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人事幾翻新,城鎮依舊,當年的那些戰友,如今多已經不在這此了。現在甚至連把守這令歸城的,都已經不是曼陀羅人,而變成了安融人。
之前安融人還在猜着,胡憂究竟會不會親到,當他們看到領頭而來的,是一個一身黑sè戎裝的年輕人時,他們的心跳加快了。條件反shèxing的把視線轉到了他的肩膀處,那裡空空如野,並沒有不死鳥星軍銜。
“是胡憂,真是他!”不少軍官在心裡吶喊,chou動的臉皮,表lu出了他們內心的ji動。
“我是胡憂!”這是胡憂在雙方見面時,說的第一句話。用語簡單,沒有客套,也沒有做作,就這麼四個字,卻顯得霸氣十足。
“見過少帥大人!”安融一方的將軍,連忙行禮。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是不死鳥軍團的人,但是這個禮,他們行得心甘情願。這是對強者的敬佩。
“少帥大人,我是符兆風,暫代主帥之職。”安融方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上前一步,來到胡憂的面前。
胡憂掃視了這個男人一眼,瘦高個,比身高的話,足高過胡憂有半個頭,目測得有一米九多。他長得並不壯,看着更像一個書生,不過臉上卻有軍人特有的剛毅之sè,看來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胡憂在沒有來之前,就已經聽說過符兆風的名字,自然也知道他是安融方面駐令歸城最高級特的將領。
“符將軍你好,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也算是老朋友了。”胡憂和氣的lu出笑臉,主動伸手,與符兆風來了個握手禮。
見符兆風的臉上,lu出一絲茫然,胡憂解釋道:“當年青風鎮一戰,我們曾經有jiāo過手!”
青風鎮一戰,也就是胡憂和西ményu鳳被埋在廢墟里的那一次,當時安融一方的主帥並不是符兆風,不過他的排名,已經很靠前了。青風鎮的南面,就是他主攻的。
“哦,原來是這樣。”符兆風的臉上,lu出了一絲尷尬之sè。因爲就算胡憂這麼說,他也沒有想起來,自己有跟胡憂jiāo過手。他只知道,那時候對方的主帥是西ményu鳳。
這也不怪符兆風想不起來,那時候的胡憂,纔多大點官呀,在官將的序列裡,跟本就排不上號,而且他是後來才馳援到的青風鎮,那時候整個戰場都已經打luàn了,誰知道誰是誰。
“哈哈哈……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符將軍,我們一切從頭來過。”胡憂在心裡暗暗的點頭,他之所以說這話,是有意試試符兆風的爲人,符兆風的反應,令他很滿意。
“是是,少帥說的是。”符兆風暗鬆了一口氣,要是胡憂再在這個問題往下追,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又隨意的聊了幾句,胡憂被符兆風一行人,迎進了令歸城主府。這裡,已經擺下了酒宴。
雙方是一個願投降,一個原收降,接下來的氣氛,就很融洽了。
酒足飯飽,符兆風藉着酒勁道:“少帥,如今天sè已晚,此地又有空房,不如就留宿一夜,如何?”
符兆風在這裡,也玩了一個心思。胡憂的軍營,就在成外五里,騎馬十幾分鍾就能到,算不得很遠。他之所以這麼提,是想看看,自己在話,能不能在胡憂的身上,起到一定的份量。換句話說,他是想看看胡憂能信他多少。
符兆風這話,讓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胡憂的身上。安融一方的目光之中,藏着一絲期盼,而胡憂身邊的人,都lu出焦急之sè。
現在雙方雖然已經基本可以算是一家,但是畢竟還沒有太多的接觸,坐下吃一頓飯,已經是很冒險的事了,留下過夜,那危險xing就不用提了。
胡憂一方的人,是擔心胡憂的安全,而安融一方的人,則是想進一步看看,胡憂對他們的信任,究竟有沒有這麼多。
胡憂聽到這話,心中也咯噔一下,不過他的想法,又與別人不同。這飯都已經吃了,安融人要是真有心動手,那也早動手了,跟本就不用等到晚上。留宿看是危險,實則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胡憂含笑道:“那就有勞符將軍安排了。”
胡憂的話,讓安融一方的將領,全都lu出了微笑。胡憂的膽氣,真是讓他們佩服。也更堅定了他們追隨之心。
“少帥,你真不怕符兆風會對你不利嗎。”符兆風準備的臥房裡,哲別xiǎo聲的問道。對於胡憂的留下,她是不怎麼認同的。她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怕胡憂有點什麼事。
“符兆風此人,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一般是不會做蠢事的。再說了,有我們武藝出衆的哲別shi衛,我有什麼好怕的。”
哲別被胡憂說得xiǎo臉有些泛紅,心裡卻xiǎoxiǎo的得意了一把。nv孩子考慮事情的角度,往往是男人不太一樣。經胡憂這麼一誇,她也就不覺得留宿有多大問題了。大不了,拼死保護胡憂不就得了。
胡憂看了哲別一眼,在心理暗暗搖頭。剛想調笑哲別兩句,突然感覺有危險,一個推身,把自己連同哲別一塊推了出去。
“xiǎo心!”哲別這時才反應過來,驚叫出聲。
“嗆!”刀劍相jiāo,胡憂已經和來人鬥在了一塊。
來行刺胡憂的人,是méng着面的,看不清楚長什麼樣,不過他的身材,到很容易記。這是一個腰圍比身高還粗的大胖子。別看這個胖子胖,身手卻不慢,左右騰挪,相當的靈活。
胡憂的房間可是重點的本手打】防衛之地,他的房間裡傳出打鬥聲,整個令歸城都動了起來。安融方面的士兵想進去,胡憂的親衛如臨大敵的看住了mén,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趕緊去報告符兆風。
符兆風剛剛上chuáng,聽士兵報胡憂遇襲,驚得差點沒昏過去,連靴子都沒有來得急穿,光着腳就趕了過來。
外面的情況luàn成什麼樣,胡憂沒有心思去管。因爲他已經猜到了這個向他下手的人是誰。天風大陸的營養可不是那麼好,要長出這麼一個胖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再加上這個胖子的身手,又不是一般的高強,要猜出他的身份,還會很難嗎?、
胡憂一個帶身,把這大胖子帶到牆邊,說道:“何將軍,還真是幸會呀。不是聽說,你已經帶部隊撤出令歸城了嗎,你怎麼還在這裡呢?”
