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鐵漢柔情

274 鐵漢柔情

對於元意要遠去邊關,身邊的人都很反對,唯獨朱父沉默了半晌,囑咐她注意安全,每月寄信報平安,算是沒有反對她的決定。瞭解元意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說一不二,既然決定要跟着蕭恆去邊關,任誰勸都更改不了她的注意,能說的只有祝福。

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元意鬆了口氣,把那抹愁緒掩在心底,繼續收拾東西。之前只是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如今還要收拾蕭恆的東西,再則邊關的藥物稀少,一些必要的藥物和補品必須得補上,如今忙碌了下來,離出發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此去出任河東節度使,蕭恆帶的人並不多,只有三百精兵,以前的心腹暗衛,最爲得力的暗衛葉無情要留在京城相助新皇,能夠帶去的也不過是十人。

等到終於要出發的那一日,新皇親自出城門給蕭恆踐行,君臣在城牆上飲酒相別,城下是軍容整齊的三百精兵,金戈鐵馬,神情肅穆,靜靜地等待城牆上的命令。

沒過多久,天上飄飄蕩蕩地下了雪,落在士兵鐵衣上,髮鬚皆白,城牆上旗旌被大風吹得嘩嘩作響,在瞭望臺上,站着一身龍袍的魏乾,旁邊是身着盔甲,身姿魁梧挺拔的蕭恆,兩人於高處眺望,萬里山河盡收眼底。

魏乾飲了酒樽中的酒,看向蕭恆,“蕭卿家,此次北上平叛,就全靠你了。”前任河東節度使與前太子有姻親關係,魏乾礙於其大勢不能動他,一直都如鯁在喉,這次正好抓住其隱瞞軍情的錯處,調遣了心腹蕭恆前任。

蕭恆又讓內官添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頭盔的紅纓微微搖晃,在冰雪中劃過一抹灼熱的溫度。他的眼中也盛滿了火焰,豪情胸中起。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名垂千史封侯拜相皆是男兒偉志,只要是熱血男兒,都要立一番不世之功名。

“皇上放心,微臣定當不服皇上囑託。”

中氣十足,字字鏗鏘,在空曠的城牆上飄遠,可媲萬丈豪情。魏乾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他們相交多年,彼此之間無需多言就知道心神領會。

城內忽而傳來一聲聲的馬蹄嘈雜聲,遠遠看去,是一隊逶迤而來的車隊,高高掛起的蕭字引人注目,魏乾忽而看向蕭恆,見他眼中有尚未收起的溫柔之色,心中瞭然,道:“從遠,蕭少夫人當真與你同往邊關?”

因爲魏乾稱呼的改變,蕭恆也隨意了些,摘掉頭盔,看向城下,俊臉浮現了無奈之色,他嘆了口氣,“我本意讓她待在京城,誰知她執意要跟隨而去。”

魏乾眸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才感嘆出聲,“蕭少夫人乃名門貴女,肯放下京城繁華隨你到邊關吃苦,實乃一片真情。”他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是在羨慕有似乎是寂寥,“你小子,倒是好運的很。”

蕭恆低笑了一聲,心中頗是熨帖,但還是很知分寸地控制住脣角的笑容,看向魏乾,道:“皇上又何必羨慕我,皇后娘娘對您何曾不是真心一片。”

想起了雲解容經常掛在脣邊似笑非笑的笑容,魏乾的腦袋有些疼,他揉了揉額角,“你不明白。”

蕭恆有意說些什麼,但是想到這是帝后之間的事,他不宜插嘴,只好制止了到嘴的話,轉而說道:“中宮至今無子,不利社稷安定,還請皇上三思。”

“朕知道了。”

鼓聲敲響,是出發的信號。元意看着車窗外的老父幼弟,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最後才朝他們揮了揮手,“爹爹,安陵,你們要保重。”

安陵當即就留下了眼淚,但是很快就擦掉,朝元意一拜,“阿姐,你要平安歸來。”

朱常仁輕咳了一聲,對元意點了點頭,道了一聲,“保重。”

元意看着白雪落在朱常仁雙鬢泛白的發上,心中更是酸澀,“爹爹不必再送女兒,天寒地凍,您身子不好,快回去吧。”她又看向安陵,道:“安陵,快送爹爹回去。切要謹記阿姐的話,用功讀書,朱家的未來就靠你了。”

朱家之前畢竟是前太子一派,新皇對朱家多有忌諱,但是對於安陵還是有幾番寬容,在未來勢必要壓嫡立庶,分化朱家,所以安德的前程不大,朱常仁這一脈,就靠安陵了。

這番話元意早就與安陵說過,此時聽來又別有一番愁緒,安陵臉龐漸漸變得剛毅,攙扶住朱常仁,對元意道:“阿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前方已經開始催促,元意自知不能再耽擱,只能淚別朱父和安陵,之前離開蕭府的時候才哭過,這會兒又添離腸,她的眼睛都快哭腫了。

