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你來這幹什麼呢?”我問。
“我來給爸爸送飯的”她明眸不離的看着我乾脆的說道,我承認我被她電到了心裡陣陣漣漪,就像多年未見的戀人街頭相遇那樣!一直未舍,只等再次邂逅,
“你呢”
“我來學駕照的”
“你要買車嗎?很貴的”
“不是,師父讓我學得,他說自己老了,以後開不動了”
“你認了師父,做什麼呢?”
“算是木匠吧!”
“嗯,真好,喜歡做嗎?”微風起,亂了清玉額上散發,她輕擡手指挽於耳際,側臉咋現,嬌豔欲滴,她潛意識的拂下飄起的裙襬壞了這絕美的風景,我心裡不禁感嘆,年輕真好,青春華年裡,遇見自己喜歡的那類型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就應該多欣賞幾眼多看幾眼……
“還可以吧,總比閒着好”
“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飯送給爸爸,我們聊一聊”
王清玉邁着嬌俏的步子進了辦公室,她爸爸不會是姚教練吧,我吃驚,不對呀,姓氏不對,我回頭看,王清玉從寫着報名處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走,蛋蛋,我們出去走走”清玉起步,我跟在後面,駕校的對面是一片楊樹林,我倆一邊聊一邊向樹林的深處走去,這樹林鮮有人來過,一腳一腳的踩下去,還不時的有棉絮飛起。
“我爸爸是駕校的校長,不要擔心拿不到駕照哦”
“是嗎”我喜出望外“那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了”
“對了,以前聽你說,你爸爸不是一個人再城裡嗎?”
“是,不過,他這次直接從縣交警隊調到這駕校了,這樣我們一家人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
“原來是這樣,王清玉,你還在上學嗎?”我耐不住想問。
“別提了,我今年又沒考上縣裡的師範學校,媽媽要我再復讀一年,可我真不想再上學了,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麼老師像媽媽那樣”清玉低頭嘆息哀婉。
“蛋蛋,你以爲我真的考不上嗎?只是不喜歡”
“沒有,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媽媽,一直罵我不爭氣,給她丟臉,其實,她不知道我心裡想要的是什麼!就像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一樣”
“我可以一個人悲觀絕望,甚至沉淪墮落,但我不想被別人瞧不起”
清玉的話顯得很成熟,我心裡一陣悸動,她說的話不正是我這一兩年的心境嗎,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想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站起來,清玉的話不正說到我心坎裡了嗎。
“清玉,我一直瞧得起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還是那麼蛋氣”清玉眉間映笑,睫毛上揚,細嫩的小手掌輕遮臉龐大笑了幾聲,這笑不漏齒也不能用手掌捂着啊,難不成大家閨秀都這樣。
“對了,蛋蛋,你娶老婆了沒有,在農村都結婚很早的,前幾天我見我們班上的那女孩叫什麼來着,都生小孩了,嚇死我了都”
王清玉問得我臉上是一陣羞紅,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好了,我只好裝逼:
“還沒有呢,主要是沒遇見喜歡的”這話是有點違心了,誰家的閨女能她媽的看走眼看上我邵二蛋呢!
“那你喜歡我這樣的女生嗎?”
“喜歡,可是我二蛋沒這個福分呀,再說你是城裡的姑娘,我一個山裡娃的,不可能的,王清玉你就不要開我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王清玉羞澀的低下頭,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漂亮妹子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了避免尷尬,我問:
“王清玉,你吃飯沒有?”
“沒有,媽媽在學校裡等着我回去吃呢”
“這樣,好不好,我帶你去買燒餅,你最喜歡吃我們鎮子上的燒餅了,對不對”
“好啊,這麼好”清玉答應。
“走,我們去鎮子上”我和王清玉飛奔在去鎮中心的路上,剛跑沒多遠,王清玉跑不動了,說腳疼。
我急忙剎車站住有些擔心的問:“怎麼了,清玉,你腳怎麼了”。
“那隻腳,我看看”我蹲下身,看清玉傷着沒有。
“右腳,哎呀,疼”
“你站穩了啊,我幫你看看”我穩住清玉的腳跟,打量了一番清玉穿着的淺粉色的涼鞋的小腳丫,看她腳踝處已經磨得通紅了。
“清玉,你扶着我的肩膀彎下身來,我要脫下你的鞋子看看”清玉照做,彎下腰,一縷青絲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龐,一陣芳香飄過,我差點暈死,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我問自己,爲什麼我的小心肝跳得這麼厲害呢,這難以言喻的滋味從都沒有過,我不敢擡起頭來。
“清玉,你這鞋子這麼新,纔買的吧”
“對啊,前幾天纔買的,穿沒幾回呢”
“難怪,清玉,你看,你這鞋子的腳踝處有塊突出的膠皮,肯定磨腳了,你看都磨出血泡”我有些心疼,我心內聖潔的清玉公主怎麼能遭這樣的罪呢。
“是嗎?”清玉側下身低頭,她那原本系着的柔順長髮突然散落,瞬間把我的臉埋葬!透着明亮的光的清玉的長髮裡,我緩緩擡起頭和她四目相交,我感覺身下一陣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也不過如此,我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能如此近距離的看上我心上的美麗仙子清玉一眼死又有何遺憾!自從第一次相親失敗後,我逐漸變得冰冷的心突然動了,我心裡發誓,我邵二蛋今生一定要娶上像王清玉這樣漂亮的女人,然後相守一生,邵二蛋,你要努力啊!
