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寂兮巍峨,浩然兮磅礴,萬里玉龍刀鋒處,千堆雪,天裂柱。崑崙山矗立在中原西部,高聳入雲,直達天宮,其壯闊令無數古人競折腰,不愧爲萬神之始端,敬仰之聖山。
時維五月,入夏不久,草木剛剛開始繁盛,鳥語花香,沁人心脾,天地初顯出勃勃生機的景象,此時正值清晨,薄薄稀疏的霧水,在羣山峻嶺之間,縈縈繞繞,漂浮不前,天地間顯出獨有的祥和寧寂。山間的小路上溼溼漉漉,草葉子上晶瑩剔透似也的露水徐徐滴落,讓人無限的平靜豁達。
如此廖無人煙的山間小道中稀稀落落的人語,隨着薄霧緩緩飄出,小道彎處的盡頭,一老一少並肩揹着籮筐慢慢走來,老的背脊佝僂神色悽迷步履蹣跚,彷彿經歷過無數艱辛操勞,小的皮膚黝黑麪堂俊俏,雙眼眸子通亮但卻閃出點點淚光,二人愁着眉頭正在交談。
“小子,你母親病重自你出世就已開始了,雖然還健在,可是卻愈來愈重,已經病入膏肓,”老者哽咽着說,“如果你母親此次熬不過,你爹我也活不過了。”
“爹!”少年眼淚潸然落下,顯得那般的悽苦無奈。
“孩兒,那時正因爲我父母死得早,被文家的一個僕人收養,這才與你母親自小在西子湖畔的老家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她的家裡始終不同意我倆的婚事,正因爲我是奴婢她是主,所以我決定到蜀山修仙練道,希望成就一番事業,然而,文家那老賊竟然強行把你母親嫁到一戶官宦人家,那時年少氣盛,便在一天深夜偷偷回家,與你母親私奔了,可是你的外祖父知道後大發雷霆,怎麼也不放過我們,以此爲家醜,爲正門風不顧父女情誼,派人來追殺我與你母親,我這雙腿便是在逃往華山峰頂的天梯摔斷的。”老者仰望天際徐徐長嘆。
“可是爹爹,華山自古一條路...”少年睜着碩大的雙眼問道。
“這誰人不知呢,可是我與你母親那時爲逃避追殺慌不擇路,上山之後回頭已是不及了,唉...”老者搖頭嘆道,“待逃到華山東峰峰頂,已是無路可走了。”
“那後來爹爹與母親是怎麼脫身的呢?”少年面露緊張,好像自己也身處其境似地。
“脫身?哼,你外祖父那老賊,到最後也不念親情,將我與你母親追逼至崖邊,要綁我與你母親去見官判刑,那時的刑罰多半都是求生的求死不能,此時窮途末路,我與你母親只得攜手共赴黃泉,一起縱身跳下懸崖。”老者說時緊握雙拳,牙已咬的嘣嘣直響。
“啊!?”少年雙目圓瞪,驚詫得喘不過氣來,驀地兩行眼淚奪眶流出。
老者長嘆一聲,用滿是老繭的手拂去少年的眼淚緩緩道:“玉簫啊不哭,我與你母親這不好好的麼?墜下懸崖之後幸虧有枝杈擋住,天幸不死,但卻烙了一身殘疾,幸巧被一家客棧的掌櫃的路過救起,休養了一年有餘,病好後,遂逃到崑崙之脈避難,可你母親因長途奔波驚嚇過度,此後只能靠黃藥湯子維持身骨!”
老者目中含有些許淚水,摸了摸少年的臉蛋:“老天爺可憐我們,才賜予我兒你,來陪伴我們這幾年最後的相伴光陰。但是有喜有悲,你母親自打生下了你,身子卻變得更壞了,常年臥牀不起,如今又遇重風寒,怕是撐不了太多時候了...”
