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遊樂園中,兩個身影正在飛馳電掣的追逐奔跑着,而兩人的距離也僅僅是十來米之內。若是前面逃跑的那人稍微減緩一下速度,或是回頭看一眼身後之人,或許他都有可能會被瞬息的追上,然後成爲一個可憐的犧牲者。
“臥槽!這是作弊啊!”
“不帶這樣的!他明明中槍了還能動!不是說只是附身嗎?怎麼還帶控制身體的啊?!這明顯是犯規啊~!”
大聲的叫罵着,陳天的大罵的同時,其雙耳也是仔細的聆聽着來自身後那人的詭異冷笑,從而判斷着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多少。
而這詭異的冷笑聽在陳天的耳中,就如同死神的喪鐘一般,刺激得陳天不敢減緩絲毫的速度,拼了命的就是往前猛奔,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不敢有。
想着自己在包寶寶被麻醉槍打中後又站起來時,自己看到的對方擡頭時的那個表情,陳天幾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那絕不是包寶寶本人的表情,而是隱藏在他身上的那隻鬼魂所操控露出的。
和自己剛入無限鏡屋以及自己看到的資料表照片上的表情一樣,陳天在看到了那陰毒的怪笑神情的瞬間便是做出了逃跑的決定。而他的這一決定也證明了其正確性,因爲陳天此刻便是被那詭異的包寶寶追得幾乎腿抽筋。
麻醉槍的的確確擊中了包寶寶,同時也並非是他肉多就減少了麻醉的效用,否則當初被擊中時包寶寶就不會一下子癱軟在地,隨即才又爬起來。
而被麻醉槍擊中的身體,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包寶寶絕不可能會有繼續活動的能力,可眼下詭異的情況只能有一個理由來說明原因,那就是此刻追着陳天的包寶寶顯然並非他本人在操控着這具身體。
再加上陳天從對方臉上看到的表情,陳天幾乎不用考慮都可以判斷出眼下的包寶寶顯然是被他身上的那隻鬼魂所控制了身軀,所以纔會在麻醉效果下仍追着自己不放。
麻醉槍的說明裡只說這槍可用於對一切生命體進行麻醉,這也就是說鬼魂不是生命體就不會被麻醉。而自己麻醉了包寶寶之後,包寶寶是被麻醉了,但他身上的鬼魂卻是絲毫影響都沒有。這就給了那隻鬼魂一個十分有利的機會,可以在包寶寶被麻醉的情況下,控制他的身體行動。
畢竟鬼魂操控人體用的可不是神經元,所以即便包寶寶的身體完全進入麻醉狀態,但那鬼魂卻讓是能以詭異的速度操控着那具身體追逐自己。
這一下失算顯然讓陳天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這麼主動地對其出手,只是嚇唬一下對方也就算了。眼下可好,自己爲了解決了一個包寶寶,卻是爲此放出了一隻真正的怨鬼。
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眼下不僅要拼了命的逃跑,陳天更是還浪費掉了手裡唯一的一顆麻醉彈。如此巨大的損失顯然已是無法彌補,而陳天唯一能夠讓損失降到最低的方法,那便是要儘早的甩掉身後的傢伙。
單以體力來論,陳天顯然拼不過身後的傢伙,因爲那傢伙估計根本就無視了體力值這一限制,完全是由那隻鬼魂在驅動整個身軀。所以陳天若是想用消耗戰,結果肯定是自尋死路。
而奔跑的速度上,陳天顯然也沒有多大的優勢。畢竟他可不是像彭迪壞那樣的運動健將,沒有對方那種連鬼都追不上的實力。所以眼下的速度陳天沒被追上,都可以說算是萬幸了。
體力和速度都無法拼過身後的包寶寶,陳天唯一能夠活命的依靠就只剩下了他的腦子。既然力量上比不過就只能智取,所以陳天此刻逃跑的方向也正是遊樂園內部區域的位置,而他此刻正試圖想要利用園區內部的地下空間這一優勢甩掉身後的麻煩。
只要比對方先一步進入地下空間,陳天便能將地下空間的門鎖住,從而順利的避過這一難。
而要完成這一行爲,陳天此刻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拉開兩人的時間差,這樣才能給他的逃命計劃多預留上幾秒鐘的時間。
五分鐘的奔逃,雖然並不是很長的時間,可卻也讓陳天心神交瘁,整個身體的負荷幾乎達到了極限。若不是那求生的意志仍驅使着陳天繼續使勁,或許他都有就此人任由對方追上的念頭。
在這五分鐘的逃命過程中,陳天自然也看到了來自聊天框裡的一條信息,只不過此刻的陳天自然是沒有功夫去觀看上面的內容,一心只想着要趕緊跑向地下空間的入口。
而皇天不負有心人,陳天的毅力和努力最終換來的也是一個希望。就在他原路往當初自己和呂甄遇見的地方跑去之時,陳天終於看到了自己當初故意留下一道縫隙沒有蓋死的下水道井蓋。
由於井蓋的開啓也是一個麻煩的體力活,所以陳天事先都有留一個心眼再離開井蓋之前故意不完全的蓋死它,如此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眼下正好用上了這一條後路,陳天自然是激動的加快了速度朝那井蓋跑去,隨即猛地推開沉重的井蓋,便是嗖了一下滑了進去。
而等進入下水道後,他便又迅速的就朝地下空間的出入口而去,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是快速的鑽進了那處出入口。隨即猛地將那閘門鎖一扳,剛好就在那包寶寶追上來猛地一撞鐵閘的瞬間扣上了閘門。
聽着那鐵閘被猛地撞擊了幾下,陳天自然不敢再多呆在這門後不動。故此他確定了鐵閘安全之後,便是快速的向那防震柱樓梯的下方爬動。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連續的逃命讓陳天有些力竭,就在陳天向下撤退的時候,卻是突然一個不小心手滑,同時腳下也是踩了個空,整個人便是猛地向下一栽,朝着下方數十米的地面便是倒頭栽了下去。
而就在陳天幾乎要“人頭落地”的瞬間,他這才因爲雙腳亂蹬突然勾到了一截鐵梯,這才終於停止了要命的下墜,整個人倒吊着便是撞到了鐵梯之上,隨即才從一米多高的位置緩緩栽倒了下去,摔在了地面上慘叫一聲。
感覺到了全身傳來的劇痛感,以及身體上的那種力竭之後的酸楚感,陳天只覺一陣猛烈的心跳不停的在他體內狂震。
嘴中的慘叫漸漸的減弱,陳天看着頭頂的防震柱鐵梯,以及上方仍不停撞擊着的閘門,竟是忍不住的邊咳邊笑了起來。
“咳咳咳...呵呵呵呵呵...咳咳...呵呵呵呵呵!”
“咳......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