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幸福的人從不會幻想,幻想只發生在願望得不到滿足的人身上。
趙一諾幻想,如果自己的親身母親要是是陳默默該多好啊。
趙一諾第一看見陳默默,是她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放學後,去父親辦公室玩耍,正遇見了剛大學畢業,分配到父親單位的新同事陳默默。陳默默青春洋溢,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優雅的氣質,她美麗高貴,不可方物。
陳默默看見趙一諾進來後,熱情的拉着她的手,問道:“你是小諾吧?真漂亮!你爸爸經常向我提起你呢,舞跳得好,鋼琴也彈得非常棒,學習還是班裡第一名哦。”說完,她往趙一諾手裡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趙一諾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阿姨。“來來,小諾,阿姨聽你爸爸提起你後,上街就會情不自禁的留意女孩的漂亮裙子。看,這是阿姨上週末逛街,遇到的美麗裙子,特意給你買的,你試試,看合身不?”趙一諾歡天喜地的接過裙子。
“哇,真的好漂亮哦,只有美麗的小諾,才配穿這麼漂亮的裙子!”趙一諾穿着漂亮的新裙子,在陳默默的面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父親趙鋒微笑着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回到家,王香萍問趙一諾身上的衣服是哪裡來的。趙一諾如實說了,是爸爸美麗的新同事送的。王香萍陰沉着臉一句話不說。
第二天趙一諾醒來,發現新裙子,怎麼也找不到了------
“一諾,去問你爸爸要這個月的生活費。都已經過了10天了,他還沒打生活費過來,菜錢每天都在漲,這500元錢一月,幾年了一分錢都沒有多過,趙鋒,我操他八輩子子祖宗!”王香萍頭也不擡的踩着縫紉機,嘴裡不停地咒罵着。
趙一諾特別喜歡去爸爸家要生活費,每次都能多拿些錢作爲平時日用,買一些漫畫書或者CD。平日裡王香萍都不讓父親與她見面。偶爾,父親趙鋒與陳默默會揹着王香萍,偷偷摸摸到學校來看趙一諾,給她送一些名牌衣服或者好吃的東西。父親與陳默默結婚後,陳默默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可是他們住的房子卻越來越大,開的車越來越豪華。
“一諾來了。”陳默默打開門,看見趙一諾,滿臉笑容,一邊拉着趙一諾的手,一邊給她換上拖鞋。
“快進屋,阿姨給你買了好些衣服,都是今年特別流行的。對了,你爸爸有事要和你商量。”陳默默滿臉笑容地把趙一諾迎進趙鋒書房,“老公,女兒來了。”
“一諾啊,快坐下。爸爸有事和你商量。”趙鋒說道,“我在你們A中門口租了套公寓,公寓裡給你放了新鋼琴,方便你練琴。你不是打算將來考藝術院校嗎?不練習可不行啊。下週你就從學校公寓裡搬出來,住進去吧。1單元1080,鑰匙你拿着。”
趙一諾感激的看着父親,遲疑了下,接過手中的鑰匙。趙一諾一直沒有告訴王香萍,她在A中,住的是公寓而不是宿舍;穿的是名牌,而不是王香萍買的地攤貨;吃的是豪華套餐,而不是普通的學生餐。錢,都是趙鋒和陳默默支付的,如果王香萍知道,一定會把趙一諾打得半死吧。
“錢拿回來了嗎?怎麼去這麼久?”王香萍在縫紉機上忙碌着,“一月500,多一分也不要他的。我們母女倆,就是餓死,也不求他。他那狼心狗肺的東西,錢也來得不乾淨,等着吧,畜生!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王香萍惡狠狠的詛咒着。
趙一諾把身後的購物袋,偷偷的塞進書包,晚上上自習後,帶回學校宿舍。
王香萍忙碌到半夜,站起來,一個踉蹌,倒到地上。越來越頻繁的暈迷,王香萍有點心慌了。
王香萍手裡捏着塑料袋,忐忑不安的坐在醫生對面。醫生指着牆上的片子,對她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瘤子,長在你的腦子裡的瘤子,越來越大,現在已經壓迫到你的神經了。不過你暈倒和腫瘤無關,你有嚴重的營養不良。”
“醫生,那------那我應該怎麼辦?”
“動手術,把瘤子取出來。”
“那那,得多少錢?”王香萍的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兒,這個世界,自己如何也放不下的寶貝女兒,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你別哭啊,這個瘤子取出來就行了,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但是你得和家人商量一下,馬上動手術。如果再拖延時間,後果不堪設想啊。手術費用,大概10多萬左右吧,這個可不好說。”
“10多萬?”王香萍頓時懵了。哪裡湊來10多萬啊?哪怕就是讓她湊齊1000元,也不知道去哪裡湊來。
鋼琴老師給她打來電話,讓她馬上去交三個月前的學琴費用,也就是看在趙一諾乖巧懂事而且很有天賦的份上,鋼琴老師才容忍她一直這麼拖欠着學費,一共是5000元。
“好的好的,塗老師,我下週一定把5000元給您送去,非常抱歉啊。”王香萍在電話裡不斷的道歉。頭越來越疼,王香萍往嘴裡塞了幾片去痛片,去哪裡湊這5000元學費呢?
“王香萍,你是無照經營啊,明天不允許在這裡擺攤了。”工商局的馬科長,50多歲,禿頂,長相猥瑣,個子矮小,肥頭大耳,色眯眯的盯着王香萍的胸。
王香萍文化水平不高,可是皮膚白皙,個子高挑,生活的貧困潦倒,讓她顯得蒼老憔悴,可是也無法掩蓋她年輕時的國色天香之容貌。
“馬科長,您看能不能在寬容寬容一下?我實在是拿不出辦理執照的費用。”
“話不能這麼說。去年的執照是我給你辦下來的,錢也是我給你墊付的。可今年,如果你再不辦營業執照,我也沒法向上面交代啊。”馬科長說完,手順勢在王香萍的手上捏了一下。
“那,馬科長,你能不能再幫我呢?我現在正急需錢呢,女兒鋼琴學費還沒有交呢。不讓擺攤,還不如讓我去死得了。”王香琴急聲說道。
“別這麼說嘛,辦法還是有的。要不,我們去旁邊的賓館,開個房,好好談談?”馬科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別忘了,去年你還欠我一份人情呢。你女兒鋼琴學費多少?我可以先借給你!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我只有今天中午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