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見到龍建軍的時候,先是解釋了一下自己爲什麼要去王安順那裡買球,而不是在龍建軍這裡買。
“我是準備要贏錢的,龍哥的錢我不好意思贏啊!”陳驍說。
“哈哈,你要是輸得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收啊!不過老弟啊,你還是年輕,每個賭徒都會覺得自己要贏錢,世界盃這樣的賽事,你不可能也有內幕吧?”龍建軍道。
龍建軍知道,博彩公司的背後,可是一個個不容忽視的勢力。
要說假球這玩意兒,連足協、裁判甚至球員自己都沒轍,弄不好就會登上某版頭條:“XX球星/裁判橫屍街頭,身中N槍!”
而且龍建軍也聽說了,陳驍在王安順的場子裡是輸多贏少。
“小賭怡情嘛,我就是上次在菲色時光酒吧碰到了彬哥,才知道龍哥現在跟王安順這邊有點不對,我擔心我時常出沒在王安順的場子裡,惹龍哥不高興,所以才專程過來解釋一下。”陳驍說。
“老弟你說這話,就顯得我龍某人很小氣了。我們是合作伙伴的關係,那跟姓王的能比嗎?實話不怕告訴你,王安順仗着有個別叔伯撐腰,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要是給我拿到把柄,我分分鐘滅了他。”龍建軍說。
“什麼把柄?”陳驍問。
這一點陳驍是真不太瞭解,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總不可能拿着王安順的違法犯罪證據向警方舉報吧?
這樣的話,王安順可以分分鐘成爲警方的污點證人,反咬你一口。
龍建軍道:“就說這次外圍吧,我是想把他拉攏過來,大家一起把場子做大。外面的人就說了,各賺各的錢,我沒理由強迫;後來他王安順從我的會所裡挖了幾個招牌姑娘過去,外面的人又說了,人才競爭也是合理合法的,誰讓你工資開得低呢?”
陳驍“撲哧”一聲笑噴了,尼妹的,這也算人才?
“呃,你別笑。雖說幹我們這行的,有些手段見不得光,但終歸還是要講個道理的。王安順他奸啊,張口一個龍哥,閉嘴一個龍哥,我要向他開火,他倒成了外人眼中的弱勢羣體,顯得我不講道義了。除非……除非他先違背道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驍道:“那我要是贏了他的錢,他不肯兌現,算不算不講道義?”
龍建軍略微思索,道:“如果你是普通的賭徒,他不肯兌現你就活該。可你現在是我的朋友兼戰略合作伙伴,他要不肯兌現,我倒是有理由幫你出頭。問題是,你得贏多少他纔不肯兌現啊?你要真押那麼多進去,到時候輸了怎麼辦?”
陳驍尋思龍建軍這個人還可以啊,竟然還擔心自己會輸錢了。
等這一仗打完了,還是想辦法勸龍建軍收手改行,把一些關係修補修補吧,否則再過幾年嚴打,怕是要到監獄去探望他了。
陳驍點了點頭:“龍哥放心,我有分寸的。只是對王安順這個人不太放心而已。按理說,我輸贏個十萬八萬的,他也不至於賴賬吧?”
龍建軍道:“是啊,你不贏他個幾百上千萬的,他基本不會賴賬。”
陳驍假裝嚇得連連擺手:“我哪會賭那麼大?”
龍建軍道:“所以呀,還是拿他沒轍!”
跟龍建軍談過之後,陳驍的心裡基本上有底了。
不過俗話說得好,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他還是得時時刻刻的關注着龍建軍和王安順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化,同時,讓龍建軍投資一些獨立的小工程,進一步拉攏自己和龍建軍之間的關係。
數日之後,國家隊客場對戰馬兒逮夫,基於上一次10:1的戰績,國家隊獲勝的賠率相當之低。
陳驍原本想試着押比分的,可他是真不記得這一場的比分了。
只有一個把握:國家隊小組賽全勝。
所以,他一次性押了五萬塊錢買國家隊贏。
因爲陳驍上一次押的就是兩萬,再加上國家隊的勝率很高,賠率很低,所以陳驍這一次出手五萬沒什麼值得懷疑的,王安順欣然接受了。
再過幾年,別人都只能靠着國家隊輸球贏錢了,陳驍屬於少有的能夠靠着國家隊贏球贏錢的。
不過爲了表現出自己的賭徒特徵,陳驍必須留在酒吧看球,跟着那些醉鬼一起大聲的吶喊以及罵街。
由於比賽時間常常在傍晚的時候,陳驍就把接送顏蕎上夜校這事兒給落下來了。
事實上顏蕎現在配了車,也無需陳驍接送,可老是這個樣子,顏蕎心裡面也會有意見啊。
每次打電話,陳驍都說自己在酒吧看球,這讓顏蕎不得不產生懷疑——因爲她記得陳驍好像不喜歡看球的,而且跟他在一起以來,就沒聽他說過“足球”二字。
這麼一來,女人的通病就犯了。
顏蕎也會想:他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煩我了?
今晚,顏蕎就提前下課,開車來了菲色時光酒吧。
剛進酒吧,顏蕎就差點吐了。
這特麼叫一個烏煙瘴氣!
她見陳驍把上衣搭在肩上,桌上好幾個翻倒的空酒瓶,看着他跟那些酒鬼賭棍一起揮着手膀子,捶着桌子,還滿嘴髒話的罵“這個傻X”,“那個傻X”。
這些人哪裡是爲了看球的,分明就是爲了賭博而賭博。
顏蕎二話不說,拉起陳驍:“跟我回去!”
陳驍見是顏蕎,納悶道:“呃?今天這麼早?”
“跟我回家!”顏蕎大聲喊道。
“等我五分鐘,馬上就結束了!”陳驍道。
旁邊那些跟陳驍一來二往比較熟悉了的球(賭)友,笑道:“賭場最忌諱有人打攪了,影響財運的你懂不懂?”
顏蕎白了那人一眼:“關你什麼事?我們輸得起!”
球(賭)友道:“這麼牛逼?你知道你老公押了多少嗎?別把五萬不當錢啊小妞!”
顏蕎一聽,臉色瞬間就變了:“五萬?陳驍你押了五萬??”
老實說,以陳驍現在的身價,五萬塊是輸得起的。
可這是錢的問題嗎?
性質已經變了好不好?
顏蕎不由分說的把陳驍往酒吧外面拖拽,可是她哪裡拖得動?
惹急了顏蕎也會撒潑,搶過陳驍肩上的外套又打又罵,惹得周圍的人一陣笑話。
有笑顏蕎是個母老虎的;
也有笑陳驍家風不嚴,約束不當的。
好在這一場比賽很快就結束了,看着陳驍從王安順的手裡接過賭資的時候,顏蕎才真正相信陳驍是押了五萬塊錢進去。
出了酒吧,兩人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這一次的沉默,心裡面可就沒那麼踏實了。
陳驍很想告訴顏蕎真相,可是怎麼說?
告訴她,我是一個重生者,我知道所有勝負,我最終會贏一大筆錢,然後在東業集團的股東大會上提出增資,進而掌握更多的持股量?
不管是輸贏的概率,還是戲份的真假,都要基於一個前提:我是重生者!
這特麼能說嗎?
不怕地球爆炸,宇宙重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