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我怒氣衝衝,對着驛館的管事問道。
“回……回稟大人,當日還陽大會之後,兩位無常陰帥騎走了大人您的坐騎啊,小的不敢阻止,還望大人明鑑吶!”
“哼!”我一拳打在桌子上,當即心裡把鬼仙黑無常和白無常十八輩兒祖宗罵了一遍,那兩個混蛋臨走前把我扔進還陽道,最後竟然把我的坐騎都給騎上跑了,混蛋啊!
可是我又不能大罵他們,這就兩個傢伙官階比我高,我敢這麼罵那就是觸犯地府律條,不過羅酆六天和外頭這些判官、鬼仙不悅那都是所有鬼魂們都知道的,羅酆六天老是變着法子的查那些地府的貪污腐敗,無孔不入,所以被那些傢伙排斥。
當即我點點頭,假裝生氣,然後忍住未發,問道:“鬼門關北面的冥河盡頭在哪裡?”
“回大人,在亡人渡。”管事不敢隱瞞,當即說出。
我點點頭,說道:“本座初來此處,奉這司命大人一紙調令前來,卻不熟悉周邊的一切,既然鬼門關往北的冥河盡頭是亡人渡,那你們想辦法把我送到那裡,賠償損失。”
管事兒的馬上點頭,不敢造次,這地府的版圖當中最中間是鬼門關的位置,東面是桃止山,北面是羅酆山,陰市是鬼門關外自成一體被隔絕的一個小地方,不通任何大地界,只能從那裡進入鬼門關。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從羅酆山和鬼門關交界的冥河入口開始,一路沿着冥河從亡人渡開始,走到鬼門關,然後順着冥河從鬼門關走到桃止山,因爲這兩處大地界都歸東方鬼帝管,誰知道他們會出現在哪裡,我們只能從頭開始找。
驛館管事跟我們弄來的是一匹金翅鬼鷹,是那些大判官們以上的傢伙才能乘坐的坐騎,日飛行五千裡以上,這玩意兒果然厲害,負責把我們送到北面鬼門關與羅酆山交界的地方。
這裡離着亡人渡大概有幾萬裡,鬼鷹載着我們日夜不停,終於,第六天到了這一出地方。
“是非,咱們把這玩意兒留下吧,坐上飛也方便。”解兵師打起了歪主意。
“呸,你知道個屁,這種坐騎一般不會往出去賣,咱們敢把這坐騎獨自霸佔那就完蛋了,你們也不想想,冥河這麼大,咱們慢慢找,不然怎麼可能找的見東方鬼帝?”
“算卦的卦象不是都算出來了嗎?我相信咱們坐在冥河上,鬼帝都會送上門來的。”解兵師又來了一句。
“放屁,就算有人給你銀子,你也要自己去用手抓啊,你什麼都不幹就能得到嗎?”師兄呵斥道。
“閉嘴。”
“你閉嘴,師兄這句話說的對,你們兩個這一刻開始都閉嘴。”我大叫着,用鎖鏈將他們兩個鎖住,然後拿起鞭子,時不時的抽他們一鞭子。
“哎呀,是非,輕着點兒。”
“呸,我下黃泉路的時候,孫師父那一百殺威棒差點沒把我打死,你們這算是輕的。”我呵斥了一句,跟着他們往前面走。
前面的一塊巨大石頭上寫着一行大字“亡人渡,鬼差謹慎而行”。
一踏入其中,頓時我就聞到了一股子怪味,味道雖然很淡,但是我卻聞到了,越往裡面走,味道就越濃,沿路上很多鬼差看見我都離的遠遠地,不敢靠過來,我們這些監察使監察地府,用盡各種手段臭名昭著,所以所有鬼魂看見我們都害怕。
這也就是地府這麼多鬼魂、鬼差看見我們就害怕的原因了,拉着這傢伙就往前面走,因爲在地府我們的速度大概是陽間的三倍左右,所以一路上走的還是很快的,大概兩個時辰過後,面前的味道已經臭不可聞,噁心的不行了。
“兄弟,來來來。”前面有個監察使押着一個滿面凶煞的鬼魂坐在一旁歇息,看見我頓時招呼起我來。
“兄弟,怎麼了?”我也趕緊迴應,難得找到個說話的,那些鬼差看見我就嚇的趕緊跑,一見我湊過去,當即嚇的屁滾尿流,此刻能找到一個陪我說話的人,我真是高興極了。
“敢司連宛屢天宮的兄弟啊,你們這一身紅色官衣最是耀眼,最好相認,哈哈哈。”我急忙打招呼,把師兄他們踹了兩腳,扔到地上,跟那個監察使坐在一起,他穿着一身紅官衣,那就是敢司連宛屢天宮的服飾。
“兄弟,你抓的這兩個鬼魂看起來不像是窮兇極惡的主兒啊,怎麼還這麼大的罪過被髮配冥河,還要你親自跑一趟啊?”那個監察使問道。
“唉,這兩個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不瞞你說啊,兄弟當年閻羅王還陽大會值守後,就進行秘密追捕,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他們,別的事情不幹,他們竟然禍禍地府的遊魂小姑娘,作案之後就逃遁,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啊。”
“這麼厲害?”紅衣監察使驚奇的看了師兄他們兩眼,我在心底裡偷笑,那傢伙驚奇的說道:“這兩個混蛋啊,我說兄弟你怎麼親自押解啊,還陽大會還是一年多以前舉辦的,兄弟你追查了一年多,真是苦了你了。”
我擺擺手,看見對面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傢伙,問道:“兄弟,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押來這麼大個凶神惡煞啊?”
“嘿,這個混蛋啊,殺了一個大鬼王,把一座鬼城鬧的沸沸揚揚的,我就說吧,他孃的五濁世界的傢伙要不得,讓他們來到陰間簡直就是惹禍的根苗啊!”
又提到了五濁世界,我之前只知道五濁世界是個修羅、夜叉什麼的發配進去生活的世界,在陽間更是得知,陰陽師體內的魔也都來自五濁世界,那裡面似乎有很多禁忌的存在呢。
“兄弟,那個五濁世界究竟多麼恐怖啊,這些凶神惡煞的東西都上來陰間當了遊魂?”
“唉,具體咱們也不知道,反正那個地方有一位中央鬼帝,他治理咱們陰間一個叫抱犢山的大地界,但是終年鎮守在五濁世界當中,反正據說酆都大帝都要經常去其中坐鎮啊,很兇的,再具體就沒人知道了。”
我點點頭,不再多問,辭別這個傢伙,押上師兄他們我繼續往前面走,孃的,這一走就是一天,走了一天了,我們還沒有來到冥河岸邊,這有些令人驚奇。
只是此刻我們已經走不了了,我不斷低下頭嘔吐,師兄他們被薰得渾身惡臭,倒在地上上吐下瀉,不斷在地上翻滾。
以前聽說挖冥河慘的很,我從來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苦啊,孃的,此刻我們還沒有來到冥河邊上,連冥河在哪裡都望不見,卻已經臭的成了這幅模樣。
強忍着惡臭,我把師兄他們拉起來,看到師兄他們一個個被薰得口吐白沫,而我還能站立,我覺得不解,當即我脫了官衣,頓時一陣撲面而來的惡臭將我薰得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強忍着穿上官衣,那種感覺才消失,我此刻才知道這官衣有多麼好啊,媽呀,原來師兄他們在外頭承受的竟然是這種痛苦。
怪不得,這裡叫做亡人渡呢!鬼第一次來這裡,都得薰死在這裡。