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衆人或是攪和的心, 並無將其真的論處,當她真的倒在了地上時她們倒是慌了手腳。
“這,這可是怎麼了?都沒說幾句何必都當了真?!”陸莉莉不明所以的說着, 似是不關己事。
“怕是嚇了過去吧!可不是虧心事兒做了多了!”簫笙竟是與着陸莉莉同話, 反正她以後在簫家亦是不受待見的主兒, 又何必說甚的好話。
“將她先關進後柴房, 等傑兒回了再做定論。”簫仲畢竟看中簫傑, 加上他近日如此的長進,日後可少不了他的好,說罷欲將離開。
“可別啊老爺。”這被大夫人突然喊住的簫仲回過頭看着她, “老爺,這傑兒只是個孩子, 知些個甚?若不是這個小賤人成日的在傑兒的枕邊灌些迷湯, 傑兒怎會這般的看中與她?何況, 傑兒本就是一個心軟之人,待果真的等了他回來, 可不是央求您放過她?這般的大罪,哪能這麼輕易的饒恕?若是被外人聽了去,可不是要說我們簫家不正家風?”
這李清桐平日便是不將她放於眼中,實話她也不是一個愛斤斤計較的人,可她竟幾次三番的朝着孃家跑, 每次都是那麼驚天動地, 若說是不知實屬不可能, 光是府上丫鬟們平時閒說的就不少了, 可是隨便的很, 待聽了她有了身孕,更加是放寬了政策, 那日竟聽說衣衫不整的便衝出了府邸,好些人都告着她的狀,說她偏着她的心,她亦是不理,可如今她居然這等的放肆,欲將她的顏面往哪裡放?
“娘,弟妹異或並非有意,怕是實屬無奈之計,當下可不是論者誰的不是,須得快些叫個大夫來,這嚴冬臘月的,地上可是失了心的涼。”聽了大夫的話,簫宗說不出的欣喜,這李清雅的孩子怎麼流掉的,他心裡有數,李清桐並非傻人,怎會做出這等的傻事,定是眼紅之人犯下的罪,既然不是她做的事兒,他當是不能由着她們添油加醋,且是要爲日後考慮的。
“法不容情!”大夫人說的斬釘截鐵,暗恨着簫宗的不出息,怎就不比簫傑吃得開,現正是巧機妙時,怎能就此放過?
“此事教與夫人處置吧。”畢竟他是不想當壞人的,簫傑對着這女人的心思他是瞭然的,可不就如着自己當年對着三夫人一般?別人若是真的揹着他將這人處置了,指不定會做出甚的出格的事兒來,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敢將他母親的死因告訴於他,不是不敢,實在是實屬自個兒無理,滲的慌,說罷他便離開了。
“將李清桐拖進柴房關着,聽候發落。”大夫人這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不敢吱聲了,畢竟李家現不比簫家,皇上大了,越來越不好忽悠了,太后並不是皇帝的親母,沒有一把屎尿的將他養大也就算了,連着血的濃度都不一樣,干政已經讓他幾度的不滿,三令五申說是‘清貴’誰還敢多‘外戚’的嘴?其實說到底就是女人那方的勢力不能太強,強了多了就要削落了。
看着這本是與着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被狼狽的拖出大門時,三夫人忽地的傷感了起來,想當時自己進門的時候,他的母親曾就被如此的作踐過,爲了此事,想那簫仲亦是與她吵的不少,後不少日便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教她好一陣的難過,如今這等的事兒再度的再他的身邊發生,想他定是深愛着這個女人的吧,亦或着在如此的深府之中,他唯一的牽掛便是她了,不然那日日被如着泰山般的朝事壓着,爲何還要拼着回來?可不就爲着看她一眼?真是作踐啊!
