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總點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卻又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嶽維漢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了?”
左總攤了攤手,苦笑着道:“裕仁天皇一家是找着了,不過也出了點小問題,由於語言不通,官兵不知道裕仁的身份,所以……”
“所以怎麼了?”嶽維漢道,“直說吧。”
左總嘆息道:“裕仁沒事,不過他的獨子,明仁皇子卻被誤殺了,還有良子皇后以及裕仁的三個女兒,全部都被官兵們給那個了。”
“那個?”嶽維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惑然道,“哪個啊?”
“呃,就是那個嘛。”左總聞言大爲尷尬,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嶽維漢卻終於聽明白了,當下不以爲然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裕仁還活着,就什麼事情都好辦,不就死了個明仁皇子嘛,裕仁好像也不到,良子皇后更是好像還不到四十歲吧?讓他們再生一個就是了。”
話音方落,角落裡忽有作戰參謀道:“沒準還是個中國種呢,呵呵。”
嶽維漢聞聲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那作戰參謀一眼,那參謀趕緊往下縮了縮脖子。
卻沒人想到,這個作戰參謀的一句無心之言最終竟成了事實,裕仁天皇其實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可良子皇后卻在次年十月誕下了一個男嬰,裕仁最終捏着鼻子認了這個兒子,取名正仁,正仁最終於1989年繼位,成爲日本第125代天皇。
正仁天皇繼位後,關於他的身世之謎遂即成了世界性的話題,有位極富想象力的日本作家寫了本《良子皇后豔史》,在裡面很是演繹了一番第二任駐日國軍總司令池成峰上將與良子皇后之間的豔情史,並信誓旦旦地表示,正仁天皇絕對就是池成峰的血脈。
當時的日本,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都全面淪爲了中國的附庸,在思想上和文化上也極爲親近中華文明,因此,日本人非但不以正仁天皇是池成峰血脈爲恥,反而頗有些津津樂道、引以爲榮的意思,這卻着實讓人意外。
…………太平洋上空,一架塗着青天白日圖案的軍機正在雲層中穿梭。
機艙裡,裕仁天皇兩手抱膝,縮在角落裡的陰影中,正以陰沉而又複雜的眼神望着對面的良子皇后,良子皇后髮髻散亂,目光呆滯,身上的衣衫更是凌亂不堪,和服破碎處,大片雪白的肌膚就那樣裸露在空氣中。
裕仁天皇忽然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三名中國官兵輪番上陣、光着屁股在良子身上“躍馬揮戈”的場景霎那間一幕幕地出現在了裕仁天皇眼前,就像是一條毒蛇,正不斷地噬咬着裕仁的心,讓他疼得幾乎窒息,毫無疑問,裕仁對於良子皇后是有極深的感情的。
不遠處,是裕仁的三個女兒,同樣衣衫不整,目光呆滯。
倏忽之間,良子皇后就像是瘋了般站起身來,猛然撞向身後的中國軍官,同時伸手去搶中國軍官的佩槍,裕仁天皇頓時痛苦地大叫起來,然後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良子皇后,他知道良子皇后不是想要襲擊中國人,她只是想奪槍自殺而已。
那中國軍官正欲教訓一下良子皇后時,卻被馬佔魁制止了。
不稍時,軍機就降落在了那霸軍用機場上,透過機艙往外看去,只見一隊隊荷槍實彈的中國士兵早已經把機場跑道警戒了起來。
…………入夜時分,裕仁天皇被單獨帶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裡的陳設極爲簡陋,除了一桌一椅以及一張小馬紮外,就再沒有別的擺設了,四周的牆壁都刷了石粉,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讓人很不舒服,裕仁天皇剛進房間,就被兩名中國士兵強行摁着坐到了桌前的小馬紮上。
足足兩個多小時後,房門終於再次打開,一名戎裝筆挺、肩章領章上綴着五顆金星的國軍高級將領已經大步走了進來,旋即大馬金刀地坐到了桌子對面的椅子上,裕仁天皇本能地想要起身鞠躬,卻被身邊的中國士兵死死地摁住了肩膀,只好向那國軍將領低頭致意。
嶽維漢雙手扶膝,就像一座銅鐘筆直地坐在椅子上,犀利的眼神直直地刺進了裕仁天皇的眸子裡,令其不敢正視!
嶽維漢的逼視足足持續了五分鐘,這讓裕仁天皇險些因此窒息!
裕仁天皇久居上位,身上自然也是帶着股氣勢的,可是跟嶽維漢的眼神相比,那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跟皓月爭輝,裕仁天皇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他真的從未見過有誰的眼神能嶽維漢這樣犀利,這樣逼迫人!