“爹爹我不信,母親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玉簫已然控制不住大哭起來,可是心中卻始終堅信老天爺不會這麼絕情的。
老者雙眼微微紅腫,再也忍不住了,頓時隨着老淚縱橫,相擁玉簫哭泣。許久過後,老者抹去淚水,仰天長嘆一聲,心道如今無論如何都只能拼命一搏,想罷便攜玉簫繼續向深山走去,尋覓草藥。
正午時分,天空漸漸陰沉,被濃重的烏雲所籠罩,遠方傳來隆隆的雷聲,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雨慢慢變得愈來愈大,潮溼泥土的芳香,漸漸被催發出來。玉簫與老父親在林中找到了一處殘破的石亭躲避風雨,玉簫向父親問道:“爹爹,半天已過,還沒有采到爹爹所說的草藥,這該怎麼辦哦?”
“簫兒莫急,待會兒過後到些人跡罕至的地兒瞧瞧,如果今天真的採不到,那便是老天絕我們的路了...”老者安慰少年道。
“爹爹...”玉簫眼圈霎時紅了起來,此時遠處走來兩個白髮白鬚的老者,仙風道骨,步履輕快,舉止清雅,絲毫沒有被風雨影響到慌亂,很快便一同走進了亭中,但令人驚奇的是,全身上下一點也沒有被雨水澆溼。
“在下韓青陽,這是我兒韓玉簫,請問二位仙人尊姓大名?”韓青陽看到二位老者仙氣渾然,心生敬畏,好結交朋友的他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哦,施主是在問我二人?”偏瘦的一位老者問道。
“正是,鄙人看到二位長者仙風道骨,必是奇人,所以甚是想結交二位。”韓青陽答道。
“哈哈哈...施主真是豪爽率直,我二人也甚是欣賞,觀你也是不凡之人,更是極想認識,在下吳博通,道號飄渺,這是我師弟施祤常,道號風存,我看施主面色焦急,施主父子二人這是出來作甚?”偏瘦的道者說道。
“不瞞二位仙者,我父子二人上山是爲採藥。鄙人可否問二位仙人爲何而來麼?”韓青陽問道。
“哈哈哈...既然施主這麼豪爽,我們又如何隱瞞。”老仙吳博通剛要說道,風存仙者施祤常便插口說道:“師哥,此時不可泄露天機啊。”
“無妨無妨,我二人在崑崙南山脈間的崑崙仙谷修道練法,三日之前,我二人仰觀天象,發現北部高峰天生異象,奇星閃動,遂來此瞧上一瞧。”吳伯通笑着說道。
韓玉簫聽罷撲通一聲朝兩位老道下跪,啜泣道:“看兩位道長必是不凡,想必是那天上派下來的,如今晚輩遇到二位仙人算是緣分,希望能夠助我們悽苦之家一臂之力!”
韓青陽見狀呵斥道:“簫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的麻煩怎麼能相求陌生之人呢!”
