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整整第三天了。
三天來,江奇才都把自己關在酒店的房間裡面,不吃不喝,甚至連衛生間也不去一趟,任憑王詩雨和孔鶴他們如何相勸,江奇才就是不發出一點聲音。孔鶴和王詩雨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卻偏偏一點法子也沒有。
“別管他了,再過一段時間,也許他會平靜下來的。”關小詩冷眼旁觀,反倒是這些人裡面最冷靜的一個。
“先喝點水吧,你看你嘴脣乾得。”影溫柔的遞給孔鶴一瓶米露,不多說一句話,只是含情脈脈的瞧着他。孔鶴苦笑着說了聲謝謝,心裡在深深自責着,前幾天那個晚上,自己沒事好好的,幹嘛偏偏要去江奇才的房間。。如果不是自己和他開玩笑,動手動腳,恐怕江奇才也不會發現自己是個活死人了。
事實上就算孔鶴不去,江奇才早晚也會發現的,但孔鶴還是感到自責。而且那個時候他的做法也很有問題,他不應該推開江奇才,就算是本能反應,也不應該。畢竟不管怎麼樣,假如連最好的朋友,兄弟,都無法接受江奇才的話,那麼可想而知,其他人更要把江奇才當作一個怪物那樣看待了。
現在,江奇才的確也成了一個怪物。
不但可以每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甚至還可以不吃不喝不排泄不呼吸,活脫脫是一個殭屍。這三天來江奇才也不是沒試着和包皮交流過,但是強如包皮,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江奇才一動不動,彷彿老僧入定一樣冪想時,腦子裡面偶然間回想起自己在吸收了幾千條遊魂後,陷入昏迷不醒的那段期間內,曾做過的一個夢!
對,就是那個夢。
在夢裡,江奇才夢到“陰間”裡的那個自稱爲閻羅王的傢伙,告訴自己他就快要死了。而江奇才之所以覺得這是個夢,也是因爲對方的話實在讓人發笑。假如他真的是閻羅王的話,他又怎麼會死?閻羅王,不是一向喜歡收割並掌管着別人的生死嗎?
“你記住,在我死後,因爲你現在的身體並不是你原來的那個肉體,所以你會停止呼吸,停止排泄,停止心跳,直到……你找到原來的身體。。或者,你帶着現在的肉體,永遠生活下去。”
“如果你想找回原來的身體,就必須要去一趟雅魯藏布大峽谷,具體的位置,我也說不清楚,找到的機率也許也很小,不過如果你有心的話,一定可以找到。”
“但是還有一點比較糟糕的是,就算你找到了,也未必可以‘還原’,你還必須找到一件和輪迴盤同樣神奇的物品,它叫做‘攝魂娃娃’,應該藏在日本的念興寺。。找到攝魂娃娃後,你自然就會明白它的用法,有了這件物品,再找到你的肉體,你就可以變回原來的你。”
夢裡的江奇才大聲道,“那麼請你告訴我,輪迴盤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真的是閻羅王?你是人類還是什麼?”
“輪迴盤其實就是……”
當時,夢做到這裡就被突然中斷了,江奇才還能回憶起幾個零星的片段,但是對他的幫助都不大,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變回普通的人類就必須找到自己的肉身和攝魂娃娃,而要找到這兩樣東西,就必須先去雅魯藏布大峽谷和日本的念興寺。
唉……
看來我的漂泊生活又要開始了。。
江奇才略微考慮了一下,便決定無論多麼大的困難,冒多大的危險,他都必須變回原來的自己不可。雖然現在不吃不喝不睡不呼吸猶如吸血鬼一樣看起來很牛逼,可是江奇才不喜歡這種感覺,他還是習慣自己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砰!”房門忽然被江奇才打開。
走廊外面卻空空如也,顯然孔鶴和王詩雨幾人都聽從了關小詩的建議,任憑江奇才自生自滅,各自跑去幹自己的事情去了。“沒義氣的傢伙!”江奇才在心底罵了孔鶴幾句,走到酒店樓下,要了幾樣吃的,然後出去透了口氣,才重新走回來,敲響了孔鶴的房門。。
誰知剛一進屋正好看到關小詩,影,孔鶴以及王詩雨正坐在那裡,一邊看着電視,一邊還開着音響,一邊還有滋有味的打起了小麻將。孔鶴搖頭晃腦,嘴裡塞得鼓鼓囊囊,正手邊上還放着一瓶米露,正所謂吃喝玩樂,這傢伙全都佔齊了。
“一萬!”王詩雨心不在焉的隨便扔出了一張牌後,忽然發現對面有些不太對勁。伴隨着一股風吹進來,王詩雨看見門口站着一個人。
此刻,由於王詩雨坐着的位置剛好是對着門,所以江奇才進來的時候,除了她之外其他人誰也沒有留意到。。見江奇才總算恢復了正常,王詩雨興奮的正想大叫,江奇才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慢慢靠向孔鶴身後。
這時,坐在王詩雨下家的關小詩正想摸牌。
“慢!胡了!哈哈哈!”突然間,孔鶴的嗓子眼裡面爆發出一種含糊不清的,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恐怖怪聲,肩膀還一抖一抖的,狼吞虎嚥把自己嘴巴里面的東西一下子嚥了下去,接着眉開眼笑地把牌推倒,“不好意思啊,詩雨,十三幺,嘿嘿!我又胡了!爽啊爽啊,真爽,胡美女的牌咋就這麼爽呢?”
