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我跟白銘分不了!
【82】我跟白銘分不了!
裴悅不知道白銘要去應酬誰,這一大廳的賓客,她認識的本來就沒幾個。他不能帶上她一起去應酬的,要麼是對方特別難纏,要麼,是他有正事要辦不方便帶她一起。
她稍稍挪了挪身子,眼角的視線刻意地追隨着白銘的背影而去,見他走進了一堆女人之中,裴悅心裡先是疑惑,片刻,便見他領着白子濤從那堆女人中走了出來,直覺告訴她,白銘找白子濤,八成是因爲飛躍的事。
“小裴,就這麼不捨得小白同志啊?放心,他跑不了!如果他敢跑,我幫你作主。”
站她身旁的於省長揶揄她,裴悅趕緊把視線收回來。
“於省長您真是太不容易,這工作還管包辦婚姻嗎?”
於省長呵呵笑了起來,“呵呵,我倒是想包辦小白同志的婚姻,只不過,他是條硬漢子寧死不從,一直說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以前,我還以爲他騙我,現在看來,那個青梅竹馬,是指小裴你吧?!”
幾位官員一臉瞭然地看着裴悅,裴悅倒是大大方方地點點頭。
“嗯,是我沒錯!”她很清楚,如果她否認,等於是把白銘這些年來對她死心塌地的珍貴心意給否認掉。
在她極力要抹掉白銘這個人的那段年月,她卻一直佔在他心裡最寶貴的那個位置上。這事,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的心裡,除了感動,還有充盈的幸福。
於省長和其他幾位官員都很健談,跟上次裴悅見到那幾個嚴肅認真的官員判若兩人。
在於省長的口中,裴悅聽到了一個海歸官三代靠着自己能力一步步向上爬的勵志故事。別人看到的白銘,總是風光無限鍍滿光環的一面,背後,其實卻是經歷了許多波折和磨難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些,白銘從來沒跟裴悅提過,而裴悅,也只是從百度百科那幾行濃縮的文字對他這十幾年的人生有了簡單而官方的瞭解。
怪不得重遇的之後,裴悅總覺得白銘像是變了一個人。從前的暴戾、蠻橫變成了現在的果斷凌厲的氣勢,從前那個帶了不少紈絝子弟惡習的白家三少變成了現在這個兢兢業業果斷治市的白大市長,而這些蛻變,正是他在政界摸爬滾打多年的結果。
裴悅跟於省長他們聊得正是興起,感覺後腰有隻手掌摸上來,正想回頭看看是誰,耳邊傳來白銘的聲音。
“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於省長笑,“在聊我家小白秘書的趣聞逸事,順便跟小裴打打小報告,讓她好好整治整治你!”
“於省長,您老人家這不叫打小報告,叫棒打鴛鴦。”
幾個人氣氛融洽地互相調倪了一會,於省長說見到了熟人,領着另幾位官員一起走開了,白銘挽着裴悅朝白爺爺和白奶奶坐着的貴賓席上走去。
裴悅悄悄打量着他,白銘一扭頭,正撞上她若有所思的目光。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還是說,我剛纔離開的時候,有人來打擾你了?”
他讓裴悅出席今天的酒會,主要是想要宣示裴悅是他白銘女朋友的身份,說他狹隘也好說他佔有慾過強也好,反正,他是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裴悅是他的!
不過,白銘也知道,今晚這酒會,有很多老爸以前的舊同僚,那些人,大多都曾與裴爸裴文斌共事過,爲了避免裴悅跟那些人過多的接觸,白銘故意將她領到自己的上級那裡。
“沒有,我一直和於省長他們呆一塊。白銘,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不是小孩子,會照顧和保護好自己。”
白銘雖然什麼也沒說,但裴悅總覺得他的心情有點糟糕。
“嗯,你去陪爺爺奶奶聊聊天,我去應酬一下其他賓客。”
裴悅陪着白爺爺和白奶奶坐在貴賓席上,那些之前在到處嚼舌根的官太太,在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前自然不敢多嘴,又見裴悅深得二老的喜歡,哄得二老咧着嘴笑個不停,那些之前明顯傾向鄺家的人,這下又紛紛換了陣營,開始對裴悅阿諛奉承說盡好話。
晚餐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在宴會大廳裡進行,這段時間裡,裴悅一直跟白家兩老在一起。晚餐之後,有一段是舞會時間。舞會開始之前,休息了一下午這纔出現的肖姒,領着鄺麗娜走到白銘身邊。
“小銘,接下來你和鄺麗娜跳一支舞吧!”
