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將計就計一

待送走了簫家的來客, 簫傑又回到了屋子裡,見清桐還在鏡前梳妝,那烏黑的長髮安靜的伏在她的身後, 他不由得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木梳, 替她梳了起來。

“夫君, 剛可是誰家來了人?”見他微戚着眉頭, 似是又添了煩心的事兒。

“只是簫家那邊送了幾名女工, 我讓靜兒安排了去。”他簡單的說着,卻讓清桐覺着不簡單。

“可無別的事兒了?”她或許想知道些什麼,可卻不知從何處開口。

“夫人。”他爲難了, 畢竟這一樁事兒還沒有甚的頭緒,亦是找不出一個適當的黃鼠狼拜雞的理由, 若是平白的說了, 可不是給她平添了憂愁?可若是不說, 這日後他可是不在的日子多,即便是爲她做了防護, 可又豈能面面俱到?想來想去,還是護她周全的好,於是他打算用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策,將她全權的護在內,“這往後的日子, 或是有些個無聊的下人在你的面前指指點點, 不過夫人放心, 無論她們做出甚的出格的事兒, 都不會傷及到夫人, 夫人也千萬不能因爲她們的話失了雅興。”

“可是夫君簫家的人爲夫君操着心呢!”清桐的話讓本爲她梳妝的簫傑頓時啞口,聰慧如她, 他既是這樣說,那麼門外聽到的簫家人的聲音,便有了解釋。

他忽地的笑了,那頓住的手,繼續梳着那根根長髮,坦然舒展的眉頭,在她的面前,放的釋然。

“夫君,清桐是不是讓你難爲了。”她總是覺着,自己在他的身邊讓他心有餘卻力不足,這被迷霧包裹的男人啊,事事纏身,不怪在睡夢中都戚楚着眉頭。

“夫人無需去管這些,只將自己活計好就是。”他不希望她有這樣的心思,這樣會讓他不安,於是寧願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好好活着就好,這最後的一寸淨土,他不想被任何人踐踏,所以即便是力不足,他仍然用最大的力量去護她周全,只有她的笑容,才能讓他安然入睡。

“夫君也不要太爲難自己了,若是真的累了,就放下所有,也安然的度着。”她的話如盈盈春風,蕩得他心都暖了起來,剎那間的,他似乎真的不累了,可是能安然的度着?他忽地的笑了起來,會的!他肯定的回答着自己,會有那麼一天的。

午後,這也是清桐來了沐府的第一個午後,她還沒有參觀過這裡的院子,雖然說這個府邸按着簫傑的話說應該是她的。

“靜兒,這是去哪裡了?怎都一直不見你?”等了她好久,終得在見到她時假作的埋怨起來,現在的她與徐靜,已經不比當初了,該算成是情同姐妹,還是生死之交?反正就是那個不想瞞着心事兒的人吧!

“奶奶一直關着門,我怎好打攪?”徐靜也是放得開,竟與她玩笑起來。

“莫不是靜兒看不過?”她怎能忘記戳她的短?

“奶奶真是想靜兒不好過,明知靜兒不是那意思。”徐靜被她這麼一說,忽地的氣白了臉。

“哦,都怪我不好,我怎能忘記,靜兒可是另有所屬的。”見她堵着氣,清桐當是不放過她。

“奶奶若是再這般說,靜兒可是要生氣了。”那本來氣百了的臉,忽地的又紅了起來,猶如熟透的蜜桃,好不叫人發笑。

“既是靜兒不讓我說,那我便不說了,留着你們的情話夜裡挑燈吧!”她說着,徑自朝着屋外走去,絲毫不顧及這方已經氣煞的人兒。

徐靜自那次的信件不小心被她看見以後,她便有事無事的揭着短,生怕別人不知的,可讓徐靜氣的直跺腳。

沐府的花草是簫傑命人種得,因着四季的交替,這裡的花草也跟着交替起來,除卻那些到處都有的小雛菊,冬天顯然也是熱鬧的,因爲臘梅花還會迎寒而立,她不得不佩服簫傑了,即便是臘梅,也分早與晚,連着顏色都競相的不同。

“靜兒,聽說臘梅也是會結果的吧?”這還是她在李府的時候,冬季與着姐姐們一道去看初冬雪景的時候,清雅提及的,她說臘梅是會結果的,只是遇上的少而已,就像是鐵樹的花兒,幾十年才得一遇。