兩位道仙相視一笑,其中道號“風存”的吳伯通擺手道:“無妨無妨,既然已然相求於我們,又怎好推脫,你們向前走,在那林中深處有一隱蔽的石崖,下面就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韓青陽聽罷心中微動,拱手道:“二位果然是仙人,多謝指點,大恩大德無以爲報,今後如有什麼幫忙處可上鄙人寒舍找我,就在昆吾村頭第一家,必當傾力相助。”
“哈哈哈...客氣客氣,既然話到此處,如我二人要有什麼所需,定會等門相求的。”二位道仙仰觀雲天,吳仙道拱手說道:“好啦,雨已停歇,天已晴朗,見到你父子真乃三生有幸,但我看施主印堂有異,近期有大難,還需注意,因我二人還需趕路,就此別過吧,改日必登門拜訪。”
“二位道仙客氣了,如蒞臨寒舍,必盛情相待。”韓青陽也躬身拱手說道。
“好了,我二人去也,不用相送,後會有期,哈哈哈...”二位仙者隨着笑聲落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爹爹,我們不會真的遇到神仙了吧。”韓玉簫瞪着大眼向遠處望去。
“也許是真的遇到神仙了吧,看那二位仙者都乃修道高人,真是老天有眼啊!”說罷父子二人便又背上籮筐,向林子更深處走去。
樹林深處的小路兩面都被高雜的花草簇擁着,盤繞旋迴,想必這條路可能是一些村民爲圖上山採藥方便,而修成的吧?可是小路上那年代久遠的青石板上又似乎透露出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走過了許久之後,父子二人都沒有見到仙人口中所述的什麼懸崖,只有四周依舊重複着的雜草,而腳下的青石板上也是愈來愈苔蘚滋生,滑膩異常,父子二人走得艱辛勞累,玉簫漸漸腿軟困乏,一個不注意腳下滑跤,滑向了石路的一側,整個人沒入了花草叢中,消失不見。
“簫兒!!!”韓青陽望向被玉簫壓倒的花草,這才知道原來仙道所述的懸崖就在此處遮蔽着,想罷不顧性命安危,也順玉簫滑落的崖坡滑下。
午後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昏迷中的玉簫眼處,玉簫漸漸睜開雙眼,頓時覺得渾身疼痛,迷糊着坐了起來望向周圍,只見四周奇花異草,芬芳飄揚,沁人心脾,而前方不遠樹林茂盛,好像守護着它們不被別人發現一樣,玉簫覺得驚奇,便採來身旁的花草嚐了一嘗,頓時一股清新之氣沁入心脾,腦子清醒十分,便聽清楚了遠處漸漸傳來熟悉的聲音。
“簫兒,簫兒你在哪裡?簫兒!”韓青陽冷汗淋漓,大聲地喊道。
“爹!!!孩兒在這兒。”玉簫撐起身來,渾身的傷痛都已逝去,拼命向聲源跑去,看到了父親依着一塊石頭站立着繼續呼喊,便撲了上去,鑽進了父親懷裡,哭了起來:“孩兒還以爲再也見不到爹孃了呢,嗚嗚嗚...”
“乖簫兒,你是男子漢,不準哭哭啼啼的,這不好好的麼,對了簫兒,你從山坡滑落,怎麼看你沒有任何傷痛的感覺?”韓青陽看着玉簫無事,奇怪道。
“爹,孩兒在這谷崖下,發現了一種奇藥,食之便不痛了。”玉簫答道。
“真的麼?快帶爹去瞧瞧。”說罷韓青陽便在玉簫的攙扶下走到谷底,只見滿地花海,一股清新沁脾的幽香撲面而來,韓青陽頓時眼前一亮,低身採摘一顆藥材嚼在嘴中,只覺渾身疼痛不適全消,但治標不治本,瘀青能血沒有消減,眼神便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
