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簫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臺之上的文府衆人,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執事此時登上了搖搖欲墜的會武臺,高興地大聲宣佈道:“本次論道會武最終的比試是,韓玉簫韓城主獲勝!”話音一出,杭州城的所有百姓都即刻歡呼雀躍起來。
臺下的韓文欽更是高興地不得了,對着自己身旁的張景升說道:“景升兄弟!今天我們去慶祝一下如何!?”張景升看着大病初癒的文欽,難得這麼的高興,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會武執事輕咳了幾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繼續說道:“今天五年一屆的論道會武的最後一天,根據之前的會武比試及論道鬥理,最後裁決蜀山道派獲勝,將繼續保有通曉天地之寶物!”
看臺之上最高興的莫過於此次帶領衆蜀山弟子前來的天之觀大長老玄明,不僅保住了蜀山一直以來都未曾輸掉過的寶物崑崙通天鏡,更是徹底確認了一件事情,當初那個被血煞之氣困擾的小夥子韓玉簫,如今己經長大成人了,成爲了受人敬仰的杭州城主,可見他已經學會控制自己的體內煞氣了。不過最讓玄明長老擔心的並不是韓玉簫,而是他的兒子韓文欽,此次新人的論道會武雖然已經結束,但是那天文欽所展現的詭異的靈魂之力,依然是讓人印象深刻,那種給與人的感覺,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的死亡氣息,莫非是傳說之中的二魂!?
玄明長老在蜀山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見識也是頗廣,當天文欽所使出的那紫色的火焰,邪惡的氣息一下就讓他的陷入到了擔憂之中。不是因爲別的才如此的關注,而是由於韓玉簫之子在還沒有出世的時候,就被當年的蜀山根據乾坤通天鏡解讀,是天將戰神的轉世投胎,是被預言因即將發生天劫而生的救世之主。如果韓文欽受到什麼不測的話,蜀山不僅擔待不起,更是辜負了天神的囑託,會遭天譴。想罷便下定了決心,準備明天一早收文欽作爲弟子,這樣的話也免得他走了歪路。
此時的文欽還沉浸在父親取勝的喜悅之中,當然不知道明天的早晨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率真的文欽拉起張景升便衝出了人羣,說道:“景升兄弟,我曾經答應過你,一定要帶你出海,今天我一定要兌現諾言!”
張景升聽罷點了點頭,道:“我平日裡淨是由爺爺看着學習修仙道術,如今爺爺有事情離開,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這裡,相比這論道大會已經結束,明天他老人家一定會來接我回去的,索性今天就好好的瘋上一把,與你一同出海!”
文欽拍了拍張景升的肩膀,道:“嘿嘿,這纔是好兄弟!”
“喂!什麼時候我成你的兄弟了!?你還真是爲套近乎啊!”張景升打趣地說道。
“哪裡哪裡,這是經商的手段之一,已經習慣了!”文欽傻笑了兩聲,說道。
張景升和文欽邊走邊聊,不僅是因爲這次新人論道會武的彼此賞識,更由於文欽的師傅張行汕的關係,二人愈來的愈親近,張景升已經完全摒棄了初次見面時的芥蒂,便把自己真正的一面全部告知了文欽,韓文欽也是極爲認真的聽着景升訴說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瞭解了真正的張景升後,更是極爲的高興,漸漸地二人愈發的覺得,自己的興趣同對方是那麼的相同,一種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話說得越來越近,正巧路過當初二人相識之時囑託過的那家商號,文欽對着張景升笑了笑,說道:“景升兄弟,我記起了一些事情,等我一下!”說罷便跑進了商號間裡,只有片刻的功夫,店內的掌櫃和文欽便一同走了出來,那個掌櫃邊走邊拍馬屁奉承道:“文少爺好久不見了文少爺,嘿嘿,恭喜文少爺在這次的新人論道會武大放異彩,真是爲我們杭州城的百姓爭光啊!”
韓文欽搖了搖頭,笑着說道:“王掌櫃少來跟我拍馬屁,我記得一個月之前曾經叫你幫我召集當年剷除近海倭寇的那些英雄,可曾辦了?”
王掌櫃的一聽,立刻笑臉相迎的說道:“那還能忘得了,他們也都是衝着這次杭州城裡舉辦的論道大會,所以很早便來了!”
韓文欽冷笑了一聲,道:“那幫傢伙可不對什麼論道感興趣,是不是你放了一些風被那幫小魚兒嗅到了腥味了?”
王掌櫃的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說道:“什麼都瞞不過文少爺你的眼睛,的確在之前那幫該死的傢伙怎麼也不肯來,直到論道大會舉辦開始以後,我得到了一些消息,就放給了他們,沒想到這幫狗樣的跑的還真快,短短几天便來到杭州城了。”
文欽一聽,頓時起了興趣,問道:“是什麼買賣讓他們這麼感興趣?”