“是,三少爺兒時便喜歡臘梅,故纔在此栽了這麼多的臘梅樹,三少爺是懂臘梅的人,他所種的每一顆臘梅,都是會結果的。”徐靜笑道,對於她的問題,她早就瞭如指掌。

“那,這些種子可是要如何去種呢?”果子,她是沒有見過,就更別提種植了。

“臘梅的種子要到明年的夏末纔可採摘,倒時泡了便可隨時種了,播種的時間很長的,一直到第三年的春季,故,播種的時兒不同,那開花的時兒也是不同的。”她耐心的解答着,因爲在這寒冷的冬季,這樣花下的對語,顯然已經成了畫一般的淡然,況且,她似乎喜歡上這樣的對話方式了,或許,她已經在心裡默認了她了。

“這般說來,明年的夏末,我們便可採了這臘梅的果子?”她說着,笑了,似是已經置身那地兒,使得邊上的徐靜也跟着不禁的想象起來。

“倒時可是別介忘記告知我,我可是要親自來。”清桐說着,輕輕地撫着那盛開的臘梅花瓣,隱隱的香味毫無芥蒂的闖進了她的鼻間,那讓人倍感舒適的問道,存了多少人對春季的盼望,使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可是別記掛了心上,奶奶若是記不得,三少爺怎的都忘不了,每年那時,他可是興趣着呢,都當成了大事做着。”徐靜笑着提醒。

“哦。”清桐明瞭的點點頭。

“那方,還是別去了。”忽地的,徐靜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拉住一直朝着北院走的清桐。

“怎的了?”清桐知她是何意,不由的嘆了口氣,還真是簫家的人,連着思想都不是一般的一致,都想將她圈在一個不透風的門裡,然後看着他們在門外廝殺?不,她做不到,至少,她要知道門外的人是絕對安全的,或者說,是絕對能自保的。

“靜兒,有些事情,我該知道的,或許,能對你們有着很大的幫助,這總比我被矇在鼓裡好,你們又能護我到何時?”她的話,讓徐靜猶豫了,對,她是該知道的,畢竟她們是被分開的,這樣的相依的人,怎能一個被關在門裡,另一個被關在門外?想着,徐靜慢慢地放了手。

這後院雖是嘈雜聲一片,可卻分工明確,丫頭們都在有序的做着事兒,本是談的大方,可見她來了,都不由得拘束了起來,紛紛閉上了嘴,接着,只聽到掃地洗衣的聲音。

當然,在這些人羣中,總有刺眼的,毫不避諱的,她直直地看向那在角落的五人,似乎也是在一剎那的,她們也正看向她,可不知是錯覺還是眼花,她們似是被懲罰一般的恐慌,那惹人憐憫的眸子,讓人不由得覺着自己的做法過分了。

“三少奶奶吉祥。”

“三少奶奶吉祥。”

“見過三少奶奶。”

所過之處,慰問聲一片,她沒有回答,便是直接走到了她們的身旁。

“怎能讓妹妹們在此做着粗活呢?”清桐說着,拿過了黛兒手上塗滿皁角的長袍,既而將她拉了起來,因爲,這洗衣服,她根本就一竅不通,光是皁角打點的位置就是不對,所以不是有人別有用心安排來的嬌小姐,又是誰呢?

“瞧瞧,夫君也真是,總不能因着一人對其二哥的不滿,就將你們都給拖累了去,多不公平啊!”說着,她便親自去到井邊將那打好的水端了來,示意她將手洗了。

“妹妹叫什麼名字?”清桐柔聲的問道,她的笑,真的很美,純潔的就像盛開的雪蓮,沒有一絲的雜質。

“奴婢名叫黛兒。”這柔聲細語的,直叫人心都跟着軟了起來。

“黛兒妹妹,真是苦了你們了。”這一善良,還如何得了,那女子本就是顧盼生輝,秋水粼粼的眸子,忽地的灌滿了淚水,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晶瑩的珍珠,顆顆滑落,好不叫人心疼。

“妹妹可是別哭了,夫君也知自個兒錯了,這不都讓我來向你們道歉了麼?”清桐說着,用袖子失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將她那散落下來的髮絲別緻耳後,既而悔意的安慰道,“夫君已經備人安置好屋子,你們現便可搬了進去,若是無它意,想他過幾日,想得通了,便會來看你們了。”

