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鬱聽到了蕭冰和凌雪說話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在不做決定就沒有機會了。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狠戾起來,她決定不再猶豫,放手賭一把!
李一桐給蕭婉晴和張欣榮使了個眼色,蕭婉晴和張欣榮頓時心領神會。李一桐的意思是想讓蕭婉晴和張欣榮她們阻攔蕭冰和凌雪一會。
蕭冰和凌雪剛爬到展廳的臺階上,就聽到兩個女生討論着:“你聽說了嗎?蕭寒剛剛出事了!”
在聽到“出事”兩個字的時候,蕭冰的心“咯噔”一下停止了跳動!她立刻頓住了腳步,繼續聽下去!
“我也聽說了,蕭寒在校門口接待貴賓,突然一輛摩托車飛快的行駛而過……”那個女生沒有再說下去。
蕭冰的眼淚瞬間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她立刻轉身向校門口跑去。速度疾如閃電。
凌雪只好追隨着她,一同向校門口跑去。
李一桐微笑着,伴隨着陳鬱慢慢的站在了展臺之上。
陳鬱起初站在了兩幅畫的中間。她的內心仍舊猶豫着,糾結着。
想讓一個畫手,放棄自己辛辛苦苦創作的作品,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
趙離詫異着看向門口:“蕭冰怎麼還沒有到來?”
李一桐狡笑着說道:“我剛纔看到她正和蕭寒在校門口說笑呢。估計戀愛中的幸福使得她忘記了時間吧!趙離,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畫手們的署名儀式。”
趙離被李一桐的話一刺激,斷然說道:“這個蕭冰,太讓我失望了。竟然因爲談戀愛,錯過如此重要的場合。署名儀式,現在就開始,不用等她了。”
趙離詢問陳鬱:“這兩幅作品哪一幅是你的,請你站在它的旁邊。”
陳鬱看了一眼右邊的‘旭日東昇’,她又看了一眼左邊的‘漂流瓶女孩兒。’
近距離看,這幅‘漂流瓶女孩’,畫的果真是別具匠心、獨樹一幟。
趙離再次詢問着:“這兩幅畫作,哪一幅是你的作品?”
陳鬱看了一眼趙離,趙離的目光很冷淡,他壓根就不相信,那幅‘漂流瓶女孩兒’是出自她手。
陳鬱又看了一眼李一桐,李一桐此刻正在死死地盯着她。陳鬱眼神凝聚,斷然站在了左邊。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陳鬱,趙離更震驚到一副不可思議、難以想象的樣子。
趙離詫異的詢問着:“這副‘漂流瓶女孩兒’,竟然是出自你之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陳鬱微笑着,反問道:“趙離同學,你是感覺我畫不出,如此夢幻般的作品嗎?”
趙離尷尬一笑,淡淡的說着:“沒有,我只是感覺你的畫風,一向比較傳統而已!這副畫看起來,更像是出自蕭冰天馬行空的手筆。你真的讓我很意外。”
李一桐狡笑着,催促道:“沒有畫手會不認識自己的作品,也沒有畫手願意放棄自己的作品。哪怕它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這些,作爲美術系的趙副主席,應該深有體會纔是。”
趙離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沒有畫手願意放棄自己的作品。因爲這些作品對於畫手來說,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沒有哪個父母願意放棄自己的孩子。無論這個孩子是否優秀!”
趙離把自己的畫作,張貼在最邊緣的位置。雖然他畫的山水畫也非常出色。
趙離拿出畫筆,在自己的作品左上角署上自己的名字。
陳鬱不再猶豫,她凝視了一眼,自己右邊的那副‘旭日東昇’。一切已經無可挽回了。她苦笑着,顫抖着,在‘漂流瓶女孩兒’那幅作品上,署上自己的名字!
蕭冰趕到校門口,驚詫的發現,蕭寒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
蕭冰激動的跑過去,撲在蕭寒的懷裡。她破涕爲笑的說着:“蕭寒,太好了。你沒有事,沒有傷到你!”
