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南天感到身體一震,彷彿是被禁錮了一般,全身居然被彩光照的無法動彈。下一刻,那花雨天篆從火雲中穿透而出,風南天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正朝花雨天篆落下。
花雨天篆的白色蓮瓣越來越大,風南天卻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的變小,隨着花雨天篆的靠近,天篆當中的吸力也越來越大,風南天根本無法反抗。
天篆之中,是一潭五彩的光暈,那光暈如旋渦一般的轉動,風南天眼前一暗,頓時陷了下去,隨着他的陷入,從天篆的底部生長出一根翠綠的蓮莖,那花雨天篆又再次縮小,四周張開的花瓣又再次捲了起來,重新恢復成了一個花苞的樣子。
花雨天篆旋轉和,再次回到莫窨的手上,此時空間中的鷦撲孀歐縋鹹斕南В滄遠鈉繕⒘恕!澳看筧斯緩檬侄危桓鎏炻尷梢脖荒岫拙俚木褪帳傲恕!幣短磣芩閌羌讀四康謀玖歟畢鋁ι杴骯饋?
“此人的修爲相當的高,若不是他一開始就低估了我這件神器花雨天篆的威力,恐怕還沒有如此順利的就收服於他。”莫窨雖然自大,卻還不會刻意的要去貶低對手。
“那莫窨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此人呢?”葉添這話問的大有學問,要知道風南天不只是仙界的天羅仙,而且還是神界天封的,那可是雷帝和羽皇所關注的人物,真要處置了風南天,恐怕就要引來無法預知的後果了。
葉添把莫窨拉來,也是爲了撇清與自己的關係,省得事後自己惹麻煩。“進入我的花雨天篆之中,還會有什麼後果,當然是要將他打入輪迴了。”莫窨淡淡的道。
葉添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道:“打入輪迴,這不是要磨滅他的記憶嗎?他~~可是天羅仙啊!”“難不成葉天將還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不成,你可別忘了,此地若是敗露,將回引來多大的麻煩,幽龍大人一旦震怒,你擔待的起嗎?還有,你不要忘了正經事情,若是讓那小丫頭~~後果恐怕更嚴重。”莫窨轉身望着他,冷冷的道。
葉添的冷汗頓時唰的一下流了下來,他自然知道若惜的問題,當下他強笑道:“還是莫窨大人考慮周到,葉添自愧不如啊!”
莫窨淡然道:“先把那丫頭抓到再說吧,否則你我恐怕是沒有安生日子好過了。”莫窨說完,將花雨天篆收攝在了身上。
葉添點點頭,身形靜立原地,雙手交叉着釋放出一道道的彩光。“莫里哈拉,隱天鏡,現。”隨着葉添的大喝,他手中的彩光突然凝固,形成一面光滑如玉的鏡子,那鏡子古樸,呈爲一種古銅色,鏡子的邊緣包括手柄,都雕刻着許多精美的紋路。
那隱天鏡停留在半空,葉添的單手在上面撫摩過,只見鏡面上突然現出一縷輕煙,輕煙隕滅,鏡子中頓時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赫然正是之前負氣離開的若惜和隨後跟上的樂琦。“哈哈,莫窨大人請看。”葉添將鏡子翻過,對着莫窨道。
“他們果然還在掌握之中,咱們快點趕上。”莫窨說完,身形閃動,頓時消失無蹤,葉添頓時舒了口氣,暗自謝天謝地,當下隨後跟上。
這是一顆未知名的星球,已經脫離了仙魂星系之外,若惜是一路急趕,臉上一片冷肅,嶽琦在身後緊緊跟隨。兩人曾回到過那鍪岍潭,卻已經是人去樓空,陰陀羅已經當先帶着霰神一族遠遁而去。
若惜倒是放心不少,她將速度提到最高,想着儘快趕到下一個傳送陣,說不清楚是因爲什麼原因,仔細想想,她的心頭卻浮現了風南天的影子,她不由大吃一驚,難道自己的怒氣是來源於他嗎?
“妹子,若惜妹子,你跑那麼快乾嗎?等等我。”嶽琦乃是赤神鳩之身,上古天禽,論速度很少有極的上他者,只是一個簡單的加速,他就到了若惜的旁白。
“我說妹子,你何必跑那麼快乾什麼?你放心好了,葉添那小子不會那麼快追上來的。”嶽琦開口道。若惜一聽這話,急行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她轉過身體,衝着嶽琦道:“嶽大哥,連你也認爲我若惜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嗎?”
