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元意受傷

132元意受傷

顏少筠帶着二人出了院子,一路行走,進了園子,停在了一處上書“寫意亭”的亭子,亭子四周掛着淺碧色的紗幔,微風拂動,輕舞飛揚。

三人從青階步入,就見石桌上擺放了令人食慾大開的美食珍饈,旁邊的侍女連忙伺候幾人坐下來,又有人掀開紗幔分掛在兩邊的金鉤上,視野頓時開闊。亭子是臨塘而建,此時枯葉殘荷,藍天碧水,盡如眼底。

柳清揚收回目光,問向顏少筠,“這滿池的殘荷怎麼不清理掉,看着掃興。”

“留得殘荷聽雨聲。”顏少筠輕笑,看向柳清揚,“這種意境,像你這種風風火火的性子是永遠都無法體會了。”

元意偷笑,柳清揚臉色鬱悶地看着兩人,只好自暴自棄地拿起筷子吃東西。

顏少筠眉頭一擡,輕輕敲了幾下桌子,旁邊一個抱琴侍女便到一旁的席地而坐,把琴擱到琴架上,素手輕揚,悠揚低緩的琴音悠悠流淌。

被曲子吸引了心神,元意一邊打着拍子,一邊笑道:“那侍女好高超的琴藝,筠娘倒是會享受,這日子過得像神仙一般。”

顏少筠神情略微得意,笑納了元意的誇獎,脣角勾着一抹笑,“別讓不讓我好過,我總得不能委屈了自己。”

元意拍案一笑,取了酒瓶往三個杯子中斟了七分滿,推到兩人跟前,道:“筠娘說好的,來,咱們共飲此杯。”

柳清揚第一個拿酒杯,與元意和顏少筠碰了杯,笑意歡暢,“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一通暢飲。”

顏少筠卻嚴肅搖了搖頭,按下柳清揚手中的酒杯,道:“你一喝就三杯倒,竟然口出狂言,不行。”

又被噎了一通,柳清揚頓覺掃興,不滿地瞥了顏少筠一眼,纔對着元意道;“四娘,不理她,咱們喝,姑奶奶我的酒量好着呢。”

看着兩人較勁,元意心中偷樂,卻也不敢真依了她,而是勸道:“此處畢竟不方便,找個好機會,咱們再暢飲也無妨。”

柳清揚考慮了一會兒,大概覺得不錯,便沒有再堅持,顏少筠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得手開始給她介紹美食,兩人志同道合,就美食之事都頗有見解,本是聚宴,也不忌諱食不言,一邊品評,一邊品嚐,倒是極爲進行。她們說的精彩,連沒有興趣的柳清揚也忍不住湊熱鬧,三個女人一臺戲,又是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

三人正說得興起,一道女聲驀然響起,“原來是五弟妹在宴請,不介意我進來避一下雨吧。”

幾人停住了談論,擡頭看向亭外,原來不知何時,外邊已經下了雨,淅淅瀝瀝地拍打在殘荷上,奏出一曲輕曼的樂曲,透着朦朧的雨簾,亭中閒談,倒是頗具意境,對於好友相聚,無疑是一件妙事。當然,要是沒有無關緊要的外人就更好了。

剛剛出聲打擾的來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夫人,行舉端莊,容貌清秀,穿着銀紅色的長裙,臉上帶着隱隱的笑意。

她剛剛雖然請示着,未等回答,卻已經踏步進來,她的身後跟着一羣丫鬟婆子,其中一箇中年嬤嬤收回了手中的油紙傘,遞給了身後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邊,元意這才注意到她的小腹微凸,一雙素手正搭在上邊。

“原來是大嫂,今兒個怎麼有空來逛園子。”顏少筠臉色一淡,但是還是客氣地問道。

女人慢慢踱着步,在奴婢的伺候下坐在凳子上,朝她們歉疚一笑,“前兒個我害喜害得嚴重,今天才好上一些,大夫讓我多出來走走,沒想到竟然會下起雨來。”

顏少筠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成親已有一年,至今尚無所出,而白氏如今已是第三胎,整日尋着她的痛處來戳她心窩。

她神色淡淡,略帶諷刺道:“那大嫂可得小心些,前兒個那兩個侄女一直都在嚷嚷着要弟弟呢,別傷着了我未來侄子。”

這下輪到白氏臉色不好了,她雖然懷了三胎,但是頭兩胎都是女孩,院子裡的庶子倒是使勁兒地出生,她就寄望這一胎能生出個帶把兒的金疙瘩呢。不然沒有嫡出兒子,照理法上說也算是無後,就更加無法承爵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比得上這個女兒都沒有的五弟妹好的多,於是她的臉上很快就恢復了笑意,看向元意,道:“這位夫人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

