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衆客人的抱怨聲中,胡憂被玉滿樓的掌櫃給請到了裡間雅座。
胡憂打量了一下這裡,佈置很簡單,一套梨huā木的桌椅,牆上掛着幾幅字畫而已,相比比外店的裝富麗裝飾,這裡要簡單太多,不過胡憂卻是ting喜歡這裡的,因爲它勝在清靜。
“這位公子有些眼生,想必不是本地人吧。”掌櫃給胡憂倒了茶杯,笑道。
杯是功夫茶,這在北方還是很少見的。北方人喜歡用那種大碗碗喝茶,只有南方人才會喜歡這種比小酒杯大不了多少的茶杯。
功夫茶,顧名思意喝起來很費功夫,一小壺茶可以品很久。對談生意來說,是相當好的一種道具。要換用大碗喝,喝了老往廁所跑,那還談個屁呀。
胡憂品了。茶,淡淡的回了一句,自報是帝國出來的,在外面流浪也有好幾今年頭了。
掌櫃其實現在很想把羊脂玉淨瓶拿過去好好的掌掌眼,但是他相當沉得住氣,並沒有那樣做。反道是似乎一點都不急的,跟胡憂聊起了帝都的風情文化。看到出,他對帝都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胡憂邊聊着,邊暗中觀察這個掌櫃。掌櫃姓王,年紀並不大,也就是四十來歲左右,在古玩一行裡,算是年輕了。不過這個人相當的穩重,給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說話的技巧把握得很好。每當看現聊的東西胡憂不感興趣,他會馬上巧妙的轉移話題。
在胡憂觀察這王掌櫃的時候,王掌櫃也在觀察胡憂。胡憂二十歲來到天風大陸,到現在也十一、二年了,算起來也有三十一、二歲。但也不知道是這裡的空氣好,還是怎麼的。胡憂的樣子變化並不是很大,這也就是胡憂今天的打扮顯老氣,給人一種二十五六的樣子。要是胡憂穿得再年輕一些的話說二十一、二怕是不會有人懷疑。
胡憂給王掌櫃的感覺是平易之中藏着一股子傲氣,跟他談話似乎總是隔着什麼似的,很難談得進去。所以當胡憂說來自帝都的時候,王掌櫃沒有半點的懷疑,因爲他曾經接觸過一些帝都人,也全都是這樣毛病。
龍城成爲爲帝都的時候並不是很長,從裡傑卡爾德遷都到現在,也不過是四十多年而已。相比起千年古都浪天,龍城這個新帝都少了一份文化的沉澱。所以外在的表現會更張揚一些,而不是帝都人的收斂。
胡憂曾經在這方面仔細的觀察過再加上他行走江湖多年,見慣了太多的人和事,所以裝起帝都人來,非常的像。
閒聊了得有半個多小時,王掌櫃才把話題給扯到了羊脂玉淨瓶上。他算是看出來了,對面這也是一個不急的主。他要是不切入正題,對面這主怕是能跟他閒坐三天。
“胡公子,這瓶子,能不能讓我過過眼?”王掌櫃指指桌上的羊脂玉淨瓶。胡憂進屋之後,就住它擺在了桌面離自己近的一方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過了。
胡憂微微點點頭,坐了一個請的手式,沒有說話。
王掌櫃先是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這才把玉瓶給拿了過去。他拿得非常的小心,看得也很仔細。
興馬城錢進長那裡,有很多的si人珍藏這羊脂玉淨瓶算是面邊的極品之一,卻也還不是最好的。胡憂之所以挑它,那是因爲知道這次的目標人物胡白義在古玩之中又偏好玉,尤其是白玉。
“這瓶子應該有講吧?”王掌櫃看過了玉瓶,又把玉瓶給放下了。
這“有講,是行話裡故事的意思。王掌櫃這是問胡憂這玉瓶的來歷出處。每一件古董都是一段歷史的見證,它們的經歷,也是價值的一部份。同一件東西在帝王的手裡把玩過和在一個普通老百姓手裡藏幾代,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東西……”胡憂說着看了王掌櫃一眼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
胡憂這個笑大有深意,口中說不知道,但是他的笑卻是一幅瞭然於xiong的樣子。這是明擺了告訴王掌櫃,要不你就自己猜,想讓我告訴你沒門。
王掌櫃微微一愣,lu出了苦笑。他知道胡憂這是在考他。可見這東西的出處是大有來歷的。
可恨的是這東西他確實不知道出於何處。
“這瓶子,公子打算出手嗎?”王掌櫃試探着問道。這瓶子他可以確定,至少有千年的歷史,至於出處不明,那不要緊,只要東西到手,自然有查到的辦法。現在關鍵是人家主人打算賣這個東西,人家要是不賣,說再多也是白搭。
“賣!”胡憂這話說得很乾脆,不過他後面又補了一句,“但只賣給懂的人。”
胡憂這次不是來賣羊脂玉淨瓶賺錢的,他是來想辦法和興新城的城主胡白義扯上關係,然後想法子和平拿下興新城的。所以就算是王掌櫃知道這玉瓶的來歷,胡憂也沒有那麼容易把玉瓶賣給他。
