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書房之爭
“姑娘,這是門人呈給您的請帖。”
元意正在書房臨摹字帖,櫻桃拿了一封大紅燙金請帖遞給她,擱下筆,打開一看,卻是永寧伯府上的帖子。
蕭恆今天沒有出去,而是在一旁看着元意練字,他順手拿過來一看,立馬就樂,“原來是永寧伯府上的。”
他的表情有異,元意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永寧伯是當初是靠軍功馬上封侯,世代席替,到了這一代已經降爲末等伯,若是再沒有些爭氣的子孫,怕是從此沒落。只是瘦死駱駝比馬大,儘管只是伯爵,但畢竟輝煌了好幾代,祖上還是開國功臣,其地位不是一般的新貴能夠比得上。
所以永寧伯府上的宴會,許多人家還是趨之若鶩,如不是有什麼門道,一般人還不夠格前去。元意能收到請帖,怕是看在蕭家的面子上。
偏偏蕭恆又開始拿喬,搖着摺扇,故作玄虛道:“能有什麼問題,既然收了請帖,你去就是了。”
元意吃癟,突然間很懷念他前一陣子鬧彆扭的時候,雖然沒個好臉色,卻不會像現在一副欠扁的模樣。
“不說就算了,明日我問大嫂去。”她雖然知道永寧伯府的發家歷史,但是深一點的東西就毫不知情了,這和她未出閣時不常交際有很大的關係,另一個,即是身邊沒有長輩提點,所以她當初才那般重視蕭恆的伯家婆媳。
誰知蕭恆卻是得意一笑,“她又沒收到帖子,你問大嫂也沒有。”
元意啞然,她倒是忘了,周氏的丈夫蕭恆的堂兄,如今也只是個未有功名的書生,就是她公公蕭陽,也只是正六品的主事而已。
蕭恆晃着手上的請帖,笑眯眯地湊在元意眼前,道:“意兒只需親爺一口,你要聽什麼爺都告訴你。”
他一臉垂涎地看着元意的臉,桃花眼中含情脈脈,發着綠光,活脫脫的一個登徒好色的樣子。
元意也被他這般飢渴的樣子嚇了一跳,微微往後傾了傾身子,這些天她來月事,蕭恆偏偏找虐,硬要抱着她一起睡,前幾天還好,到了後來,每天晚上身子都燙的厲害,餓狼般地盯着她猛瞧,害得元意做了好幾次噩夢,特別是每次醒來都能看到他黑幽幽眼珠子,更是把她嚇得半死。
只是蕭恆卻從來不懂看她臉色,看到她醒了就壓着亂啃了一通,到了最後卻只能慾火焚燒地抱着她繼續睡去。於是到了第二天醒來,各個都是睡眠不足的樣子,比真刀真槍地實幹還要精疲力盡。
所以說蕭恆此時的眼神元意實在太熟悉了,她不想引火燒身,連忙搖頭,義氣凜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熟知蕭恆卻哈哈大笑起來,捧着她臉,使勁地揉了揉,“意兒故作淡定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他啄了啄她的紅脣,道:“既然意兒氣節凌雲,那爺就不勉強你了。”
元意鬆了口氣,大白天的她可不像在書房發生些什麼沒節操的事情,於是她推搡了蕭恆幾下,“那就快起來,別粘着我。”
這廝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這幾天像個牛皮糖一樣粘着她,甩都甩不掉,煩人的很。
然而,她的手卻被蕭恆一把抓住,他的臉上掛上了反派的標誌性壞笑,“爺只是沒勉強你,但沒說會勉強自己啊。”他色眯眯地在元意的臉上揩了一把油,繼續道:“不管是強搶民女,還是霸王硬上弓的戲碼,都是爺的最愛。”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俯身含住了元意的紅脣,把她脫口而出的大罵吞進脣舌交纏之間,直到元意在他的挑撥下癱軟成一池春水,才抱着她放在書房的牀上,開始動手脫衣服。
元意回過神來,連忙逃開,瞪大了雙眼,氣道:“我的月事還沒完。”
蕭恆甩掉玉帶,長腳一跨,把元意撲倒在牀上,眯着眼,像一頭笑臉虎一般危險,“意兒不覺的這個藉口已經過時了麼?哪有人月事需要八九天,耍爺好玩是吧。”
元意頓時啞然,深深覺得擡起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她的月事在前幾天就完了,但是又不想蕭恆如意,故意說沒完,爲了逼真,她連月經帶也一直用着。蕭恆見她不似作僞,只好繼續忍耐着,只不過白天的時候一直都青着一張臉,蕭全曾偷偷向她告狀,說他快要被少爺打殘廢了,申請要養傷。
明明昨兒個信着,怎麼現在就突然開竅了。
似是看明白了她的表情,蕭恆陰測測地一笑,咬了咬她的鼻子,道:“意兒是在疑惑爲夫如何知道是麼?”
