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面前場上的殭屍已經不多,剩下的全都是那些石臺之下原本推動石臺的飛僵和屍煞,現在加在一起也不過百十來具,可是這些殭屍雖然少了,但是到了飛僵這個級別的殭屍身上所蘊含的屍氣那可是普通殭屍的數十倍,白青松此刻放棄了那些原本逃跑的普通殭屍,凌空一抓,就將一具屍煞抓到手中直接吸成乾屍。
屍吞屍!他這簡直已經瘋了!
“快阻止他,不然的話真的讓他補滿這殘缺的殭屍之體,咱們的性命就玩兒完了。”
這的確是個機會,白青松只能一具一具的吸,我們卻可以趁這個時候一起動手將殭屍全部殺完,隨着辰家主的一聲吆喝,我們猛然往前衝了幾步,但是一想剛剛那幾個弟子猛然衝上去然後渾身的血肉卻又突然炸開,不由得我一陣惡寒。
“陣法已破,大家不用理會。”辰葉前輩似乎是看出來我們的顧慮,率先衝進去,果然沒有了那幾個殭屍的作用,這個石頭陣已經沒有了效力。
“你們這些年紀輕的小子去殺屍煞,能殺多少殺多少,我們去對付飛僵!”
師父說完快速衝了過去,現在衆人都已經跟拼了命似的往上去衝,白青松現在也正在拼了命似的不斷的抓來殭屍*,根本來不及管我們。
這已經從一場原本生死的征戰轉變到了速度極限的挑戰,師父拼了老命般的一道符陣將眼前的飛僵困住,直接衝了上去七星古劍瞬間將飛僵的心口刺穿,白家主他們更是拼上了老命,甚至不顧殭屍的攻擊赫然往上直衝,已經到了以命換命的打法了。
“咳……”
馬家主一身悶哼,身子急忙向後退了幾步,那具原本襲向他的飛僵被白家主擋下,他現在的體力早已經下降了大半,一路上又是禁術、又是受傷又是消耗壽元,身體早已經吃不消了。
“啊……”
一具飛僵突然衝過來擦着我的胳膊過去,我身後那名弟子發出一聲慘叫,被飛僵咬上了脖子,與此同時張道長手中的銅劍貫穿了那具飛僵的身體,只是……
那名弟子早已經被吸乾了血,倒在地上停止不動了。
轟隆隆……
天邊一陣密集的雷電快速的轟殺下來,原本血紅的天空之上偶爾幾道閃電和雷聲,將這一片天際映的藍的藍、紫的紫、紅的紅,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殺!”
辰家主大喝一聲,只是爲時已晚,白青松雙手虛空中一抓,兩具飛僵頓時被他捏在手中,那兩具飛僵並不反抗,被他直接咬上脖子,在剎那間將飛僵吸成了乾屍。
“哈哈,你們慢慢殺吧,恕我先不奉陪!”白青松說完那句話突然間飛向空中,只是片刻的已經跟我們拉開了幾百米的距離,沒過多久竟然已經出了亂葬崗,甩開了我們幾裡地。
“師父,怎麼辦?”
“來不及了,追那個玩意兒要緊,這裡的殭屍容後再處置!”師父說完,提上七星古劍我們一行人快速的沿着那個方向追去,白青松此刻突然和我們拉開這麼大的距離肯定是因爲吸收夠了足夠的屍氣,現在要找個地方去煉化了,這點不用說我們也明白,一旦被他真的煉化,那他的功力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僅僅是他剛剛那一連串的邪術就已經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沿着方向追出來兩裡多地,我們身邊卻並不見白青松的人,辰家主快速掏出羅盤作法,不斷的改變着方向追蹤,馬家主此刻身體虛弱走的最是緩慢,他罵道:“白青松這小子很聰明,他知道不斷的轉移方位來躲開咱們,現在如果照他這樣的方法遲早會把我們給拖垮啊。”
師父點點頭說道:“是啊,他那個登峰造極大陣就是吸收屍氣補全自己血脈的殘缺,一旦成功就極有可能會變作另一個殭屍真祖,這廝現在已經吸夠了足夠的屍氣,一旦讓他完全煉化,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且你別忘了,天狗食日……這個時辰只怕……”
師父的話纔剛說完,這天空之中突然又暗下去幾分,師兄登時就罵道:“去他孃的,說來就來,這要是真的來了咱們還能討到便宜嗎?”
原本天邊一片紅雲此刻因爲天色的又一次下降,變的暗沉了不少,也更加壓抑了許多,這是個不好的徵兆,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天狗食日就將激發!
