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妃昏睡,皇后立刻走入裡間,將那在偏殿之中等候多時的遠房表兄喊了進來。
皇后表兄見到皇后,只覺得一股幽香撲鼻,看着皇后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他不由舔了舔乾涸的脣瓣。
“表兄,這人本宮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如今就躺在這偏殿之中,這之後的事情,想來也不用本宮教你……”
皇后扭頭,卻見到自家表兄那一臉色迷迷的模樣,不由越發的心生厭惡,本家之中,怎麼會有如此親戚?
而那表兄見了皇后那一開一合的紅脣,恨不得立刻撲將上去啃咬,他先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向來威嚴端正的皇后是這般的風情誘人?
“好了,收起你那副德行,本宮看着噁心。”
皇后斥責,卻見那表兄像是絲毫沒有聽到一般,不由皺了皺眉頭,算了,隨他去吧。
皇后轉身,正準備離開,纖腰之上卻多了一雙男子的手。
“表妹,不如你也留下來陪陪爲兄如何?”
皇后心中一驚,伸手就去扯那表兄的手,怎奈她到底是女子,又久居深宮之中,哪裡有多少力氣,只得壓低聲音冷聲喝道:“你做什麼?難道忘記今日的目的?”
皇后當即也顧不得其他,只道這表兄瘋了,連忙大聲呼喊,奈何四周丫鬟早被遣散的乾淨,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皇上龍顏大怒,上前一掌擊斃了那男子,而早已經嚇呆了的皇后此時纔回過神來,大驚失色的看着那一臉怒色的當今君王。
太后聽聞那太監言簡意賅的說明了當時的情景,神情不由冷了片刻,而那太監也即刻退後一步,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開什麼玩笑,此等皇宮秘辛若是膽敢多言,只怕不出半日,就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皇后依然百般辯解,哭的是梨花帶淚,“太后,陛下,臣妾真的絕無半分悖逆之心,今日之事,臣妾是冤枉的。”
“你還敢喊冤?若無不忠之心,爲何急匆匆將此人招至後宮?身爲一國之後,將男子私自招入寢宮,你可知是何罪?”
皇后的遠方表親,入宮跋扈,不少人親眼所見,如今出了大事,自是無一人敢隱瞞實情,皇上派人去查,不過片刻,便得了真相。
“皇上,妾身並無逾越之心,只妾身這遠方表親小門小戶,妾身命他在京中客棧安身,他卻假傳了妾身的手諭,一路橫衝直闖進了皇宮,妾身若有心私藏他,如何會讓他這般張揚入宮!”
皇后說的確實如此,當初皇后讓他暗中入宮,誰知這個遠方表親,生怕旁人不知他是皇后的人,
一路跋扈,驚天動地進了皇宮,若不是下面的人礙於皇后的威嚴,早便將此人上報。
皇上遣人查的亦是如此,皇后在京城中的確訂了客棧。
“縱是實情,你兩人在這牀榻上,卻是朕親眼所見!”
“皇后的表親在哀家處喝了些酒,只怕是醉了!方纔如此胡來!”
皇后張嘴要辯,太后卻在前頭開了口,“皇后,起來吧!”
“皇兒,哀家顧念着,皇后難爲,御花園離去後,哀家傳了皇后的遠方表親小酌了幾杯,誰知他不勝酒力,哀家便讓丫鬟帶着出來透透氣,不想犯了酒瘋,如今他人沒了,皇后心中定是難過,皇兒莫要錯怪了皇后,她若是傷心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太后的一番話,自是爲皇后開脫,皇上並不是個糊塗人,死在牀榻上的人身上沒有一絲酒氣,只太后有意保皇后,他亦是不能駁了,只得退讓,一聲不吭,抱着寧妃而去。
“茹兒,隨你母親去看看寧妃吧!賢兒也去瞧瞧!”
太后支開了段可茹三人,和皇后單獨在屋中,段可茹退出屋子,心中卻洋溢一股歡喜,這一場終究是幫寧妃逃脫了厄運,皇后受此一挫,只怕一時半會不會對寧妃下手,皇后有了通姦的嫌疑,和皇上之間間隙已生,兩人只怕越發的走不到一起去,寧妃的地位只怕更穩。
“茹兒,此事乃宮中秘要,若出宮,不可對旁人提及。”
邱氏在一旁提點,段可茹哪有不知的道理,忙點頭應承,“娘且放心,茹兒只當不知曉,誰人問及都守口如瓶!”