胡憂猜得不錯,這個刺客正是原令歸城三軍統領何富恆。他在接到皇命之後,不得不離開令歸城。可是剛走沒有一天的功夫,他就聽說令歸城全體打算投降胡憂。這把他給氣得喲,這令歸城的防禦體系,huā了他多少的心血,現在居然給胡憂做了嫁衣。
何富恆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一咬牙一剁腳,把部隊jiāo給副將帶領,自己單人獨馬,偷偷潛回了令歸城。
這裡的城防,本就是何富恆佈置的,他的功夫又相當的了得,要潛進來,並不是太難的事。來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晚了呢,哪想到胡憂居然留宿令歸,剛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何富恆對胡憂的話,不予理會。埋頭一連三刀,砍向胡憂的下三路。胡憂一個翻身,滾過了八仙桌,跳到了何富恆的身後。
胡憂輕鬆的笑道:“何將軍,火氣不要那麼大嘛,坐下來好好聊聊,喝杯茶不是ting好的嗎,幹什麼要動刀動槍的。”
何富恆的功夫算是相當不錯了,不過對上現如今的胡憂,他還是差了一點點,腦mén上都已經見了汗,卻連胡憂的一根máo都沒有碰上。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聊的,胡憂,你拿命來!”何富恆暴喝一聲,又撲了過來。
此時屋外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大批的安融士兵,把整個屋子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隨胡憂而來的不死鳥士兵,一個個臉sè都非常的緊張。他們並不擔心胡憂,剛纔哲別已經出來通知了,屋裡的事,不用他們管。他們擔心的是這些安融人會藉機搞事!
胡憂也知道,這樣的事,不宜拖下去,看準的機會,一拳打在何富恆的後腦yu枕xue上,直接把他給打昏了過去。
“哲別,拿繩子來,把這傢伙給捆好了!”
mén分左右,胡憂親自打開了房mén,對於外面的對峙,他的臉上,並沒有不滿,神sè依然是那麼的平靜,嘴角甚至還帶着笑。
已經等着都快焦了心的符兆風,看到胡憂出來,趕緊迎了上去,連連道歉。
胡憂擺擺手笑道:“一點xiǎo事而已,符將軍不用太過緊張。夜已深了,大家都散了吧!”
