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個俊朗少年的話一說完,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還一臉稚氣的少年緩緩的登臺,一張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冰冷,冷若冰霜給人一種不易接近的感覺。
“你們知道嗎?辰江今年剛滿十六歲,卻是個絕對的天才,據說他自己一個人幾張符紙一柄木劍就可以獨自制服屍煞,並且幾乎用不到多少時間!”
“是啊,我在家族自從三年前就開始聽見他的名聲了,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聽說他的父母都被賊人殺死了,他是辰老頭撿來的!”
“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這句話,不然你們知道後果的……”旁邊這人話音剛落其餘幾個人一下都安靜下來,再也不說一個字了。
我心說這孩子脾氣還挺倔,原來都是小時候因爲種種因由被影響的,另一邊白付正也緩緩的走上臺來,不過看他臉上一臉堅毅的表情是不準備放棄的,年齡也明顯比辰江要大上三四歲。
“動手吧……”辰江看都不看眼前白付正一眼,直接一句冷冰了的話語說了出來。
“你不出殭屍嗎?”白付正問道。
“我自己足夠了。”
任誰聽見他冰冷的口氣都會當做是瞧不起人,白付正就算修養再好,此刻看着對方這般輕視自己也不禁顯露出了不悅,他手中一個奇怪的有如哭喪棒一樣的玩意兒一揮,頓時一具殭屍一蹦兩三丈,直直的落在擂臺之上。
“屍煞……?”我不禁奇道。
再一看辰江,他緩緩的從身後抽出一根渾身漆黑的桃木劍,那把木劍看起來黝黑黝黑的但是卻及不尋常,四位家主看着眼前辰江抽出的木劍不禁面色一凝,師父也在瞬間脫口而出:“雷擊木?”
“哈哈,老朽前幾年路過貴州一座荒無人跡的大山,在那裡竟然找到了一株野桃木,樹齡更是已經超過四五百年恰巧那天晚上天雷降下將這桃木劈成了雷擊木,我就撿起那尚好的一截回來做成了這把木劍。”
辰家主說的輕巧,四五百年氣候的野桃木尋找起來就已經十分費事了,因爲桃木幾乎沒有能活的過八十年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所以平常連一塊百年桃木也顯得稀罕,更何況這東西還是雷擊木。
所謂的雷擊木就是說桃木一旦產生靈性,引來閃電劈下,雷力在瞬間將這桃木貫穿然後具備某種特殊的法力,這種東西是極其少見的,數座大山之中難出一兩顆極具靈性的樹,而被天雷擊潰的樹之中能保留下來完好無損的更是少之又少。
看着眼前辰江手裡這玩意兒,我也終於釋然,他雖然年歲還小但是步履穩健,靈活的躲避着屍煞的攻擊還能在瞬間反擊,沒過多久屍煞身上就多了不少口子,而辰江卻一點事都沒有。
我不禁愕然,這傢伙果真不愧是各天才,我和師兄隨着師父學道近十年,記得在找鬼差劉一兩的時候,我們碰上屍煞,差些沒被咬死。
可是他現在的身手絕對不是那時候我和師兄可比的,雖然也佔了這木劍的便宜,但是他身手利索並無絲毫畏懼,木劍只要一刺進屍煞體內,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樣,鋒利無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這邊正看的精彩,辰江一劍揮出,頓時去了那屍煞的頭顱,白姓弟子甘拜下風,緩緩的退了下去……
我本來以爲這些二十歲之下的弟子比試沒什麼意思的,卻沒想到接連出了兩位不錯的對手,但是也只是這兩位,一天下來直到最後再也沒有比他們厲害的人了,甚至都沒有一個我們能瞧的上眼的,眼見日暮,這些弟子都要各自在自己臨時搭建的住所休息,這鬥屍大會也就先散了。
遠處臨時搭建的停屍房內此刻足足有數百具殭屍,幾個弟子一邊小心戒備的把四周全部用黃符封住又纏上一層墨斗線,但凡是比試的弟子,他們的殭屍都在這裡面了,今天鬥屍的全都是十多歲的小屁孩兒,我們真正所期待的卻是明天那真格兒的鬥屍大會開始,而此刻,大家正在休息,養足精神。
夜深了,師父從辰家主的房中出來哈哈大笑着出了房門然後晃晃悠悠滿身酒氣的回到屋內,這間小屋之中就住着我們三人,師父一進來急忙關上了門吩咐我們噤聲。
“怎麼了?”我們幾乎用蚊子般的聲音小聲問道。
師父示意我們蹲下來,悄悄的說道:“晚上辰家主藉着多年沒見敘舊爲由,我們晚上一起談了些事情。”
師父能把這些對我們說,這是擺明了要讓我們問嘛,我急忙問師父:“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這次鬥屍大會的苗頭不對,白家的金屍被盜現在正在暗中查找,據說他們前幾天去通報過辰家還帶着些試探性的問話,我們已經確定,這裡頭八成該是有問題。”
“那怎麼辦?咱們要防備白家嗎?”我問道。
“不只是白家,你別忘了,還有那個馬勇,所以現在我們在懷疑馬家,單憑他們白家一家之力要成事絕對不行,所以現在馬家的嫌疑也不在少數,最後剩下的王家暫時再觀察,反正到現在爲止,王家這些年都老實,並沒有做出過什麼出格的舉動。”
我點點頭:“一輩子的老實人突然有一回不老實了,那纔可怕呢!”
