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帝國皇宮胡憂只經來過很多次了,再一次進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少帥,就在前邊再轉個彎就到了。”小草對胡憂說道。
胡憂點點頭,一個滑步搶前兩個身位,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並不會影響他的前進速度。
現在的寧南皇宮是在秦軍的控制之中,其實說是秦軍也不那麼準確,隨着對秦國的瞭解越來越深,胡憂發現秦國也並不是像他之前相像的那麼鐵板一塊。雖然如今是秦上陽主導着秦國的大方向,但是在很多地方,秦上陽也不是那麼得心應手。
特別是那些已經外派天風大陸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秦家族人。
他們已經在天風大陸的各地生了根,有了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在思想上已經和秦上陽這種本土秦家人不太一樣。如果不是受身上的藥物控制,他們怕是早就已經脫離秦家了吧。
當拿現在控制着寧南帝國的這些叛軍來說吧。他們表面上聽秦上陽的,暗地裡卻又有着自己的思想。有中有權就是生命的保證,就算秦上陽的手裡有可以治他們於死地的辦法,也不敢輕易發動毒藥把他們都除掉。
靈活的貼牆一轉,目的地出現在胡憂的眼前。他這次和小草潛入皇宮的目的,是爲了救歐陽寒水的。她怎麼說也是歐陽寒冰的妹妹,
又爲歐陽寒冰做了那麼多事,可不能放任她不管。
“這麼多守衛?”胡憂瞄了一眼,把頭縮了回來。之前小草彙報的時候,說是這裡只有七八個士兵看着,而此時那邊至少有過百人。這也相差太遠了吧!
“奇怪了,怎麼突然增加了那麼多士兵?”小草也一臉的疑huo。
這個地方是重點監控的,之前確實只有幾個士兵而已的。
“少帥,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小草提議道。情報和預計嚴重不符合,要強行救人太過危險了。
“來都已經來了就因爲多了幾個人而放棄?”胡憂笑道:“人多有人多的辦法,讓我們再看看先。”
小草看胡憂不走也只能聽他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胡憂一同執行任務,想起那些關於胡憂的神奇傳言,他也安心了不少。跟胡憂在一起,應該不會有失敗的可能吧。
胡憂沒有理會小草的動態,他此時正用透視眼觀察着那邊的情況。這是他的優勢,可以看到更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至於守衛爲什麼會增加,胡憂覺得這應該和秦上陽有關係。秦上陽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胡憂的目標是什麼。也許在秦上陽的眼裡蒼梧帝國的地位要比寧南帝國更高,因爲打通那裡也就接通了天風大陸是秦家總部的交通線。但是就算這樣,秦上陽也不會讓胡憂那麼輕易得手的。
“我們走吧。”胡憂看了一會,突然轉身對小草說道。
小草愕然道:“爲什麼?”
“因爲這裡沒有我們要的人。”胡憂搖頭道。
這裡確實沒有胡憂要的人。屋子裡是坐着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不是歐陽寒水。雖然她長得很像歐陽寒水,但她不是她。這是一個套子,專門爲胡憂而設的。如果胡憂沒有透視眼,那麼他就得見到那個女人才知道上了當,而現在,這點把戲騙不了他。
小草想不通胡憂是怎麼判斷出屋子裡沒有他們需要的人,但是胡憂說沒有那就肯定是沒有了,他也用不着想那麼多。
沒有驚動任何人,胡憂和小草又mo回了剛纔潛進來的地方。再快要出去的時候,胡憂對小草道:“你先回去吧,我晚一點再回去。”
“少帥,你要獨闖皇宮?”小草吃驚道。
“不是闖只是隨意看看而已。”胡憂搖頭道。
打發走了小草,胡憂潛入了另一個地方~
水仙樓。這裡原來是歐陽水仙的繡樓,胡憂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很想來這裡坐坐。
“嗯?”遠遠看到水仙樓有燈光,胡憂暗皺了下眉頭。會是什麼人跑到這裡住呢?
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胡憂用透視眼一掃,居然看到歐陽寒水在水仙樓裡。
難道是心有靈犀?