王掌櫃聽了胡憂的話,點點頭。賣給懂的人,這並不過份。古董跟的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賣古董的原因很有多種,但是真愛的董的人,都會希望注跟了自己那麼久的東西,能有一個懂塔的新主人。只有懂,纔會愛,這也是人類的感情之一吧。
“公子請稍侯,我去去就來。”王掌櫃告了個罪,匆匆離開了靜室。羊脂玉淨瓶是寶物那是肯定的,但是人家賣家說了,要賣給懂的人。這東西他確實不懂,那就得找懂的人來。
興新城裡誰對白玉最懂行,自然當屬胡白義了。正好前段時間,胡白義派人傳話,想要幾件好東西。玉滿樓一時沒有好貨,沒有能滿足胡白義的需求。現在有好東西上門,王掌櫃自然要第一時間派人通知胡白義了,再說這東西,怕也只有胡白義懂並能出得起井。
胡白義這幾天正好心情煩悶,有事情也不太想做。聽下人來報,玉滿樓來了好東西,於是把手邊的活一堆,帶了兩個護衛就去了玉滿樓。
玉滿樓胡白義是熟悉得很,裡裡外外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不過並沒有誰過來招呼。不是因爲他們懶,而是他們沒有那個資格跟人家說話。
胡白義沒有在大廳停留,直接就進了雅室。
一進雅室,胡白義的目光就留在了玉瓶上,連王掌櫃迎上來都沒有留意到。
胡憂沒有起身去招呼胡白義,他依然在那坐着。胡白義出來的時候,他描了一寫。人不到皿十歲,身高和他差不多”國子臉長得相當的漂亮。
在男人的身上用漂亮這詞,多少有點過。但是用在胡白義的身上卻不顯突然”因爲胡白義長的確實可以用溧亮形容。胡憂甚至在心裡很邪惡的想,如果這個胡白義換身女裝,怕是能騙到不少的人吧。
“這是羊脂玉淨瓶”胡白義一臉疑huo的看向王掌櫃。
“轟!”王掌櫃的腦袋裡突然炸出了響,兩眼猛的看向那個玉、
瓶,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羊脂玉淨瓶,光聽這個名字,到也沒有什麼。可是一想起那麼關於它的故事,那足足可以說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呀。
神話裡,羊脂玉淨瓶可是連天都能裝得下的寶貝。要以那定價的話,集全天下的財宴”也買不起這個瓶子呀。
當然,神話是虛的,那做不了數。但是有不虛的出處呀。相傳這羊脂玉淨瓶是紫荊huā王朝的開國之主蘇格拉底最喜歡的古玩之一了。
蘇格拉底本身就是古人,距今已經一千多年的歷史。這東西在蘇格拉底的手上,就已經時古玩了,這東西還了得嗎?
王掌櫃不是不知道羊脂玉淨瓶的故事,他是跟本沒有想過這人瓶子會是羊脂玉淨瓶。經胡白義這麼一說,王掌櫃這才反應過來,這怕還真是那東西呢。
“會是嗎?”王掌櫃意不答意的回了一句,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不過胡白義此時沒有功夫理會他,三兩步就來到了玉瓶前”沒有像王掌櫃剛纔那樣吧玉瓶拿起來,而是就着桌子細細的看。
胡憂一句話也不說,一杯一杯的喝着茶。胡白義出現”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接下來的另一半要怎麼做,那還是見機行事。這種事就算是在家裡打了多少腹案”到了這裡也是沒有用的。
胡白義足足看了有二十分鐘,這纔在胡憂的對面坐下來。此時他已經完全從震驚恢復了平靜,再看玉瓶的目光,與看一般普通的瓶子沒有什麼兩樣。
“你是瓶子的主人?”胡白義看了胡憂一眼,問道。
天之jiāo子,自然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氣勢。這話雖然普通,在他的口中說出來,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霸氣。
胡憂知道,要收服一個這樣的人,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胡憂輕輕的點點頭,傲氣之中又帶有一股自信,並不應該對方是一個高官而有任何的膽怯。
“這是胡公子。”王掌櫃見氣氛似乎有些僵,主動圓場道:“胡公子,這位就是興新城主胡白義將軍。在南方古玩界叫得上號的人物。”
胡憂點頭道:,“看來是行家,我還是那話,這玉瓶識貨的纔有資格買,不懂的,“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賣!”胡憂故意的忽略掉胡白義城主的身份,把那股子傲氣又更突出一分。
胡白義哈哈一笑道:“這位朋友有點意思,看來對自己的東西,
很有把握嘛。只是不知道,因何要出讓這個玉瓶呢?”
