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屍王咆哮着衝了上去,他們瘋狂的攻擊着修真者,最恐怖的是在這裡他們居然絲毫不受地氣的影響,騰空而起的他們追的修真者是無處可逃。
還好,這時後方跟蹤他們的修真者也已經及時趕到,他們的加入,及時的抵擋住了屍王的反撲,五個屍王,十幾個修真者一時間再一次陷入了激戰。
鶴衣一側身躲過了屍王的一個骨刺,他一邊加緊催動飛劍,一邊向方纔五個修真者中的其中一人問道:“宏德,怎麼你們師兄弟在這裡,你的師尊和其他人呢?”
宏德是個高大健壯的年輕男子,他聞言回答道:“啓稟前輩,家師和其他前輩都追隨真覺那個老匹夫下去了,我們是負責看守洞口的。”
“這些老傢伙,爲了魅暗窟,連自己弟子的性命都不顧了。”盤空不忿的插口道。風南天自然把他們的話聽在了耳朵裡,他暗想,看來這就是那所謂的魅暗窟了,看來今天說不得也要下去看一看了,眼見五大屍王的配合越來越緊密和熟練,加上急切之間又找不到他們的弱點,修真者幾乎是在咬牙勉強支撐着。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情況危急,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後退的,尤其是鶴衣和盤空兩個人。若不是他們抵擋了屍王的大部分攻擊,恐怕其他的修真者早就崩潰了。
而其他的修真者也在竭盡所能的相互支援,有時候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同伴受到任何的傷害。風南天看的很是動容,他沒有想到謫仙境修真者的那種不屈精神也能夠在天原星的修真者身上得到重現。
儘管不是同一門派,什麼往日的恩怨,在這一刻都消失的乾乾靜靜,都沒有了隔閡。有的只是堅持和互助。也許知道這一趟凶多吉少,也許知道這是最後一次飛舞自己心愛的飛劍,每一個人都顯得專心致志,平時不能領悟的劍訣和一些法訣都在這一刻豁然貫通。
周圍的樹木在劍氣的縱橫裡紛紛化做木屑不斷的飄起,腳下的土地也在屍王的咆哮之下變的面目全非,各種陰雷和符咒不停的打向屍王,小小的皇宮之內彷彿天崩地裂一般,天上狂風肆虐,腳下的大地也在不停的顫抖着。
五大屍王破天荒的連起手來,只見他們手連着手,一齊嚎叫着,一股黑色的濃霧開始向四周擴散着,四周的草木彷彿受到了感染一般,居然產生了異變,樹木的樹枝不停的搖擺着,彷彿人的手一般纏向空中的修真者,而地下野花的花蕊居然也長出了森森的白牙,等待着吞噬修真者。
屍王自己也沒有閒着,他們動了起來,不是分散的動,而是五人一體的動,攻擊的方向正是鶴衣和盤空兩位長老。
暴虐的腥風和鋪天蓋地的壓力讓他們的心神逐漸迷失了自己,僅有的一點靈覺告訴他們,不能輕易的屈服,兩人陷入了黑暗的雲霧裡,在這裡任何的感官都已經失去了作用,他們只有緊守着自己的一點靈覺,在苦苦的掙扎着,渾然不知道屍王那血盆大口在迅速的向他們靠近。
周圍的修真者眼看着兩位前輩高手陷入了黑霧裡,但是他們卻被周圍變異而又除之不盡的植物死死的纏住了,屍王的身形衝進了黑物裡,他們知道,兩位長老斃命的那一刻,下一個屍王的目標就是他們了。
就在這個危急的時刻,一輪刺目的光芒在空中升起,金光照射在黑霧之上,黑霧瞬間散去,異變的植物隨之也化做塵屑消散。處在危急關頭的兩位長老也及時的清醒過來,從而躲過了屍王致命的骨刺攻擊。
修真者紛紛驚訝的擡頭望向天空,只見一副終身難忘的情景出現在了他們眼前,一額頭上金星閃爍,身穿幽藍色仙甲,腳踏紫色祥雲的人緩緩的從夜空降落。