元意客套地笑了笑,道:“我是蕭府的。”

可是吏部尚書的蕭府?”白氏追問,元意點頭,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語氣玩味道;“原來是蕭少奶奶,久仰大名。”

白氏正好坐在元意的身旁,她能清晰地把對方的不喜盡收眼底,心中暗暗警惕,臉上卻是笑容不變,道:“陶大少奶奶說笑,我不過是閨閣婦人,哪有什麼大名可聞。”

對於元意的謙虛,白氏只是笑了笑,沒有再接話,而是看向柳清揚,笑道:“卓夫人許久不見,還是風采依舊。”

對於白氏的客套,柳清揚卻沒有元意和顏少筠來兩人的客氣,挑剔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點了點,沒有多做一詞。

白氏的臉色有些尷尬,只好轉移話題,看了桌上的菜餚一眼,道:“都道五弟妹的廚子手藝好,看着這些菜餚,我都攙着流口水呢。”

顏少筠眼皮一擡,虛虛一笑,道:“嫂子正懷着身子,得忌口,可別亂吃東西,要是有什麼不妥就不好了。”

白氏懷孕之後胃口就不好,對顏少筠的廚子垂涎不已,沒少在侯爺夫人的面前明裡暗裡地索要,都被顏少筠擋了回來,如今被這麼一刺,更是臉色更加難看。

她心中不虞,也不想與她們同席而作,憤憤地起身,熟知一時不查,踩到了自個兒的裙角,直直地向元意撲過來。

元意一直都在警惕着白氏,生怕她有什麼不測,惹禍上身,所以她一有不妥就已經察覺,剛想躲閃,卻猶豫了下來。

若是她閃開,照着白氏這一趨勢,肯定要磕在石凳上,肚子胎兒肯定不保,說不定還是一屍兩命。若是不閃,一個人肉墊子就沒跑了,白氏的肚子說不定能保得住。這些念頭不過是在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白氏在一衆人的驚呼聲已經朝着她撲過來。

元意終究還是沒有閃開,伸手接過白氏,自個卻被衝擊力撞得摔倒在地上,嘭得一聲,腦袋砸在結實的地板上,傳來一陣巨響,她只覺得腦子一翁,剎那變得空白,繼而又是一痛,迷迷糊糊地眼前也開始晃盪,慢慢地有鮮紅色的血色蔓延,流到眼角,那是她在倒地的一瞬間避開後腦勺着地,磕到了額頭。

整個世界都像是慢了半拍似的,許久之後元意才恍惚地聽到衆人的驚叫哭喊聲,壓在她身上的白氏也被人扶起來,而後她聽到一陣陣叫喚聲,有陳嬤嬤等跟隨而來的奴婢,又有柳清揚匆忙趕到身邊的驚呼,最後只聽見顏少筠嘶聲力竭的大喊——

“快叫大夫!”

元意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亭子外邊的雨下得愈發的急促,啪啪啪地像是要敲到人的心底,亭子裡一片慌亂,白氏捂着安然無恙的肚子,驚魂未定地看着摔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女人,雙眼一番,也跟着昏了過去。

她身後的奴婢更是一急,連忙掐着她的人中,如此一來,亭子中更是忙亂。陳嬤嬤等人卻顧不得其他,看着額頭不停地流着血的元意,各個都是滿心慌亂,雙眼通紅。

臘梅正拿着手帕捂着元意的傷口,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素白的絹帕便被染成了溼漉漉的血色,眼見元意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她忍不住哭了出來,豆大的淚珠從眼中話落,不停地大喊,“姑娘,你醒醒。”

陳嬤嬤連忙掏出手帕,捂上傷口,而素梅更是奮力撕了衣服,纏繞在她額上綁住,洶洶的血勢才終於停住。這時候顏少筠吩咐的擔架終於擡了過來,幾人小心翼翼地把元意抗上去,拿着斗笠遮住身子,又撐上傘,一衆人衝入了雨簾,快步回了顏少筠的院子。

素梅和臘梅給元意換了身衣服,清理掉臉上的血跡,揹着醫箱的大夫才被渾身溼漉漉的柳清揚拉扯着進來。

大夫看到元意側額上的傷口,也是被嚇了一跳,再也不敢耽擱,吩咐了人熬藥,連忙打開醫箱,清理她傷口的雜物,敷上了上好的金瘡藥,綁好繃帶之後才靜下心來給她把脈。

“大夫,我家姑娘怎麼樣了。”

等到大夫終於放開元意的手,素梅就焦急開口問道,顏少筠等人也是一臉急色,目不轉睛地看着大夫。

“好在這位夫人避過了要害,並沒有生命之憂。”見衆人焦急,他開口就道了好消息,不過,他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她撞了頭,又失血過多,若是不好好調理,日後怕是落下頭疼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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