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不斷往蕭葉所在的方向凝聚,周圍的氣壓在這一刻陡然提升,空間的溫度也在這一刻變得熾熱起來。
這等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讓即將趕到的伽修眉頭微皺,他也看出來蕭葉如今會施展一個可怕的武技。
半空飛逝之中,伽修轉頭看了一眼後方的管家老頭大軍:“切,已經來了麼,沒辦法了。”
心裡暗自定下某種決定,伽修手持深藍色光芒的長刀,飛速凝聚武氣,腳尖輕點地面聲音再次騰空。
“滴答。”
清脆的水滴聲響起,其手中的深藍色光芒驟然大放,光芒頓時四射而出。
“水之聲.千衍流水斬!”
隨着伽修的低喝聲響起,手臂表示陡然一轉,那深藍色的光芒頓時在半空劃出一道月牙行斬擊。
“唰!”
這道斬擊宛如光速一般射出,所過之處的地面皆是被硬生生掀起一道神坑,無數碎石四處飛濺。
僅僅電光火石之間,斬擊便落在蕭葉身上,這恐怖的速度,別說蕭葉,就說在一旁正在追擊的天獄國衆士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噗!”
胸口流出的鮮血,宛如爆了的水管一般一路噴灑,蕭葉在凝聚武氣與魔力的時候被擊中,所以沒有絲毫防備,頓時兩眼翻白,整個身體頓時倒在地面。
“撲通!”
再也沒有戰鬥力,蕭葉之前就已經傷痕累累,加上身體的疲憊與這恐怖的一擊,他終於倒下。
在蕭葉倒下的瞬間,周圍似乎都安靜了片刻,一旁的高泰三人都是瞪大瞳孔,完全沒從剛纔發生的事情裡緩回來。
……
“蕭...蕭葉!!!”
一把將蕭葉從地面扶起,高泰瞪大雙眼,神情滿是慌張。
這蕭葉要是倒下,那一行人可再也衝不出去了。
他所說的絕技也沒有施展出來,周圍還有一大羣士兵包圍,就算再來十個高泰,也沒有把握衝出去啊。
“那個可怕的小子被打倒了!”
“這剩下的人不足爲懼,全部一起上!”
“把他們抓住!”
周圍士兵的喝聲連連響起,似乎蕭葉的倒下,給了他們氣勢一樣,每個人的臉龐都露出狠色。
無數士兵踏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逼近高泰三人,這三人在他們眼裡,宛如那甕中之鱉。
“大哥...這下怎麼辦?”劉虎滿臉焦急道:“沒有蕭葉,我們可沒辦法從這麼多人裡面闖出去啊!”
“沒辦法了。”
深吸一口氣,高泰的臉龐露出一抹難堪的笑容:“就讓我爲你們獻出一條生路吧,我來往前衝,你們看準機會帶着蕭葉衝出去。”
聽了高泰的話,鞏鵬已經明白,高泰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幫助他們衝出包圍。
可現在這種情況,鞏鵬心裡明白,就算高泰在怎麼拼命,自己一行人衝出去的機率幾乎爲零。
“大哥,你一個人不行的,我跟你一起吧。”鞏鵬低聲道:“說不定兩個人還有些機會。”
“喂!”劉虎大叫:“你們兩個什麼意思,我們是兄弟,要死也是一起死!”
“行了!”
高泰冷然喝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說我來,就我來!雖然機率極地,但也有可能。”
說着,高泰目光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蕭葉:“再說這小子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要去找,我們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可是...大哥...”
鞏鵬還想說什麼,不料被高泰喝道:“別廢話了,找準時機準備好!”
說完,高泰便立馬使用全身的武氣,一絲沒有保留的盡數釋放。
狂猛的風屬性武氣涌出,如今高泰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因爲蕭葉,他必須讓蕭葉活着出去!
“來啊!”
對着前方大軍暴喝一聲,高泰那龐大的身軀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了過去。
“滴答。”
突然,就在高泰剛踏出第一步之時,伽修的身影及時趕到,那一襲黑衣的伽修出現在幾人面前。
其手中深藍色光芒四射,伽修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水之聲.瞬。”
話音落下,在無數人的目光之下,深藍色光芒將一行人全部包裹,完全籠罩在正中央抵擋着其他人的視線。
而高泰一行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得周圍一片深藍根本看不見周圍的環境。
流水一般的武氣將幾人包裹,幾人頓時感覺身體懸浮在了半空,彷彿被狂猛的水流沖走一般。
“唰!”