胡憂心裡閃過這一念頭隨即又搖搖頭。自己和歐陽寒水並沒有多深的交情,能在這裡遇上她巧合的成分怕是要更多一些吧。
水仙樓的守衛相比起剛纔那個地方,並不是那麼森嚴,二十來人左右而已,胡憂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要救出歐陽寒水應該還是可以的。
歐陽寒水並不知道胡憂在樓外注意着她,她此時正在繡huā,這是她唯一打發時間的辦法,一年多來,她已經繡了不少的作品,可惜都沒有人欣賞。
關於給歐陽寒冰做替身的事,歐陽寒水沒有反悔過,因爲幫她也就是幫了胡憂,而胡憂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她可以爲他做任何的事。
如果胡憂知道歐陽寒水此時心裡的想法,怕是會嚇得跳起來。因爲他和歐陽寒水之間,跟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
是,胡憂在翠紅樓是差點點了歐陽寒水的香燈,可那是差點,並沒有上成呀。那一次的分別,再次見面都已經是好幾年後的事了。要不是歐陽寒水和歐陽寒冰是孿生姐妹,胡憂怕都已經忘記她了。無論怎麼算,他都不是她的什麼第一個男人呀。
其實歐陽寒水在心裡把胡憂算成她的第一個男人,並不是指和胡憂發生了什麼關係,而是指胡憂是第一個關心她,讓她體會到人間溫暖的男人歐陽寒水和歐陽寒冰不一樣,雖然是一母所生,命運確是完全相反的。歐陽寒冰一生下來就是大公主,整個寧南帝國都將是她的。而歐陽寒水本應該是二公主,就算不如歐陽寒冰,也不應該差到哪去。
可命運之神就偏偏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她這個公主之身,流落民間都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居然還讓她流落青樓。
青樓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日子,沒有經歷過的人,只要想想都可以猜得一二。歐陽寒水從小沒人疼沒人愛,孤苦無依,對人歡笑揹人淚,那種心酸用三大缸的水,都無法一一寫就。
而胡憂,則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胡憂自己也許並不覺得自己做過什麼,但是他對歐陽寒水做過的每一件事,歐陽寒水都暗暗的記在心裡。她從來沒有表達過,是因爲胡憂愛的是歐陽寒冰,而歐陽寒冰是她的大姐。
歐陽寒水也曾經抱怨過,爲什麼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屬於歐陽寒冰而不屬於她。不過抱怨也只不過是抱怨而已,歐陽寒水還是選擇了沉默。沉默的付出着自己可以付出的東西……
“啊!”歐陽寒水正在繡huā,突然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擡頭一看,居然是胡憂出現在她的面前。
“別叫,是我。”胡憂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歐陽寒冰的小嘴。這要是把守衛給驚動了,就算是多來兩個胡憂,也無法把歐陽寒水給救出去。
歐陽寒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胡憂,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呢。剛纔還想他呢,他怎麼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呢。
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歐陽寒水的眼睛有些泛紅,在做夢的時候,她有夢到過胡憂來救她,但是夢醒之後,她又否定了這個可能xing。這不是她不想胡憂來救她,而是她不願意也不希望胡憂爲了她而冒險。
“簡單收拾一下,我帶你離開這裡。”胡憂拍了歐陽寒水一下,
把她給拍醒過來。這個時候都還能發呆,真是服了她了。
“你要帶我離開?”歐陽寒水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這是現實正在發生的事。
“廢話。”胡憂沒好氣的說道:“不爲帶你走。我來這裡幹什麼,趕緊的,時間不多,我們得快點。“歐陽寒水搖頭道:“沒有什麼好收拾的,這裡的東西。都不屬於我。”一縷淡淡的傷感流過歐陽寒水的心頭,可不是嗎,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她,包括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她的。她甚至認爲自己並不是什麼歐陽寒水,只不過是以前的那個依莎貝爾,一個青樓女子而已。
“那咱們走吧。”胡憂並不知道歐陽寒水心裡還有那麼多的想頭,在檢看了一切安全之後,把歐陽寒水背到身上。
這還是歐陽寒水第一次跟胡憂零距離的身體接觸。在接觸的一瞬間,歐陽寒水感覺全身上下如被電到了一樣,軟軟的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如果能一直這樣,那該有多好。“歐陽寒水在心裡暗歎了一聲,緊緊的趴在胡憂的背上,她不想給胡憂增加任何的負擔。
找了個布條把歐陽寒水綁好,胡憂一個閃身就滑下水仙樓。他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只要一到實地,就沒有人可以抓到他。
就在胡憂快要落地的瞬間,黑暗之中刀光一閃,一把鋼刀帶着絲絲破空之聲,高速向胡憂的腰間砍來。這要是砍實了,胡憂和歐陽寒水全得一刀兩斷。
歐陽寒水也同時感覺到了危險,不過她並沒有動,依然那樣趴在胡憂的背上,她相信胡憂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當然,她更不希望胡憂有事,如果兩人之中,一定有一個人要出事,那她寧願那個出事的人是她。