看到裕仁天皇額角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嶽維漢嘴角才終於綻出了一絲鄙夷的笑意,旋即以流利的日語說道:“天皇陛下,讓你受驚了。”
“不敢,將軍言重了。”裕仁天皇聞言惶然,再次低頭致意。
“對於我軍官兵對良子皇后以及幾位公主的冒犯,本人深表歉意。”嶽維漢淡淡地望着裕仁天皇,不疾不徐地說道,“這些官兵的確混蛋,本人已將他們送交軍事法庭嚴辦,還希望天皇陛下看在中日友好的份上,就不要再深究了。”
“中日友好,中日友好。”裕仁天皇連連點頭稱是。
“天皇陛下不愧是一國之君,當真是深明大義。”嶽維漢嘴角的笑意已經越發的濃郁了,他還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的順利,當下又接着說道,“既然陛下也贊成中日友好,那麼是否可以下詔讓北滿還有南洋的日軍放下武器了呢?”
“好的,好的。”裕仁天皇連連點頭道,“只要將軍需要,朕隨時可以下詔讓北滿還有南洋的日軍將士放下武器,接受中國軍隊的指導,不過……我希望將軍也能看在中日友好的份上,不要傷害這些放下武器的官兵,好嗎?”
“當然。”嶽維漢欣然道,“我以孔聖人的名義起誓,只要北滿、北蒙、天津還有南洋的日軍能夠放下武器投降,中國軍隊絕對不會再傷害他們的性命!”這話卻是不假,嶽維漢的確沒有大肆屠殺戰俘的計劃,不過是否放這些戰俘回日本,那就兩說了。
戰後的中國,可謂是百廢待興,正是急需大量壯勞力的時候,北滿還有南洋的這兩百多萬日軍戰俘可都是壯年男子,這麼多現成的免費壯勞力,中國如果不知道加以好好利用,那實在是愧對祖宗,愧對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了。
不稍時,就有士兵將一臺大功率無線電臺抱了進來。
嶽維漢一揮手,站在裕仁天皇身邊的兩名士兵頓時鬆了手,裕仁天皇趕緊起身向嶽維漢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站到了大功率無線電臺前,站在電臺邊的軍官就將早就擬好的無條件投降詔書遞給了裕仁天皇,裕仁天皇照例又是深深一鞠躬。
…………天津,日軍司令部。
偌大的會議室裡已經擠滿了日軍軍官,有師團長、旅團長、聯隊長,甚至還有小小的少佐大隊長,長條形的會議桌上擺放着兩部收音機,兩部收音機都已經調到了同一個頻道,裡面正在播放裕仁天皇的無條件投降詔書。
“告我忠良臣民,察世界大勢及帝國現狀,實無再戰之可能,朕決定採取非常之手段以結束戰爭,早日收拾時局,茲下詔,凡帝國之官兵及臣民,自即日起放下武器,有序向當地之中國軍隊繳械,接受指導……”
收音機的播音仍在繼續,會議室裡卻已經炸了鍋。
“不,不能投降!”一個大佐軍官兩手抱頭蹲到了地上。
“該死的,爲什麼要投降?爲什麼?”一個少佐大隊長滿臉茫然。
“回家了,終於可以回家了,花子,我就要回家了……”一個大佐聯隊長淚流滿面,忽然轉身回頭向着東方跪倒在地。
與此同時,天津城外的日軍也紛紛走出了工事,一邊自發地將手中的武器扔到空地中央,一邊對着工事拳打腳踢,或者痛哭流涕,盡情地發泄着或者慶幸、或者憤怒、或者迷茫的情緒,甚至還有幾十個激進的日軍官兵聚集在城外,一起舉行了血腥而又慘烈的剖腹儀式,以死亡來表達他們對天皇陛下下詔投降的不滿。
很快,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國軍將士就排着整齊的隊列開進了天津市區。
遭到日軍劫持,與外界隔絕了整整十一個月的十幾萬天津市民紛紛走出了家門,然後蜂擁到了大街兩側,一這瘋狂地揮舞着手中的旗幟和衣帽,一邊向着街上列隊開過的國軍將士高聲歡呼:“國軍萬歲,中華民族萬歲……”
幾乎是同時,北蒙草原、北滿深山還有印支半島的日軍也紛紛走出工事,向對面的國軍繳械投降,菲律賓羣島上的日軍也向緊急登陸美國海軍陸戰隊繳了械,這卻是必須的,中國可以搶佔英國的緬甸還有新加坡,卻絕對不會自大到去搶奪美國的菲律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