“爹爹,這藥怎麼樣哦?”玉簫用急切地語氣詢問着。
“簫兒,此藥雖能有奇效,但治標不治本啊。”玉簫聽罷便神色變的極度失落。
“也許此谷的更深處能有其他什麼奇藥。”玉簫不肯就此作罷,望着更深處說道。
“天色已經不早了,要是再繼續下去,怕是回去就天黑了,迷了路得不償失,簫兒你就先採上一些來緩解你母親的痛苦,明天再來這兒尋上一尋吧。”韓青陽無奈的說道。
“哦,遵命,爹爹。”玉簫採摘些許草藥,背上籮筐,向深谷望了一眼,便攙扶父親沿路而返。
黃昏的冷風吹過峰頭,夕陽也只剩下半邊臉在山頭,玉簫攙扶着父親低頭不語,默默地向家中走去。
“韓叔父這是從哪而歸,怎麼這晚纔回。”一皮膚白皙雙頰圓潤可愛的少年正在和幾位小孩捕捉螞蚱螳螂玩耍,見玉簫和韓青陽從外面回來便跑來詢問。
韓青陽看到黃祥,和聲道:“哦,我和簫兒這是出門採藥去了,黃祥你的父親身子骨最近可好麼,我這幾天淨忙着給你叔母治病,沒有時間登門拜訪。”
“父親身子安好,還多虧叔父的醫治。”黃祥笑嘻嘻的說道。
“祥兒客氣了,你父親乃一村之長,昆吾村還需他來管理大小事務呢,哪天有空我再去看看。”韓青陽說道。
“多謝叔父。”黃祥轉向玉簫又說道:“玉簫,呆會我去你們家,繼續教我武功哈。”韓青陽大笑,摸摸了黃祥的腦袋便在玉簫的攙扶下向家裡走去。
玉簫打開家門,屋裡便傳出細如蚊聲的話語“簫兒,咳咳...你回來了,你爹呢?”說話的正是玉簫的母親,玉簫想到父親採藥受到輕傷,知是怕母親擔心纔不肯進屋,便說道:“母親勿動,爹爹正在外邊劈柴煮藥呢。”看着瘦不禁風的母親,玉簫的心裡酸澀異常。
“簫兒啊,最近可曾隨你爹識字學醫練武麼,咳咳...你爹呀,這輩子只學了半吊子醫半車子的武,就自以爲是了,長大後可千萬莫要隨了他,咳..咳咳咳...”
“孃親請不要擔心,孩兒長大一定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除暴安良。”玉簫捶着胸脯,挺直了腰板堅毅的說。
“好孩兒,乖孩兒...咳咳...你要記住自己說的話,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母親我...我也就死而無憾了...咳...咳...”說罷兩行老淚從瘦削的雙頰上流下。
“娘!”玉簫將頭埋進母親的懷裡痛哭起來“不要這麼說,我不要你離開孩兒...嗚嗚嗚....”
“簫兒多大了還撒嬌,母親我也是知道自己的病的...咳咳...怕是活不久了...”簫兒聽罷哭聲愈來愈大,文君茹也是暗自傷心,輕輕撫摸安慰玉簫。
“嗚嗚嗚...母親孩兒一定要幫你治好病,不要放棄希望,你走了我和爹該怎麼辦,嗚嗚嗚...”文君茹聽罷淚水如決堤一樣,與玉簫抱頭痛哭,在屋外一直偷聽的韓青陽也低聲啜泣,掩面痛哭。
夕陽藏在了山後,天色變得黑了起來,玉簫幫着父親在廚房正做着些飯菜,門外便傳來了叩門之聲,簫兒便跑去前院半開大門。
“黃祥,你這是...?”玉簫看到門外黃祥拿着兩個竹籃子,甚是奇怪。
“玉簫,叔父可在?”黃祥扮了一個鬼臉,問道。
“簫兒,門外是誰來了,還不快請進屋中?”韓青陽走出廚房說道。
玉簫愣住的神方纔醒悟,喊道:“爹,是黃祥。”便趕忙請黃祥進屋,忙賠不是,黃祥笑着說道:“你我從小就是最好的玩伴,你還跟我客氣作甚。”玉簫聽罷撓頭憨憨的傻笑,便引黃祥進屋。
韓青陽整理衣衫走進客廳,向黃祥說道:“侄兒,你來本是我們盛情款待,拿這些東西作甚?”