在他的身周圍繞着的是熊熊的紫色火焰,一抹金光在他的身前不住的環繞着。“南天上仙!”有人已經叫了出來,衆多修真者紛紛向來人低頭行禮。
衆人早就聽說過大羅上仙風南天的事蹟,現在有他出面,這些屍王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五個屍王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風南天身上那種恐怖的力量,於是,五個人居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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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南天一愣,他沒有想到屍王也會有自知之明,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尸解天地,歸於無形,給我現”隨後他掐起仙訣,仙器火焱戟迅捷的飛到他們頭頂,只見一蓬紅光罩下,五個屍王咆哮着在光罩裡到處亂竄,他們的身上彷彿被火點着了一般,居然燃燒了。衆修真者紛紛圍在他們的四周,觀看着他們的最後結局。
開始的時候,屍王還在反抗着想逃出這裡,但是四周彷彿就是銅牆鐵壁,任憑他們如何的努力也是徒然,後來,他們轉而想滅掉身上的火焰,卻發現原先連三昧真火都能輕易滅掉的黑腐液居然一點作用都管不上。
風南天毫不擔心的靜靜看着,屍王身上的火焰越燒越厲害,他們的咆哮聲音驚天動地,最後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鶴衣到底是女流之輩,看見屍王的慘嚎,她心存不忍,便向風南天進言道:“還請前輩高擡貴手,趁早解脫了他們吧!畢竟他們也是受人利用的可憐蟲罷了。”
風南天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以爲我在逗他們玩嗎?須知他們身上的腐屍之氣如果不能盡數煉化,任由其流散人間的話,用不了多久,還會出現一個甚至幾個的屍王,你明白嗎?還有,我這人從來都認爲自己種下了什麼因就要隨時面對自己要可能得到的果,你不記得剛纔有多少修真弟子因爲他們而喪生嗎?”
鶴衣還想再說什麼,她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前輩快看!”宏德指着光罩裡的五個屍王叫道。只見原本面目猙獰,渾身骨刺的他們已經居然恢復了自己原來人的樣子。
五個人渾身傷痕累累,原先修明胸口上的傷痕依然存在。風南天見目的已達,招手間收回了自己仙器豳天火焱戟。
“前輩,這五個人怎麼辦?”盤空礙於風南天仙甲龐大的威勢,他不敢走近,只能在遠處請示道。風南天微笑道:“盤空長老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粗心了?他們還是人嗎?”說完,只見他的單手一拂,一陣微風吹過,修明五人的身體化做了粉末消失無蹤。
“原來是這樣,前輩在還原他們身體的同時,也破了他們的屍繇大法,這也難怪了,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盤空恍然大悟道。
風南天看了衆人一眼,他說道:“好了,各位,現在有誰願意跟我去逛一逛這山洞裡的風光呢?要知道,裡邊的風景我可是很有興趣的啊!”