“夫人,快別哭了,您一哭,公子也跟着哭了。”旁邊臘梅連忙扯了扯元意的衣袖,指了指素梅懷中的鴻奴,霧眼朦朧,就要哭出來。

鴻奴本來不知愁緒,只是周圍的氣氛不好,他也感染上些,特別是臨行前雲氏抱着鴻奴哭得厲害,讓他也哭個不停,纔剛剛止住了哭聲。

“娘娘,要奶奶,要爺爺。”鴻奴大概也知道要離別,連忙窩在元意懷裡,哭着要人。

元意連忙摸着他的腦袋安慰他,又讓淺碧把初雪塞給他玩,才堪堪轉移了鴻奴的注意力,不再哭鬧。

外邊飄着白雪,簌簌作響,車廂裡即使燒着炭火,還是有些冷意侵襲,元意不是沒想過讓蕭恆先行,等到開春之後再帶鴻奴去找他,然而當朝不是遠適數千裡,不持寸刃的盛唐,路途遙遠,沿途強人劫匪衆多,她與鴻奴孤兒寡母,雖有護衛,怕也是力有不逮,還是跟着蕭恆同行纔是上策。

“夫人,已經出城門了。”旁邊的淺碧提醒道。

自從蕭恆任職殿前都指揮使,府中上下就開始改口叫她少夫人,如今她和蕭恆出京任職,便開始自己當家做主,叫她一聲夫人也不爲過。

元意回過神,聽着外邊的動靜,才知道是蕭恆已經下了城牆,開始整兵出發。精兵三百是蕭恆自己的親兵,蕭恆此行出京任職,並給大軍開拔,皇帝卻是親自送行,情誼是一份,更多的是以示恩寵,到時讓他去了邊關也好接管軍隊。

馬匹嘶鳴之聲傳來,蕭恆清喝了一聲,“出發。”

接着就是鐵衣碰撞的上馬之聲,元意忍不住掀開紗窗偷偷看去,就見蕭恆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盔甲,此時正威風凜凜地坐在白馬之上,面容俊逸,神情威儀,宛若頂天立地的大將軍一般,擡眉睥睨之間,自有一番強擼灰飛煙滅的威風。

她還記得今晨親自給蕭恆穿上盔甲的情景,身姿挺拔如山,眸光溫情似水,撲面而來的金戈鐵馬與沙場征戰的沉雄渾厚,都化在他的鐵漢柔情之中,每每想起,都讓她心跳加速,萬般心思都付諸了一腔的愛意,綿綿不休。

她從來都不知道,穿盔甲的男人是這般好看。

元意出神地看着蕭恆,視線灼灼,饒是蕭恆穿着一層厚厚的盔甲也無法忽視,他回首一看,就看到元意探出馬車的腦袋,眼中是不容錯認的迷離。

他調轉了馬頭,來到了馬車邊,低笑了一聲,沉聲道:“意兒,爺可堪入目否?”

車廂裡丫鬟都捂嘴偷笑,元意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瞪了滿不正經的蕭恆一眼,沒好氣道:“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成了潑皮無賴,難以入目。”

不知道是不是穿上盔甲的緣故,蕭恆的性格也變得粗獷了許多,聞言便放聲大笑,遠遠都能聽到他的笑聲,惹得不少親兵頻頻矚目。

最後蕭恆勉強忍住笑,捏了捏元意凍得通紅的鼻尖,眼含寵溺,“口是心非的意兒。”

元意連忙縮回腦袋,這下一直想鑽出來的鴻奴終於有了空間,看着蕭恆威風的樣子,眼睛一亮,連忙張開手,激動地大叫,“爹爹,騎馬馬。”

蕭恆伸出大手摸了摸鴻奴的小腦袋,低聲哄道:“鴻奴乖,外邊冷,不能騎馬馬,要等下次。”

聽出蕭恆的拒絕,鴻奴頓時不高興地嘟起嘴,霧氣蒸騰就要哭,元意連忙把他抱回懷裡,瞪了他一眼,“鴻奴,男子漢大丈夫,不許哭。”

相比於元意的嚴厲,蕭恆反而心軟,自打鴻奴出生,他都是當做心肝寶貝一樣疼的,連忙勸道:“他還小呢,你又何必吼他。”

看到有蕭恆幫腔,鴻奴更加委屈,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他也不放聲哭,就抽抽噎噎地掉着眼淚,紅腫的眼睛,白胖胖的小臉,更加讓人心疼了。

元意心中難受,再看蕭恆,那副恨不得以身替之的表情,讓元意一陣無語,她其實也想當一個慈母來着,但是有這樣毫無原則毫無節操的慈父,她不得不嚴啊。不然鴻奴將來赴他爹的後塵咋辦。可別看蕭恆如今一副好男人的樣子,要不是有當初的睿王如今的正始帝把他坑去當了暗衛首領,如今指不定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

她不能期盼鴻奴日後會有什麼機遇,還是從小開始培養性情爲好。所以說,她還是繼續當她的嚴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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