“到了,羅盤的指示正是走到了這裡,可是人呢?”辰家主奇道。
“砰……”我們不遠處的腳下突然炸開一個大洞,白青松一身黑袍突然從中躍出,緩緩的降落在地上,此時此刻面對面的距離,我們之間相距不過三丈。
“他臉上不是正在蛻皮嗎?身上原本的裂紋也都不見了。”
辰天機的一句話頓時令我們心生警惕,因爲那天在辰家祖宅只有他是突然被白青松抓去的,因此也就他有可能看見白青松半人半屍之後的真正面貌。
“蛻皮?哈哈……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們呢,不是你們逼在身後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將剩下的屍氣煉化,補我這殘缺血脈之體呢?原本我把你們比作螻蟻,沒想到你們倒是還有些本事,想出那樣的方法破了我的陣,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我白青松會錯一次,不會錯第二次,你們依舊逃不過我的手心。”
“錯一次,不錯二次?哈哈哈,逆子啊,你已經一錯再錯錯上加錯、錯到沒譜了,老夫今日發誓必定親手將你除去,清理我白家之門戶。”
“白家門戶?哈哈,咱們這白家門戶當真乾淨嗎?你怎麼不說你親手必死靈兒生母之事,你協同我在族中秘密煉屍之際,也不是沒有殺過活人,你禍害的又豈止是我這家人,你堂堂一個白家家主,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咳咳咳……”
白家主突然被這一下氣的不輕,但是看他一陣面紅耳赤的模樣,看來這些事情他是真的做過了,堂堂一個家主竟然做下這樣的事情,不過自從棋盤山之後,似乎我們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去指責他了。
“唉……原來神僧說我尚有大事未了,卻就是逆子你的事情,罷罷罷,我愧對這天下之人,待我將你親手鏟除,若是我命身隕則罷,若是我白某人還活着,一定跪在你白青松的墳前自己了斷,了結這當年種下的惡果。”
“爺爺……”遠處一聲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一道倩影快速的衝上前來,白家主的眼眶之中突然一片溼潤,片刻之下竟然老淚縱橫。
“你們怎麼來了,快滾回去!”白青松一聲斷喝,就跟一頭發了瘋的獅子一樣衝着來人叫喊。
我瞬間竟然怔住了,我望着那個人兒,她也看了看我,身子明顯的顫抖起來……
“你說是爲母親治病,喚回母親魂魄,可是……可是剛剛的一切我都……”
“我都……已經聽見了……”靈兒哽咽着哭出了聲。
“靈兒啊,爺爺對不起你們一家啊,當年的錯令我無時無刻不自省懺悔,我對你們不住啊,這一切都錯在我這個老頭子的身上啊。”
白家主老淚縱橫,瞬間痛哭着看向靈兒,靈兒早已經淚流滿面,她緩緩注視着身邊所有的人,看了看白家主,然後又盯着我看了一陣,最後緩緩轉頭盯向了白青松。
“你說啊!你不是要復活母親的嗎?馬叔叔當初在騙我,你也在騙我,還有那幾個你找來的人都在一起騙我,對不對?”
靈兒嚎啕着看向白青松,近乎咆哮的問着,師父他們站在旁邊突然沒了話語,白家主愣愣的站在原地,猶如失魂落魄一樣,一動不動,白青松此刻看着靈兒被問得沒有了話語。
“你說啊!當初是非掉下山崖,你說他的體質正好可以蘊養殭屍血,然後就可以取血去救人,你說過的,這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的心中頓時一震。
“你說過因爲這樣的事情全都是逆天而行,所以有傷人和,血靈芝我們找了,可是你們弄那些胎盤幹什麼?那個長得像蝙蝠一樣的老伯伯明明就是邪道中人,你口中那個苗疆世外高人的指點都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對嗎?”
白青松沉默不語。
“你要我不惜一切代價救那個蝙蝠一樣的老頭回來,我做不到,然後你就偷偷讓姐姐去救,原本你把一切都想的天衣無縫是吧?可是你卻忽略了我的感受,你們一直都把所有的事情瞞着我,你們只顧着做自己的事情,你的心裡還有沒有爲我和姐姐想過?要不是因爲是非,姐姐現在幾乎已經淪落到變成你殺人的機器,我們是你的女兒啊,你的親生女兒,不是你的傀儡!”
“你真的忍心這樣做嗎?”靈兒近乎咆哮的指着白青松,白青松根本沒有話語來對。
“靈兒…我……”
“你?……母親是被爺爺害死的,你……你們…你們剛剛說的這一切都是……”
“都是……”
靈兒哽咽着,淚水如泉水一般噴涌而出,說着說着已經說不下去了……
白青松此刻沉默了,白家主更是不斷的嘆氣,在靈兒的面前,他們此刻再也沒有了話語,白家主的心中更加的愧疚,白青松再也沒有了那副囂張的勢頭……
我的腦海中此刻簡直炸開了鍋,太多的地方已經幾乎令我不知所措。
靈兒往我體內種殭屍血是爲了救她的母親?可是他卻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照這樣說來當日晚上棋盤山下從我手中救出老蝙蝠的並不是她,而她還有個姐姐……
天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