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無瞬三日後出發,他帶着豐稿皇家軍左翼的精英部隊浩浩蕩蕩的向西蘭山開進。
而與此同時,曾經住在那間寬敞背光房間裡的楚王府大少爺也不見了蹤影。
寵承戈失蹤,就連阿懸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秦知念坐在窗前,心情稍微有些疲憊與沮喪。
她忽然有一種哪裡缺了一塊的空落感。
薛天齊那裡她去了五次,每一次他都說寵承戈不在。秦知念猜測會不會薛天齊不想讓自己見寵承戈,所以才編謊話騙她?但是寵承戈呢?難道他也不想讓自己找到?
想到這裡,秦知念心裡越發的難受起來。
正在抑鬱當中,就聽見外面書棋叫道:“七姑娘回來了..”
秦知念聽說小七回來了,心情立刻提升了好幾個檔。忙掀了簾子走出來,親自出門迎接她。秦知晚帶着笑意,幾步走上前來,拉了秦知唸的手,道:“想着姐姐一個人在家怪孤單的,特意過來看看。”
秦知念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怎麼在楚王府吃得不好?還瘦了些?”
秦知晚忙在自己臉上摸了一下,納悶道:“瘦了嗎?大概是這衣服襯的……對了姐姐,上回說給你做的裙子,我今天給你帶過來了。姐姐先試穿一下,我先去一下四姨娘那裡。”
秦知念點了點頭,命點翠接過丫頭手上的一個紅色包袱。
進了房,命點翠將包袱打開。將那件裙子抖開,只見這件衣裙流光溢彩,色彩十分漂亮。就連話不多的點墨都忍不住感嘆道:“好漂亮……”
點翠更是立刻就慫恿秦知念道:“姑娘快穿一穿試試……”
秦知念笑了笑,將自己外面的小襖脫了,又將下半身的過膝裙也裉了下來。纔將這件裙子套了上去。尺寸是按照秦知唸的身材做的所以十分合身。只是不太適合這個天氣穿。如今是早春,這件衣裙最少也要等到四五月份才能夠穿出門。
它的花色十分精巧,規則中又透出些不規則來,閃閃發亮。寬袖長裙,腰身收得極細。秦知念張開雙手回過身來,問道:“如何?”
點翠點墨齊齊地點頭讚道:“真好看。”
秦知念微笑着點了點頭,坐下來敲了敲桌子道:“那我今日就穿這一身,去化縣去看看浮水。”
“今日?去化縣?”點墨聽了,忙伸手貼在秦知唸的額頭上,“姑娘你沒事吧?這天兒多冷啊,姑娘哪能穿這麼單薄?”
秦知念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裙襬,但笑不語。
她這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立刻引起了點翠的極大好奇心,問道:“姑娘,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秦知念挑了挑眉頭,依然不說話。
等到秦知晚從四姨娘那裡迴轉來,秦知念才拉着她偷叢的耳語了一翻,秦知晚聽了,大吃一驚道:“你確定?”
“你們先下去罷。”秦知念示意房裡的丫頭們先下去,待房中只剩下了兩姐妹後,秦知念才道,“以我的猜測應該沒錯。薛大夫如果真的不知道寵少爺的蹤跡,他會很着急。可我每次去問他,他都一臉淡定。我懷疑,寵少爺被他藏起來了。”
秦知晚聽了滿臉不解,“可是,他好好兒的爲什麼要將寵少爺藏起來?就算是他要藏,難道寵少爺沒有自主權嗎?他就這樣傻傻地讓人藏着?”
秦知念沉了臉道:“所以我猜想,寵少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秦知晚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低頭想了半日,問道:“他會出什麼事?”
秦知唸的猜測並不是沒有理由,若沒有任何事發生,寵承戈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玩消失。況且他們之間還有約定沒有實現。
他出了什麼事,秦知念隱隱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方便對秦知晚講。只道:“正好你今日來了,幫我一個忙。”
秦知晚點了點頭。
兩姐妹收拾了東西,秦知念梳了個新發型,甚至破天慌地化了個精緻的妝。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一掃之前的萎靡氣息。就連秦知晚看到了,也不由得被她的光彩驚得一愣,忍不住笑道:“姐姐打扮起來真是驚爲天人。”
秦知念捏了捏她的臉,牽着手一起出門。點墨追上來,強行給秦知念蓋了一個披風道:“好歹也要擋一下風,就這樣出去定要感冒。”
秦知晚伸手大替秦知念把披風繫緊了,又把自己手上的手套取下來一隻給她,才上了轎子。
兩人先是去了楚王府安排了一翻,才又僱了一輛馬車向化縣出發。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薛天齊不在,院子只有浮水一個人蹲在牆腳。大抵是累了,在這春寒料峭的日子裡,她抱着肩膀蹲坐在籬笆牆腳。臉龐埋進了膝蓋裡。
秦知晚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浮水,頓時同情心四起,就要去問她。秦知念忙拉住秦知晚,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緊走幾步上前去,將披風輕輕地系在了浮水的身上。
“她什麼時候才能好?”秦知晚問道。
秦知念搖搖頭嘆道:“連薛大夫也說不準,藥物治療作用不大,這是心病。我也不知道有何辦法能讓她清醒過來。其實..”
秦知念稍稍沉默了一下,繼續道:“其實每一次想起五姐姐,我總覺得……我們是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咱們府上姐妹七個,除了大姐姐早早的嫁出了門,小時候大夥兒都在一處。雖有吵有鬧,誰曾想到最終會是個如此結果呢?但……我每次一看到浮水的模樣,想起咱們被打成重傷。我就止不住對自己親姐姐的恨意。”
“姐姐……咱們一處好好的,不就行了?你不是還我嗎?”秦知晚癟了癟嘴,想起秦知瑤忍不住罵道,“她去蹲監獄那是活該!”
“三哥哥在外做生意,二哥哥去上了學堂。五姐姐的事他們還不知道呢,將來他們知道了,不知又要鬧成何樣。”想到這裡,秦知念不由得又是一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