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武臺上的執法長老一見韓文欽,頓時面露驚訝,走到文欽的身邊笑着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你會被至和長老硬拉着參加這個天罡榜的比試,唉,至和也真是的,爲了一個名額,把一個還沒有突破化虛之境的內門弟子給整上來!不過前幾日你所施用魂器的程度,簡直讓我這個玩法寶玩了幾十年的老骨頭都汗顏啊!”
直到此時韓文欽終於知道自己第一場秒殺李承天的威名有多麼的遠揚了,恐怕自己兜裡的魂器寶物是藏不住了。
正當韓文欽思索着自己該如何剋制古寒的招數時,會武場的外面可算是炸開了鍋,一個內門弟子能夠參加天罡榜的本就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發生的事情,所以大家在得知參賽選手裡有個實力不濟的小子,實在是氣不過,議論之聲四起。
清風依舊那個吹,吹得韓文欽額前的髮絲微微飄動,其一身不凡的氣度,惹得衆人好一聲讚歎,雖然實力不濟,但是光這氣勢,就足以佔得先機。
“至和長老,看來你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啊!”一旁的天音寺靜音主持,笑着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望着臺下氣勢不俗的韓文欽。
“嘿嘿,其實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大徒弟被關在蜀山懸空牢,只剩下這個小徒弟了,如果不是佔盡地利,恐怕我這個仙道觀,是無人可出嘍!”至和長老笑着道。
“可是這也是毫無用處的啊?不過你身爲蜀山大長老,煞刑司的至靜長老連這樣的面子都不可給你,哈哈,逼得你只能出了這張牌,難道你不怕把你的老臉都丟盡了麼?”靜音主持打趣着,張望了幾下又道:“你蜀山至靜長老的架子好大啊,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參與麼?”
“蜀山內部的事情就不勞老和尚你費心了,不過雖說他實力不濟,但輸了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可如果贏了,那不就算是賺了麼。”至和長老頓了一頓,又道:“說起來,貧道這小徒弟沒有大師的徒兒瘋癲和尚丟人哦!哈哈哈!”
“你!”靜音一聽這話,頓時臉色變了一變,緊接着又道:“你敢與我一賭否?”
“賭什麼?”至和長老收起笑容正色道。
“就賭你這小徒弟是否能勝得了這一場!如果他真能取勝,老衲寧可賠上天音寺的普度鍾!”靜音戲謔道。
“好的好的,你這老和尚到時候可別反悔,到時候寄存在八卦道門處的普度鍾,就別帶走了,哈哈哈!”至和長老十分自信地話語,讓靜音和尚就是一怔,他實在是猜不出來這牛鼻子老道是哪裡來的自信。
“怎麼還沒有開始啊!”一些道臺上不耐煩的弟子高聲抱怨道。
此時此刻站在中央道臺處的執法長老也是急的直冒虛汗,因爲這個是開幕式會武,只要有一個弟子沒有來,這個會武就沒法進行下去,可是在韓文欽這個會武臺上的古寒,卻一直沒有出現,其餘的各大門派的大弟子高手,全部都到齊了,這使得本來就不想在引起過多注意的韓文欽顯得十分的尷尬。
站在臺下的霽月師太作爲這一次的直接負責,便和座位席上的至和長老對視了一眼後,高聲宣喝道:“各位久等了,好了,現在會武比試開始!”
除了韓文欽的這個會武臺,其餘的臺上各大門派弟子紛紛催動真元,開始了精彩激烈的較量。
突然一陣令人窒息的威壓從遠方傳來,會武場上的所有弟子全部都停止了比試。
“那是什麼!?”靜音和尚望着突然站起來的至和長老,“這麼恐怖的真氣流動!”
蜀山面壁崖上,幾位煞刑司的高手忽然在崖壁攀附出現,隨後又消失不見。
精通隱遁之術的煞刑司高手們十分清楚着自己的職責,對於一切想要通過面壁懸梯到達崖下懸空牢的人,除非有長老印,否則都是格殺勿論的,可是這項規定也沒能阻止那些以身試法的人,所以面壁崖上因而有許多被這些看管牢房的高手殺死的枯骨。
“快快出示長老印!否則再靠前一步,就休怪我們格殺勿論了!”一名煞刑司高手高聲喝道,可是卻看不到他的人影。
來訪者停下腳步,帶着淡淡的微笑高舉起一個方塊兒似的東西,高聲道:“衆位兄弟辛苦了,長老印在我手上!”
幾名煞刑司的高手一見長老印,便都從隱遁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名明顯是頭的煞刑司獄卒長對着來人道:“可有長老的信函?”
來訪者將手伸進胸口,走到獄卒長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有!”