嶽琦一愣,想不到若惜的反應如此的激烈,他當下賠笑道:“妹子說哪裡話呢?大哥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大哥與那風南天相識很久了吧?”若惜突然問道。
嶽琦點頭道:“是的,算起來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吧,我還記得當時他還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那樣子比我老嶽可老多了。”想起舊事,嶽琦的腦中頓時浮現出風南天當年老太龍鍾的樣子。
“嶽大哥認爲風南天是一個怎樣的人?”若惜接着問道。嶽琦此時也沒有察覺到若惜話中的意思,思忖片刻道:“風老弟絕對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否則又如何能在百年的時間達到天羅仙的境界呢?他爲人極講義氣,心地難得的保持着凡人的真誠,這點疏爲難得啊!”說起風南天,嶽琦可是讚不絕口啊。
“既然如此,嶽大哥爲什麼不跟他一起,卻要與我一起離開呢?”若惜冷不丁問道。“還不是因爲風老弟交代~~”嶽琦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掩口不語。
“是因爲風南天交代你要跟着我是嗎?”望見嶽琦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她哪還不明白啊!若惜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回飛。
“妹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嶽琦連忙攔阻道。“我不要承他的情,他以爲他是誰啊!以爲一個人攬下所有的危險,我就會感激他嗎?”若惜突然暴怒起來。
嶽琦也不禁怒了,他大喝道:“你回去,只是爲了不願意承他的情嗎?那麼他孤身一人攔着葉添還有什麼意義,他還不是爲了你,爲你把霰神兩族也救出了,連天將也不怕了,他還千方百計的說服我一路跟隨於你,生怕你有什麼意外,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一切,都只是因爲你啊!”說到最後,嶽琦幾乎是連喊帶吼了。
若惜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回去,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危險。”
出奇的,嶽琦點頭道:“我和你一起回去,背棄兄弟,獨自逃生,向來不是我嶽琦所幹的事情。”兩人當下,一個轉折,又轉了回去。
就在兩人剛剛進入消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見一道光芒閃過,現出了葉添和莫窨的身影,兩人望了一眼空蕩的天空,葉添忍不住道:“晚了一步,讓他們先離開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了。”莫窨陰笑起來。
淺越星,位於仙魂星系的外圍,距離仙魂十八個星球相當的近,淺越星上有一個很早就存在的傳送陣,由這個傳送陣去往仙魂星系上的任何一個星球都是可以的。
之前若惜和嶽琦就是從這裡出來的,淺越星上的人口不多,大概只有幾千萬的數量,本身的氣候條件屬於一般的類型,這裡民風古樸,修真者在這裡修行的也有不少。
傳送陣位於一座幽靜的山坳之中,三面是羣山環繞,還有一面是一條奔騰的河流,河流的對岸,是一條寬闊的官道,筆直的通向前方,官道之旁是一片稀疏的林子。
此時正值盛夏時分,路上行人不是太多,卻也是稀稀拉拉的沒有斷絕。官道之上,此時走過來一個如書生打扮的俊俏書生,他穿着一身的淺色長袍,頭上帶着綸巾,身上揹着一個小包裹,正頂着烈日趕路。
天上的烈日毒辣的很,書生一邊走着,一邊揮袖擦着汗,身體卻是搖搖晃晃起來,臉色卻是出奇的慘白。“撲通”他終於攤倒了地上,昏厥了過去。
“咦,有人倒在了地上,咱們下去看看吧!”若惜和嶽琦此時正從上空飛過,若惜到底心軟,當下降下身形。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惦記着別人,嶽琦心裡暗自嘀咕,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沒有說出來,若惜這人,外柔內剛,心腸極好,爲人處事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很有決斷的能力。兩人從雲端飛下,速度已經相當快了,卻不想還有一個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那是一個年已花甲的老和尚,白髮白鬚,滿臉的皺紋,身上披着一件已經洗的灰白的袈裟,胸口掛着一串粗大的佛珠,手中託着一個暗紅色的鉢盂,那鉢盂隱隱有紅光放出,倒也不是平常之物。
老和尚從官道旁的林子中竄出,身行快速矯健,彷彿一道殘影掠過,絲毫沒有一點的老態。若惜和嶽琦兩人一見,倒也沒有隱藏身形,先後落在了老和尚的面前,因爲他們早就看來那老和尚也是個修真者,所謂同道之人,自然也就不用避諱了。
老和尚朝兩人點點頭,算是見過,他的手腳並不慢,一邊將年輕書生扶起,知其是因爲中暑才昏倒的。當下,將鉢盂遞了過來道:“兩位道友可否爲老衲打點水來。”
“大師找看他好了,我去打水。”若惜主動上前接水道,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這個老和尚,她就有種親切感,彷彿是見到了多年的親人一般。
好在離那河流也進,若惜不一會兒就將水打了回來,此時那書生已經被老和尚給救醒了過來,只是目光呆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施主,喝點水吧,可以解暑。”老和尚接過鉢盂,朝那書生說道。“謝謝大師,不用了,周元一條爛命,原也無所謂,扔了便是,不用糟蹋這清澈的流水了。”那書生緩緩說道,眼睛卻是一直忘着前方,居然望也不望那清水一眼。
“哎呀,你這小子倒是奇怪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如此想不開呢?我們好心好意的救你,你倒當驢肝肺啊!”嶽亟沒好氣的道,他可沒有心思在這陪一個凡人耽擱時間。
老和尚眼中精光一閃,狠狠的瞪了嶽琦一眼,莫名的,嶽琦感到心中一陣發毛,居然難得的閉上了臭嘴。
只聽見那老和尚道:“施主可是遇見了難以解決的事情,這才心灰意冷,連求生的慾望都沒有了。若是真有,不妨跟老衲說說,或許貧僧可以爲之解惑也說不定啊!”