“清玉”
“嗯”
“你站穩了,我要起來找個地方把你涼鞋上多餘的膠皮弄去”
“好啊”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找了塊石頭磨掉了涼鞋上面多餘的膠皮,幫清玉重新穿上繫上鞋釦:
“好了,清玉,你走幾下試試”
清玉在原地轉了幾個圈,連走幾步,點頭說舒服多了,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很有成就感。
“你都出汗了”清玉走進我兩步,擡起手用手指輕輕拭去我鼻子上的薄汗,我心裡一陣暖又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招架不住她那充滿魔力的眼神,不忍生邪念,我急忙閃躲!
“蛋蛋,你的胎記還在嗎?”
“在啊,一直都在”我擡起左胳膊,亦如蠶蛹般的黑色胎記赫然在目,清玉緩緩擡起她右胳膊手臂內側的胎記也逐漸閃現,只不過清玉的皮膚過於白皙不像我的那麼黑得明顯,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說來奇怪也無法解釋的是,我們倆的胎記,她的右手臂擡起和我的左手臂貼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一個大大的脣印,我們倆上學的時候還經常開玩笑說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我男在左,她女在右,這事還真是不好解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過兩年多了,她還記得。
可惜那時我們都剛情竇初開,加上我有些不解風情,也沒敢多想多說什麼,我便拉着她進了鎮中心,也不想着去表哥家吃飯了,我先拉着清玉買了幾個燒餅,買了兩瓶橘子汁一邊吃一邊逛,街口的商店,四大敞開着,老闆娘熱情迎客,清玉看見門口擺着的髮飾髮卡蝴蝶結的東西,把未吃完的燒餅丟給我跑上去,拿起幾隻蝴蝶結不停的佩戴在額上髮髻問我好看嗎?
“好看呀,真好看”我不停的誇讚,清玉拿着一個墨色的蝴蝶結愛不釋手了,顯然是喜歡。
“閨女長得恁俊呢,相中了就讓你對象給你買,這時候不花他的錢,結了婚了,就捨不得了哦”老闆娘顯然是誤會了。
“阿姨,我還在上學呢”清玉看了我一眼瞬間羞紅了臉。
“清玉,喜歡就拿着吧,我買給你”我說。
“我不要”清玉把那墨***結放回原處羞答答的跑開了,這不是清玉的風格啊,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是我們都長大了嗎?
“快點給我裝起來,給你錢,把那素色的髮卡也給我裝起來,快點”我吩咐老闆娘,老闆娘也倒是麻利很快的給我包了起來遞到我手裡。
我快跑幾步追上清玉,她一直走也不看我。
“清玉,來,拿着,我送你”
“我不要,媽媽說不能隨便收別人給的東西”
“清玉”我有些着急了。
“清玉,你不要,總不能讓我二蛋戴了吧,都是髮卡蝴蝶結的,我戴上也不好看呀”我從包裡拿出戴在頭上,清玉轉過身看到我滑稽的戴蝴蝶結的樣子頓時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一種笑,我和清玉同學三年爲數不多的見她這麼笑,笑得這麼開懷,純真,讓人迷戀。
“邵二蛋,你要不要不這麼搞,笑死人了”
“那你就收下,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我重新把髮飾裝起來,遞到清玉面前,她沒有拒絕,緊緊的握在手中,她不再笑,只是含情脈脈的看着我說了聲謝謝。
我倆並肩走在長長的街道上,都不知說什麼好,走着,走着,清玉把頭上的藍***結摘下,把我給她買得素色髮卡挽在額上,清瘦的臉龐咋現,五官標緻奪目,端莊,清秀,大氣,愈發的漂亮,我發誓他是我今生見過最最漂亮漂亮的女生了,除了王清玉還是王清玉!當時的心情不是隻字片語能說清楚的,現在想來還是難以言喻,難以表達。
清玉這麼回眸一笑後,淡淡的說道:
“我要回學校了哦”
我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清玉的身影走遠心裡說不上的滋味,高興,還是失落,還是有些不捨,我心裡問自己,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看到清玉,不知怎的我心裡好像有了份牽掛,這會的清玉還在爲父母給她的選擇不高興嗎?我送給她的東西,她開心嗎……諸多的情愫在我心裡滋生開來。
我一邊往駕校返回,一邊吃手裡的燒餅,喝着汽水好不快活,吃着吃着就剩下清玉剩下的半塊燒餅了,我拿在手裡,看着上面還留有清玉小小的牙印呢,這,吃還是不吃呢?哎別浪費了,我一把把那半個燒餅塞進嘴裡嚼起來,越嚼越甜,咦,剛纔怎麼沒這感覺呢,我心裡別提多美了,清玉呀,我可是變相吻了你了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