流水之聲一一響起,根本看不見周圍環境的高泰,只覺得自己似乎飄到了半空,而周圍那些士兵的吵雜聲也是越來越遠。
“什...什麼情況?”鞏鵬此時驚訝道。
“不知道...”劉虎搖搖頭。
高泰此時也是一臉懵逼,這個武氣明顯就是伽修的武氣,但似乎這武氣對他們沒有惡意,更像是帶着他們離開天獄國皇室。
時間緩緩過去...
……
片刻之後,周圍已經變得異常安靜,再也沒有在皇室大門口那般吵鬧。
深藍色的光芒也在這一刻漸漸消失,而周邊的環境,也不再是天獄國皇室,而是天獄國主城的某一處小巷。
高泰一臉茫然,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看了一眼那正氣喘呼呼的伽修,他好像施展了這一招也耗費了不少武氣。
高泰突然開口:“你帶我們來這裡是想幹什麼?”
“本來還想跟這傢伙比試一番,看來只有等以後得機會了...”
平復一下胸口急促的呼吸,伽修目光看了一眼鞏鵬背上的蕭葉,低聲道:“你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
“爲什麼...”
高泰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你要出手救我們?”
“呵...”冷笑了一下,伽修平淡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抓你們,之前也只是藉此機會試試你們的本事。”
“你...你不是天獄國的皇子麼?”一旁的劉虎奇怪道。
“皇子?哈哈哈!”
伽修自嘲的笑道:“我不過是伽法爾的工具罷了,這次的婚禮也是,我不過是他的政治祭品。”
“相對於你們。”伽修看了一眼幾人:“我更羨慕你們,也更佩服你們,能來解救這些囚奴。”
聽了伽修的話,高泰幾人心裡似乎也有些明白,伽修這個人跟天獄國其他貴族不一樣,同樣討厭囚奴機制。
而伽修說完,便壓低了一下自己的連衣帽,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高泰突然問道:“你這樣做...回去不會有事嗎...”
“暫時不會。”伽修頭也沒回,一路走道。
“這個世界上生物的分別沒有高低之分,只有善惡之分,若能牢守善意那便是君子,心存邪念之曲那便是小人,我不過堅守我的意志罷了。”
說完,伽修的身影便緩緩消失在小巷。
盯着那伽修早已消失的背影,高泰三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這個平白無故救下自己的皇子,幾人心裡也是好奇。
明明存在於天獄國這等過度,心裡卻還有些這樣的思想。
搖了搖頭,高泰此時也覺得有些疲憊,目光看了一眼那依舊昏死的蕭葉,低聲道:“走了,回船上,這小子還等着治療。”
“恩。”
幾人點點頭,身影便同樣消失在原地。
……
天獄國的大街上。
伽修走在人羣中混入人流,將連衣帽壓的很低,儘量遮掩住自己的臉龐。
那黑色連衣帽還沾着血跡,已經破破爛爛,但伽修一點也沒有脫下它的意思,反而雙手插兜將衣服與身體貼緊。
這件連衣帽伽修已經穿了很多年了,一直也沒有換過,就一直這樣穿着,可伽修知道,再過一天,自己在怎麼也要脫下這件衣服,穿上那所謂的新郎衣服。
“我的人生...就這樣註定了麼?”
心裡不斷反問自己,伽修一臉哀傷,伽法爾爲自己安排的那場政治婚姻,無一不是送葬自己的人生。
因爲這場政治婚姻是星寒境與天獄國誇界婚姻,一方是大陸西域最強國家,一方是西方世界最強國家。
兩國之間有許許多多經濟來往,伽法爾爲了更加鞏固兩國經濟發展,率先提議與星寒境聯姻。
畢竟在天獄國,伽法爾得知了伽修是自己輕生兒子過後,勃然大怒,但對於這有血緣關係的伽修,伽法爾也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準備將伽修以皇子的名義賣給星寒境。
一開始星寒境也沒有立馬同意,但過了一段時間,對方不知什麼原因又突然答應下來。
可由於雙方距離太遠,聯姻這一事又是伽法爾率先提出的,所以雙方決定,星寒境先是帶人來天獄國訂婚,最後天獄國在帶人去星寒境結婚。
天獄國這邊是皇子的名義,星寒境肯定也會理所當然是公主。
不過伽修可不太在意這個星寒境的公主,因爲伽修知道,在去了星寒境以後,自己便會一直囚禁在星寒境,失去自由。
手掌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伽修從小就生活在天獄國,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西方世界,他也聽說星寒境是一年四季都是極寒之地,不知道去了那裡,會不會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