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束忠義老了嶽維漢又問劉毅道!,劉團副,我們比沈淑趾剩多少人?。
劉毅神情凝重地道:“團座。營、2營、4營在前面四天激戰中已經基本上打殘了,三個營相加也就四百多號人了。刺刀營和炮營就不用說了。全加一塊也就百來人了,現在也就張忠義的3營和警衛連建制還算完整
嶽維漢道:“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還剩兩個營加警衛連?”
“小對,就這一千五百多人了。
”劉毅說此一頓,又道,“不過,鬼子傷亡應該更大!”
旁邊曹興龍也道“前邊四天激戰下來。小鬼子的傷亡比我們只多不少。今天炮營一通炮擊再加爆破小鬼子更是吃了大虧,少說也得死介小千兒八百的,這樣前後加起來小鬼子的傷亡總數少說也在兩千人以上!”
劉毅和曹興龍的估計還是保守了。
事實上,國崎支隊的傷亡總數已經遠遠過了兩千人!
前邊四天激戰,一直在打主攻的柳田大隊傷亡總數就已經過了一千人。如果不是前後補充了四個中隊,整個柳田大隊幾乎已經打光了,耳既便得到了補充。柳田大隊現在也只剩半個大隊了,另外半個大隊已經在今天凌晨的爆破中被炸死了。
因此,單單柳田大隊一個大隊的傷亡數字就已經過了千人。另外,今天凌晨的炮擊也給國崎支隊造成了極大的殺傷,據統計。五個步兵大隊前後全部遭到炮擊,其中陣亡三百餘人,重傷百餘人。輕傷更是過了千人!再加上山炮聯隊的戰損,國崎支隊自投入江浦戰場以來。傷亡總數已經過了三千人!
三千人,幾乎就是一咋。步兵聯隊了。當然,這其中真正陣亡的並不多。絕大部份都是輕傷員,只要稍加處理。很快就能重新踏上戰場,但話又說回來。這些傷員無論是在健康上還是在鬥志上,都無法和之前相提並論了。
傷員就是傷員,戰鬥力是肯定會下降的。
這樣的結果,國崎登少將顯然是難以接受!
當安田大佐將傷亡統計數字擺到國崎登少將面前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寶山團竟然給皇軍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殺傷!寶山團總共纔多少人?根據特高課所提供的情報,也就三千多人。可是現在,皇軍的傷亡就過了三千人,這對於已經習慣了以少勝多的大日本皇軍來說,簡直就是失敗。而且是無比恥辱的失敗!
安田大佐神情沉重地道:“將軍閣下。必須得承認,對面的支那指揮官的確是個很可怕的對手。他的戰術指揮能力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呀。”
國崎登少將默然無語,驕傲如他,現在也必須承認這一點了。
安田大佐頓了頓。接着又道:“先。此人在戰術上成功地欺騙了我們。直到三道防線全部失守。整個防禦陣地也被嚴重壓縮,都始終沒有投入七五山炮羣進行反擊。以致我們做出誤判,這才放心大膽地調集主力動總攻
“其次,此人的戰機捕捉能力也非同一般,他不但準確判斷出今天凌晨皇軍會總攻,更判斷出了皇軍總攻開始的時間,支那炮兵開始炮擊的時間卡得很準,如果早十分鐘小或者晚十分鐘,結果就將與現在截然不同。”
國崎登少將擺了擺手。道:“說來說去,還是我們輕敵了
這話,國崎登少將卻是有感而,直到此刻之前,他的戰術考量當中都沒有寶山團這支支那軍隊的存在,在國崎登少將眼裡,這只不過行軍途中的一點小小的阻礙而已,頂多也就是耽擱幾天時間,他想的更多的是儘快沿津浦鐵路北上徐州。
但是現在,國崎登少將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好在爲時不晚。
對面的中國指揮官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對手。但是,國崎登少將依然堅信最終的勝利將屬於國崎支隊,在兵力佔優、裝備佔優的前提下。只要不輕敵。只要不大意。強大的大日本皇軍又怎麼可能輸給弱小小的中隊呢?道 “我將親率第引聯隊第,步兵大隊前出江浦鎮。切斷寶山團的退路。同時。第引聯隊之第2、第3步兵大隊封鎖兩翼。徹底包圍支那軍!”
