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可以的,但是過程絕對不會輕鬆。
江家少爺要娶妻的事情突然傳出來,驚呆了京城一衆人等,前不久不還在說江家少爺有斷袖之癖嗎?怎麼着就要成親了?
衆人當然都是好奇江家少爺要娶的人是誰,一打聽才知道原本是江家鋪子裡一個掌櫃的女兒。
“這江家是怎麼了?竟然讓家裡的獨苗娶了那樣出身的一個姑娘,這不開玩笑呢嗎?”雖然話說這樣說,但是語氣裡卻藏着酸意,江家那是什麼人家,朔寧四大世家之一,家大業大的,誰能想到普通人家的姑娘也能嫁進去,怎麼就偏偏是那個姓夏的呢?老天爺怎麼把好運都給了別人,怎麼自家姑娘就沒這個運氣呢?
另一人搖了搖頭,隨即又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壓低着聲音問道:“你沒聽說嗎?”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有什麼內情要說,一旁感興趣的人都圍了上來,“聽說什麼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快跟大夥兒說說。”
那人一臉‘就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驕傲神情,這才神神秘秘地開了口,“這個夏姑娘之前在江府給江家少爺做伴讀來着,他們兩個是日久生情,江家少爺看上了人家姑娘,想要娶回家做正妻。你們想想看,這江府是什麼門第,江家的老爺夫人能答應嗎?當然是一口回絕了,還把那夏姑娘給趕了出來。”
“怪不得呢,我就聽說那夏姑娘突然就離開江府,不給江家少爺做伴讀了,原來竟是因爲這個。”
“可不是嘛。”
旁邊又有一人有些不贊同地開口道:“這不對啊,既然江家少爺和那位夏姑娘都兩情相悅了,那前陣子怎麼還傳出了江家少爺是斷袖的傳聞啊?還有人看到他跟幾個少年舉止親密的樣子呢。”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你們想想,那江家少爺平時是什麼性子?他既然看上了人家姑娘,想要娶回家,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說什麼斷袖之癖,不過是故意做給家裡的人看的,要氣他們。這不,現在不就逼得江家的人不得不同意這門婚事了嗎?”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江家少爺怎麼可能是斷袖呢,之前在街市上經常看見他,一點兒也不像是有斷袖之癖的人,原來是故意氣自己家裡人的。那位夏姑娘也是個有福氣的人,不僅被江家少爺給看上了,還非要娶爲正妻,一般人家的姑娘哪有這等好運。”
“只是得罪了江家的長輩,以後進了江家之後,日子怕也是不好過啊。”
“可不是嘛。不過這也沒什麼,媳婦總得熬成婆,反正江家少爺是江家唯一的孫子,將來整個江家都是他的,有了正妻的位置,總是能熬成江家主母的,也不虧。”
“說的也是,這真是一個大餡餅從天而降砸到那夏家姑娘的頭上了……”
衆人正是談論得熱鬧,卻是不見了方纔那個將消息透露給他們的人,不過也沒人注意就是了。
卻見那人悄悄擠出人羣之中,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在那巷子里正有人在等着他。
“您看我方纔說得怎麼樣?沒毛病吧?”
等着他的那人點了點頭,將手中已經準備好的銀子遞給他,“不錯,這是給你的。”
男子眉開眼笑地伸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見眼前的這人正要走,男子不由好奇地追上了上去問道:“您叫我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的,還是……”
“你拿錢辦事,問那麼多做什麼?”
“是小的多嘴了,以後還是還有這樣的活兒,您還記得來找我啊。”
那人朝他擺了擺手便是離開了。
等那人走後,男子又從懷中取出那錠銀子拿在手裡顛了顛,這活兒可真好,不過是說上幾句話,就能輕輕鬆鬆拿到銀錠子。
他知道給自己銀子的那人是江家的下人,方纔自己散播出來的那番話也是他讓自己說的,而且他也知道,江家不止找了自己一個。
江家很顯然是要拿這件事將之前江家少爺是斷袖的傳聞給遮蓋掉,就是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家少爺說自己是斷袖究竟是爲了那夏姑娘跟自己的長輩作對,還是其實他真的是斷袖,現在這樣說,不過就只是爲了堵住悠悠衆口而已?
“父親,已經按之前我們說好的,將那消息給散佈出去了。”
江老爺子點了點頭,“不管外面的人信與不信,總算是能將之前的傳聞往下壓一壓。”
江鶴軒和宋素綺一起回到松濤苑之後,宋素綺才笑着道:“這真真假假的,你們可真是……”
老爺子以爲這不過是鶴軒爲了壓下子明是斷袖傳聞的一種手段而已,其實哪裡知道那些話大部分都是真的,不過老爺子現在正爲了子明的事情心急如焚,想來也是不會往那上頭去想。
“其實不光是爲了要壓下之前的傳聞,不這樣說的話,月然的父母怎麼能會答應這樁婚事?”哪個姑娘的父母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男子吧?
事實上,就算夏月然的父母已經聽到了這樣的解釋,卻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月然,你跟娘說實話,江少爺到底是不是……斷袖?”前一陣子自己聽到這消息還覺得惋惜呢,卻萬萬沒想到,沒多久之後,自己的女兒跟這件事竟然也扯上了關係。
“真的不是。行,孃親,我跟您說實話吧,當初我之所以要離開江府,就是因爲江少爺跟我說……他喜歡我,想要娶我,所以我才急着回來的。”
“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嫁給江少爺?那你怎麼還答應了跟他的婚事?”夏母被自己女兒的話給搞糊塗了。
“我不想給人做妾,所以,我就想着避開江少爺最好。我也沒有想到,他會爲了我娶我做正妻,故意說自己是斷袖。”
夏母還是有所懷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月然,你沒真的騙娘?這可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大事,你自己想清楚了。”
夏月然有些無奈,現在自己是說實話也沒人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