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清宮劇看多了。
陸穆瑤悄然的吐了吐舌頭,沒有在胡亂猜疑。
沈盛泉對這位外孫女,雖然不甚瞭解,可是他就是篤定,她的外孫女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
他慢悠悠的飲了一杯茶,之後放下,問:
“穆瑤,你是否有什麼打算?”
陸穆瑤嘟嘟嘴,說道:“我想出去走走,難得王爺不在府上。”
沈盛全難得的吹鬍子瞪眼的,輕哼了一聲。
“老實待在王府相夫教子,戟兒還小,離不開你。”
陸穆瑤咳咳應付兩聲,心中自有打算。
宮廷之中,太子推薦大皇子前往死人谷去救人,可是大阿哥卻突然間病了,來勢洶洶。
哎,被沈盛全猜對了。
無利不起早啊。
慈寧宮內,太子拓跋淵氣急敗壞,她責備道:“母后,這個計劃,你爲何要透漏給老三媳婦,你明知道他是老大的人。”
相對於拓跋淵的急躁,皇后淡然的飲着上等碧螺春,眼眸中靜靜的看不出旋渦來。
“太子,我們本來的計劃是引大皇子前往死人谷,將他與拓跋越一網打盡,可是這樣子做無意是將你推向深淵之中。”
“怎麼會?只要是他們都死了,我的太子之位才能做得穩當啊。”不怪太子急躁,這幾年大皇子勢力漸增加,大有超過他的趨勢。
“太子若是擔心這些,不妨去欒川爲災民出一點力,增加點建樹,如此更容易在朝堂之上立足。”
“母后.....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挖苦孩兒,如今這個朝局,孩兒如何能離開皇宮呢。”
皇后心下不屑,面上卻無表現。
“淵兒,你太不瞭解你的父皇了,如今你與老大在朝堂勢均力敵,各自維持着各自的平衡,這是你父皇最想也是最願意看到的。自古以來,功高震主,淵兒,這些年你太冒進了。”結黨營私,大有替代帝皇之威,他如何不防着,所以纔有了今日的大皇子啊。皇上扶持拓跋淵不就是太子做事太恣意妄爲惹怒天威了。
太子疑惑,似不認識似的看像皇后。
“母后,爲何以前您不給兒臣說?”
那是因爲我不是你的母后,真正的皇后已經被她秘密關起來了。
如今的皇后乃是易容後的狸族奸細,展翔,拓跋越已經死了的的未婚妻。
展家在一次戰爭中家破人亡,而害他至此的就是當今聖上。
一句功高震主,就嚇得他殘害功臣,哼,拓跋明月,我讓你嚐嚐衆叛親離的感覺。
“母后以前太年輕了,如今才意識到,你父皇她......太陰險毒辣了。”
“母后,是不是因爲父皇納的新人,找你晦氣了......”
展翔漠然,然而沉默就代表了默認。
“母后你放心,兒臣這就給你討回公道去。”
太子尋了皇上的小妾,想法設法給予難堪,且很快傳到皇上耳中,罵了太子一頓,讓其面壁思過去了。
而陸穆瑤在沈府探望了秦式與他兒子之後,就離開沈府了。
很快,宮裡面就傳來消息,說皇上命令放了席先生,而公主被髮配到了寺廟,代發修行。
其實這就是避避風頭。
而席先生?陸穆瑤直接送他們一家離開京城了。不是她天真,京城內已經沒了他的容身之處。如果皇上小氣一點,事後宰了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還有皇后,以她小氣的心胸,鐵定不會放過他的。
今日,天氣難得的溫和,陽光普照。
她領着小屁孩出門曬曬太陽,小傢伙吃胖了,她才抱了半刻鐘就喘的不成樣子了。只能將不安分的他,交給了跟着的乳孃。
遠遠的看見陸青瑤過來,身邊還跟着福叔。
“給姐姐(王妃)請安。”
“嗯,起身吧。”
陸穆瑤吩咐奶孃將世子帶回去,方纔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不怪她多想,實在是側妃的面色蒼白,猶如冬日的雪一般。
美目顧盼之間,點點晶瑩從臉頰處劃出。
好似小時候,她心愛的玩意被弟弟搶奪了一般,傷心欲絕啊。
她看向福叔,問道:“到底怎麼了?”
福叔對女人家動不動哭的沒用表現很是反感,王爺還沒死呢,這般哭訴真喪氣。
這也是她看不起側妃的原因,雖有掌家之權,卻無大家風範。
“王妃請看。”
福叔遞上一張字條,上門赫然寫了幾個字:欲要拓跋越平安,請王妃速度趕往死人谷。
“誰送來的。”
福叔本來不想來煩擾王妃的,只是那小孩送信的時候剛好被側妃發現了。
“一個小孩,老奴去查了,卻沒抓到真正送信的。王妃請放心,這定是誰與我們福上開的玩笑,王爺英明神武,怎麼會被人挾持呢。”
陸穆瑤也懷疑這信主要是針對的她。
陸青瑤抽泣着說:“姐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王爺可是我們的依靠,若是王爺出了事,讓我們怎麼活啊。”
“妹妹覺得我該怎麼處理?”陸穆瑤反問。
陸青瑤胸口一窒,隨後質問說:“姐姐不想救王爺嗎?”