咔嚓!隨着裂骨之聲過後,那名煞刑司獄卒長的前胸跟後背,被一道冰錐長柱貫穿了起來,可是鮮血卻沒有流出來,剩下的幾名獄卒見狀紛紛隱遁了起來,準備伺機暗殺。
來訪者目露兇光,將手上凝結而成冰錐上的人扔到了地上,可憐那名獄卒長則像是凍起來的冰塊兒,脆裂成了數段:“除了你們的獄卒長,你們這幾個嘍囉快快逃去吧,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是古寒!”一名獄卒叫出了聲來,接着喝罵道:“你身爲煞刑司之人,爲何知法犯法!”
“哈哈哈!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法不法的,只要能要的了牢中張景升的命,就好!”古寒周身的極寒勁氣四揚飛溢,整個面壁崖上都被極寒之氣所籠罩,那些隱遁起來的煞刑司的高手全部被凍成了冰塊兒,圍成一圈在他身邊靜靜的死去。
“都是些無用的人,還敢來阻止我!”古寒對着死去的獄卒冷聲說道。
話音未落,一道寒冰劍罡突然出現,將古寒前進的腳步給硬生生阻止了下來。
“誰?到底是何人敢與我動手!”古寒嗔怒的望向招式所發之處,只見一名白衣似雪的女子手裡拿着一把冰寒長劍,微微佇立在懸崖的高處,冷冷的望着自己。
“霽月五仙之一的惜月姑娘,哈哈哈,別來無恙啊,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寒冰之氣!”古寒笑着道。
“別把本姑娘和你混爲一談,想當初你偷我父親封存的禁書,而後又設計害死了他,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玩意!”惜月冷聲喧喝道。
古寒一聽到此處,就是爲之一怔,冷聲道:“沒想到啊,竟然能夠遇到獨孤寒霜的閨女,獨孤惜月!”
“古寒,早在你拜我父親爲師的時候,我就曾提醒過他,說你以前的那些敗壞門風的醜事,只是沒想到我父親善心仁慈,竟然收了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果不其然不久之後便出了事端!”惜月此時早就已經按捺不住自己手上那把寒風呼嘯着的劍的吟嘯!
“既然你知道是我,又爲何不早早的揭露我呢?哈哈哈,莫不是你喜歡上了我?”古寒原本看起來英氣逼人的臉龐,竟然露出了十足齷齪的賤笑。
惜月緊握手中的劍,怒道:“隱姓埋名,易容換裝,要不是你最近在蜀山犯下血債,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裡竟然逍遙快活的活着!!!”
“姑娘何必要那麼認真呢,看來你真的是在乎我嘍!哈哈哈!”古寒裝出無辜的模樣,又道:“蜀山今日大難臨頭,之前我只不過以張景升的名義,殺了一些擋着道兒的白癡而已罷了!不過現在如果有誰想擋着我,殺張景升的路,誰我也不會饒過!”
“你去死!”惜月再也隱忍不住縱身從高處跳下,一道冰螭長龍也隨之從冰寒長劍的呼嘯聲中飛馳而出,迎着古寒就衝了過去。
古寒拔出手中的寶劍,反手一挑,一道巨大的極寒劍罡猛地衝出,狠狠的擋下了惜月這致命的一擊:“果然不愧是獨孤寒霜的女兒,好一把冰螭琉璃劍!”
“哼!我這把冰螭琉璃劍,乃是我父親臨死之前交給我的,原本是想送給你這畜生,沒想到你爲了得到我父親的禁書,竟然在酒裡下毒!古寒,今天我獨孤惜月,就要用這把冰螭琉璃劍砍下你的狗頭,用你的血來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惜月渾身都在顫抖,眼中的淚水更是奪眶而出。
古寒此時再也笑不出來了,望着面前這個獨孤寒霜的女兒,不由得微嘆一口氣,道:“惜月,只要你讓我殺了牢裡的張景升,我就自殺在你的面前,如何?”
“少在這裡放屁!你古寒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知曉麼?”惜月冷聲道。
“我真的累了,這些年來爲了能夠提升實力,我殺了不少人,奪了不少寶貝與秘籍,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這個畜生張景升而起!”古寒咬着牙說道。
“古寒,我不會再讓你殺了我最愛之人第二次了!”惜月橫起冰螭琉璃劍沉聲道。
“那就對不住了!”古寒面部瞬間變得猙獰,一股股黑色的氣息自脖頸處遍佈了全身,其實力瞬間恐怖的暴漲起來。
而此時在面壁崖的上方,一位少年氣喘吁吁的跑到崖邊,手裡握着一把晶瑩剔透的透身石劍向下面的面壁崖張望,寒風的呼嘯將少年的面頰吹得生疼,怔了片刻之後,便自語的笑道:“原來一直暗戀景升兄弟的竟然是她,哈哈,惜月,獨孤惜月,有趣!”說罷舉起手裡的石劍裹着巨大的紫焰劍罡,就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