“不爲錢。”胡憂悶“哼道:,“錢財在我的眼裡,不值一文。”
“哦?”王掌櫃也來了興趣,剛纔胡憂還說賣來着,這會又說不爲錢。不爲錢那是爲了什麼。
胡白義也lu出了興趣,再他看來眼前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胡憂喝了。茶,淡淡的說道:“我從帝都出來遊歷,到現在已經五年又八個月。在這期間,我見過很多的藏家,但是他們卻都讓我失望了。在我看來,他們跟本不配擁有這些珍品。”胡白義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要以玩會友?”
“不錯!”娓憂點頭道:“懂這瓶子的人,我白送也不心疼?不懂它的,千金不換縱然是刀斧加身,也不會點頭。
“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胡白義扶掌大笑。好一會”他纔看着胡憂正sè道:“那依你之見,我算不算是一個懂它的人。”
胡憂直視着胡白義道:“那就要看你怎麼說子。”
“你想我說什麼?”胡白義一臉的自信。
“先說瓶子的名字吧,如果連名字都說不出來,那別的也就不用說了。”
白義微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羊脂玉淨瓶!”
“哦,何以見得?”胡憂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胡白義能不能猜到這玉瓶的名字,是計劃的關鍵。雖然在此之前,他已經做了多方面的研判,覺得胡白義應該知道,現在看胡白義真說出了名字,這他心也就放下來了。
“據玉物志記載,羊脂玉淨瓶爲長頸瓶之一種,以一塊整和水玉加工而成。因白而通透如羊脂而得名。這件玉瓶,無論是尺寸大小到形態都與羊脂玉淨瓶一模一樣。”
胡白義說道這裡,停了一下道:“要不要聽聽關於它的故事?”
胡憂笑笑道:“它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知道它故事的人,未必懂它,不然那些說書先生就個個都是行家了!”
“說得好,那我們就略過故事,直接說羊脂玉淨瓶的三個特xing。
如果不能達到這三個特xing再像也不是。一但它能滿足這三個特xing,再不像也是!”
“三個特xing?”王掌櫃有些mihuo,十王歲入行,到現在已經二十五年了。羊脂玉淨瓶的故事他聽了不少,但是它有什麼三個特xing王掌櫃還真是不知道。
胡白義笑道:“這是秘傳,王掌櫃不知道,也不奇怪。莫說你全天下知道這三個特牲的人,怕不會超過十個!”胡憂滿意的點頭道:“能說出這話看來將軍還是知道一點事的。
那我們就先說第一個好了。”胡憂的心裡多少有些打鼓,因爲這和他之前的計劃小不太一樣。跟據太史公的故事〖書〗記載,這羊脂玉淨瓶確實是有傳奇的特xing,但是書上並沒有說是什麼。
以胡憂既定的辦法,是借空間戒子的能力,來做一些事的,現在看來,似乎不需要了。
胡白義微笑道:“你就不怕我全說中了,你得把這個瓶子送我?”
胡憂豪爽道:“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能以它交到一個真正的朋友,就算是送出又何妨!”對於整個計劃來說,一個玉瓶在胡憂的眼裡,算不了什麼。
“爽快!”胡白義回道:“錢財之事,我們暫時放在這一邊。咱們還是先看瓶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瓶子的第一個特xing是萬物化水xing!”“萬物化水,這是什麼意思?”王掌櫃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這個從業二十五年的行家,這會都快變個小學生了,什麼都不明白。
胡白義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解釋道:“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王掌櫃不如去拿一些酒或是奶來。”
胡憂一擺手,笑道:“何必那麼麻煩,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胡白義一拍腦袋,笑道:“你看我,一高興把這都給忘記了。咱們就直接拿這茶水來試就好。王掌櫃,不如你來吧。”
“將軍,我應該怎麼做?”王掌櫃不是傻子,這會已經猜到了一些。不過他知道,此時自己還是傻一點的好,不然出什麼問題,把他全家稱了賣肉,也陪不起這樣的寶物。
“把茶水倒入玉瓶看看。”胡白義看了胡憂一眼,對王掌櫃道。
“好的。”王掌櫃的腦門有些見汗,他真的有些緊張了。
深綠sè的茶水,被王掌櫃倒進了玉瓶裡。倒完之後,他還往裡瞟了一眼,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麼變化。再看胡憂和胡白義,都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似乎並不關心玉瓶的情況似的。
王掌櫃有些納悶,放下了茶壺,也回到坐位坐好。
大約過了五分鐘,王掌櫃的眼睛瞪大了。只見那白玉一樣的瓶子,居然在慢慢的變成綠成。
起……,太神奇了!
玉瓶變成綠sè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大約五分鐘左右,又恢復了正常。
“王掌櫃,麻煩你再把茶水給倒出來看看。”
王掌櫃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猶豫,馬上就去辦。水從玉瓶裡流出來,倒進了一個白瓷碗裡。倒進玉瓶裡的明明是茶水,而出來時已經變成清純的淨水。
雖然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王掌櫃還是瞪大了眼睛。
其實此時的胡憂,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內心之中還有tingji動的。因爲在胡白義說出這個特xing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玉瓶還能這樣。
他完全是反應足夠快,纔沒有讓他人看出了破綻。三個特xing,那另外的兩個又是什麼,連胡憂都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