就算是好這口,也不會找這個傢伙呀。他到還ting自作多情。
胡憂喝道:“鬼叫什麼,穿衣服起來,跟我去寧保鎮。”
解鈴還須繫鈴人,胡憂決定先去找黃金鳳,再回過頭來,解決這邊的問題。
黃yàn陽在四處找着衣服,聞言一愣,問道:“寧保鎮?去那幹什麼?”
“管那麼多幹什麼,叫你起來就起來,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你沒有在馬廄出現,我就把你剁了做包子!”
“啊,不用五分鐘,不用,我馬上,馬上……”大冷的天,黃yàn陽嚇得汗得出來了,穿着內ku,抱着衣服就往外跑,感冒總比冷死強不是嗎?
胡憂看黃yàn陽這個樣子就跑出去,真是恨不得追上去給他兩腳。這要讓人家看到,不真以爲有什麼事呢。
“馬拉戈壁的!”
胡憂暗罵了一句,一個飛身,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怎麼說也是一軍之主,這麼丟臉的事,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
沙黃只是一個集,沒有城牆的。胡憂和黃yàn陽兩人雙騎,直奔寧保鎮。你別看黃yàn陽這個人,膽xiǎo怕死沒有什麼本事,馬騎得到是真不錯,胡憂懷疑這xiǎo子是不是爲了逃命,而苦練過馬術。
一路不停歇,第二天中午,胡憂兩人就來到了寧保鎮,想都沒有多想,胡憂就打馬到了第一次見到黃金鳳的那個酒樓。
劣酒,huā生,幾丁點rou,在當時的那個臨窗坐,胡憂點了那天要的酒菜。回想起當日初見黃金鳳的震撼,胡憂的嘴角,微微的lu出了笑容。那時候的黃金鳳,真美。
黃yàn陽對胡憂點的這些玩藝,很有意見,不過他卻不敢提,只能悶聲的坐在一邊,吃着huā生。
“黃yàn陽,你去幫我找身乾淨的舊衣服來。”胡憂放下手中的酒杯,對黃yàn陽說道。
“舊衣服?幹什麼用?”黃yàn陽一如既往的習慣xing問道。看胡憂的目光轉冷,這才趕緊跑開。
不一會,黃yàn陽抱着一大堆的衣服回來了,因爲mo不準胡憂要什麼樣式的,他一氣nong來不少。胡憂細看了一眼,這裡面居然還有條裙子,還是紅sè的。
對黃yàn陽這樣的人,真是罵了也白罵,胡憂也懶得說他,自己選了一身還算合意的,對黃yàn陽道:“我有事要辦,你不用跟着了。自己找地方住下,需要時我會找你的。”
黃yàn陽一聽這話,到是急了:“少爺,我可是要保護你的,你一個人出去,要是遇上危險,怎麼辦。”
“顧好你自己就得。”胡憂一口喝掉杯中的酒,丟下黃yàn陽走了。
找了個地方把衣服換上,胡憂往黃府而去。沒有走正mén,他轉到了側mén。在側mén邊,找了個地方蹲着。
胡管事這幾年過得chun風得意,儘管整個天風大陸是風大雨大,因爲寧保鎮並無戰事,他在這xiǎoxiǎo的黃府,到ting逍遙的。
按慣例,在福計茶樓吃完了茶,胡管事哼着xiǎo曲,往黃府走。這段時間,黃老爺不在府裡,xiǎo姐又不理事,他幾乎成了半個黃府的主人了。
習慣xing的來到側mén,遠遠就看到一個人蹲在mén口邊,這不由讓胡管事皺眉。他雖然也是苦孩子出生,但是他最看不得要飯的蹲在他的mé之所以喜歡走側mén,是他很自覺的把側mén當成了他的地盤。)
前幾天纔剛剛趕走了一個,這會又來一個,胡管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三步兩步的,就趕了過去:“嘿,嘿,我說,你可不是你要飯的地方,快走開。”
這蹲着的正是胡憂,他在這裡,就是等胡管事的。他可是在黃府裡hun過的人,自然知道胡管事的生活習慣。
“胡管事,是我呀,你不記得我了嗎?”胡憂很適時的擡起頭來,一臉的ji動。
“你……你是胡憂?”胡管事皺眉想了一會,終於把胡憂給想起來了。當日胡憂在府上的時候,時不時的會給他送錢送物,他都胡憂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胡憂誇道:“胡管事的記xing真好,沒有想到這都快五年沒有見了,還能一眼就認出我來。”
“那是!咱這記憶,可沒得說!”胡管事自誇了一把,突然想到什麼,拿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胡憂來。邊看還邊喃喃自語着什麼。
胡憂一臉呆像,任着胡管事看。他知道胡管事心裡在嘀咕什麼。這幾年,隨着手中的權力日重,他的名字,早已經傳遍了天風大陸,這個胡管事,肯定也有聽過他的名字。不過他並不擔心胡管事會把他看成是不死鳥胡憂,因爲這個胡管事,本事不大,爲人卻ting驕傲,在他的眼睛,他認識的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如果有誰告訴他,他當年手下一個打雜夥計,如今成了名動天下的一代名將,他第一個就不會相信。
良久,胡管事纔打量着胡憂,用一種ting奇怪的口氣問道:“我聽人說,你xiǎo子現在當上了什麼不死鳥軍團之主,咱們曼陀羅帝國的元帥,這是不是真的?”