話音未落,一隻冷冰冰的如同殭屍一樣的爪子倏然掐在了孔鶴的脖子上,孔鶴登時打了個激靈,還沒回頭,江奇才的聲音已在耳邊響起道,“很爽是吧?要不要我幫你更爽一點啊?”
“操!有本事就上來和老子挑麻將,在背後裝神弄鬼算什麼英雄好漢?”孔鶴大呼小叫,忘乎所以道。。
“玩就玩,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王八蛋!”江奇才一擄袖子,王詩雨便知趣乖巧的站起身,“你玩我的牌吧,我去看電視!”
“恩!”於是江奇才坐到王詩雨的位置上,幾個人“嘩啦嘩啦”重新開始碼牌。
事實上,王詩雨這個位置上的風水還是不錯的,只不過王詩雨不怎麼喜歡打麻將,所以技術非常一般,但是換了江奇才上來後,僅僅不到十分鐘,江奇才就胡了三把大的,而且除了孔鶴點炮就是自摸,氣勢如虹。。
接着又是連着三把清一色,大三元,大四喜,最後弄得孔鶴都要哭了,“大哥,你這手氣也太旺了點吧?”
“你不是想爽麼?今天不把你褲衩贏下來,我就不姓江!保證你爽。”
“哼!”一直輸牌的關小詩這時也有點不樂意了,畢竟怎麼說她也是個天才少女,一向以聰明伶俐自居,可是江奇才一上桌就殺得風雲色變,昏天暗地,完全當天才少女不存在一樣,而且江奇才一直在和孔鶴叨比叨比,連個正眼甩都沒甩她一下,關小詩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於是她冷哼一聲,道,“江奇才,你是不是自以爲自己很聰明啊?”
江奇才皺了皺眉,“我說過嗎?”
“但你的態度很囂張啊!”
“請先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態度。。現在你吃我的,住我的,還想拜我爲師,難道不應該搞搞端茶倒水,揉肩捶背之類的那一套麼?”
“我呸!”關小詩也是急紅眼了,完全把報仇什麼的全都拋在了腦後,“我給你出一道題,要是你能答出來,我就拜你爲師!”
江奇才哭笑不得,因爲關小詩這麼一說,就搞得好像自己非要收她做徒弟一樣,這樣反客爲主的概念讓江奇才自然而然從心底生出的反應就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而關小詩這時看到江奇才不屑於之爭鋒的表情,就更加來氣了,她冷笑道,“怎麼,江奇才,你怕了?”
江奇才知道這是激將法,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玩麻將自己若是把把開胡,就沒什麼意思了,江奇才可不是那種越賭越上癮的極品賭徒。
“好吧,就聽聽你的問題。不過……”江奇才本來還想說,不過贏了的話收你做徒弟就免了吧,可惜後面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關小詩就搶着咳嗽了一聲,然後連珠炮一樣說道,“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擡,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爲什麼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我靠,這算什麼問題?明顯是一個童謠啊!”關小詩剛一說完,孔鶴就差點沒把剛剛吃下的全都噴了出來。
王詩雨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一起看着關小詩,她們都感覺到關小詩剛剛說的那些話,並非是童謠那麼簡單,反而有一種很詭秘,很深奧的東西在裡面。而且這童謠讓她們都有種心驚肉跳,隱隱發冷的感覺。
這童謠……
真的很詭異。到底,是說什麼呢?
關小詩看着江奇才,眼睛裡面同樣也發出了一絲挑釁,和詭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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