當寶山團和國崎支隊在江浦浴血廝殺時。全國民衆也在關注着這場江浦保衛戰,更關注着整個南京保衛戰。申報、中央日報、大美晚報等大型報紙以及各大通訊社都在連篇累贖地報道南京保衛戰,更在呼籲社會各界踊躍捐款捐物,資助抗戰了
尤其是申報,四,趙欣怡的戰地日記連載,一時間洛陽紙貴,期期脫銷…
民國二十七年 愣年元月三日。
上海公共租界。大世界門口,一位銀行職員網從報童手裡買了份報紙,旁邊立刻就有好幾個閒人圍了上來,有人問道:“這位先生,今天的戰地日記都說了些啥?。
換成平時。銀行職員絕對不會搭理這些下等窮人,但是這會。他卻毫無芥蒂地將報紙展了開來,一邊任由這些窮人免費閱覽,一邊幫着解說道:“今天是戰地日記第五日,題目是團長的眼淚,你們看。這裡還有嶽維漢團長的照片。”
”呀,這真是嶽維漢團長呀?”
”嗯,有股子殺氣,難怪小鬼子怕他
。可嶽團長這個大男人爲什麼要流淚呀?。
銀行職員道: “嶽維漢團長流淚可不是因爲傷心,是因爲自豪,自豪你們知道嗎?嶽團長爲他手底下那些個兵感到自豪!寶山團在江浦鎮打得可英勇了,整連整營跟小鬼子拼,拼到最後都沒一個掉頭逃跑的”。
“好樣的,寶山團的兵都是好樣的
旁邊越聚越多的閒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人羣中忽然一陣騷亂,卻是兩個年輕人撞開人羣闖了進來,其中一個年輕人不由分說就奪過了銀行職員手中的報紙,兩人一眼就看到了報紙頭版上的黑白照片,然後就開始毫無形象地大叫起來:“營長。驢日的。真是我們營長!”民國二十七年元月五日,崑山,楊村。
劉保長手拿着幾份報紙興沖沖地回到了家裡,還沒進門就高喊起來:“劉排長,劉排長哪,有消息了,寶山營有消息嘍”。
一道鐵塔般的身影頓時就從廂房裡衝了出來,身後還跟了六個年輕漢子。
這些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當初寶山營留在楊村的傷員,領頭的就是寶山營原警衛排排長劉鐵柱。只不過現如今,劉鐵柱和六位重傷員的傷已經全好了。
劉鐵柱疾步迎上劉保長。疾聲問道:“劉保長,我們營座在哪?。
”別急,別急嘛劉保長連聲說道容我喘口氣,容我喘口氣嘛。
“嘿劉鐵柱心急。一把就從劉保長手裡奪過了報紙,可翻過來倒過去也不知道上面寫的是啥,這纔想起自個原來是不識字的。當下只好訕訕地將報紙又遞還給劉保長,道,“劉保長。這上面都寫了個啥?”
劉保長捋了捋山羊鬍子。這才說道:“你們鼻座已經升官嘍。現在可是團座嘍。現在正帶着寶山團在江浦跟小鬼子的國崎支隊打仗,據說蔣委員長已經下了軍令。讓他們死守崩口,一天不救出南京城內的百姓。就一天不準撤退”。
劉保長還在喋喋不休,劉鐵柱卻再沒有心思往下聽了。
當下劉鐵柱向劉保長啪地敬了記軍禮。肅然道:“劉保長,告辭!”
說罷,劉鐵柱帶着六位弟兄就往外走。劉保長先是一愣,旋即急道:”哎,劉排長,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
小去找我們營座!”劉鐵柱頭也不回地道,“打鬼子!”
民國二十七年元月七日。武漢,蔣委員長官邸。
蔣委員長身邊的茶几上擺放着一份申報。頭版依然是戰地日記。第十日,配的照片赫然是李玉龍的刺刀營。
王世和站在藤椅旁邊,神情沉重地向蔣委員長道:“委座,唐深智剛剛來急電,南京城內的七十萬難民已經大部轉移。不過南京城區也已經大部淪陷,只有把江門以及下關碼頭附近小片區域仍在我軍控制之下。”
蔣委員長默然片刻。道:“各師傷亡如何?”
王世和嘆了口氣,道:“各師減員大半。現在仍能堅持作戰的已經不足兩萬人了
“還有”王世和說此一頓,又道。“軍統局網剛又破診了日軍電碼。日軍華中方面軍總司令鬆井石根已經簽了命令,攻佔南京之後即率師北上,與華北方面軍會師徐州,作爲先頭部隊的第名師團已經從蕪湖渡過長江,正向合肥挺進小第師團也已經從鎮江渡過長江,正向揚州、天長、旺貽方向攻擊前進。”
蔣委員長微閉的兩眼頓時就睜開了,道:“江浦那邊怎麼樣了?。
”寶山團在江浦打得很苦,估計也快堅持不住了吧王世和嘆了口氣,心忖蔣委員長生氣歸生氣小可心裡最牽掛的卻還是嶽維漢這混帳小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