老和尚的語氣中含着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那是一種誠摯,讓人感到信任。那書生周元長嘆一口氣,心裡也是憋的難受,當下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原來,幾年前,他就與一個美麗的女子約好了要在三年後的一天娶她做新娘,可是到了這一天,他從遠方滿懷欣喜的要迎娶他的新娘時,卻發現,他所期待共渡一生的新娘已經嫁給了別人,周元如遭雷擊,頓時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不吃不喝之下,連趕了兩天路程,終於在此病倒。
聽完事情的始末,嶽琦並沒有覺得什麼,不過是往常的負心漢換成了個女的而已,這種事情常有發生,並不感到奇怪。
若惜則更多的覺得新鮮,畢竟人世間的倫理愛情,是她之前從未接觸過的。只聽見老和尚聽完,突然微笑起來道:“貧僧有一寶物,可以看見一些常人所無法看到的事情,各位可有興趣一起觀看一番?”
說完,也不理會衆人的反應,將那暗紅色的鉢盂舉起,鉢盂中已有半鉢的清水,隨着鉢盂的舉起晃盪起來,老和尚伸手在鉢盂上一抹,那清水頓時泛起紅光,紅光隕滅,清水似乎成了一面鏡子,裡邊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面。
若惜暗中猜測,老和尚這個舉動大有深意,當下湊了上去。那書生周元原本是不想看的,只是若惜生的實在太美了,一般男人在見到之下,無不心旌搖盪,周元怕唐突了佳人,便只好看那奇異的鉢盂,以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倒要看看這禿驢搞的什麼鬼,若是裝神弄鬼,老子說不得要好好收拾他一番。”嶽琦心裡低估着,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好奇,當下也湊了上去。
鉢盂當中,出現了一片茫茫的大海,海水不停的拍打着岸邊的礁石,聲聲震耳。海灘邊上,正躺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一絲不掛,身體浮腫,身上佈滿淤痕,顯然已經遇害多時了。此時,從岸邊路過一個衣着華麗的富家公子,富家公子看了一眼那女屍,搖搖頭,就走了。片刻之後,又來了一個年輕的書生,衣着質樸,見到那女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走到跟前,他將自己身上的長袍脫下,爲女屍蓋上,然後走了。
第三個路過的人,是一個漁人,見到女屍,他二話不說,就在不遠處,挖了個坑,小心翼翼的將女屍掩埋了。
畫面到此,突然消失。望着若惜三人疑惑的眼神,老和尚對着書生周元解釋道:“那具海灘上的女屍,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曾給過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只爲還你一個情。但是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個把她掩埋的漁人,那人就是他現在的丈夫。”
“原來~前世埋她的人,纔是今世與她相濡以沫的愛人啊!”周元頓時恍然,他愣上半響,一把端過鉢盂,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水。
若惜也是一臉的震動,她喃喃的道:“前世掩埋你的人,方是你真正的愛人~真正的愛人。”“嶽大哥,咱們趕緊走吧!”若惜對着嶽琦突然說道。
說完,,身形騰空,投向了那山坳之內,嶽琦也顧不上要教訓老和尚,隨後跟上。周元喝完水,遞還鉢盂,正要感謝老和尚,卻發現他全身光芒閃過,卻是已經變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身高足有二百公分,面容俊偉,身着一襲紫袍,束着高髻,額頭上是一點菱形的印記,發出一道道的光暈。
“你~~你~~”周元指着紫袍男子,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與你也算有段緣法,這道長生符就送與你,它可保你一生身體健康,無百病之災。”紫袍男子說完,單手張開,一團紫色的光暈凌空漂浮而出,那光暈一瞬間就籠罩了周元,隨後沒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周元身不由己的盤膝坐在地上,卻是在消化那長生符的效力。紫袍男子長身而立,自言自語的道:“果然不錯,只有世情纔是蛻變一切的力量,希望她能夠及早的覺醒纔是啊~”說完,他的身體陷入模糊當中,最後消失不見。
輪迴的路程,就彷彿是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荒蕪小路上,小路陰暗潮溼,雲遮霧罩,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景物。
走在這條路上,總是有這一股力量在牽引着你一直往前走,儘管你已經很累很乏了,卻還是無法停止。此時的風南天卻在經歷着一生中最爲恐怖的噩夢。
這是一個如混沌一般的空間,四周是朦朧的雲霧,時聚時散,風南天的身體在空中不斷翻滾着下墜,卻是無法控制。
花雨天篆將他收進去的同時,一股強悍的創天之力涌進了他的身體,隨着這股力量的進入,風南天身體內的平衡被徹底的打破,仙力、創天之力、極神之力,被徹底的攪成了一團旋渦,在他的身體之內來回衝撞着。
花雨天篆,那是可以掌控生死輪迴的一件神器,其內部是自成一個空間的,有着無數條的通道通往各界,那就彷彿是一箇中轉站,被收攝進去的人被抹去記憶之後,就會被天篆自動的選擇一條通道給扔進去,進行所謂的輪迴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