本來,開場舞是應該由白銘這個主角領着自己的女伴也就是裴悅跳的,現在作媽媽的肖姒這樣要求,她料想兒子很難推託。
“媽,我不會跳舞,你讓大哥或二哥陪麗娜跳。”
白銘當然不是不會跳舞,他只是懶得應付老媽和鄺麗娜。幸好,白家另兩位少爺確是舞林高手,舞會一開場,白子濤就領着鄺麗娜,白子辰領着她的女伴在舞池中央旋轉起舞,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衆賓客倒也不在意是不是主角在跳開場舞,紛紛雙雙對對加入了舞池之中。
酒會一直進行到十點鐘才結束,送走衆賓客,白家各人都累壞了各自回房洗澡休息。
裴悅洗完澡出來,白銘盤膝坐在客房的牀上,定定地望着她。
“小悅,我的生日禮物呢?”白銘這話憋了一天一夜了。
裴悅側着頭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在牀邊坐下。
“沒有,誰說生日一定要送生日禮物的?”
白銘眼裡閃過一絲失望,瞬間,卻閃起了兩簇閃亮亮的光芒,身體以迅雷之速撲過來,把裴悅壓倒在牀上,張嘴啃在她的脣上。
“沒有生日禮物也不是不行!那把你自己拿來抵生日禮物!”
說着,舌頭已經粗暴地頂開了她的脣齒,侵略進她溫熱的口腔之內,舌頭肆意地在她嘴裡胡搞一通,直把她吻得嬌喘連連。
裴悅連着幾天被他折騰得有些怕了,加上今天累了一天,這下心裡生了懼意,掙扎着終於離開了他的脣,喘着粗氣說道。“別……禮物我給你就是了!”
白銘這才鬆開她,脣角扯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裴悅一腳踹開還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爬起來從自己的包包裡拿了兩個盒子出來,將其中一個遞給他。
“白銘,生日快樂!”
白銘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條深藍色的真絲領帶!
“喜歡嗎?”
裴悅真正要送給白銘的生日禮物,並不是這份。只不過,那一份禮物還沒弄好,她只好又去買了這一份先送給他。
這一款領帶,是某知名設計師的最新設計,跟她手上那條真絲絲巾是一套。
“喜歡!幫我戴上!”白銘把領帶拿出來遞給她,眼眸閃着亮光,看得出來,是真的喜歡。
“你有病啊?穿着睡袍戴領帶?”
裴悅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那裡面裝的到底是腦漿還是草。
白銘側頭望她,眼眸裡閃着莫測的深意。“穿睡袍不能戴?”
“當然不能!”裴悅白他一眼。
白銘手摸上腰,扯開腰間的帶子,一眨眼功夫,便把睡袍給脫了,光着膀子果着上身,渾身上下,只剩一條黑色的緊身內內裹在他緊實的臀上。
“這樣可以了!”
裴悅真想一腳把他踹下牀,這個男人……說實話,她已經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他了。
“白銘!你還能再流氓一點嗎?”
裴悅愈發覺得自己真的錯看了這個男人。
“幫我戴個領帶就叫流氓了?寶貝,我來告訴你,什麼才叫流氓……”白銘說完,再次把裴悅撲倒……
……
第二天早上,白銘就載着裴悅回到G市,因爲,他辦公室裡還有大堆的工作等着他回去處理。
而裴悅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多少。
接下來好些天,兩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但晚上,無論多晚,裴悅都會做好晚飯等白銘回來一起吃晩飯,這種像小夫妻一樣的生活,裴悅似乎已經漸漸習慣。
這天下午,白銘發了條信息過來,“小悅,我晚上有點事,今天不去你家了。”
裴悅忙到六點多,下班的時候順路去超市買了些食物和日用品,回到家裡,用冰箱裡的剩飯炒了個飯,端着吃了兩口,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便把炒飯用飯盒裝起來塞進冰箱裡,熱了一杯牛奶喝了隨便糊弄一下肚子就算了。等她洗完澡出來,已近八點。
打開電腦上了線,點開QQ,今晚趁着白銘不在,她想找老媽聊些事。
跟白銘的事,裴悅一直想着順其自然就好,但他生日那天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這樣逃避着得過且過的行爲很混蛋。
胡欣這時也正好在線,裴悅點了視頻請求,對方一下就接受了,裴悅看看屏幕上精神弈弈的老媽,猶豫了一下。
“媽……”胡欣跟裴揚出國已經有兩三個月了,裴悅一見到老媽的臉,就想要窩過去蹭幾下撒撒嬌賣賣萌。
“小悅,吃了飯了嗎?你自己這陣子有沒有熬湯喝?臉色怎麼好像不太好?”