“姐姐,都是我們不好,可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是簫老爺與公子們執意如此……”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女人該是不能獨佔一夫的,還願姐姐們以後與我一道好好的伺候夫君纔是。”說着,她別過頭去,那悲慼的淚水不禁的流了出來。

“姐姐可是別介,這若是讓三少爺知了去,更是對我們姐妹幾個不滿。”她沒有想到,那一張冷酷的臉,居然還隱藏着一顆溫熱的心,這個叫作簫傑三少爺,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何如此出爾反爾,這樣一來,倒是讓她們措手不及,又見眼前這個葬身深宅的女人,她只能爲她的善良悲慼。

“只是妹妹們不生氣就好。”她柔軟的話語,淒冷的眸子,讓站在身邊的徐靜目瞪口呆,這三少奶奶怎的還能如此的作演?她倒是不知道。

出了後院,她便帶着她們來了隔間,這是沐府招待貴賓的地方,也是沐府的一個重區,這方院子在最西邊,故只有一扇門,進出一致。

“這兒的屋子有十三間,妹妹們喜歡就自己挑,我都是命人打掃過了的。”清桐說着,還特地將那黛兒拉至桌邊,親自爲她倒了茶,遞過去。

“姐姐可是不生氣?”這一點,她是懷疑的,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分享,可見眼前的女人對着簫家三少是深深地用情的,所以她這般的討好她,定是有目的的。

“清桐說實話吧,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沒那必要瞞着。”說着,那悲慼的眸子裡,又灌滿了淚水,叫人好生的憐憫,只見她低低的嚅囁着:“夫君說了,若是我待你們不好,他便會待我也不好,清桐沒有法子,在這沐府,清桐不懂姐妹們的相處之道,還望妹妹們日後多多的照顧。”

原來如此,果是柔弱的女子,不怪簫傑拿了做正房,因着其不善妒的個性,哪個男人不喜歡?這樣一來,先前有人對她說的簫傑對李清桐的死纏爛打也是有了依據。

“當是如此,妹妹對此地兒也是不熟,姐姐比妹妹來得早,也望姐姐多多照顧呢!”黛兒的脣邊,一抹黑色的笑容,綻放的肆意。

“這是哪兒的話!既是如此,我們便要相互照顧。”她說着,那純白的笑容,更加的純潔。

接着,她幫着她們收拾着物件,這位沐府的女主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與着其一道進進出出,有說有笑,不知的人,還真以爲是親身的姊妹,如此的親密無間。

不過,這方清桐的事兒,無論是做着什麼,都會有人向着那方報着,在聽那人詳細的描述了經過之後,簫傑不禁地緊皺眉頭,她如此之作,可不是要給他平添麻煩?本來她只要好生的呆在自己這處,後院那方他便可控制,可是如今那幫女人被她忽地的擡高了身份,這將意味着在沐府,她們無所禁忌,那他還要如何的護她周全?

“她可還有說些什麼?”簫傑仔細的想着,可卻怎麼都不知所意。

“沒有了,只是奇怪的很,那些個女子居然能與少奶奶情同姐妹,互訴情忠。”他盡所能的描述着她們在一起的場景,這樣的結果完全是簫傑沒有預料到的,也令他更加的吃驚,他的夫人,這倒是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少爺,徐州那方有急件!”剛忽地出去的人,現在又忽地的回來了。

“快,快讓他進來。”簫傑迫不及待的說着。

“爺!”那是那人,只見他滿身狼狽,似是剛與人交手,面容愁楚,簫傑不禁的皺眉,連忙問道:“可是江峰出了甚事?”

“徐州知府已死,我們只拿到了賬本,還有就是各縣衙的縣官的口供,徐州近三年都沒有發過大水,何來賑災一事。”見簫傑戚眉沉默,於是來着繼續說道:“這方的人似是知了您派江峰去到那方調查,我們被人暗殺了七次,江峰重傷了。”

“那他現在何處?”聽了他的話,簫傑緊張的問道。

“我們正將他放置在一位老者家救治,現在仍是生死未卜。”那人說着,不禁的低下了頭。

“我要去徐州。”他忽地的說道,接着就準備出去。

“爺,不能去啊!”只見那人忽地的將他拉住,“您若是去了,定是會被不停的追殺,既是徐州地方,那方知府縣衙定是早已被那人所收,去了也是無濟於事,平添死傷,再說了,您若是死了,誰來爲我們討回公道?”這一語中的,是的,如果他也死了,誰有那個能力爲他們或者說爲自己討回那公道?所以他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去,去查上回可是誰將此事上奏皇上的。”這人即能上奏,便有能力將這筆鉅額撥款侵吞。

