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燈滅,死後的世界究竟是怎樣,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人們所知的只有必須尊重死者的遺體。所謂“死者爲大”“入土爲安”是中國人的傳統思想,然而入土之後是否就一定能“安”呢?確保自己不被利慾薰心的某些人所窺視和打擾呢?
天色已經全黑了,韓駿還在通往龍彪老家安徽合肥的合寧高速公路上把油門一踩到底,黑色車身的通用雪弗蘭SUV一路狂飆。韓駿的右腳幾乎麻木了,要是前面有紅燈的話,他真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能及時把腳移動到剎車鍵上。幸好,高速公路上沒有紅燈。
車廂裡一共坐着四個人,開車的韓駿,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何國盛以及後座上的徐狂草和端木蓮。此時的何國盛臉色鐵青的,心事重重的茫然注視着眼前滾滾的車流。默默的從上衣口袋了掏出了一包紫南京香菸,抽出了其中的一支,剛想點火吸上一口,就看到了後座上肩膀靠在一起,腦袋互相抵着,正在打着瞌睡的徐狂草和端木蓮。再想到此時是在高速公路上,如果開窗吸菸噪音太大,如果關窗吸菸勢必導致煙霧繚繞,於是最終猶豫了一下,何國盛還是把煙又放回了口袋了,腦袋靠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傍晚協助案件調查偵破的這個小組也是四處奔波,無時無刻不在面對殘忍的兇案以及詭秘的案情,腦子裡都是各種看似荒謬絕倫的目擊報告以及看似與科學格格不入的奇異證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如今在路途上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何國盛實在不願意再給衆人徒增壓力。
這次衆人的目標是去這一連串的兇殺案之中的關鍵人物,下落不明的工地當班包工頭龍彪的老家,一個衆人從沒有聽說過的,在地圖上幾乎找不到的小縣城出發。雖然說龍彪的老家縣城屬於安徽省省會合肥市管轄,但是這個縣城卻位於閉塞的大山深處,有沒有直通的省道相連還是個問題。
在合肥市市區西南駛出合寧高速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八點了,衆人只是在中午吃了一點素菜,四處奔波導致的體力消耗,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了,於是一下高速就就近隨便找了一家小飯店祭祀一下各自的五臟廟,順便問一下當地人,那個偏僻的小縣城到底怎麼個走法。
“你要去西冷縣啊,沿着前面這條公路向西一直走,直到穿過一片松樹林,再走三十分鐘左右就是。距離這裡挺遠的,怎麼着也得一個多小時。我勸你們還是明天再去比較好,要是四位想住宿,我們這裡有房間。”何國盛詢問飯店老闆此行的目的地,但他卻殷勤地向衆人兜售房間,一個勁兒地勸大夥住店。
這老闆的模樣肥頭大耳,滿臉油光,腦門微禿,一看就覺得挺市儈的,飯菜的味道也是難吃得要死,白飯嚼起來跟沙礫差不多,河蝦也是一股子汽油味。“這樣子的黑店也想留住我,呸!”徐狂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飯店老闆,硬着頭皮把像豬食一般的飯菜勉強吞下,匆匆扒了兩口飯,衆人就在老闆的挽留聲中結賬準備離開,可是他還死心不熄,又再勸大夥住店:“你們四位還是先住一晚吧,去西冷縣那條路沒有路燈不好走啊!而且那片松樹林裡還遍地都是孤墳野冢,聽說還經常鬧鬼,晚上沒有人敢走那條路的。而且你們還有女同志,那就更要小心在意了。”
徐狂草等人假惺惺地謝過老闆,然後腳底抹油似的溜走了。“我呸!奸商,居然爲了拉客編造出什麼鬧鬼來嚇唬人。他不知道我們四個就是專門對付孤魂野鬼的麼?哈哈……”徐狂草一出門就狠狠的啐了一口,不屑的譏諷道。衆人都是相識一笑,紛紛覺得這個老闆確實很下作。不過,很快的,衆人就開始有些後悔了。
去西冷縣的路的確像飯店老闆說的那樣,連一盞路燈也沒有,路面凹凸不平,到處都是被逃避收費檢查站而抄近路的載重卡車碾壓出來的一個個大坑,一路上顛來簸去,差點沒把大夥剛塞進肚子裡的“豬食”顛出來。而且這條路也比當初衆人想像中的要長得多,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沒看見老闆所說的松樹林。“看來他沒有騙我。唉,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徐狂草一手緊緊的握住端木蓮的小手一手緊緊的拉着車廂上的把手,搖搖晃晃的說道。
大概到了晚上十點一刻左右的時分,韓駿終於靠着汽車的大燈看見眼前出現了一片松樹林了,不過這個時候,這種窮鄉僻壤應該不會有旅館吧!?還是快點把車子駛到西冷縣城,找到當地的公安分局再說。可是,當韓駿一路顛簸地把車駛到松樹林中央時,這麼一點小心願,小希望也被無情的破滅了——車子突然熄火了!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車子一路上都好好的,爲啥會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地熄火了?真是邪了門了”何國盛氣哼哼的抱怨道。韓駿一言不發地啓動了好幾次也沒成功,心中暗道看來只能在這荒郊野外過一夜了。而車後座的端木蓮則有些驚恐的向着車窗外黑暗的松樹林張望了一下,心想這種偏僻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山賊出沒吧?呃,在座的都是修真以及搞刑偵的出身,而且開的還是國安局的特殊號牌車,就算有山賊也不會打我們的主意,而且也肯定討不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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