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快跟我走,起來起來,都別睡了!”
“天剛剛亮你吆喝個什麼勁兒啊?”解兵師一臉倦意,就連我也多少有些不情願起來趕路。
“從這裡上金刀寨咱們就是加緊速度還得走一天呢,我上次就是走的慢在山上歇了歇腳結果差點沒給嚇死,這次咱們最好趁着天黑趕往金刀寨。”
師兄是來過這裡的,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我急忙將解兵師從樹杈上一腳踢下來,這傢伙反映也真是不賴,迷迷糊糊的從樹上掉下去一個土遁就遁到地裡去了。
“咦,這裡的地怎麼這麼冷啊?”解兵師突然從土裡蹦出來,揉了揉自己兩隻手掌。
“走吧,早上的露氣本來就厚,這十萬大山之中還有毒瘴蛇蟲鼠蟻,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說完,師兄從身上拿下一瓶事先準備好的藥膏給我:“你們都抹上點,不然就會有大蚊子來咬人。”
師兄的話剛一說完,就聽旁邊解兵師一聲亂叫:“癢啊,癢啊!”
我趕忙往這傢伙背後走去,一下攤開他的衣服,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大包,那包看起來就像是蜜蜂蟄的一樣,身邊師兄突然雙手在空中亂拍,我打眼一看,孃的,十幾只比普通蚊子還大了五六倍的大蚊子,這他孃的簡直是蚊子成精啊。
“咦,爲什麼我一過來蚊子就跑了,我打都打不上。”
的確,我也發現了這個怪現象,師兄快速跑過去,那些蚊子見到他就跑,無論如何他都打不着那些蚊子,我也伸出手去想打這些傢伙,蚊子見了我也跑,緊接着身後又傳來解兵師的一聲慘叫。
“爲什麼蚊子都只咬我不咬你們吶?”
我和師兄兩下對視,師兄氣的就差開八門去抓蚊子了,突然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麒麟香,師兄,麒麟香。”
“對啊,原來咱們不怕這玩意兒,這些玩意兒反而怕咱們,唉,我上回看見這些毒蟲什麼的嚇了個半死,卻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傢伙竟然害怕咱們。”
“你的藥白買了,純粹是浪費錢。”我看着師兄鄙視了他一眼。
“誰說沒用了?你們有那個什麼麒麟香的東西我可沒有,快把藥給我,哎呦……”
“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我什麼都還沒幹呢,就被這麼大個蚊子弄了兩個包,想我一代高手、絕世大俠竟然栽在這些小蚊子手裡,呸!”
我們一路上十分無奈,所幸師兄買的藥還算管用,解兵師塗了藥一路上再也沒有哎呀哎呀的慘叫,沿着山道往上走去,這青石古路蜿蜒曲折,斷斷續續的走了半天眼看日過正午。
“你們還真別說,這條路有些年了吧,也不知道是誰修的!”
“是啊,這麼長的路,修這麼一條得多長時間啊。”我一聲長嘆,突然腳下一滑。
“喂,這裡霧瘴叢生,石路上全是潮溼的青苔,你還不小心。”師兄一把將我拉住,這下面就是一望無際黑漆漆的老林。
深山老林之中,這些樹木都一個個長的遮天蔽日,即便到了正午大太陽的時候,四周還是泛起陣陣潮溼的霧氣,而兩面那些老林之中大多數都是黑漆漆的,因爲那頭頂處的枝葉實在是太過於茂密,遮住了陽光,即便現在是大白天,林子裡卻依舊黑漆漆的有些嚇人。
翻山越嶺的我們又往前走了片刻,總算來到一處開闊的地界,終於不用爬坡了,這附近的路也都平坦了些,一路之上毒蛇、松鼠甚至還有渾身五顏六色的癩蛤蟆我們可真是沒少見,甚至還見到了半寸多長的馬蜂,這東西蟄起人來估計一下就得要了人命。
“渴啊,你們兩個混蛋,水都喝完了。”解兵師一邊抱怨着。
“這附近有很多井,以前是住了人家的,井水全都清澈酣甜。”師兄說道。
“你們兩個混蛋也不早說,我的小紅馬放在山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什麼蛇蟲毒物給欺負啊。”說完解兵師一臉的擔心。
我一面苦笑,看着他:“只要咱們灑的那層雄黃和生石灰的圈子沒有被風吹掉,它們沒有奔脫繮繩的話,應該死不了。”
師兄一個人走出去了老遠,看得出來這裡一階階梯田以前都應該是種莊稼的,只是荒廢了着實有些年辰了,再一看這四面周圍,綠油油的一層看起來還真是挺美的一個地方,只是遠處那些殘桓斷臂着實有些礙眼,田間小路也都讓雜草給長滿了。
“快過來,有水啊,有水啊!”師兄在遠處一陣惶恐的大叫。
解兵師一臉的無奈:“喂,你個混蛋沒事幹傻叫什麼?不就是找到水源了嘛!”
說完我們飛快的往過跑去,從早上到現在走了大半天的路了,不累才他孃的怪了呢,我們一路小跑路上還差點被雜草給絆個跟頭,解兵師一衝到師兄身邊看着一口滿面斑駁的古井,想也不想拿着皮囊子往井裡一按,裝了些水這就要往喉嚨裡灌。
“不能喝。”師兄一把將袋子奪過來往地上一扔。
“怎麼了,還不讓喝水。”解兵師嘟囔了一句,正要伸過手去撿皮囊,只見那皮囊裡流出來的水瞬間嚇了他一大跳。
“媽呀,這井裡頭怎麼盡都是墨汁啊?”解兵師的臉上變了顏色。
“什麼墨汁啊?”我也覺得奇怪,湊到井裡用手在井水裡涮了幾下,把手伸出來一看,黑乎乎的一層,這井水竟然是黑色的。
“師兄,這……”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啊,孃的,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師兄看着井口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了。
此刻不止是他,就連我和解兵師也是一臉的震驚,這傢伙着實有些讓人害怕了,奇怪之餘我們趕緊往四面分散開,將四周全部找了一遍。
孃的,連着又找到三口井,水竟然全都是黑的。
“這是怎麼着了,水全是黑的咱們喝個什麼勁兒啊?還有,這水裡透着那麼一股子邪氣,而現在離着金刀寨還那麼遠,更別說真的到了那還有幾百裡山中的古月寨了,半道上碰見的東西就夠嚇人的了。”
解兵師說完突然愣了愣,片刻他突然一指葉子上的露水:“有了,喝這個!”
好在這裡溼氣太重露水總是不間斷的產生,我們是有乾淨水喝了,只是兩邊的褲腳也都溼透了,僅僅是在外頭的古路上繞了一圈都這麼邪,看來這次是真的碰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