元意點了點頭,她確實像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給他普及了知識。
蕭恆埋頭扒着元意的衣服,“爲夫剛剛在書房看了一本很有意思的書,叫什麼來着。”
“《千金方》。”元意咬牙切齒地回答。
因爲好奇古代的女子保養養顏秘書,她曾收集了不少相關的書籍,《千金方》就是其中一種。此時難得大膽地解析了女子的生理結構特點,據此而製出各種保養美容之密,更甚者是著者頗爲推崇同房雙修之術,其中圖文並茂,尺度之大,連她作爲一名受了不少信息轟炸的現代人都看得臉紅心跳,更何況是蕭恆這個憋了許久的男人。
“沒錯,就是《千金方》。”蕭恆已經除盡元意最後一層障礙,看着潔白無瑕的玉體,他的眼神一暗,咬住了她雪白上的櫻紅,許久之後,才擡起霧氣氤氳的桃花眼,邪氣橫生,曖昧道:“真是一本絕世好書,意兒,你說是不是。”
元意咬着脣,一句話也不說,生怕忍不住漏出什麼聲音被門外的下人聽到。明明蕭恆纔是古代人,怎麼比她還要肆無忌憚,罔顧禮法。
讓蕭恆憋久了後果就是,元意整個下午都沒離開書房,直到天色發暗,她才幽幽地轉醒。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披着裡衣顫悠悠地去了書桌,翻來翻去地找東西。
“意兒是在找這個嗎?”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元意連忙看過去,只見蕭恆抖着腿躺在一旁的榻上,手裡還揚着一本書,正是《千金方》。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元意磨了磨牙,森然道:“把它給我!”
蕭恆眨了眨眼,把它往懷裡一塞,“意兒這是遷怒?這可不是好習慣,這是一本好書,而且,它是無辜的。”他生怕不穩妥,還不放心地拍了拍,隨後才胸膛一挺,義薄雲天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罰你就罰爺吧。”
“蕭從遠,你混賬。”元意被他厚顏無恥的樣子氣得不輕,拳頭不停地往他胸膛捶去。
蕭恆大笑起來,抱住元意的腰,把她拖到身上,“意兒張牙舞爪的樣子也別有一番滋味呢。”
元意肝肺皆疼,無力地趴在蕭恆的身上,嘴裡還在不死心地呢喃,“蕭從遠,你混賬。”
蕭恆捧着她的臉啵了一下,縱容笑道:“意兒說什麼都是對的。”
比起耍無賴和厚臉皮,元意深覺道行不夠,只能沉心靜氣,對他的話選擇性忽略。
看着靜靜地躺在他身上的元意,蕭恆的臉色變得緩和,滿足地抱緊她的身子,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秀髮,眼中流露出他也未曾發覺的溫柔和寵溺。
躺了有一會兒,元意覺得蕭恆的身體硬邦邦地不舒服,抵着他肩膀就要起來。熟知她剛剛一動,就聽到蕭恆低沉的聲音喝道:“別動。”
元意心中一緊,警惕地看着眸色暗沉的蕭恆。
出乎她意料的是,蕭恆並沒有再做什麼,而是替她把鬆鬆垮垮的裡衣整理好,又抱着她回了牀邊,拾起衣服,笨拙而認真地替她穿起來。
元意心中一顫,別過了眼。
不久之後,蕭恆得意得聲音纔在她耳旁響起,“本大爺果然是英名蓋世,不僅會脫女人衣服,連給女人穿衣服都學會了。”
元意看着他,沉默了許久,才一巴掌拍過去,“流氓。”
蕭恆捂着額頭直跳腳,睜大圓溜溜的眸子委屈地看着她,甕聲甕氣道:“意兒,你爲什麼打爺。”
元意吹了吹有些發麻的手掌,漫不經心道:“抱歉,手癢。”
蕭恆瞪大了雙眼,故作驚訝道:“有薰香燃燒,哪來的蚊蚋。快把手給爺看看,別是被蠍子蟄了,被毒素侵蝕了心腸可怎麼辦。”
這話聽着真彆扭,元意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你這般說話也不嫌累,陰陽怪氣的。”
“爺是真的關心你,你這人怎麼不識好人心。”蕭恆抓過她的手,手心微紅,不由心疼地嘶了一聲,埋怨道:“你至於虐待自己的手麼。”
元意知道蕭恆這廝有戀手癖,又是沒事就捧着她的手啃,像是啃豬蹄一樣。她嫌棄地抽回手,“又不是你的手,你管不着。”
蕭恆哼了一聲,“爺以後再與你算賬,先去用膳,爺餓了。”
然後不顧元意的反對,拽着她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