史一程輕笑着:“蕭冰,你在說什麼?蕭寒一直好好的站在這裡,他會出什麼事?這裡是校園,他還會被打劫不成?況且,你不應該是在展廳嗎?署名的時間已經過了,你署上名字了嗎?”
凌雪詫異的說着:“我們正要走進展廳時,突然聽到有兩個女孩說蕭寒被摩托車撞了,蕭冰就立刻飛奔過來了!”
蕭寒疑惑的說着:“此事從何說起?這裡是校園,摩托車是不可以入內的!”
史一程、蕭寒、蕭冰、凌雪互相看了一眼。
史一程催促道:“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只怕有人從中作梗,這種子虛烏有的事絕非是隨便編造的惡作劇。背後組織者一定有別有居心、另有目的。蕭寒,你馬上跟隨蕭冰、凌雪去展廳看一下,是不是畫作出現了意外?”
蕭冰、蕭寒和凌雪,爆發生命的力量向前狂奔着。
他們來到了展廳。
蕭冰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作品,安然無恙的粘貼在張貼欄中間。她笑的很甜!
凌雪微笑着說:“看來是虛驚一場,還好,蕭冰你的畫作,沒有出現問題。”
蕭寒神色凝重,他感覺到哪裡不對。他小心的提醒着:“蕭冰,陳鬱爲什麼會站在你的畫作旁邊?”
蕭冰和凌雪頓時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連忙走上前,仔細觀察情況!
凌雪笑着調侃道:“陳鬱,你站錯地方了吧!”
蕭冰冷冷的走上前,怒斥:“陳鬱,你自己的作品都不認識了嗎?你讓開,那是我的位置。”
陳鬱的眼角,掛着邪肆的笑容。她仍舊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顫抖的說着:“蕭冰同學,我知道自己不小心衝撞了你。我已經道過歉了。你也潑我一盆冷水了。我們兩清了,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我真的好怕你!”說着,陳鬱的眼淚,再次滴落下來,真是我見猶憐、惹人心疼。
頓時,所有的觀衆都圍觀過來,指責蕭冰的不是!
這時候,蕭寒鎮定的走上前,淡淡的說着:“陳鬱,我們一起在學生會共事一個多月了。雖然交流不多,但是我一直認爲你是個誠實、善良的好女孩。你的衣服是怎麼溼的,你比我們都清楚。但是,我現在不能理解的是,你爲什麼會站在蕭冰的作品前面?”
趙離聽到蕭寒的話,詫異的走過來,急切的詢問着:“你說什麼?那幅作品,是蕭冰的?”
凌雪認真的回答着:“是啊,前兩天,我、一程、還有馬俊達,我們都看過的。”
蕭冰一句話也沒有說,她走到自己的作品面前,一把推開了陳鬱。陳鬱被蕭冰推的摔倒在地,可憐巴巴的請求趙離的協助。
蕭冰並沒有理會這些,在她看到那個署名的時候,瞬間,她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陳鬱,這副作品是你的嗎?你爲何要署上你的名字?”蕭冰詫異的詢問着。
這時,李一桐狡笑着走了過來,她攙扶起陳鬱。淡定的說着:“蕭冰,你是不是感覺,陳鬱這副‘漂流瓶女孩兒’,畫的比你那副‘旭日東昇’要好。所以,你編造了一系列的謊言。目的就是想要‘一展成名’。想讓你的名字在博物館留下一席之地吧!”
蕭寒、蕭冰、凌雪瞬間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錯過了署名的最佳時機!
趙離嚴肅的詢問着陳鬱,“陳鬱,你不要怕!你老實說,這副畫到底是不是作的?如果是你作的,你在作這副畫的時候,有沒有別人在場?”
“我們都在場。”
來者是以蕭婉晴和張欣榮爲首的七八個女孩。
“陳鬱畫這副畫的時候,我見過幾次。”
“她是我們宿舍的,我們都可以證明!”
“她畫了很多天呢!”
張欣榮也摻和進來,狡黠的說着:“前些日子,我、蕭婉晴還有李一桐,我們親眼見過陳鬱在畫這副畫呢!”