話說這李清桐被關在了柴房,日夜不得安生,排着見她的人竟是比往日加起來還多,當然,裡面少不了五顏六色的諷刺與真正純色的擔憂。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待在這麼骯髒潮溼的地方,似乎連着空氣中都有着吸不完的灰塵,到處都是黏糊糊的東西,看不清具體是什麼。
起初還有人將飯菜從那巴掌大的窗戶中丟些進來,隨着窗戶的打開與關起,她似是還能知曉白晝的變化,儘管那被沾了髒東西的食物是多麼的可憐,可是她還是會勉強吃些,不知是爲了自己撐着還是爲了他撐着,隱隱的,心中竟會想到,他若是知道自己真的懷孕了,會不會很開心?或是知道自己受到了如此的折磨,會不會很心疼?!
摸着自己小腹,她能牴觸那那一團硬硬的肉球,竟稍稍的有着一絲的心安,從未想過自個兒成了孃親的樣子,將她抱在懷中,看着她熟睡的樣子,該是幸福的吧!清桐想着,不禁的揚起嘴角。
“少奶奶,少奶奶。”這一聲壓低了的聲音,是瑞子,想她定是急了去了,今日怕也是逃了出來的吧,清桐這樣想着便準備朝着窗口走去,可此刻自己的身體卻有着千斤重,好不容易纔站了起來,踉蹌着摸着牆邊朝着聲源走去。
“瑞子,你可是怎麼來了?”
“奶奶,您受苦了。”那孩子說着竟梗嚥了起來,想也是嚇壞了吧!似是這府中,就她待她最近了。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她竟忘了自己的不適。
“奶奶放心好了,只要三少爺一回來,瑞子就將這事告知於他,大夫人一直關着瑞子,若不是張管家心好,瑞子恐是要餓死了。”外面的人兒說的可憐。
“瑞子,是清桐連累着你們了。”她低聲的抱歉,實者還真不知有沒有機會活着出去。
“奶奶這是說的甚話,等奶奶出來了,瑞子還是會服侍在您的身邊的。”
“你且快些回去吧,勿將人看了去,我這一切都好。”她堅持如此。
“好,那瑞子就先走了,那方怕是有人來了。”
“恩。”清桐答應着,既而聽着腳步聲漸去。
“三少奶奶。”這一個剛去一個又來,今兒夜裡還真是熱鬧了,不曾想她在這簫家還是有人惦記着的,這回這人便是徐靜。
“三少奶奶。”外面的人兒怕是沒有聽到裡面人的回答,便又喚了一聲。
“我在。”她低聲的回着。
“奶奶,我給您送了些吃的東西,還有一些被祿,這柴房的窗子該是能打開的,您身子弱,可不能凍着了。”待那外面的話音一落,那扇一開便吱吱響的小窗戶居然真的被掀起了,既而透過月光,她看見將一大包東西扔了進來,那股子熟悉的湯藥也從下面的小洞裡推了進來,看着這樣的場景,清桐直接就懷疑,這裡哪裡是柴房,明明就是專門囚禁人的地方,如此的陰暗潮溼,那是是柴房該有的格調?
還是熟悉的湯藥味,這丫頭總是這樣的體貼,若是自己嫁的不是簫傑,定是會撮合他們倆,想着她不禁的低下了頭暗自嘲笑着自己的風趣。
“奶奶,怕是您不知,進了這屋子的人都是沒有出去的。”這話一出,清桐不覺得恐慌起來。
“這是何意?”
“奶奶,您有所不知,明兒裡簫府上下都是相敬的很,可暗裡誰不知大夫人歹毒的,只要是關係名聲的女人都會被關進這個柴房裡,我們不便多說什麼,怕是惶恐了誰,可奶奶是善人,三少爺亦是對您情真意切,若是您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怕是他也不好活。”這前面的話雖是不知真假,可清桐明白,徐靜對着簫傑的情義是沒有假的,都說這大愛無私,難不成果真如此?!