衆修真者一愣,然後突然醒悟過來,風南天那是有意帶他們下去轉轉,有大羅上仙在前邊開道,衆人還怕沒有好處嗎?他們都齊聲回答道:“願意。”
風南天暗暗嘀咕道:“不願意纔怪。”
他高聲道:“跟我來。”說着當先跳下了洞穴,其他修真者一個接一個紛紛隨之躍下。
外表幽暗的洞穴裡,在內部卻顯得光亮異常,周圍的洞壁之上彷彿玉質一般的閃着粉白色的光芒,光芒之間有着微弱的起伏變化。
隨着身形的降落,衆人逐漸呈現一個橫放的圓形,風南天收斂了自身的仙力,對於魅暗窟他更多的是好奇,一部分是關心初芸姐妹的安危,至於帶領這些修真者進入,是爲了天原星打算,說穿了也是爲了成全他們,畢竟下一次再回到天原星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身邊的這些人雖然修爲不是很高,但都有自己一顆堅定向道的心,不是說別人沒有向道的心,而是他們向道的心更多的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
僅僅從迫不及待進入魅暗窟,而致凡人生死於不顧的修真者來看,他們的貪戀之心遠比自身的道心佔據的更多。
在洞中也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的時間,衆人終於來到了地底。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各種亭臺樓閣仙池玉闋數不勝數,金光耀眼,環繞四周,頂上是一片不盡翻滾的白色煙雲,地下是金碧輝煌的建築,衆人不禁看的眼花繚亂。
幾個修真弟子受到感染,情不自禁的向前飄去。“回來。”風南天的聲音在幾人耳邊彷彿炸雷一般的響起,幾個弟子剎那間驚醒,疑惑的看了風南天一眼,他們都乖乖的又回來了。
風南天淡淡的道:“盤空長老,你說說看,我爲什麼叫他們回來。”盤空略一思忖道:“這裡絲毫不見先前進入了修真同道,恐怕這裡大有古怪,前輩應該是爲了他們的安全着想吧!至於這裡到底有什麼古怪,恕晚輩眼拙,看不出來。”
他這一說,衆人紛紛議論了起來,都覺得盤空說的有理。
風南天點點頭說道:“所謂的仙闋樓臺,在這裡不過是些幻象罷了,你們在看。”說完,他屈指彈出一屢金光,金光在接近樓臺的剎那,發出嘶嘶的尖銳響聲,只見原先美侖美奐的亭臺樓閣瞬間泛起一陣如水盪漾般的波紋,金光瞬間隱沒在波紋裡。
“誰肯借我一粒礫元石?”風南天接着問道。“前輩用這個吧!”鶴衣伸手遞過一把小巧的飛劍,衝他笑了笑。風南天大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他抖手射出了這把飛劍。
飛劍衝進了波紋裡,這下子可不得了,如果說之前的金光是水滴的話,那麼現在的飛劍就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了,四周的水紋急速的向中間的飛劍聚集和衝擊着,其間夾雜着無數雷鳴電閃。“轟”的一聲,飛劍受不了如此龐大的壓力,在頃刻間化爲烏有。
隨後波紋夾雜着閃電朝衆人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衆人忽然間都覺得自己就像身處翻滾的洪流之中,儘管飛劍法寶護住了自己,卻仍然感到隨時覆亡的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金光亮起,將衆人罩在了裡頭,四周波紋儘管還在拍打着,但衆人卻感到安全了許多。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波紋彷彿沒事一般的迅速散去,又恢復了之前金碧輝煌的美麗景象。衆人看的目瞪口呆,均想不到眼前彷彿畫一般的雕欄畫棟居然會是一道威力巨大的禁制。一些修爲較低的人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因爲緊張居然完全被溼透了。
風南天微笑着說道:“現在大家看清楚了吧!這還只是受到禁制的波及罷了,我希望大家以後能夠記住這件事,做事不要輕易的莽撞,否則不單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之前的幾個修真羞愧難當,風南天並沒有理會他們,他接着說道:“這是個九轉幻生陣,內含九天之數,取其無極之意,其中的威力變化,你們自己方纔已經嚐到一點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此陣有無數個入口,但是真正的出口卻只有一個,所以之前進入的修真者與我們並不同路,至於他們有無危險,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前輩,那我們要如何才能通過這個陣呢?”修真者宏德虛心的問道。風南天看了他一眼說道:“問的好,要知道任何陣法都有其陣眼所在,也就是其運轉的中樞,一般情況下我們如果破了其中樞,那麼此陣自然不攻自破,但是這九轉幻生陣可不同於一般的陣,當年設計此陣之人已經料到這一點,所以她把這個所謂的中樞隱藏於這九轉之間。”
盤空恍然道:“前輩是說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這個中樞是嗎?可是九轉既然是無極之數,我們又如何能從其中找到這個唯一的中樞呢?”