“哦,我父親聽說叔母最近身體不適,便讓孩兒我拿些滋補營養的食材來看望一下,也順便找玉簫來討教武功來的,對了叔母呢?”黃祥客氣的說道。
韓青陽聽罷,說道:“你叔母身體欠佳,已然提前吃過歇息,唉,黃村長還真是客氣,我這窮醫不久醫好他的傷寒而已麼,替我謝過你父親,就說我韓某人受之有愧哦。”
黃祥趕忙道:“叔父這是哪裡話,你治好我爹的病,上門感謝這是必須的,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但因家中有客父親不便親自前來,便叫我來了,我還想請叔父見諒呢。”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嘴,黃祥還沒吃過飯吧,我父子二人爲你叔母熬藥餵食,現在還未吃,要不一同吃幾口如何?”韓青陽無可奈何接過補品道。
黃祥拍了拍肚子,笑道:“叔父,那侄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簫兒你要多向黃祥學習,看你嘴笨的。”韓青陽責備玉簫道。
黃祥聽罷爲玉簫解圍道:“叔父不要再說玉簫了,他的武學悟性比我好多了,我還要向他請教呢。”
“好好,叔父說不過你這個小村長,來一同吃過飯再與簫兒切磋武藝。”說罷黃祥便來到桌前邊吃食飯菜,邊伶牙俐齒與韓青陽聊天,逗得韓家父子二人前仰後合,屋中悲傷的氣氛頓時減少了幾分。
飯食完畢,黃祥玉簫便到院中討論起武藝,韓青陽照看文君茹喝食草藥睡下,便閒來無事,坐在門口抽起大煙袋順便指點一二。
“天下武學,無論修仙還是練道,都是按照引氣入體,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功法之道來修煉,如果慧根極爲不錯的,再加上好的機緣,便可飛昇成仙,遨遊穹宇!”韓青陽年輕之時也曾練過幾把刷子,如今侃侃而談,倒也頭頭是道。
院中三人正練得起勁,忽聽“咚咚咚...”外面傳來拍門之聲,韓青陽放下菸袋向玉簫說道“簫兒呆會再練,咳咳...去看看是誰?”
玉簫收住招式,向院門走去,趴在門縫實在看不清外面,便索性打開了外門一瞧,是一位身着破舊紫衣道袍的老道,雖是滿臉的褶皺消瘦,但顯得十分的慈愛。那位道人用手抹抹了下巴的鬍子,徐徐說道:“貧道久行至此度法,夕陽西下,飢腸轆轆,還望小施主行個方便,可否讓貧道借宿一宿施捨些齋飯?”
此時韓青陽也趕至外門,聽到對話,笑道:“道長客氣了,快快請進,鄙人家中正好有做過的晚飯,燒烤白天和鄙子打來的野味,天也晚了,如不嫌棄,就在此歇息食宿吧。”
“多謝施主,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貧道道號至清,自蜀山而來,敢問施主貴姓名甚。”老道作了一揖,和聲說道。
玉簫的父親急忙扶起老道,說道:“道長這可不敢當,鄙人姓韓,名青陽,屋中還有鄙人的賤妻姓文名君茹,這是我兒玉簫,還有這是我的侄兒黃祥,黃祥玉簫還不快給道長施禮。”說罷便拍了玉簫脖子一下。
黃祥玉簫急忙作揖,向老道施了一禮,老道扶起黃祥玉簫二人笑了一笑,便隨韓青陽引進到廳中坐下,玉簫黃祥在廚房熱了些飯菜後端來,便退到隔壁書房一同研習醫書去了,韓青陽坐到老道身邊好奇問道:“道長自蜀山久行至此卻是爲何,如有不便的話道長可不作回答。”
老道左手微捻鬍鬚嚥了咽飯食,笑笑說道:“說說也無妨,貧道至此是因掐算諸天鬥異象突生,發現此地有奇星閃爍,遂來至此一瞧。”韓青陽天象異理也不是太懂,便笑了笑也不再多問。隨後玉簫便按父親韓青陽的吩咐,收拾了一間上房讓老道住宿。飯食過後老道與三人又施了一禮,便入房歇息去了。
隨着天色已深,黃祥被留下來過夜,與玉簫玩耍興致未盡的他自然答應下來,回家告知父母后便在韓家住了下來。酉時之末,黃祥玉簫早已疲乏入睡,但文君茹咳喘復發,老道走出房門來到客廳與正守爐熬藥的韓青陽,輕聲交談。玉簫耳聰,聽到動靜便已清醒,偷偷下牀前來,藏到窗下聽父親與老道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