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予低頭在清溪的脣上輕啄了一下,然後便是抱着清溪徑直朝隔間裡走去,同時嘴角噙着笑着道:“放心,我今天不會折騰你了。”
鬼話,自己會信纔怪!
事實證明,這話的確是不能信的,當渾身綿軟無力的清溪被程沐予抱着從水裡出來的時候,只見她有氣無力地喃喃道:“我一定要把這個浴池給封了,將這個隔間給打掉!”
程沐予笑着道:“好啊,將浴池砌在另一處也可以。我倒是沒關係,但就怕清溪你臉皮薄,受不住下人們的打量。我這樣抱着你,從下人們的面前經過,難道他們會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嗎?”
清溪咬牙切齒地瞪着程沐予,行,你臉皮厚,我甘拜下風。
日子一天天過去,清溪和程沐予漸漸地都不再提起蕭逐風,他們心裡也都漸漸開始覺得蕭逐風也許真的已經死了。
秋去冬來,天氣越發冷了起來,而清溪也越發懶得出門。
房間裡燃着炭火,暖融融的,清溪只着了中衣,外面披着一件藕荷色的披風,窩在塌上繡着一方帕子,這幾天她的日子悠閒,所以便繡了些東西來打發時間。
“世子妃,蕙側妃來了。”侍女進來稟報道。
“嗯,請她進來吧。”
侍女打着簾子,蕙側妃從外面走了進來。
外面正是寒風凌冽,碧兒趕緊去了手爐遞給蕙側妃。
蕙側妃接過之後,含笑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了下來,看着清溪放在一旁未繡完的帕子道:“世子妃從小心靈手巧,繡出來的東西都是活靈活現,當初你世子繡的那個荷包,我至今還記得清楚。當時我就想着,這許家小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繡功,實在是了不得。”
清溪被蕙側妃這麼誇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待謙虛幾句,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蕙側妃道:“您是如何知道那荷包是我繡給程沐予的?”以當時程沐予和蕙側妃之間的關係,他怎麼可能跟她聊起荷包的事情,莫說是跟她,跟樑王也不可能。
蕙側妃笑着道:“難道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嗎?世子當時那麼寶貝那個荷包,想也知道送他荷包的人是誰了。”
清溪回想起當時的事情也覺得有些好笑,這完全就是起源於一樁誤會。
“你跟世子……你們兩個最近還好吧?”蕙側妃這話問得吞吞吐吐的,顯然是另有深意,不過清溪卻一時無法參透這背後的深意是什麼。便只點了點頭,道:“挺好的。”
“那就好。”蕙側妃點了點頭,但看她一臉猶豫的樣子,顯然是還未將自己真正想說的話說出口。
“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必避諱什麼。”
蕙側妃一聽清溪這話,這才下定了決心似地看着清溪道:“世子妃有沒有找大夫來仔細把過脈?”
清溪頓時不解道:“我又沒有生病,爲什麼要把脈?”
“這個……找個大夫仔細把把脈也好,省得有什麼沒注意到的。”
清溪卻是笑着道:“我自己也學過幾年醫術,要是有什麼毛病的話,我自己也能察覺的。況且,我也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身體一直挺好的。”
蕙側妃也是跟着一笑,“那就好。”
接下來,蕙側妃也沒有再提起找大夫診脈的事情,跟清溪閒聊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也就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清溪卻是不由在心中暗自納悶,蕙側妃在這大冷天的,到自己這裡來,就是爲了跟自己閒聊的?
回想了一下最開始蕙側妃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以及她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清溪琢磨了一會兒,這才明白了什麼。
她說找個大夫來診診脈,其實是跟自己一直沒懷上孩子有關吧?
這件事,清溪並沒有跟程沐予說,不過原本對懷孩子一直都不怎麼在意的她,現在偶爾心裡也不由嘀咕,但也並未看得有多重。
而沒過多久之後,宋雲柔也懷了身孕,她是跟清溪差不多的時間成親的,也已經將近兩年了。
宋雲柔懷了身孕之後,大家自然也想到了清溪。清溪如今去宋家的時候,就連老夫人都不由地旁敲側擊了一下。
好像突然之間,身旁的人都開始關注自己的懷身孕的事情了,原本不怎麼在意的清溪,在被這樣的關注之下,也很難不去在意這件事了。
她自己也開始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和程沐予自成親之後就很少長時間地分開過,感情也一直很好,怎麼卻……
她也給自己診了脈,脈象上並沒有問題,不過她也並沒有完全放心,所謂醫者不自醫,自己給自己診脈,怕是不太準。
想起上次蕙側妃吞吞吐吐跟自己說話的樣子,清溪便是去見了蕙側妃。
“之前,您說要找個大夫給我診脈的事情……不知道您說的那個大夫是誰?”
蕙側妃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清溪的意思,“你放心,那個大夫專門瞧這個的,你若是願意的話,明天我就叫人將他給請來。”
清溪來找蕙側妃就是爲了這個,自然是點頭答應了的。
程沐予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清溪正躺在牀上小憩,見她睡着,程沐予並未打擾她,而是輕手輕腳去了書房。
程沐予剛在書桌後坐下不久,一個暗衛就在外面敲響了房門。
“進來。”
暗衛現身,自然是有要事稟報。
程沐予聽完之後,先是微皺了眉頭,繼而又是搖頭失笑。
清溪醒來之後,聽碧兒說程沐予已經回來了,便是起身去了書房找他。
清溪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程沐予正坐在桌前寫着什麼,很專注認真的模樣,一時將清溪看癡了。
“這麼好看嗎?看得都走不動路了?”程沐予笑着開口,說話間,已經將手中的筆給擱了下來,擡眸看向站在那裡的清溪。
“真應該叫外人聽聽你這話,誰說沐世子謙遜溫雅來着?”清溪一邊說着,一邊走近了程沐予。
程沐予牽着清溪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坐下。
“聽說,今天你請了大夫來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