“不用查了,只有丞相大人有庫銀的手函。”

“喬丞相不是這樣的人!”簫家與喬家來往密切,誰人不知喬丞相不問世事?從來不躺渾水的人,皇帝也是看中他這一點,便將開放庫銀的手函交了給他,更何況,他何苦做出如此讓人作疑的事情來。

“可是徐州的奏子就是喬丞相遞上的。”來者肯定的說道。

“賬本呢?”簫傑即刻問道。

“賬本我們早已查過,喬丞相每年都在暗裡颳着地方的碎銀,可嘴裡說是碎銀,哪個府上縣上不要交出幾十萬兩的銀子?縣官若是拿不出,也只能拿百姓動刀。”來者憤憤地說道,想他父親當年,還不就因他而死?

“誰願意從自己的口袋裡掏錢?”管家沒好氣的說道。

“不想喬丞相竟是這樣的人。”簫傑不可置信的說道:“還真是清水裡也有魚啊,竟是能比簫家掩的都好。”

“當是如此,不然怎能做上丞相這個位置?可是要會掩的人。”

“既是知了真相,那便不用擔心了,且是要即刻派人查查別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喬丞相一人可是否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着,他朝着案几走去,“徐州似乎已經不是一年鬧災了。”他突然想到。

“豈是徐州?德州以及兗州,都是鬧災的重地。”來者如實的說道。

“那就去重地查,我就是要看看,倒底是他收的快,還是我查的快。”說罷,他即刻起身,“徐明,現在就去面見皇上。”

“可是爺,現在已是深夜,宮門不得開的。”徐明急忙告知。

“可是我有這個。”說着,他將腰間的玉牌拿出,來人皆是一驚,只見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是我們的交易。”他的江山,他來維護,只要給他穩定的生活,他答應了這個交易。

23.此情可待三9.父母之命九38.何處是歸家?三40.何處是歸家五27.此情可待七16.冤家路窄六46.將計就計一31.復此佳人驚了誰?一21.此情可待一21.此情可待一26.此情可待六35.復此佳人驚了誰?五19.冤家路窄九26.此情可待六34.復此佳人驚了誰四2.父母之命二24.此情可待四20.冤家路窄十22.此情可待二11.冤家路窄一16.冤家路窄六29.此情可待久11.冤家路窄一18.冤家路窄八4.父母之命四5.父母之命五9.父母之命九23.此情可待三40.何處是歸家五39.何處是歸家?四16.冤家路窄六18.冤家路窄八38.何處是歸家?三29.此情可待久41.山重水複疑無路一38.何處是歸家?三15.冤家路窄五39.何處是歸家?四37.何處是歸家二25.此情可待五15.冤家路窄五33.復此佳人驚了誰?三45.山重水複疑無路五38.何處是歸家?三8.父母之命八2.父母之命二10.父母之命十23.此情可待三42.山重水複疑無路二41.山重水複疑無路一6.父母之命六10.父母之命十20.冤家路窄十16.冤家路窄六38.何處是歸家?三21.此情可待一15.冤家路窄五32.復此佳人驚了誰?二23.此情可待三32.復此佳人驚了誰?二20.冤家路窄十34.復此佳人驚了誰四18.冤家路窄八36.何處是歸家一12.冤家路窄二29.此情可待久25.此情可待五28.此情可待八10.父母之命十35.復此佳人驚了誰?五6.父母之命六36.何處是歸家一4.父母之命四1.父母之命一11.冤家路窄一38.何處是歸家?三7.父母之命七40.何處是歸家五6.父母之命六3.父母之命三26.此情可待六13.冤家路窄三35.復此佳人驚了誰?五31.復此佳人驚了誰?一16.冤家路窄六33.復此佳人驚了誰?三45.山重水複疑無路五31.復此佳人驚了誰?一39.何處是歸家?四4.父母之命四45.山重水複疑無路五9.父母之命九10.父母之命十2.父母之命二5.父母之命五24.此情可待四29.此情可待久28.此情可待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