“我若真的走了,那就真的關係到名聲了,這讓夫君以後怎麼好過,孃家那頭更是說不過去。”說着,她開始嘲笑自己居然能睜着眼睛說着這樣違心的話,曾幾何時自己爲那風光的李家想過,名聲一詞更是大雅之人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細想想,自己竟是捨不得離開他。
“三少奶奶便是要想仔細,可是有多少人因着名聲丟了命的,徐靜跟了少奶奶自是爲着少奶奶考慮,這方怕是她們早就想好了法子,少奶奶還是保着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外面的語氣委婉,似是懇求。
“罷了,你先回吧,被夫人知了你逃了出來當是要罵。”
“那徐靜先走了,請三少奶奶三思。”這話說完又是怏怏的遠去聲,剩下的只有繼續的黑暗與孤寂,害怕。
她早該離開了,可卻爲了什麼一直拖到現在,甚至忘記。她早該離開了,是什麼讓她漸漸地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以至於黑夜的長河永無止境的圍繞着她,慢慢地磨損她的心智,慢慢地她開始怨恨自己爲什麼留下……
她沒有吃東西,因爲這些食物似乎都不太合胃口,光是味兒都能讓她作嘔,可吐了半天卻又什麼都沒有,已經一連好幾天了,除了徐靜每日晚上都送來的清湯,她什麼都沒有吃下,起初還可以起身,可是現在連着眼睛睜着都覺着費勁,是不是要死了!她這樣想着,慢慢地合上眼睛,想慧子過的應該好吧,與着自己合意的人過着沒有任何干擾的日子,多麼的幸福,若是自個兒那時狠下心與她一道走了,想定也是過着郎情妾意的生活吧!
他還是沒有回來,儘管徐靜每日都來勸她離開,可她始終因着一絲的執念,遲遲的不願鬆口,可這樣的等待真的好漫長,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與着曾經被關在過這裡的人一樣的下場,想到這裡,她將自己蜷縮的更緊。
待那日回府後,簫傑一直被形式軟禁,皇上千方百計的以國事要商留他在宮中,無奈之下他便明說了自己對於此種做法的不滿,那皇帝倒是也奇怪,竟有意無意的避開此話題,再以國事堵口,最後竟讓簫傑有口無言,好死不死的在宮中待了好幾日,最後實在無方,便說出回府中與舊人小絮,怕是皇帝實在不好意思了,勉勉強強默認了。
“怎會只有你在此?少奶奶去了哪裡?”見只有瑞子立於堂前,那臉上的表情嚴肅,簫傑漸漸地不安起來,可是清桐出了事?
“奶奶,奶奶去了孃家,說是因着其兄的事兒,可是剛走的,三少爺可真是不巧。”瑞子說着去到桌子的旁邊倒了一杯水,既而遞到簫傑的手上,“奶奶說去去就回,少爺可先等着,這自宮裡一路趕回來,想也是累了吧,要不少爺先去裡屋歇着,待奶奶回了,瑞子便立刻告訴少爺。”
“她可有說出了甚事兒?”簫傑仍是疑惑。
“奶奶沒說,可當不是什麼壞事兒,奶奶可是笑着離開的。”
“哦。”想她說的也是,既是笑着離開的,當不是什麼壞事兒,既是她說去去就回,那也是快了吧!自己亦是幾天都未睡得好覺,要補補的,於是他想也沒想的朝着裡屋走去。
待他再次醒來,以至黃昏之時,朦朧中她似乎回了,可再看四周根本沒有她回來的跡象,仍舊空空蕩蕩,於是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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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醒了,那先用餐吧。”仍是隻有瑞子。
“少奶奶還是沒有回嗎?”簫傑似乎沒有聽見她說些什麼,只是一直看着那安靜的大門,很是落寞。
“少爺不說瑞子倒是忘記了,少爺休息那會子,奶奶稍了口信回來,說是今兒不回了,挨着天黑怕是路上行不通,待明兒早再回。”這番話讓簫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本就是爲着見她一面才那番的欺瞞宮裡,自己亦是連着時間都掐不住,指不定馬上就召他回了,如今她又遲遲的不歸,這可如何是好?
“那我等着便是,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去忙你的吧!”說罷他便再次回屋,細細地想着這些日子,竟愈加的離不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