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也是跟出了山洞之外,黑暗之中看不太清,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兩道身影你來我往。
“你明白的,現在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是那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費盡心機,非殺了她不可?”
這兩個人明顯是認識的,而且練的很有可能是同一種武功,不然怎麼都這麼年紀輕輕的,就都擁有這麼深厚的內力?
但是那‘玉璇心法’?究竟是真是假?若是說真的,爲什麼蕭逐風現在還能跟着男子動手?若說是假的,這男子方纔話裡說的‘現在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分明是暗含了這是暫時情況的意思,而且,方纔那男子說話吞吞吐吐的,也似乎是怕蕭逐風的狀況被自己知道。
就算自己不懂武功,但是她也看得出來方纔在山洞之中,蕭逐風是沒有用內力的,如果他用了內力的話,絕不至於被逼到山洞之外。
那男子一掌推出去拍在蕭逐風的身上,他是用了內力的,蕭逐風受了他的力,頓時朝後退去。
趁着這間隙,那男子又是朝着清溪攻過來,清溪的手亦是扣上琴絃,朝着他射出音刃。
於此同時,蕭逐風也是拉住了那男子,雙手攻去,讓他不得脫身,同時口中道:“就算你內力深厚,對上她的音攻,你也未必有勝算。”
“沒有勝算?同歸於盡也是有可能的吧?”
“爲什麼非要殺了她?”蕭逐風不解地問道。
“不爲什麼,就是看她不順眼。”男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不屑。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
“你以爲以你此時的狀況,你能阻擋得了我嗎?”
蕭逐風冷聲道:“那便試一試吧。”
聽了他們這番對話之後,清溪越發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逐風沒有用內力,那個人也沒有用,兩個人只是純粹以拳腳過招。
清溪看得出來,現在蕭逐風是佔上風的。
蕭逐風沒有用內力的話,可能是因爲他練的的確是‘玉璇心法’,所以今天不能用內力。而另外的那個人……方纔自己分明見識到了他強大的內力,爲什麼這個時候卻又不用了?難道他是在故意讓着蕭逐風?
從方纔他們兩個的對話來看,還真是有可能,因爲聽得出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清溪還是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是師兄弟,之前在閻門的時候,蕭逐風也說過,當時跟他在一起練功的不止是他自己,還有一些其他的師兄弟。
可是這樣說的話,他們師兄弟兩個練的應該都是‘玉璇心法’了,可是爲什麼蕭逐風在這一天不能用內力,而另外一個人卻能呢?
清溪心中漸漸充滿了疑問,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黑暗之中,一點點的光亮就足以引人注目,所以當右手邊的方向出現了亮點的時候,清溪下意識地就轉頭看了過去,等到那亮點漸漸接近了,清溪才意識到那亮點分明就是一個舉着的火把。
又有人來了?是那男人的同夥,還是另外的人?
與此同時,正在跟蕭逐風對招的那男人也是注意到了亮光,眉頭不由一皺,他開口道:“對不住了,師兄,沒時間了。”
‘師兄’二字一出,頓時證實了他跟蕭逐風的關係,清溪心中暗道,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兩個的確是師兄弟。
那男子這才重新凝聚了內力,也不管是否會傷到蕭逐風了,只一心朝着清溪攻過來,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殺了她的。
而這個時候清溪意識到了一點,方纔他看到那處亮光之後,說,‘沒時間了’,意思也就是說,舉着火把朝這裡走來的那個人並不是跟他一夥的人。
既然不是他的同夥,那有誰會三更半夜出現在這渺無人煙的崖底呢?那便只有來尋自己的人了吧?
想到這裡,清溪立刻撫出了琴音。
琴音一出,火把朝這裡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音攻未停,那男子一時也是靠近清溪不得,他凝聚了內力正要衝破清溪的音攻,卻是被蕭逐風給攔住。
男子有些惱火了,“師兄,你沒看到嗎?她夫君來了,爲了一個不屬於你的女子,你至於嗎?”
“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動她一根汗毛的。”
“師兄,你是瘋了嗎?你還是我認識的師兄嗎?”
蕭逐風卻不再應話,一拳攻向他的面門。
“打人不打臉,師兄你怎麼這樣啊?”
“哎呀,算了,來不及了。”說完這話,那男子徑直抓住了蕭逐風的胳膊,帶着他一起快速離開了。
他們二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可是清溪的琴聲卻依舊沒有停下來,她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那點亮光在看。
近了,又近了……
手中舉着火把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火光映着那張清俊的臉,除了程沐予還會是誰呢?
清溪停了手下的琴聲站起身來,頃刻之後,程沐予便是來到了清溪的面前。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兩廂望着。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竟是同時問出口。
“我沒事。你呢?這麼高的山崖你是怎麼下來的?”
“接了繩子下來的。”正因爲如此才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因爲這懸崖太高,根本沒有那麼長的繩子,只能一邊往下下,一邊接着繩子。
在下來的這過程中,他不是不擔心的,這山崖這麼高,清溪從崖頂掉下來會沒事嗎?但是他內心裡是始終堅信清溪不會有事的。
程沐予下到崖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崖底這麼大,他到處找了許久,一直到聽到有琴聲傳來,他才確定了清溪的位置,這麼趕了過來。
“有人跟你一起掉了下來,是誰?”
“你怎麼知道?”清溪詫異地看着程沐予問道。
“山崖的邊上有手指印,分明是有人扣住的痕跡,那不是你的指印,看起來像是一個男人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馬車帶着清溪去哪兒了,他們是循着車轍才找到崖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