展廳的氣氛突然凝固!瞬間讓蕭冰感覺到窒息!這些人全部是她得罪過的人。蕭寒說的沒錯,現在她所有的敵人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她。她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這時,馬俊達從人羣裡鑽出來,不明所以、嘻嘻哈哈的說着:“蕭冰,沒有想到你這副不着邊際的‘漂流瓶女孩’,卻掛在了展廳的最中央。不錯!”
馬俊達突然發現情況不對。蕭冰、蕭寒、凌雪他們的臉色格外凝重。他詫異的詢問着:“發生什麼事了?”
趙離嚴肅的詢問着馬俊達:“你見過這副畫,在哪裡?”
馬俊達調皮的說道:“蕭冰的畫能在哪裡?當然是在蕭冰的家裡!凌雪,你不是也見到了嗎?我們還給它起名字了呢!”
這時,蕭冰突然站起來,狠狠的凝視着陳鬱:“既然你說這副畫是你的?你這幅畫的名字是什麼?”
陳鬱淡淡的說着:“就叫做‘漂流瓶女孩兒’!你說這副畫是你的,你取的又是什麼名字?”
蕭冰冷冷的回答着:“名字我還沒想好,所以是空着的。”
李一桐狡笑着說道:“趙離,你聽到了,蕭冰連畫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強詞奪理說這副畫是她的,大家覺得可笑嗎?”
所有圍觀者都笑了。
馬俊達終於反應過來了,原來是蕭冰的這副畫,被別人盯上了。他走上前,看了一下署名。大聲嚷道:“陳鬱,陳鬱是誰?”
馬俊達看到畫作旁邊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咒罵道:“你這個綠茶妹,看起來這麼老實,竟然幹出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你自己畫的不好,就想搶別人的?哪一副是你畫的?”
這時,蕭冰站起來,仔細的研究那副‘旭日東昇’的畫作。她篤定的說着:“陳鬱,你畫的這副‘旭日東昇’也很好。我不明白,你爲何放棄畫了三年的作品不要,偏偏去搶我的畫了一個月的作品?你就那麼肯定我那副未完成的作品,一定會被專家選上嗎?”
所有人再次震驚。“那副‘旭日東昇’畫了三年?這副‘漂流瓶女孩兒’畫了一個月?”
這時,觀衆們才認真的看向那幅‘旭日東昇’。
“這幅畫確實很細膩。”
“非常逼真生動!”
“這副畫到底是誰畫的?爲何要拋棄,這麼美的作品?”
李一桐見陳鬱的神色有些動容,她走到蕭冰的面前,憤怒的質問着:“既然這副畫如此完美?爲何你不認領?”
蕭冰冷冷的說道:“李一桐同學,真是可笑,倘若你有了孩子會因爲他長的不合心意,就把他送人嗎?是誰的就是誰的!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趙離詢問道:“蕭冰,你說那幅‘漂流瓶女孩兒’尚未完成,你能指出,什麼地方沒有完成嗎?”
所有人再次看向蕭冰。
蕭冰認真的回答着:“它沒有靈魂。不知道它要表達的是什麼內容?”
所有人再次震驚。因爲他們研究了這副畫好長時間,確實不知道這副畫,想要表達是什麼?
趙離再次詢問陳鬱:“請問陳鬱同學,對你的這副作品滿意嗎?”
陳鬱淡然說着:“自然是滿意的,如果不滿意,我爲何要把它安排在如此重要的場合。”
觀衆們齊齊點頭,陳鬱說的也很有道理。
蕭冰冷冷的詢問着:“陳鬱同學,那你能說出這副畫的靈魂是什麼嗎?是如何構思的?這個女孩爲何會睡在漂流瓶之中?爲什麼漂流瓶的蓋子是敞開的?爲什麼漂流瓶沒有沉下去?你能解釋的出來嗎?”
觀衆再次沸騰,他們議論着:“是啊,我們觀衆也非常想知道答案。”
李一桐替陳鬱解答着:“一幅畫作而已,哪有那麼多爲什麼?畫之所以稱爲畫,因爲它是假的嗎!它是虛幻的!存在即合理。合理即存在。”
觀衆們再次點頭。
許久默不做聲的蕭寒終於開口了。他鎮靜的詢問着:“陳鬱同學,你說這副作品是你的?那麼請問這副畫,一共有多少種顏色?畫裡的女孩她裙子上有多少片羽毛?她的睫毛有多少根?”