聽胡管事這語氣就知道,他跟本就不信這個胡憂是那個胡憂。但凡有一點相信,他也不敢對胡憂用‘你xiǎo子’這樣的稱呼了。
胡憂扯扯身上的破衣服,苦笑道:“胡管事你就別笑我了,你看我這樣,會是帝國元帥?”
胡管事一拍手道:“我就說不是嘛。就你xiǎo子那兩下子,能當上元帥,那我都可以當皇帝了。不過你xiǎo子運氣可算不錯了,居然和元帥同名。”
胡憂無奈道:“那管什麼用呀,又不能當飯吃。唉,真是同名不同命呀!”
胡管事哈哈笑道:“你也彆氣了,我教你個辦法。你呀沒事多燒點香,說不定下輩子不但名同命也同!
對了,當年你怎麼幹着幹着就不見了,害得我還被老爺罵了一頓,你xiǎo子一聲不響的跑哪去了。”
胡憂今天之所以敢這樣來,就是算準了胡管事跟本不知道他和黃金鳳的事。那天被黃老爺內府抓到,打完直接就丟到了後山,見到的人並不多。而且黃慶東對這事,不可能不下封口令,胡管事是外務管事,不知情是很正常的。
胡憂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道:“唉,別提了。那天我突然接到家裡出大事的消息,急得要死,都忘記了向你稟告,就急急的趕回家。等解決了事,冷靜下來一想,自覺ting對不起你的,也就沒敢回來。這些年來,每想到胡管事對我的好,我就慚愧呀!”
編點瞎話,那是胡憂的強項,張嘴就來。以他的表情和語氣,那話說得比真事還真。
胡管事聽胡憂這麼說,感覺ting有面子,momo鬍子道:“那你今天來……”
胡憂一翻手,拿出一塊和田yu來,遞給胡管事道:“我今天來,是特意向胡管事你陪不是的。這yu是我無意中得到的,還請胡管事收下!”
胡管事一看那yu,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和yu田可是yu中的極品,這塊yu白中帶紅,正是有名的血yu。說是價值連城有些過,頂他二年的工資,那是綽綽有餘的。
“這……怎麼好意思,你還是收回去自己帶吧!”胡管事心裡想要的很,卻還假意的往外推。你看他那手,抓成那個樣,胡憂真想拿回去,非得拿鐵鉗才能撬出來。
胡憂道:“胡管事,你就收下吧,就我這樣的,帶塊yu也被人當了石頭,它跟着我算是làng費了,只有你才能讓它體現出價值!再說,我還有事求你幫忙呢。”
“幫忙?什麼事?”胡管事很自然的收回了手,把yu緊緊抓着。這yu他是要定了,打死也不往外吐。
“是這樣的。外頭現在兵荒馬luàn,到處都在打仗,很難找到一份工作。我想再回來當夥計,還請胡管事幫幫忙。”
“這樣呀……”胡管事沉yin起來。如果沒有這塊yu,他想都不用想,就會把胡憂給趕走。但是拿了人家的yu,就這麼趕人,似乎不太合適了。
“……府內這幾天到是有意多招一兩個人,只不過工錢不多。”
胡憂哪人在意什麼工錢的問題,趕緊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只要管飯就行!”
“既然你願意,那就跟我來吧。”這工作他本來是要留給一遠房親戚的,不過胡憂這連宋了yu,他那邊什麼遠房親戚,也就忘記了。
“多謝胡管事,多謝,多謝,我一定好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