王掌櫃的湊近文欽的耳邊,輕聲說道:“還不是一個月之前跟你說的,那琉球島的平章政事在看到中原內陸舉辦五年一度的論道盛會,所以趁着朝廷的重兵暫時移到江南維護秩序,皇城的修仙界高手也紛紛出巢,所以便準備在大會舉辦結束之後,將埋藏在離杭州城不到十里的一座荒島上的武器,全部將其裝備到輕裝上陣的戰船上,突襲杭州城!”
“什麼!?突襲杭州城?這是什麼邏輯?”文欽實在是想不通,在此時羣雄匯聚的杭州城,是根本不可能輕易地攻下的。
王掌櫃的擺了擺手,道:“這可不然,今日杭州城裡張燈結綵慶祝之後,明早必然城內鬆懈不堪,到時候那些醉酒的英雄豪傑便如同甕中之鱉,手到擒來了!”
文欽和景升聽罷吃驚不小,張景升奇怪地問道:“既然如此,爲何不盡快報告官府?”
王掌櫃的笑了笑,道:“此時的官府就跟你們一樣,質疑我的消息,他們纔不管這些,什麼百姓的死活,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狗屁,錢纔是他們的追求,唉,元朝的官政庸腐愈來愈明顯了!”
“王掌櫃的不可說笑,小心叫其他人聽到,定個亂黨之罪!”文欽提醒王掌櫃的言行,後者自然是明白,左右張望片刻也是放下了心來。文欽望着景升的表情,二人彷彿想到了一起,文欽趕上一步說道:“既然他們這幫狗官不管百姓的死活,那麼我們便管上一管!”
王掌櫃的見狀急忙勸阻道:“不可不可,文少爺你可知道你在杭州城外可是出了名了!到處都張貼着你的畫像,如果再鬧出什麼事端,恐怕連韓城主都保不住你了!再說現在的亂黨叛軍數不勝數,又爲何單單隻管這船子的買賣,到時候兩頭都得罪,都沒有活路了!”
文欽淡然一笑,對着王掌櫃的說道:“我韓文欽平日裡雖說是嘴尖理橫,但是有一點我是最清楚的,就是我把杭州城裡的每一個百姓都看做是自己的家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別人侵擾杭州城,否則我韓文欽絕對不會客氣!”
王掌櫃的聽罷唉聲一嘆,說道:“沒想到我經商一世的老傢伙,還不如你一個毛頭小子的見識,是我太小覷你了!好吧!,既然文少爺你執意這麼做,我倒是可以提一些建議,就是千萬不可以泄露出自己,跟着你的那幫要錢不要命的傢伙,要那些武器也正是想要叛變做地頭蛇,如果被官府知道一定會認爲是你領導的,到時候不僅你們文府上下遭殃,恐怕連杭州城的百姓也會受到牽連的!”
文欽一拱手,會意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拿着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易容去見他們的!”說罷望了望身旁的景升,轉身對着他說道:“兄弟,曾經別人在什麼地盤之上怎麼作亂我都不管,但是自從經理那次錦繡山莊的事情後我便徹底改變了想法,我就不會允許這塊生我養我的土地之上受到半點兒血污!你願意與我一起麼!?”
張景升豁達一笑,說道:“文欽你這麼問我便是瞧不起我了,這種好的事情我平時就是想參與都沒有機會,正好趕上這次,我當然願意跟着你去了,哈哈哈,去弄了那幫狗它娘養的!”
文欽笑着拍了拍景升的肩膀,二人相視一笑,文欽便迫不及待的讓王掌櫃,用飛鴿通知那幫亡命的魚兒散播出海的消息,自己則同張景升一起好好裝扮易容了一番。
時間飛快的流逝着,轉眼便到了黃昏時刻,杭州城內家家戶戶張燈結綵,以此來慶祝論道大會的圓滿閉幕,這些城內的百姓殊不知危險竟是一點一點的臨近。
杭州城外的碼頭之上,三艘早已準備就緒的大海船等着命令出海去捕“大魚”,而此時的文欽與景升各自裝扮過後,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認出他們。二人來到偃旗息鼓的衆位水手面前,舉起手上的天下號令算珠,高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黑商人,但是我手中的這把天下號令的珠算,是不是足以讓你們爲我出海去辦一件事情了!?”
那些水手看着文欽手中,剛纔的那些凶神惡煞的氣焰一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家對這金光閃閃的珠算自然是知道,這天下號令珠算,是當初統領天下錢商貿易的號令,其所擁有它的人身後,必定會有更爲強大的組織,所有商人在見到此物都是無有不從的,否則自會遭受到一些可怕的神秘人物,命喪意外。
文欽望着衆位水手此時已經不管自己與景升的身份,只在乎尊崇自己手中的號令,便立馬放下了心來,大聲喝道:“既然如此,那麼出海!去拿取你們想要的吧!!!”說罷那些水手片刻都不敢耽擱,趕忙揚起風帆,準備開錨。而此時的景升則是深深的被文欽的所作所爲震撼到了,在這羣脫繮的野馬面前,竟然也有如此的號召力,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韓文欽,是有什麼的本領,有着這麼大的能耐,一時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