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此時不由看向自己的丈夫,“怎麼會這樣?這少年他到底是誰?”能登上第四層的人本來就不多,而第一次進塔試煉,就能登上第四層的人更是屈指可數,這少年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唐老爺此時也是皺起了眉頭,他沒有迴應自己妻子的話,不是不想回應,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剛上到第四層,清溪就頭皮一麻,只見第四層的地上爬滿了老鼠,個頭要比普通的老鼠大不少。
那些老鼠一見有人進來,就立刻朝清溪這裡快速爬過來,氣勢洶洶,清溪的手指趕緊暗上琴絃,安撫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先用音攻把它們被逼退。
那些老鼠本能地躲開音刃,往後退去,不敢再靠近,但一個個仍是氣勢洶洶地盯着清溪,彷彿有什麼仇怨一樣。
清溪一開始還有些納悶,但是在看到地上的那些血跡和屍體之後,她才明白,應該是之前唐靈韻在第四層的時候,用音攻之術殺了它們的同伴,激怒了它們,所以它們纔會這樣一上來就進攻自己。
見那些老鼠不再上前,清溪指下的琴音才從凌厲慢慢轉換成了柔和安撫,看着這些老鼠,她心中不由疑惑起來。這些老鼠是從哪裡來的?是唐家人準備的?顯然不是。百里祺也說了,如果不是親自登到塔上,唐家人自己也不知道樓上安排的試煉究竟是什麼。
就如同唐靈韻,她是直到登到了第五層纔會知道第五層裡有什麼,也就是說至今爲止,唐家人也不知道第六層和第七層裡的試煉是什麼,因爲沒有人登上去過。
那顯然塔裡的這些東西都不是唐家人準備的,一層的人偶、二層的獅頭、三層的箭陣,這些都是可以提前準備好的,但是四層的老鼠……它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的,它們需要吃東西,時間長了也會死,怎麼可能一直呆在塔裡?所以,這些老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究竟是誰弄來的呢?
那些躁動的老鼠漸漸被清溪給安撫住,不再向她進攻,清溪收回自己的心思,試圖用琴音跟這些老鼠溝通,讓它們爲自己讓出一條路來。
但這些老鼠卻一直沒動,清溪有些擔憂,自己若是貿然往前走,它們會不會認爲自己是要攻擊他們?
清溪試着挪動了一步,手指就擱在琴絃上,唯恐它們再攻擊自己,但是那些老鼠並沒有,但凡是清溪下腳的地方,它們就自動爲她讓開一條路。
清溪一直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這一次它沒有自動打開,而是需要試煉人自己按下旁邊的機關才能打開。
難怪要放這麼多老鼠在這裡,原來是要擋路的,只有能順利走到這裡的人才能按下機關,打開通往樓上的大門。
因爲這次清溪要安撫處於憤怒之中的老鼠,所以耗費了一些時間,她自己倒不覺得,外面的人等得卻是心焦。
那個少年是被困在裡面了吧?不行了吧?不對,靈韻在第四層也耗了許久,幾乎快要到一個時辰了,現在纔剛半個時辰呢。
“亮了!”
人羣中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但其實不用任何人開口,大家也都看到了,第五層的燈籠被點亮了,這也就意味着那位少年順利上到了第五層。
宋雲深都開始變得激動起來了,第五層,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人到達過第五層,本以爲唐靈韻今天登上第五層就已經是難得的突破了,沒想到清溪竟然也能等到第五層。
“天啊,清……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宋雲深激動之餘差點叫出清溪的名字。
程沐予聞言則淡淡地開口道:“你忘了?她的目的就是拿到‘風霽’古琴,登上第五層沒什麼稀罕的,她要登上的是塔頂,而且她一定能做到。”他現在只想知道她在裡面究竟有沒有受傷。
程沐予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唐家人都聽到了,一時又是氣憤又是擔憂。
氣憤他把這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他們要拿走的可是他們家的傳家之寶,雖然數百年來從來沒有唐家能碰過,但就算唐家人拿不到,也不能讓別人拿到啊。
但與此同時,也免不了擔憂,這個少年出乎他們預料的強,第一次進塔試煉就能上到第五層的從來沒有,就算是在唐家如此出衆,被稱爲第二個天才的唐靈韻都不曾。
百里祺不由看向程沐予和宋雲深,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少年又是什麼人?跟唐家沒有絲毫關係,而音攻之術卻如此厲害,只怕唐家人也都比不上他吧?
但與此同時,他也不由有些爲那少年擔憂,畢竟也算是共過患難的,他也不希望那少年出事,只是方纔唐家大小姐唐靈韻從塔裡出來時渾身是血的模樣大家都看見了,她就是從第五層退下來的,可見第五層的試煉有多危險。
“天啊,這怎麼可能?是誰又登上了第五層?”
“不是那個少年嗎?我們小姐是府裡最後一個進塔的,只有可能是那個少年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他竟然能上到第五層!跟我們小姐一樣。”
“不一樣吧,人家是第一次進塔試煉啊,我們小姐都有經驗了。”
“說什麼呢,我們小姐當然更厲害。”
“是,當然是我們小姐厲害。”
躺在牀上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唐靈韻聽到外面兩個侍女的對話,腦袋瞬間清醒起來,“你們說什麼?”
聽到裡間裡唐靈韻的動靜,兩個侍女趕緊進去伺候,“小姐不舒服嗎?”她們兩個還都以爲小姐睡着了。
“你們方纔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兩個侍女知道自家小姐心高氣傲,自然不願意把事實說出來打擊她。
“扶我去窗前。”她方纔分明聽到她們二人說那少年登上了第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