安融士兵看到符兆風的手勢,全都撤了出去,屋外只剩下胡憂的士兵。
“符將軍,進屋裡喝杯茶怎麼樣?”胡憂笑問道。
符兆風心裡有些打鼓,不過還是答應了。他自問並沒有對不起胡憂的地方,沒有什麼好怕的。
屋裡的景像,讓符兆風暗暗的吃驚,桌椅chuáng凳,幾乎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就像是經歷過一場風暴一樣。看來這屋子沒有塌,都已經算是萬幸了。
“少帥,這……”目光掃到被綁在地上的何富恆,符兆風的臉sè有些難看了。大家一同守城那麼久,他不可能認不出何富恆那獨特的身材。千算萬算,他真沒有想到,是何富恆轉頭來了一個回馬槍。
“既然認識,就不需要我介紹了吧。”胡憂在唯一豎着的椅子坐了下來。
符兆風解釋道:“少帥,末將與何將軍並無關係。”
胡憂點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也不會還站在這裡了。”
不站在這裡,那要站在哪裡。這後面的話,胡憂沒有說出來。不過明眼人都明白,那後面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胡憂不等符兆風開口,接着說道:“這事雖然與將軍無關,但是這令歸城防出現了問題,卻是事實。看來是得重新佈置了。”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條件,這是胡憂的行事準則。之前他還在考慮,怎麼樣分化開安融這八萬五千人。畢竟他們人數衆多,nong不好就很容易出事。現在何富恆的刺殺,給了胡憂這個機會,他當然是不會放過了,剛好借調整城防之機,把應該做的事給做了。
不應該出的事,都已經出了,符兆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雖然出於自己的si心,不想手上的部隊,被胡憂分拆,不過他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胡憂遲早要這麼做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天會那麼快而已。
胡憂仔細的觀察着符兆風的表情,看他並沒有很強烈的反對,暗暗在心裡點點頭。只要這個符兆風沒有什麼問題,後面的事,也就好辦多了。
哼哼唧唧的,何富恆張開了眼睛。他先看到了胡憂,接着就看到了符兆風。脾氣ting大的何富恆,看到符兆風就破口大罵。
“閉嘴!”哲別給了何富恆一腳。她可不管這胖子是什麼將軍還是xiǎo兵。
何富恆悶哼了一聲,卻不停嘴,又罵胡憂道:“胡憂,你這個卑鄙xiǎo人,背後搞鬼,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你跟我明刀明槍的打一場。”
胡憂嘿嘿笑道:“何富恆將軍,你似乎對於此次戰敗,很不服氣呀。“
何富恆哼哼道:“我纔沒有戰敗於你,我是輸在了皇命上!”何富恆當然不服氣,在他看來,胡憂跟本不可能攻破他的六寨十二堡連防。
符兆風雖然已經決定了歸順胡憂,不過在他的心裡,還是認同何富恆說的。如果沒有上面的干涉,現在令歸依舊是由何富恆來做三軍統帥,令歸絕對穩入泰山不倒。
胡憂看了眼身邊的符兆風,再把目光轉回到何富恆的身上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不如打個賭怎麼樣?”
何富恆道:“打賭?哼,你又想玩什麼yin謀,以爲我會上你的當嗎?”
胡憂嘆了口氣道:“連賭的內容是什麼都不敢聽,就一口回絕,原來何將軍是如此膽xiǎo的人,看來我是錯看你了。”胡憂開始給何富恆下套。
何富恆氣呼呼道:“好,我且聽聽,你想玩什麼huā樣。”
胡憂哼道:“你以爲你是誰,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嗎?你現在想聽,我還不想說了呢。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何必要跟你費什麼神。”
何富恆聽着一愣,轉念一想,胡憂說得道是不錯,自己的xiǎo命,現在都已經到了人家的手裡,人家還有什麼必要,跟自己玩huā樣嗎?
想到這裡,何富恆搭聳下腦袋,也不再哼聲了。
符兆風畢竟跟何富恆共事過一段不短的時間,在異族人進攻令歸城那會,他們共同抗敵,也算是生死兄弟了。雖然這次何富恆刺殺胡憂,殺着壞了他的大事。但是那份戰友情,他還是記得的。
看胡憂和何富恆兩人僵了起來,符兆風不由開口道:“少帥,我對這個打賭到是ting有興趣的,你不如給我說說怎麼樣。”
胡憂本就是要引何富恆入套,自然是順水推船了:“好,那我就給你說說。你們不是覺得,六寨十二堡的城防,非常的堅固,硬攻不下嗎?那只是我沒有出手而已,只要我出手,不用半天,我就可以破掉六寨十二堡的連防。之所以沒有強攻,只是我不想多傷xing命而已。”
何富恆豎着耳朵,聽完胡憂的話,哈哈大笑道:“吹,吹,半天,我給你半年,你也別想。”
胡憂怒道:“這麼說,你是不信?”
何富恆想都不想的回道:“當然不信,打死我也不相信!”
“好,那我們就來賭一回,要是我半天之內,拿不下你的連防,我就放你離去。要是我贏了,你要發誓,從此聽命於我!”
何富恆的脾氣也上來了,“賭就賭,你以爲我怕你呀。你要是真能再半天之內,破我的防,別說聽命於你,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符兆風在一邊看兩個人又頂了起來,不由提醒道:“現在林桂,池河的部隊都已經撤走了,我們安融所部,也已經歸順了少帥,這仗打不起來了。”
胡憂笑道:“用不着真正jiāo戰的。我只要把方法說出來,你們自己想想,也就知道成不成了。”
符兆風愣道:“少帥,你難道真有辦法輕易拿下六寨十二堡城鎮連防?”
“當然,剛纔我已經說了,沒有用那樣的方法,只是不想多傷xing命而已。”胡憂斜着眼睛,看了何富恆一眼,道:“怎麼樣,你還敢不敢賭!”
何富恆跟本不信胡憂的話,而且現在,不賭他也沒有退路了,賭贏了,說不定他還可以離開。反而已經是輸無可輸,爲什麼不賭。
“說出你的辦法,只要你的辦法真能行,我這條命給你了。要是不行,你放我走!”
“好,這話符將軍聽到了吧。那就讓符將軍做個證!
我用的方法,就一個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