陳鬱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當然不知道這些。她詫異的看向蕭冰,蕭冰畫這副畫的時候,連這些都要數的一清二楚嗎?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趙離詢問陳鬱:“陳鬱同學,現在請回答蕭寒的問題。”
陳鬱淡淡的說着:“我沒有作畫的時候,數數的習慣,太浪費時間了。”
趙離再次詢問蕭冰。
蕭冰瞪着眼睛,淡漠的說着:“我也沒有數過。”
趙離嚴肅的說道:“既然你們兩位,都無法證明……”
蕭寒淡淡的回答着:“蕭冰沒有數過,可是我數過。這一幅畫一直就放在我房間外的客廳裡!那段時間由於我在學生會工作比較忙,所以蕭冰每天呆在我的房間裡畫畫!我回去後就會仔細的研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蕭冰做了哪些事情。她首先畫的是漂流瓶,用了一個晚上,她畫瓶中的女孩用了十個晚上。其中一個晚上就一直在勾勒裙子上的羽毛,總共126片。那個女孩的睫毛每隻眼睛36根。她畫這片大海用了五個晚上的時間,六種不同的藍色。其他時間她一直在描繪細節。這副畫雖然看起來色彩單調,卻也是用了24種顏色。”
所有人都震驚了,彷彿這副畫不是陳鬱的,也不是蕭冰的,而是蕭寒的!
蕭冰深情的看着蕭寒,眼瞼有淚光閃爍。她萬分感動的說着:“蕭寒,我沒想到,你竟然比我還了解我們的作品。”
蕭寒苦笑着說道:“傻瓜,你的作品不只是你的孩子,它也是我的孩子。孩子丟了,我們當然要努力的把它找回來。它可是你的心血啊!”
陳鬱徹底無語了。
編織一個謊言,就需要用很多的謊言,去圓那個謊言。
“看來這副畫真的是蕭冰畫的!否則蕭寒不可能如此瞭解!”
“他連具體的數字都一清二楚。”
此時,輿論風頭開始反轉。越來越多的人,願意相信這副作品是蕭冰的!
這時,學校的領導們來到了展廳。他們見到衆多學生聚攏在一起,十分生氣!
“現在其他學校的師生正在趕來的途中,你們就以這樣的風貌,迎接其他學校的客人嗎?”
周毓陪着校領導們來到展廳,見場面如此混亂不堪。他質問趙離:“這是怎麼回事?”
趙離只好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周毓。
校長聽後,怒斥:“胡鬧,作品當然是署了誰的名字就是誰的?作品一旦署名後是不得更改的!否則就會被直接淘汰。”
校領導當然不會管作品的所屬權,他們要的是學校的聲譽。只要這副作品能夠被專家肯定,署了學校的名字就可以了!至於真正的畫手,他們不會在乎!
幾個領導詫異的走上前,仔細的品評着那副被人爭奪的畫作,究竟是如何的引人入勝。
他們看了一會那副‘漂流瓶女孩’,果真是出神入化、神來之筆。又看了一會那副‘旭日東昇’,同樣也是形象逼真,細緻入微。
這兩幅作品各具千秋、不分伯仲。只是一幅靠抽象思維來吸引觀衆的眼球。另一幅就是來自生活中的藝術寫實。
如果一定要比,哪一幅更有影響力,答案肯定是前者。
因爲人類普遍有一個共性。越是看不懂的東西,就越是好奇。那是神秘產生的力量。而並不一定能夠代表,它高出了多少層次和境界。
校領導們和周毓談了一番。於是,周毓來到了蕭冰和陳鬱的面前!