陸穆瑤很想罵一個字:滾。
都這個時候還想挖坑給她跳,真的是太討厭了,莫名的煩躁起來。
“陸青瑤,要不你陪我一塊去吧,親姐妹,路上也做個伴。”
“死人谷乃是狸族與莫族交界,屬於三不管地界,經常有土匪出沒,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王妃與側妃前去怕是不......如果王妃與側妃真想去,老奴必定派府中精銳護送。”福叔故意說。
陸青瑤的眸子中隱隱閃現着不安與害怕。
“姐姐若是害怕,不去也罷,只是王爺.......”說着又開始櫻花細雨般哭泣。
陸穆瑤不是被激的人,她很平常的說:“是啊,我很害怕,身爲王爺的女眷,自然要在身後默默支撐他,而不是給他添亂。單單就一封信,妹妹怎麼就相信真的是王爺出了事,而非歹人故弄玄虛,想要引我們上鉤,好藉此拿我們威脅王爺呢?”
“再說了,王爺是爲國外出謀事,就算是去營救,他們也應該是傳信給皇上,而不是讓我這沒出過遠門的女子前往,真是可笑。”
“是,妹妹愚鈍了,妹妹只是擔心王爺安危,所以才一時急了。”
“行了,這不過是有人弄得惡作劇,欺負我們王爺不在府上罷了,待王爺回來,一切自然真相大白了。”
“可是.....”
“妹妹,你想要去死人谷探究竟嗎?”
“.....”
“如果不敢,那麼就回去吧。”
“若是妹妹能救得王爺,就算是刀山火海妹妹都願意前往,可是正如姐姐所說,去了怕是給爺添麻煩了。”
陸穆瑤搖了搖頭,認真的說:
“妹妹不會給爺添麻煩的。”
“姐姐要去?”
“不,我的意思是說大敵當前,若是妹妹阻礙了爺的路,成了敵人的俘虜,爺會親手解決了你,免得活着......丟他的人。所以姐姐給妹妹一個忠告,若是沒俘虜,咬舌自盡最好。”
陸青瑤突然喉中一腥甜,卻又艱難的嚥下去。
委屈的說:
“姐姐自已不想去,又不讓妹妹去,不去就不去,何必詛咒妹妹。”
陸穆瑤撇撇嘴,將字條遞給她。
“妹妹如今掌家,如何辦理,自然是妹妹說了算。這敵人估計信息有誤,咱們府上既然是妹妹掌家,自然是王爺最看重的女子,抓住你才最有價值呢。”
陸青瑤尷尬的看了一眼陸穆瑤。
“妹妹告退。”
她不情不願的離開,福叔卻沒走,而是拿出一件信物來......荷包。
一個繡着葉子的荷包,雖然很眼熟,但是她確定,那不是她的手藝。
“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妃,這是送信之人留下來的,這荷包是您親手所繡的,王爺一直戴在身上,王爺怕......”福叔還未說完,陸穆瑤就打斷說,“福叔,這不是我繡的。”
“王妃莫擔心,如果王妃害怕,老奴會想法子讓軍隊護佑您過去,不管如何,入得虎穴焉得虎子。”
陸穆瑤再次拒絕說:“真的不是我繡的,我的手藝沒這麼好。”
福叔看着王妃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有些薄怒。“王妃,您真的眼睜睜的看着王爺去死嗎?”
對於這樣的疑問,陸穆瑤沉默。
隨後福叔怒氣衝衝的離開。
福叔纔剛離開,太妃差人來請。
這幾天太妃身子不利索,容易犯困,所以就沒讓人前去請安了。到了嘉泰院,正見到太妃斜靠在躺椅上,一邊有丫鬟爲太妃按摩腿部,放鬆肌肉。
不用想,陸穆瑤也曉得怎麼回事。
鐵定是側妃來告狀了。陸青瑤誓要陸穆瑤好看了,若她不去,也別想在王府安然度過。
她淡然的請了安。
“姐姐,這麼大的事情,妹妹不得不前來找太妃商量,王爺的安危關乎到整個王府榮辱,不能掉以輕心。”
陸穆瑤還是那一套說辭,不去。
關乎親生兒子的安危,太妃早已經慌了神。
不管人家讓她做什麼,他都會做的。
可是偏偏陸穆瑤以一句怕死拒絕。
太妃憤怒之餘,將陸穆瑤發配到別莊自生自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