胡欣一開口便是一長串,裴悅不由自主地摸摸臉,自己的臉色不太好嗎?沒有吧,白銘生日時那位化妝師還稱讚她的皮膚彈性好白裡透紅呢。
“媽,我有按時吃飯,也有每週兩次把湯熬了喝,你不用擔心。”
裴悅在心裡暗暗盤算,要如何開口老媽才能接受?
“我不擔心纔怪!你自己去照照鏡子。”
裴悅只當老媽是大驚小怪了,這幾天工作有點小麻煩卡着,她睡得不太好,連帶地吃飯也沒什麼胃口,可能是因爲這樣,所以臉色才差一些吧。
“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熬一大鍋大補湯好好補補,總行了吧?”
裴悅用手搓了幾下自己的臉蛋,這樣,臉色就會紅潤一點了。
“嗯,你記得就行。對了,你和文濤現在怎麼樣了?”
胡欣除了關心女兒的身體,就是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裴悅深深地吸一口氣,她決定,今晚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媽,我早就說過,我跟文濤不可能……”
她的決心和勇氣,似乎還不足以支撐她一口氣把真相說出來。
“怎麼不可能?小悅,你聽媽說,結了婚再培養感情也是可以的!”
胡欣現在不強求女兒喜歡不喜歡了,只想她快快嫁給趙文濤。胡欣以爲,只要那樣,女兒就可以有個安安穩穩的家,還有個可靠、疼她的男人讓她依靠。
裴悅在屏幕裡看着媽媽的臉,媽媽眼裡的期盼,一日比一日深。看來,真的不能再給她希望了。裴悅咬咬牙,把心一橫豁了出去。
“媽,我有喜歡的人了!”
胡欣睜大眼。“什麼?”
不知是真沒聽清楚,還是給裴悅一個機會糾正。
只可惜,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不是隨便用語言可以糾正過來的。
“媽,我跟白銘正在交往,所以,我跟趙文濤,是不可能的了!”
裴悅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一直壓在心裡的負罪感終於得到了解脫,整個人倏地覺得輕鬆了不少。
屏幕裡的胡欣呆了!然後,眼眶紅了!
“小悅!你再說一次!”胡欣的語氣比起剛纔明顯嚴厲了不少。
裴悅看着紅了眼的媽媽,心裡很是不忍!但這麼大件事,她不想瞞着老媽。
“媽,我試過了,但我還是喜歡他。”
裴悅無比認真地說着。
“不行,我不答應!”
胡欣突然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
這一聲,雖是從電腦裡傳出來,但還是把裴悅嚇得不輕!以前,胡欣也沒少吼她,但那是帶着愛意的吼,現在這一聲吼,卻明顯讓裴悅感覺她內心所帶着的絕望和抗拒。
“媽,白銘他對我很好……”裴悅試圖解釋,她以爲,老媽會這樣反對,是不相信白銘會對自己好。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胡欣打斷裴悅的話。
她的情緒還是很激動,裴悅能清晰地看見她擺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正微微顫抖着。
“媽,不止白銘,白爺爺和白奶奶,還有白叔,都對我很好!”
裴悅沒有說謊,白家的人,除了肖姒之外,每一個都對她很好!
胡欣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她定定地望裴悅,咬着牙問。
“肖姒呢?她對你好嗎?”
裴悅不想騙老媽,“姒姨她對我確實是有點成見,不過……”
“不過?小悅,你別妄想了?肖姒那個女人,不是你能鬥得贏的!她不會讓你進白家門的!小悅,乖,聽媽的話,快點跟白銘分了!”
胡欣眼裡充滿了憂傷和無奈,這樣會向現實低頭的老媽,裴悅見得並不多。
“媽,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和白銘只是在交往,說到進白家門,還是太早了。”
裴悅想把話題扯開,在肖姒這個問題上,她自己毫無勝算也毫無底氣。
“小悅,你別傻了!你都二十八了,你打算跟白銘交往多久?一年?五年?肖姒不是別人,她是白銘的媽媽!小悅,你鬥不過她!聽媽的話,快快跟他分了!你不喜歡趙文濤沒關係,媽再託人給你找別的!”
胡欣越說越迫切。
“媽,對不起!我跟白銘分不了!”
裴悅自己不是沒試過掙扎,但事實證明,她跟白銘的感情,就像一張網,她愈是掙扎便越被捆得緊。
“小悅!媽退讓一步,如果你在半年內能讓肖姒認同你,那麼,媽就不再阻撓你跟白銘。”
胡欣所說的退讓,根本是勝算在握的。這點,裴悅也很清楚。
她雖然不明白肖姒爲何會這麼抗拒自己,但她知道,肖姒絕不會輕易接受自己。
“媽,我跟白銘的事,是我倆之間的事,她同不同意,是她的事!”
裴悅本來是想讓胡欣安心的,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誰都很清楚,肖姒是不可逾越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