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馬兒們來不及嘶鳴,就已經死於非命。
在我從馬上躍下來,身姿還在空中的那一刻,我看見遠處一條一尺來長的草,就像被一種神力加持一樣,飛快的飛了過來。
從馬尾的位置直接穿過,然後一條很是纖細的血霧從馬兒的屁股上開始,一瞬間延伸到了馬兒的頭顱上,然後那根草上染滿了鮮血,飄飛出去,落在地上。
馬兒發了瘋似的往出去跑了七八米,根本來不及嘶鳴,身軀忽然開始分裂,身軀直接裂開,被分成平滑的兩半,倒在地上,直接喪命。
一路上鮮血飄灑出七八米,最後在馬兒屍體倒地,分開的剎那,血水從屍骸中流淌,馬兒的內臟都已經被平整的切成了兩部分。
藏地草術,以前聽師傅說起過,卻不想我們現在竟然自己遇上了,詭異到了極致,也危險到了極致。
解兵師一聲大喝,掌心雷拍出,將剛剛那個對着我們笑的乾瘦老者打出去,他用了那一記草術,好像一瞬間被抽乾了力氣,我感覺這老混蛋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解兵師唸咒,一掌打出,老者的身軀根本不可控制,被直接拉下地面,最後只留着一顆頭顱冒出地面上,他艱難的看着我們,眼中平淡,彷彿剛剛做的一切都像是不值得一提的樣子。
我現在真的火了,我*,把我們差點殺死,現在被我們治住,竟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氣急之中,我看見遠處十幾匹馬衝了上來,那上面的人都揹着槍,嘴裡不停的大叫,甩着套馬杆把我們真正的當成了獵物。
一個定身符陣打出,所有的馬兒瞬間停下來,生生被我阻止了來勢,馬兒的馬蹄定在地上,就像是被鋼鐵澆築在地面上的一樣,一動不動,一羣人不住的尖叫,還有怒吼,甚至還有一些人感到恐慌。
我二話沒說,來到那個剛剛用草術的老者身旁,用指甲在他額頭上不斷亂刺,刺了個血八卦出來,咬破指尖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咒,然後貼在他的額頭,念着密語,隨即將另一張符咒拿出來焚化,直接給他塞進口中。
此刻我憤怒到了極點,一上來就被人追殺,這些人他孃的太霸道了一些。
焚化的符咒塞進老者嘴裡的那一刻,他額頭上貼着的符咒無火自燃,那張符咒最後燃燒完畢,老者頭上那個血八卦片刻間已經結痂。
這是茅山術中的一招,以前小的時候經常被我拿去整那些雲陽的土財主,符力所在,每天都會發作四次,每次發作的時限爲一個時辰,在那一個時辰當中中咒的人會出現幻覺,各種各樣的幻覺,有喜悅、也有傷心甚至是恐怖,一次發作一個時辰,一天四次。
解法就是用芭蕉葉加生薑然後煮水喝,我就不信這裡還有芭蕉葉跟生薑,不讓這混蛋受幾天苦,他還真不把人命認真對待。
替兩匹馬解咒,然後我們換了兩匹馬拔腿就跑,死去的那兩匹馬兒還是當初我們從湘西騎過來的,陪伴我們多半年了,現在還有些不捨,但是此刻我們不能埋葬它們的屍體了,因爲後面或許還有追兵。
我和解兵師騎上馬就認準一個方向跑,此刻我纔有功夫問他,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前幾天來到了一個很是奇特的地域,然後問那裡的守衛可不可以從這裡借道,他說可以,然後咱們就一連往前面走了幾天。”
我點點頭,解兵師又說道:“但是今天突然遇到那些人,一上來他就罵我們,要我們請罪,我回了一句,說前面的人允許我們通過,然後不等我們解釋,那些人就上來追殺,他們在馬上喊着,說我們擅闖土司的禁地,我們該死。”
“後來那些人發現攔不住我們,要那個老頭殺死我們,當我看見那個老頭手中的草的那一刻,我才通知你躲避。”
我一陣無語,那這麼說來我們被追殺太他孃的冤枉了,解兵師搖頭告訴了我這裡的情況,這裡的地方被那些土司們都劃分了勢力範圍,每個土司一片土地,然後那些牧民們都是他們的下屬,牧民們每隔一定的時間就要上供,誰家女兒長得漂亮,誰家媳婦兒長得好看,那些老爺們要搶,根本就沒人抵抗的了,因爲他們手裡有槍,在這裡就算是他們胡亂殺人,都沒人敢說什麼。
我一陣無奈,湘西那邊跟這裡差不多,但也沒有這裡這樣的肆無忌憚啊,好歹那些人明面上殺人,暗地裡埋,這裡可倒好,明殺明搶,我開始覺得,在這裡做牧民,也還是苦的很啊。
一路上我們吃着風乾的牛羊肉,然後不停的搶食物,那些混蛋人不斷上來追殺,一次上來二十幾個人,似乎是知道我們會法術,那些人一上來離着老遠,就開始不斷用槍打我們,甚至好幾次我就感覺槍子兒擦着我的頭皮過去。
可是我們又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人,按照解兵師的話,我們要是在這裡殺人,就等於和對方結死仇,到時候牧民們都不敢收留我們。
無奈,每次我都只能用定身符陣將這些人馬全部定住以示懲戒,又一次把我們惹得實在不能惹了,我一個三仙道訣打出去,馬兒嘶鳴,十幾個人吐血。
這一路逃亡了個四五天才終於擺脫追殺,我們來到了一個戈壁灘,最痛苦的是這裡沒水,我們帶着的羊奶酒已經快要喝完了,即便我們每天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都不行,兩天都沒尿尿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非得死在路上不可,終於,兩天之後我們餓的實在沒力氣了,嘴脣乾癟,總算找到一戶人家,這帳篷裡只住着一個老人家,門口有一條散養的藏獒,藏獒名字叫雪狼,渾身黑棕毛,看起來跟一頭牛犢子一樣強壯。
解兵師跟那個人交流,然後我們來到有水源的地方,幫他打了水,然後自己將兩個水囊灌的脹鼓鼓的,終於,離他們口中的神山越來越近了。
這些天也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繞了多少圈子,我們甚至有時候都在亂走道兒,解兵師那個混蛋也不認識路,也是,他在崑崙雪山上那麼多年,一共也沒下山走過幾回。
老爺子是個奇人,據說原本大字不識一個,結果有一天出去放羊,回來之後嘴裡就能不斷唱各種讚歌,還有各種藏史,甚至最後還識字了,會寫會畫,這讓我們很是好奇,終於,在一個寒風大雪的日子裡,來了三個不速之客,藏地草術來了三個傳人,要找我們鬥法。
比試很簡單,我們這邊出一個人,他們出一個人,他們下術給我們這邊的人,我們下術給他們那邊的人,哪一方中術的人先死了就算敗。
據說,這就是他們解決恩怨的方式,我們要是不答應,就會受到他們無窮無盡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