風南天淡淡的道:“要先取之,必先與之。所以進陣是必不可少的,一會兒你們切記要跟隨我左右,千萬不要有任何的注意力分散和懈怠,否則我雖可自保,卻也難保可以及時的救助於你們。”
衆人都肯定的點點頭,風南天的雙眼突然金光大盛。約有半盞茶的功夫,他突然身形飄起,沒入波紋當中,其他修真者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敢怠慢,他們紛紛穿了進去。
風南天全身隱在金光當中,雖然自己成竹在胸,但是畢竟是第一次帶領這麼多的人闖陣,他必須要爲衆人負責,因此略微的緊張還是再所難免的。
衆人緊跟着風南天飛馳,周圍經常可見閃電霹靂在眼前擦身而過,一路上風南天無不趕在陣法變化之前動手,不是搶先越過,就是用仙力提前引發禁制,隨後在禁制後期威力減弱時穿行而過,實在遇到危險,他會搶先一步用仙力裹着衆人遁移開去,他不敢遁移太遠,畢竟陣法裡變化多端,還有很多未知的因素,或許這些未知因素對他來說只是個麻煩,但是對於其它的修真者來說可就是災難了。
跟在風南天身後,衆人看的大是佩服,不說風南天那種神秘莫測的大威力印訣,單隻他從容瀟灑的那種自信,就不是衆人所能夠比擬的。
就在這個時候,盤空突然叫道:“前輩快看,那邊是兩位宗主和其他的同道啊!”衆人一轉眼果然看見了以東方如風和霜月爲首的一幫修真者,只見離他們不到二十丈距離的一片雲層上,衆多修真者正在各出法寶抵禦着四周霹靂閃電的攻擊,明明是一片普通的白色雲彩,飛到他們頭頂時就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巨石和一陣陣光雨的攻擊,風南天等人的出現,他們並沒有絲毫的察覺,彷彿其間被隔開了一般。
風南天回頭呵斥道:“如果你們想和他們一樣被困在這裡的話,那你們就呆着吧!”“可是前輩~~”盤空還想說什麼,風南天嘆了口氣道:“放心好了,他們現在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此地的主人畢竟不是邪惡之輩,他的九轉幻生陣自然也是留有餘地的,再說了,現在的經歷對他們也是一種難得的歷練,這對他們的修爲是很有好處的。”
鶴衣點頭說道:“大家聽風前輩的吧!我們趕緊走。”
風南天帶領衆人又躲過一陣霹靂的轟擊他停了下來,他指着前方一片朦朧的雲霧說道:“穿過這片雲霧之後,應該就是真正的魅暗窟了,你們到那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還需要去找兩個人,你們定要等我回來。”說罷,回頭隱沒在雲層裡。
衆人聽說風南天要離開,一時間都愣住了,經過方纔的經歷,誰也不敢說憑自己的能力能夠安全的出去。盤空倒是先一步反應過來,他喝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先出去再說。”盤空到底經驗比較豐富一點,而且對於風南天的爲人他也相對更瞭解一點,自然的他也比衆人更信任他。
風南天並沒有順着原路尋找,而是找到一個陣法變化的死角位置,他打算運用星羅指盤來查找一下初芸姐妹的位置,這是他最近修爲精進之後對星羅指盤功能的又一個瞭解。
作爲一件中品的仙器,如同厲軒之前所說的一樣,它有着屬於自己特性的各種功能和作用,以風南天現在的修爲,完全可以破掉這個九轉幻生陣的,但是出於對原主人的尊重,以及防止一些人的別有居心,他還是打算留下這個陣。
原本他也可以在徹底控制九轉陣後尋找初家姐妹的,但是那樣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免不了要破壞一點此陣原本的設置,這顯然違揹他的初衷。而最快最方便的莫過於用這星羅指盤,還有一點就是風南天自己也有點迫不及待想用用星羅指盤這件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