師父點點頭道:“所以你們小心應付,咱們不會捲進他們這四家之中的任何一方,但是至少咱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明天依舊看戲,這是他們家族的內鬥,除非觸及咱們的利益,不然的話不是咱們的事情咱們不用管。”
我點點頭,倒頭就睡下了。
只是睡下沒多久,外頭突然傳來陣陣慘叫聲:“哎呀,疼死了……”
………………
幾乎數十人都在大叫,等我們出去一看,不少弟子正慌亂的抱頭鼠竄,更有不少女弟子直接羞紅了臉。
“怎麼回事?”師父問道。
一旁辰青大哥搖搖頭道:“不知道怎麼了許多弟子喝了這裡的水之後竟然開始鬧肚子,幾乎一多半人都開始鬧肚子了。”
“難道是裡面的水有問題?”師兄問道。
師父搖搖頭,說:“不是水有問題,咱們來到這裡喝了這裡的水幾天了,可曾出過問題?”
我們搖搖頭,要是有問題現在我們也在四處找茅廁了,還能這麼悠然的站在這裡……
師父衝着我們一使眼色示意我們回到屋中去:“水肯定是他們這些人來到這裡纔出問題的,我估計這次鬥屍大會不會安穩了。”
我點點頭,矛頭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現在已經開始了動作,而且是明着的動作,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戳破,但是別的三家不用看,白家或許真的是嫌疑最大的一家。
一夜無語,直到第二天早上當我看見面前這些弟子臉色慘白、走路腿軟甚至還有部分人跑肚拉稀,瞬間我就笑了。
大早上的我們找了個離得較遠的地方準備去拉泡稀的,結果……
“誰他孃的這麼幹?”師兄在瞬間凌亂了。
因爲……
他的腳底下正踩着黃黃的一灘,而在我們的四周到處都是,起碼也有幾十攤稀的,並且我們的前面一望無際、到處都是……
“嘔……師兄,咱們換個地方吧……”
“同意……”
“嘔……師兄,咱們再換個地方吧……”
………………
一早上看到眼前這幅慘狀,但是還是要比試的,四家之中唯有白家和王家的人染病最重一晚上都在跑肚拉稀,仔細一看着四周圍還有兩口水井是我們以前沒用過的,並且王家也有大半的人染了病,一時間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比試還得繼續。
依舊是那個俊俏男子上臺朗聲道:“白青煙對陣辰天機。”
面前辰青大哥一臉的興奮,聽着這個名字我覺得似乎有些蹊蹺,於是轉身問辰青大哥:“辰青大哥,你說這個白青煙和那個白青松有什麼關係嗎?”
“據說白家當今最傑出的的五個族人之中白青松是一個,這個白青煙也是其中之一,實力不可以小覷。”
我點點頭但是看他依舊一臉的狂熱,至於這個辰天機究竟是何許人也我不知道,但是單看這人上臺對白青煙並無絲毫畏懼,反而一臉的興奮就像個武癡一樣,以前師父經常說嵩山少林寺裡有一些武僧練武癡迷到了吃飯睡覺都要扎馬的習慣,這種人就叫做武癡,我看面前這個辰天機,不知道爲什麼會生出這種想法出來。
“辰兄,多年不見,今天這一仗我可是有些心虛啊。”
辰天機抱拳輕笑一聲道:“哪裡哪裡,白家最傑出的族人之一,煙兄今天咱們點到爲止,還望煙兄手下留情啊。”
“辰兄不必過謙,請……”
看着兩人倒是一副大將風度,相互之間也算禮讓,上坐的幾位也都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眼見異常精彩的對決即將開始。
白青煙單手一招,一具飛僵直接凌空飛出站在他的面前不遠處,渾身冒着濃厚的黑氣,身上卻並沒有一點腐臭的氣息,顯然這是他自己找的屍體煉製而成的。
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介紹到:“這句殭屍是我藉助古法泡製而成,有飛僵的能力卻比一般飛僵還要靈活,力道也更大,無論是反應還是速度上都比原本的飛僵要高出不少,乃是我這十二年來連續煉屍從不間斷的結果,還請陳兄賜教。”
辰天機點點頭也是將手一揮,少時一具只到他膝蓋那麼小的嬰屍竟然飛出,一身白白胖胖的穿着個紅肚兜兜,看起來煞是可愛,如果我們不知道這小傢伙的身份一定會以爲這小東西是個可愛的小孩呢。
嬰屍一現,頓時下面就跟炸開了鍋似的,衆弟子議論紛紛。
“嬰屍啊?他竟然這麼殘忍拿嬰兒煉製殭屍,這個小嬰兒還不到兩歲吧?”
“啊,太殘忍了……”
一時間臺底下罵聲一片,我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最前頭辰家主只是閉目凝神臉色平靜卻並未有不滿,我瞬間就明白了,這具嬰屍自然不會有問題了,還是安心的看接下來的比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