“如此甚好!世子……”
交代了女兒,邱氏擡眸看了一旁的周至賢,這個少年,從進屋開始,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着什麼,見邱氏同自己說話,周至賢亦點頭,“段夫人放寬心,我同茹兒是一樣的,只後宮悠悠衆口,只怕堵不住!”
“後宮裡哪裡有什麼秘密可言,不過是你不說,我便裝作不知而已!”
邱氏早年便聽寧妃說了後宮種種,對後宮僅有忌憚,思及寧妃一人孤身在宮中,心中難免生出幾分不忍。
寧妃醒來之後,皇上自是安慰良多,賞賜了諸多名貴藥材,名器首飾,寧妃已無位可晉,便賜了邱氏第一夫人的封號。皇后在皇上心中,本是左肩右臂,偏殿一鬧,皇上從此只當皇后是皇后,再不能親近半分,皇后表面上雖未受一絲懲罰,實則早失去了皇上的心。寧妃這一招,不可不高!
“不過是去歇息片刻,怎麼鬧出這樣的大事來!若是那遠方表親欺負的人是你,你如今便百口莫辯了!”
寧妃受了驚,皇上政務纏身,太醫
說寧妃並無大礙,方纔去了前殿,周至賢不便在後宮過夜,早早出了皇宮,邱氏兩母女替了皇帝,陪在寧妃寢宮。
私下裡,邱氏和寧妃兩人,感情極好,不見得幾分尊卑,寧妃聽聞此言,取出紙團,道,“長姐,你瞧瞧吧!”
幸好是左手寫的紙條!倘若不然,自己的字跡,母親一看,只怕就要露餡!段可茹並不打探,一個人撥弄着牀榻上的流蘇玩兒。
邱氏看罷紙條,與世無爭的臉上,溢出怒氣,“皇后當真是好歹毒的心腸,若她計劃成了,太后只怕不會如此保你,屆時……”
“容霜,你這麼些年,旁人只當你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卻沒人知曉,你在這後宮裡,受了多少委屈!”
邱氏眼中,隱隱有了溼意,寧妃伸手拭去,瞧了一眼旁邊的段可茹,只見段可茹早早的裝作睏倦,倚在牀榻上睡着了,寧妃遣了丫鬟,將段可茹安頓好,丫鬟婆子們都退下後,寧妃平靜道,“長姐,以往都是我錯了,只以爲有了皇上的寵愛,不窺探中宮之位,便可偏安一隅,我本分多年,太后想必喜歡我這一點,只如今,若不是這無名紙團告知,我早身首異處!皇后這般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今日一計不成,定有二計,我一味忍讓平衡,卻是再沒有用了!唯今之計,只有同她鬥一鬥,爭個高低了!”
“長姐近日也是這個意思!在將軍府,本不屑與那些個女人爭奪什麼,卻不料想,連下人都敢欺負到茹兒頭上來,你我姐妹,合該醒醒了,若此時不爭,旁人都以爲你我好欺負,只怕身旁的人都不好過!”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透過寧妃的局,邱氏倒是看清楚了自己眼下的處境,假寐在牀的段可茹聽了母親的言辭,不由驚喜。若母親能夠轉變對父親冷口冷麪的態度,憑母親的絕色,贏得父親的寵愛並不難。
重生一世,果然是上天給她們母女的機會!段可茹本還想聽下去,畢竟是七歲孩子的身體,睏意襲來,段可茹沉沉睡去,一夜無夢,醒來時分,寧妃和邱氏穿戴整齊,正對鏡梳妝打扮,屋子裡的丫鬟僕婦眼色極好,見段可茹坐起身,早有丫鬟笑盈盈上前伺候穿戴浣洗。
“茹兒,快同寧妃娘娘拜別吧,我們今日回府。”
邱氏見女兒起來,嘴邊展開一個舒心的弧度,段可茹如七歲孩童一般,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寧妃,道,“娘,不可以多留幾日嗎?”
段可茹話是這麼問,只是心裡卻明白,再過幾日,便是邱老太爺花甲之喜,府中此刻正爲了此事忙碌,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便是再聰慧,也不能在大人面前一直反常,叫人看出了端倪,反而不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