周毓嚴肅的說着:“蕭冰,無論這幅作品究竟出自誰手,可是它如今已經署上了陳鬱的名字。那麼,她就是陳鬱的。因爲你沒有保護好你的作品,是你的失職才造成這麼大的誤會產生。畫展流程寫的很清楚,署名是絕對不能更改的。否則將會視爲自動棄權處理。你和陳鬱都是學校從衆多畫手之中選出來的佼佼者。你們的作品佔據了學校的十分之一精髓。這次機會很是難得。你是樂意抱着牽着別人署名的作品回家,還是樂意讓它以別人的署名供給更多人展覽?你畫這幅作品的初心是什麼?是想讓自己的名字響亮,還是想讓自己的作品發光。這是一道選擇題,你自己看着辦。”
周毓的話說的狠而絕,直接戳進蕭冰的心坎裡。蕭冰的眼角閃爍一滴淚花。她始終控制着這滴淚水,不讓它滴落下來。
周毓再次勸解道。“蕭冰,這副‘旭日東昇’也不錯。也很有可能被專家選中。或許這幅作品與你更有緣。你是選擇用這幅作品繼續此次畫展。或者是主動棄權?我在等待你的答覆!”
蕭冰目光凝聚,她冷冷的走到那副‘旭日東昇’的作品前。狠狠的撤了下來。
那副形象逼真、細膩動人的‘旭日東昇’圖畫,落在蕭冰的手裡,蕭冰毫無憐香惜玉的將這副美麗的旭日東昇片片撕裂!剎那間那幅圖畫就變成了碎片。
陳鬱的看着自己創作三年的作品,就這樣被蕭冰撕的粉碎。她內心的傷痛,只有自己知道。
蕭冰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陳鬱,彷彿就是故意撕給她看的。她要陳鬱親眼看着自己描繪三年的作品,毀在她的手裡。
那種痛苦不言而喻。
蕭寒在臺下凝視着蕭冰的一舉一動。他懂得她的心疼和悲哀!她瞭解她的決絕與乾脆。她寧可棄權也,不願意在別人的作品上,署上自己的名字。因爲那不是她本意想要呈現給別人的東西。
所有的人都在爲蕭冰此次的舉動震驚着。他們非常不理解,蕭冰此次行爲的目的。那副作品還不錯,也是有一線機會被專家選中的。她爲何不願意委曲求全賭一把。因爲,這些人根本不瞭解蕭冰的個性。
寧可玉碎,不爲瓦全。寧可香消玉損,絕不苟且偷生。寧可死得漂亮,也不要活的窩囊。
蕭冰走到臺上,一字一句的認真地說着。“‘漂流瓶女孩兒’這副作品算陳鬱的!我允許這幅作品以她的名義參展。可是,這副作品尚未完成。我只有一個條件。希望給我十分鐘的時間,讓我親自把這副作品填滿。我此刻終於找到了我想要的那種創作靈感。我不想讓這副作品,抱有任何遺憾。這不是請求,而是成全。”
圍觀的學生和校領導們再次被蕭冰這一席話震驚了。他們眼睜睜的看着蕭冰拿起畫筆,在作品上一筆一劃的勾勒着。她沒有用顏料。她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鮮血作爲顏料。
蕭冰在漂流瓶女孩的心口位置勾勒出心臟,那是破碎的心臟。鮮血從破碎的心臟裡流淌出來,蔓延成許多蜿蜒的紅色小溪流淌在大海里。與深藍色的海水相輝映。那種華麗的悽美,美得令人驚豔,美的刺激感官,美得觸目驚心。美的直擊人的內心靈魂,讓人過目難忘。最後蕭冰在漂流瓶女孩的眼瞼位置,點上了一顆淚痣!
這幅作品完成後,蕭冰轉過身對大家說着,這幅作品它的名字不叫做‘漂流瓶女孩’,太膚淺了。它的名字叫做“葬夢”!
蕭冰用鮮血作爲顏料,爲這幅畫提上了名字,“葬夢”!
蕭冰完成一系列的動作之後。臺下所有的觀衆、師生、及其領導們,再看這幅作品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幅作品活了,活靈活現、血淋淋的印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
這幅畫的靈魂出現了。“
葬夢”從字面上說,意思就是將夢埋葬或者夢中的葬禮!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