胡憂並沒有讓歐陽寒水失望,如果這種程度的偷襲就能要了他的命,那他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血斧一閃,那個偷襲的傢伙,連人帶刀都成了兩節,隨着一聲慘叫劃破夜空,一場血戰也隨之展開。
“抱緊了,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胡憂交待歐陽寒水道。
歐陽寒水回道:“你不用管我,我不怕的。”
就這麼說話的功夫,胡憂又幹掉了兩個士兵,不過他的左手也被一支長槍給劃…開了一道口子。這裡的士兵明顯要比普通士兵強很多,一點都不可以大意。
歐陽寒水沒有閉眼,她一雙大眼睛注視周圍的一切。閃閃的刀光並沒有讓她感覺到害怕,反而讓她感覺很安全,因爲她身在胡憂的背後,這裡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港灣。
這裡可不是久留的地方,胡憂左斧右槍在人羣之中硬殺出一條血路翻身上房,只跑了幾步就一個飛越跳入水中。
“咳咳。”歐陽寒水在入水的一瞬間沒有經驗,被水從鼻子灌進去,嗆得直咳嗽。
“不好意思,反你給忘記了。”胡憂歉意的說道。剛纔情況緊急,他在一心對敵之下,已經完全不記得身後還揹着一個歐陽寒水。
“我沒有事的。你不有管我。”歐陽寒水忙道。這會她有些恨自己,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如果這會換成歐陽寒冰,她不但不會成爲胡憂的負擔還能幫胡憂一塊對敵,哪裡會向他這麼沒有用。
從水裡出來胡憂直接竄上岸,接下來的路,都是他熟悉的路,這些士兵想要追到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
“終於出來了。”胡憂長長的出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屬老鼠的,整天讓人追來追去。
“歐陽寒水,你沒事吧。”緊了緊身上的繩子,胡憂說道。
“我沒事。”歐陽水仙回道,只不過聲音有些虛弱。
“沒事?”胡憂聽出了歐陽寒水的聲音不太對趕緊問道:“沒事怎麼會是這樣的。快告訴我,怎麼了!“背後的血腥味提醒了胡憂,他伸手一mo,手上全是血。可現在又不是把歐陽寒水放下來的時候,真是把他給緊個半死。
“沒什麼,中了一箭而已。”歐陽寒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淡一些她不希望胡憂爲她擔心。
中一箭而已。
胡憂在心裡暗罵一聲,中一箭還而已,難不成你還想中幾箭?
沒有功夫跟歐陽寒水在嘴皮上計較,胡憂左右看了一眼,翻身進了一間民居。這是一個三進的院子看起來有一定的勢力,暫時可以躲一下。
胡憂把歐陽寒水解下來才發現她傷得不輕,一支勁箭射穿了她的手掌鮮血還在不斷的從她的手中涌出。
奇怪了,怎麼會上這裡中箭7
胡憂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疑問。歐陽寒水的手是搭在他脖子前的怎麼着也不會射到這個地方呀。
難道是……
“你這箭是幫我檔的?“胡憂猜到了〖答〗案。除了這樣之外,他想不出歐陽寒水怎麼可能在這裡中箭。
歐陽寒水沉默着沒有開口,這一箭確實是她幫胡憂擋下的。當時胡憂正在牆頭上,箭矢從斜裡飛出來。眼看就要射中胡憂的肩膀,她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爲了不讓胡憂分心,她還死死的嘴着自己的貝牙,硬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你真是傻。”胡憂有些心疼道。歐陽寒水這雙手,琴棋書畫樣樣來得,這被一箭射穿了掌心,以後就算是治好,怕也沒有之前那麼靈活了。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歐陽寒水依舊還是那句話。她不想胡憂因爲這個,而對她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因爲她想要的並不是胡憂的感ji。
“還說沒事。”胡憂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中了箭居然連哼都不哼一聲。
“咬着這個,我幫你把箭拔出來。會有些痛,你忍着點。”胡憂把一根木條放到歐陽寒水的手裡,一手抓着箭尾交待道。
歐陽寒水堅定的點點頭,按胡憂的吩咐緊咬着木條,用眼神示意胡憂可以開始。 шшш◆ т tκa n◆ ¢O
“要來了,忍住。”胡憂低喝一聲,血斧瞬間劃段箭頭,一用力就箭矢拔掉,同時把止血藥壓在歐陽寒水的手上。
大顆的汗珠滾落歐陽寒水的俏臉,不用問都看得出來她非常的疼,但是從頭到尾的,她沒有出過一聲。如果不看她的臉,你都不能確定那箭是從她的手中抽出來的。
胡憂在心裡暗讚一聲,手腳麻利的幫歐陽寒水把傷口包好,直到不再出血,他才鬆了口氣。
“謝謝。”歐陽寒水對胡憂說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要不是你檔下這一箭,它現就應該在我的身上了。”胡憂笑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人。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厲害呢。
歐陽寒水心說:以前你的眼睛裡只有歐陽寒冰,要不就是歐陽水仙,什麼時候多看過我幾眼,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不過那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曾經一起共歷生死,這個回憶,已經足夠我回味。
“我只是手麻不覺得疼而已,算不得什麼堅強。”歐陽寒水回道。
不疼?
不疼臉上會出那麼多的冷汗嗎?
胡憂又不是初上戰場的菜鳥,會看不出這些?
十指連心,手掌就更不用說了,傷責這裡,覺對是最痛最痛的。
疼?
這是胡憂的看法。
不錯,按正常來說,這確實應該非常的痛。
不過在歐陽寒水的心裡,卻是幸福的。不但不會疼,還足可以讓她回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